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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身边还跟着景山青这个相当有眼色的钱袋子,舒天心逛的是胸怀俱畅,吃了一肚子的糍粑、米酒之类的小吃,还买了只苗银的镯子。
看到前面人群涌动,舒天心有些好奇。
“耍把戏的,你们中原也有。”景山青护着她向前挤,“不过中原大多是耍猴的,这边大多是玩蛇。我带你进去瞧瞧。”
“蛇?”舒天心微微睁大眼,往后退了退,“还是算了吧。”
人太多,为防挤散舒天心一直扯着景山青的袖子,两个人贴的非常近,她一退,便退到了景山青怀里,景山青的唇不小心擦过她的耳朵,少女的馨香掠过鼻端,她大大咧咧的一无所觉,景山青却有些尴尬,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
“难得来一趟,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走吧。”景山青定了定心神,推着她往人群深处挤过去。
“喂喂。”舒天心挣扎着不愿去看。
景山青却恶作剧的非要推她过去,一路挤到最前排。
站在最前排,后面的人群推着人往前,舒天心惊恐的看着地上游动的蛇,拽着景山青挡在身前,几乎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稳扎马步,一步也不肯再往前。
景山青还有心情开玩笑,回头逗她,“你若是次次来瞧,这耍蛇的肯定乐意,说不定还愿意分你些赏钱。每次集市,都有人站的太过靠前,不是被蛇咬,就是把蛇踩死。有你站在这里挡着就安全的多。”
“不好看,我们走啊!”舒天心此时根本顾不上跟他斗嘴,看着离他们最近的那条蛇似乎想朝他们爬过来,简直腿都要软了。
“你很怕吗?”景山青好整以暇的问。
“当然怕啊。”舒天心很没骨气的承认,现在她已经不满足抓着袖子这种虚无缥缈一点也没有安全感的东西了,双手下了死劲的掐着景山青的胳膊。
她真不是故意报复他硬拉她看蛇,那青花蛇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近,就算她知道这蛇毒性有限,可耐不住天生就怕这种软体动物,除了害怕根本就分不出其他心思,根本没注意到手底下没轻没重的。
景山青心想着姑娘手劲真大,想抽出胳膊,没想到他刚有掰她手的动作,舒天心就更加惊恐的加了力,不顾形象的嚷嚷,“景山青,你再恶作剧我真的翻脸了!快带我出去!”
周围好多看热闹的人善意的看着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就算是苗女,也有怕蛇的,何况苗女一向热情大方,跟着情郎来逛集市,此时就算不怕,在蛇游过去的时候也愿意俏脸生晕,往情郎怀里一偎。
那耍蛇的颇有经验,看景山青这边的动静,特意指挥着几条蛇往这边游过来,更是把舒天心吓得哇哇乱叫。
旁边有位老大爷善意的提醒道:“你这个男娃子太不懂事,赶紧抱起来不就得了!”
舒天心只剩害怕了,根本没注意周围人的起哄。
景山青的老脸却有点挂不住,看越闹越不像样,连忙在耍蛇人过来的时候给了赏钱,拖着舒天心挤开人群离开。
挤出去以后舒天心才算缓了口气,回过神来按着景山青一顿猛揍,“混蛋啊你!看你以后还敢吓我!”
景山青自知理亏,何况就算他理不亏也不可能跟女孩子当街打闹。任她出气之后才问:“你怕成这样,行走江湖遇到蛇怎么办?”
“跑或者杀啊。”舒天心犹自愤愤不平的说:“总不至于每次情况都像刚才那样,那蛇是别人养的宠物,我又不能杀了它,只能等它咬我!”
“这逻辑。”景山青摸了摸鼻子,解释,“你学医多年,有时候这些东西还要入药,我以为你不怕。”
舒天心愣了愣,有些不开心。
她是心直口快的人,何况也根本没必要隐藏情绪,当下就对景山青说:“景山青,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没意思。首先我是大夫,回神医谷之前是不会拒绝维心宫的人求医的,其中包括你。其次我觉得我跟你也算有些交情,已经答应了给你救治,君子一言九鼎,这诺言哪怕我回了神医谷,也算数。”
“既然我们算是有些交情,有些话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直接问不行吗?你一直跟我套交情,可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觉得我们之间算朋友,问个事情都要遮遮掩掩,我又凭什么当你是朋友呢?”
舒天心不怎么愉快的看着他,但还是如实说:“双头金环蛇,千年雷公藤并不是必须之物。想祛除蛊毒,确实需要剧毒之物,但也并非只有这样罕见之物不可。我之所以提这样的单子,只是为了让云无忧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就算掌握了方法,也不可能真的动摇维心宫的根基。”
景山青看着她澄澈的眸子,忽然有些自惭,叹了口气,“确实挺没意思的。”
他摇头苦笑,“你这姑娘有时候心思通透,有时候又笨的可以。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也是维心宫的护法,在维心宫的地位只在云无忧一人之下,我还跟你坦诚过不可能离开维心宫,这样的事你想骗云无忧,难道就没想过骗我?”
舒天心撅了撅嘴,思索片刻,似乎也觉得自己没考虑过景山青的立场。可是她既然都已经说了不需要这些罕见之物,也不后悔,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交朋友都是凭感觉的,想那么多,多累啊。”
她朋友很多,就算景山青一点也不把她当朋友,若是有一天真的站在维心宫的立场上要除去她,她可能会生气一阵子,可也能理解,大约不会觉得太伤心。
而且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想背叛就背叛,想杀就杀。就算是云无忧,被她顶撞了不也只能忍着么?
舒天心眼珠一转,又觉得有些高兴,“你这样问我,说明你也没全为维心宫考虑么。”
景山青拿着竹笛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总算没有笨到家。不过带你看蛇真的是临时起意。我并没想问那些事。虽然我确实好奇,但我的立场,很多事还是不闻不问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半章,明天补吧。太困了。今天更新本色,把本色完结了。手里没存稿的日子真是太没有安全感了。补全。这几天是肿么了,像喵星人一样爱犯困。
、庆功酒
雍夫人并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
就像景山青曾经告诉过舒天心的那样,雍夫人的求生意志相当的弱,甚至说她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舒天心接手了她的治疗之后才发现,如果不是云无忧盯着,雍夫人甚至都不愿意喝药。
有一次云无忧不在,雍夫人醒着,舒天心想劝她喝药。
侍女已经败退了,但舒天心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夫,而且雍夫人看起来挺和蔼的,之前还说过喜欢她,她以为自己应该比侍女有面子。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雍夫人看着她,推拒了两次之后,眼神里就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善良友好,她始终不肯喝药,直到云无忧赶来。
云无忧亲自喂药,雍夫人还是给面子的,只是她刚喝了一口药眉头就皱的死紧,“太苦了。”
“良药苦口啊,你不是曾经也这样教训过我吗?”云无忧很有耐心的劝。
“比之前所有的药都苦。”雍夫人皱着眉将药饮了半碗,然后一俯身,似忍不住一般吐了云无忧一身。
她抱歉的看着云无忧,“我,实在喝不下。”
云无忧自然不会同她计较,连忙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嘴,又拿了茶杯让她漱口,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轻声的哄,“没事没事,我让她再想办法。她是神医谷嫡传弟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的目光扫向舒天心的时候,其中温存心疼之色顿时化为片片刀锋,“舒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
站在一边无辜中枪的舒天心无语片刻,心想这就是景山青口中普度众生的圣母一般的雍夫人?这给人上眼药的手段也太恶劣了吧?
“我有什么办法?以前的药也没比这个好喝到哪里去呀。”
“无忧,别为难人家小姑娘。”雍夫人大度的拉着云无忧的手,伸手接过剩下的半碗药,皱着眉一口饮尽,然后她张口,刚说了一个字“她”,那药就被她喷了出来。
她似乎还被呛住了,一边咳嗽一边吐,还拉着云无忧的手拼命的要说话,“不治了好不好?你让我安生几天好不好?”
云无忧心疼的紧,那表情简直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剜出来给她。
一片忙乱中,收拾停当,雍夫人疲惫的昏睡过去,云无忧立刻拎了舒天心到厢房里吩咐,“想办法。药再苦的让她喝不下,你,以及那群老大夫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寒的肃杀之意,让舒天心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止是威胁。
这女人是故意的!舒天心简直快要气破肚皮了,怪不得那些江湖中人很多都粗话连连,这实在是让人太特么想骂人了!这都是什么事啊!雍素雪自己不想活,乱挑刺,她就算是把药熬成猪蹄汤她也能嫌汤太腻喝不下啊!
会威胁人了不起啊!
她是来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来求人喝药的!不识好歹啊!恩将仇报啊!
舒天心跟云无忧对视半天,几次想指着他鼻子把他跟雍夫人一起骂个狗血淋头,最后她终于强自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舒天心回到院子里正巧碰到景山青来晃,她一把扯住他,“你什么时候打算收拾云无忧一定要通知我。混蛋啊!脑子有病啊!昏庸!还有雍素雪,简直就是白眼狼,不辨是非!”
她气冲冲的一顿乱骂,景山青只觉得好笑,伸手抚了抚她颊边的乱发,“怎么了,气成这样?”
舒天心看了他片刻,知道说了也没用,想起来他曾经跟她说“雍夫人帮过很多人。仰慕她的人很多。”,心火噌噌的往上窜,愤怒的丢下一句,“我最讨厌小百花一样的女人了。你们这些蠢男人!”然后就回自己卧房了。
这是,被迁怒了?景山青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被甩上的发出惊天响声的木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了,于是缓缓踱步去雍夫人的住处,找了个侍女问发生了什么。
问完之后景山青也有些无语。雍夫人虽说本性善良,可这些年呆在维心宫,耳濡目染,又养尊处优,难免也有些脾气。何况她现在这身子,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而云无忧,这点他倒是很认同舒天心的话,那确实是个昏聩的主儿!事关雍夫人,他讲理才怪。
想着舒天心被气的暴跳如雷的样子,虽然很不厚道,但景山青依然觉得好笑,唇角忍不住就微微扬起。还是年轻,少不更事,沉不住气啊。
不过,炸毛了怎么着也得哄哄的。她若是真惹恼了云无忧,他也麻烦。
十四岁的小姑娘喜欢什么,这可难倒了景大护法。
他有点后悔之前带她去集市了,什么吃的都见识过了,现在就没有新鲜东西给她了,而且用吃的哄姑娘,感觉怎么这么违和呢?
可是这姑娘就是个吃货啊。
景山青想了想,找了瓶葡萄酒,又去冰库里取了些冰,拿着去见舒天心。火气大,降降温好了。
进门的时候又遇到这姑娘杀气腾腾的跑出来。
景山青连忙伸手拦着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给雍夫人看病去!不是嫌药苦吗?我想到个新办法。”舒天心那表情绝不是去妙手回春去的。
“哎,别着急。”景山青连忙拉住她,“看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葡萄酒,陪我喝两杯。”
“救人如救火,等我回来咱们再喝庆功酒。”舒天心甩开他,便径自走了。
庆功酒?这是该行要当侩子手还是屠夫么?
景山青放下酒追出去。
晚了一步进雍夫人的院子,景山青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心想坏了,舒天心这姑娘不知道轻重,雍夫人可是云无忧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