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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捶脑袋,要自己静下心来思考,想下待会人醒过来后要怎么解释比较好。
可额头都快被自己敲出两颗大包了,脑子里还是乱轰轰的,一点头绪也没有,不仅如此,还变得更加乱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女子没醒来,他会先崩溃的!
刷地站起来,想说去附近的溪流泡水清醒一下,也许思绪就会清晰一些。刚走到门边,想起若女子正好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醒来,找不着人后会发生的种种情况……
晋璜扆的脚步顿住,退了回来,“咚”的一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傻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上头鼓起的一座小“小山丘”,等里头的人醒来。
刚才怕小兵发现,用被子把人盖了个严严实实,这会儿事情败露,就没必要再藏了。
这么想着,他伸手将被子拉下来一些,让里头的人能更好的呼吸。
才捏住被子,拉开不到一寸,火速地盖了回去,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好几步——
原本该睡着的女子,正瞪着剪水秋瞳直直的看着自己,乌黑明亮的瞳眸内,布满了错愕和不敢置信的震惊。
怎、怎么办?
看着抱着被子缩在床中央的人,晋璜扆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小的空间,被迫人的气压笼
将军,你睡错人了
罩着。
一片死寂。
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久久——
晋璜扆咽咽口水,抹了把脸,尝试向前,“你——”
女子面色死白,抱着被子往后挪,原本红润娇艳的双唇此刻苍白如雪,颤抖得不成样子,破碎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你……你想做什么?”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他涨红了脸,急欲解释,无措挥舞着双手向前。哪知对方根本怕极了他的靠近,他向前一步,她往角落挪一步。遇见瘟疫般害怕的模样令他羞愧得到没法继续说下去,更没法直视女子的眼。
不,他根本就不像自己说的,不是坏人,他是坏人,彻头彻尾的坏蛋王八蛋!
占了人家清白还自圆其说,标榜自己不是坏人,简直可耻得叫人无法不唾弃……
辩驳的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小,直至化成虚弱的几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玷污你的清白的……”
缩在角落里的人没有回应,缩成一团的身躯依然在颤抖。
“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把你当成了青楼的姑娘……”没法再往下说,因为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在替自己找借口开脱。
闻言,床上角落的人的双手突然握着死紧,将被子狠狠地扭成一团。
青楼!被污了清白还不算,现在还被当成青楼的女子!
司空屠苏发誓,这辈子从未这么愤怒过,就连被爹爹绑了手脚塞进花轿都不曾!
这该死的臭男人!
随手抓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男人措手不及,狼狈地跌倒在地。
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用力过猛,扯到全身酸痛的肌肉不说,整个人还完全脱离原位,向前飞去,俏丽的脸蛋,眼看就要撞到床沿——
死定了!从这个角度跌去下,鼻子一定先撞到床沿,再整个人翻倒地床下去……
胸口一阵寒凉,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拒绝去看自己接下来会面对的惨状。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一双大掌突然出现,阻止了她往下栽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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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仿佛怕碰坏什么极珍贵的东西般,将她慢慢地托起来。
扭头,定睛一看,搭在双肩处的,是一双厚实的双掌。能感觉得到,那双手掌的掌心,长了茧子,可是却不觉得刮人,可见手的主人扶她时是有多小心翼翼。
她微愕,抬眸瞟了不知何时飞奔过来的人一眼。
想不到,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居然会有这么轻柔的动作。
等等……司空屠苏,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想人家动作轻不轻柔!动作再轻柔,也不能改变是个随意占姑娘便宜的登徒子事实!
怒拍掉双肩上的手,她拧眉,横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眸子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直直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某处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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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司空屠苏大叫一声,拉来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才冲着眼睛依旧发直的人极怒道:“该死的登徒子!你眼睛在看哪里?!”
一直没有机会细看,刚才知道,她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痕,甚至有的地方还出现了青紫……
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昨夜,他有这么粗鲁不知节制吗?
他歪头思索了下。
好像是……
回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孟浪行径,晋璜扆整个人都泡进胸口不断冒出的愧疚里,脑袋亦低得像要磕到地板上去。
她看起来是那么纤细,他一只手掌,几乎都可以掌握她的柳腰……
如果知晓自己不是在梦中,知晓她不是青楼女子,他一定会温柔一点、节制一点……哦,不,是绝对、绝对不会碰她——
虽然,她妙曼的身躯的滋味美妙得叫人垂涎三尺、简直是回味无穷……
用力地吞咽着唾液,晋璜扆回过神来,弯腰欲查看,想起先前她拍掉自己手的狠劲,伸出去的手顿住几秒,尴尬地笑了笑,僵僵地收回,只能担忧地看她,“怎、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他明明就用了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扶住她了呀,应该没有撞到才对。可是她的表情又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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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黑得像泼了墨似的,柳眉也紧紧的皱着。
他完全不敢造次,乖乖地伫立在床边,等候发落,完全没有了上阵杀敌时那股英勇狠劲儿,只敢小小声地询问,“要不要……找丈夫来看看?”
浓眉下的眼眸轻轻转动,扫了蜷成一团的被子一眼,脑中浮出她白腻肌肤布满青紫红痕的画面,眉头微微蹙起。
她看起来真的很严重,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好了。
思及此,他转身,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站住!”她大惊,急切地喝斥掉他伸手掀帘子的动作,欲跳下床捉他,想起自己还全身光溜溜的,又重新缩了回去,“回来!不准去!”
门边的人顿住身形,快速地奔回到床边,“可是你身上有很多我留下的……”
“闭……闭嘴!不准说!”不敢相信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简直不知羞耻!面皮薄的她烫红了双颊,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我没事!”
把大夫找来,不等昭告全世界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吗?明明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却被一名陌生男子占去了清白,这若是传出去,叫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他不要脸,她还要皮呢!
“可是你……”
“我说了没事了!”她红着脸大声打断他,看着因刚才拉扯而掉至地上的衣服,皱眉道,“你……先去装点热水进来,我要洗澡。还有,找套干净的衣服,我待会要换洗……”
“女装吗?”他为难地看她。
如果是的话,恐怕没有耶!首先,军营里根本没有女人,当然不可能会有女装。若要的话,就得到岐州城里去买。但,这里离岐州城一百多里,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衣服买回来的时候,她恐怕早在浴桶里冷死了。
……
这人的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豆腐渣吗?
当然不会是要女装,因为她很清楚明白军营里除了军妓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女人。
她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军妓们的穿着,那已经完全不能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简直就不是衣服,只
将军,你睡错人了
是随意扯了几层纱裹在身上而已,还是薄得一览无遗那种!
她怎么可能会穿那样的衣服!要是被爹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断腿!不对,她现在正在离家出走当中,被捉住爹同样会打断她的腿……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现在根本不是担心会不会被爹打断腿的时候!
司空屠苏揉着发疼的眉心,“男装也可以,只要干净就行。”
第三章
沐浴过后,身上的酸痛减轻不少,脑子也从失身的混乱中冷静下来,开始正常思考。
自浴桶中起身,司空屠苏用棉布擦拭完身体,抽来衣服穿好,打量这简洁的营帐。眼角余光瞥见床榻上那抹鲜艳的红,脸灼灼一烫,提起裙摆奔过去,用力地将床单扯出来,盯着上头早已干掉的血迹发呆——
半年前,爹要她嫁给近来在突然在江南崛起的颜家,她不从,所以逃婚了。
然而,此次逃婚,并不全是因为爹逼嫁人的缘故,而是,她还有另一个目的,见见甘露王朝的骠骑大将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他一面。
关于晋璜扆的种种事迹,都是从来往府从的商家、叔伯、甚至是爹的口中得知。
这一年来,隋城百姓口中,聊的最多的,并不是将皇兄拉下王位,当众斩首、篡位的燕王,而是在众皇子的王位之争最重要的一役中起最关键作用的晋璜扆。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说,关于他的种种英勇事迹,一点一滴,慢慢地渗入到生活当中。
开始,只是单纯的崇拜,觉得他好厉害,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协助燕王平息了几乎打了近五年的内乱。慢慢地,听得多了,崇拜中不知觉地掺入了其他的情绪。后来,从街坊邻里三姑六婆的口中,听到他坎坷的身世,觉得好心疼。
再来,是时时想着他,四处托人打听关于他的消息……一天没有打探到关于他的消息,便好像掉了魂似地茶饭不思。
一直想见他一面,可惜,她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而他,却驻守在几千里外的边关
将军,你睡错人了
。
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面。
直到最近,听说他在与沂槊国的战役中吃了败战,还受了重伤,退守玉溪城。
玉溪城到隋城,只有几百里,很近。
她一直悄悄地把爹每月给的银子存下来,想说等爹出门做生意时,悄悄地跑去玉溪城看他。
爹要她嫁人的事,逼得她把离家的计划提早了好几个月。
出嫁前几日,她骗爹说想出门走走,在房中留下一封信后,就这样离开了家。
婚期都订了,爹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派人一路追踪。
一个月前,在街上与爹派出来寻找她的手下撞了个正着,措手不及的她连回客栈收拾包袱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从岐州城逃了出来。
躲在城外的破庙里等到天黑,想说回去拿包袱,刚走到客栈门口,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就瞧见爹派出来的手下从一脸谄媚的掌柜手中,接过原本属于她的家当。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冲上去理论铁定是要吃亏的。没办法,她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离开。
包袱被收了就被收了嘛,没关系,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不难的。
可没想到的是,第一份工作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遇上了拿着画像上门询问的人,吓得她连招呼都来不及与店家打,直接就从后门逃之夭夭。
接下来就更糟了,不管洗衣服、洗碗、还是跑堂……都做不到两个时辰,就以遇上爹派出的手下而告终。
连续两天都是这种情况,司空屠苏终于放弃了在岐州城找工作的想法,决定典当掉一个镯子,换些盘缠,起程到下一个城镇。
不料刚与当铺的掌柜谈好价格,镯子送出去,没来得及等掌柜把银两点好,又瞧见街道上浩浩荡荡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