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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三天不揍你,你就要上树!长能耐了啊!青、楼里的妓、子你玩够了,如今改玩良家妇女了?”
“嘿,你还不放下人家姑娘!抱上瘾了?”
尉迟茂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还是别了,省得人被你打死了!”
被儿子戳破自己心里的想法,尉迟裊脸色一红,随即声色厉荏地又怒骂了起来。
尉迟茂任凭尉迟裊把自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就是不放下毕夏。自己亲爹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尉迟裊看见毕夏时,眼里迸发出的杀气可不是骗人的。
自己老爹想杀了毕夏,免得自己强抢民女的事情暴露出去坏了中州府的名声。自己亲爹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尉迟茂很是不屑。
尉迟裊追了许久,又痛骂了好一会儿,正是又累又渴的时候,眼见尉迟茂跟木头似的没反应,尉迟裊也就熄火了。大不了让儿子把这姑娘娶进门当二房,这样就不怕外面传流言了。
“哎呀,这不是石山口的谷主毕夏么!”孟氏不知从哪里又抹了方帕子出来,掩着自己止不住地向上翘起的唇角,做出一副惊讶异常的样子。
“刚才就觉得这姑娘眼熟,细细一打量,果然是毕姑娘。”
眼见得尉迟裊不准备再收拾尉迟茂了,孟氏可不愿意让这难得的机会白白溜走。
这事牵扯上了最近声名势大的石山口和绿林军,尉迟裊一个处理不好,中州就会乱起来,绿林军那几十万人头可不是数着好玩的。
自己的权势地位,与儿子的性命,尉迟裊到底会选哪个,她一点儿都不怀疑。
再者,康哥已经派人去通知毕惊穹和姬彻了,到时候,兄弟反目的好戏可就要上演了。
果不其然,待尉迟裊看清尉迟茂身后背着的姑娘的脸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毫无血色。
石山口的谷主,绿林军反贼姬都尉的未婚妻,毕夏!
尉迟裊再细细看了看毕夏身上的衣服,男款的,自己儿子的!
在想起自家儿子以往经常往青楼跑的德性,顿时,尉迟裊险些没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这衣服都换了,要说自己儿子没跟毕夏发生点儿什么,说出去谁信啊!
完蛋了,儿子强迫了绿林军都尉的未婚妻,等于儿子招惹了整个绿林军,等于绿林军跟自己有了仇,等于自己头顶上乌纱帽不保!
“兔崽子,你是要坑死你爹才满意啊!”尉迟裊看向尉迟茂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善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尉迟茂,似乎正在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让绿林军满意,好以此来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第 68 章
孟氏眼瞧着尉迟裊瞬间变得惨白的面孔,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心情颇好。她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不远的将来,尉迟裊亲自绑了尉迟茂,当着姬彻、毕惊穹和绿林军众人的面宰了尉迟茂以平众人怒气的景象。
到时候,尉迟裊只剩下一个儿子尉迟康。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
孟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不远处尉迟裊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异,带着些怜悯,又带着些嘲讽。
哦,她差点儿忘了。尉迟康可不是尉迟裊的亲儿子。
尉迟康可是她和康哥生的宝贝儿子。孟氏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了一方帕子,微微地掩在脸上,遮住了止不住上翘的唇角。
就在孟氏神游天外的时候,场上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眼瞅着尉迟裊眼中的杀气越积越多,毕夏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是走不出尉迟家的大门了。
毕夏轻轻拍了拍尉迟茂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尉迟茂闷不吭声地放缓动作,轻轻地把毕夏放了下来,然后不放心地站在毕夏的身侧,轻轻地扶着毕夏。
尉迟裊眼看着尉迟茂怜香惜玉的动作,心里只觉得堵得慌。看尉迟茂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跟毕夏要是没发生点儿什么,他第一个不信。
完蛋了,这可真是捅到了马蜂窝上。
想着不久前,中州原本的陈提辖因为得罪了绿林军的头号反贼王川,不出三日就被人发现死在了青楼里。尸、身污秽,叫人惨不忍睹。
想起那副景象,大夏天的,尉迟裊突兀地浑身一个机灵,晃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内衫湿漉漉地黏在身上,让他的心情更加暴躁。
孟氏眼瞅着尉迟裊从暴怒,到了然,到后怕,再到暴躁,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垂下了精光四射的眼眸。康哥找来的药还挺管用的,给这老匹夫喂了不过半月,如今这脾气就暴涨,整日里出虚汗、说梦话,白日里人也没精神。
可笑这老匹夫还以为自己是被尉迟茂这个不孝子给气得,哪儿成想,这全是拜他的枕边人所赐。
快了,等到尉迟茂死后,自己就加大剂量,好让这老匹夫一命呜呼。
别人看来,也只会以为尉迟裊是被尉迟茂给活生生地气死的,根本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康哥说了,就算是神医华佗再世,也别想发现那药的蹊跷。
这边,孟氏得意洋洋,那边,尉迟裊已经是火冒三丈,憋不住脾气了。
他眼瞅着毕夏嘴巴张张合合,耳边却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清楚,这让他愈发地暴躁起来。
“少罗嗦!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尉迟裊捂着脑袋,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嗡嗡作响,让他疼痛不已。
毕夏眼看着尉迟裊压根不听自己的解释,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对着尉迟茂叹了口气。
此刻的尉迟茂压根没注意到毕夏的眼神,他正看着自家亲爹,神情里略略带了些疑惑。
他上月初出门前,自家亲爹虽说对自己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从不会如此暴躁易怒地打断自己的话。他总是等自己说完之后,才怒斥自己一句兔崽子。
什么时候,自家老爹连自己的话都不愿意听了?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一句,就以最大的恶意揣摩自己。
尉迟茂霎时有些心灰意冷,他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活着没有丝毫的意义。他索性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冷眼瞅着尉迟裊,仿佛看戏的局外人一般,面无表情。
知州亲自下令,原本还在划水的中州府护卫们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一个个拿起刀枪,整个人看上去杀气四凛。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心里有多无奈。
老爷是知州,惹不起!大少爷从小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哪儿能下得去手啊!
孟氏冷眼瞅着这群护卫们,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暗暗发狠。这帮子大老粗一个都留不得!自己要想个法子才行。
尉迟茂心灰意冷,毫不反抗,任由中州府的护卫们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毕夏满脸无奈,有心反抗,奈何被饿了几天,实在是力不从心,如今站着都勉强,更别说逃跑了。
眼瞅着中州府的护卫们,在抓了尉迟茂后,缩手缩脚地瞅着自己,仿佛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一般。
毕夏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我反正也跑不了,大哥你们就别绑我了,关起来就行。”
在被众护卫围着,被迫离开时,毕夏还是忍不住在路过尉迟裊身旁的时候,开口辩解道:“我不是自己来的,我是被你夫人绑来的。她想要害……”
“住嘴!”尉迟裊突然发疯似地上前扇了毕夏一个恶狠狠的巴掌。
巴掌落下,毕夏懵了一会儿,被打的。
尉迟茂咬牙就要挣脱护卫们的桎梏,却被众人牢牢锁着,动弹不得,只得拿恶狠狠的眼神等着尉迟裊。
“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有种你打我!”
尉迟裊也懵了。他低头瞅了瞅被自己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毕夏,又愣愣地抬起自己的巴掌,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自己怎么会这样?
尉迟裊想起刚才自己仿佛被迷了心窍一般,一听到毕夏污蔑自己夫人,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伸手伤人。
大热的天,尉迟裊愣是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只觉得浑身仿佛坠入了冰窖子一般。
十六年前,他在大街上碰到了孟氏,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不顾自己亲娘的反对,愣是娶了孟氏进门做二房。
孟氏初初进门,自己亲娘及其不喜孟氏,全家吃饭的时候,从不许她出现。
孟氏进门第二年,尉迟茂的娘,自己的夫人患病去世。
孟氏进门第三年,自己亲娘患病去世。同年,孟氏被抬为夫人。
尉迟裊浑身一个激灵,他突然想起,自己夫人和自己亲娘,去世的时候,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脸色透着不健康的青色,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似乎满是不甘。
尉迟裊动作僵硬,他颤抖着,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低头看着。
待看清自己手臂上止不住泛上的青色雾气后,尉迟裊猛地转身,不敢置信地用手指着孟氏,喉咙里咕咕咯咯半天,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尉迟裊的脸色越涨越红,半晌,他仰天吐出一口污血,眼球向外凸起,死死地盯着孟氏,“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激起一层薄薄的尘土。
第 69 章
孟氏眼睁睁地瞧着尉迟裊仰面倒在地上,心里却并不觉得痛快。因为尉迟裊死得太不
是时候了。
她原本是计划着,等尉迟裊亲眼瞧见尉迟茂和毕夏躺在一张床上后,趁机进到尉迟茂
的院子里去,把事情给闹大了。
然后拖到姬彻和毕惊穹赶到,让他们亲眼目睹尉迟茂强迫毕夏的情景。
这样,尉迟裊就不得不亲自绑了尉迟裊去绿林山,好给姬彻和毕惊穹赔罪。依尉迟裊
的性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让他当面宰了尉迟茂,他都不会眨眼。
若是毕夏因为此事而无颜苟活于世,那就更好了。
姬彻和毕惊穹必然会因此震怒,就算尉迟裊没有宰了尉迟茂,姬彻和毕惊穹也不会放
过尉迟茂。
而石山口没了谷主,必然会大乱。
中州如今除了官府外最强的两大势力,绿林军和石山口,必然都会因为此事而大伤元
气。
那时候,正是康哥收拢人心,趁机壮大发展自己的好时机。
中州大乱,又失了长子,那时候的尉迟裊必然正是心力最为交瘁的时候。
到时候,自己就借口让儿子尉迟康帮助尉迟裊分忧为由,让尉迟裊将中州的一部分权
力交到尉迟康的手里。
有康哥相助,想来康儿用不了多久就能收拢尉迟裊分给他的势力。
到时候,自己的康哥和尉迟康双剑合璧,说不得就能拢住这中州大半的势力。
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加大药量,让尉迟裊一命呜呼。
尉迟裊留下的势力,自然归自己儿子康儿所有。那个时候的康儿,既有自己的势力,
又有康哥的扶助,定然能顺利归拢住尉迟裊这个老匹夫留下的所有势力和人马。
可惜,一切都被尉迟裊这个老不死的给破坏了。
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瞎死!
孟氏面上不显,却暗暗咬紧了后槽牙。拳头握得死紧,额头上突兀地冒出了一根青筋
。
不,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一定还有挽回的仿佛。
孟氏不死心,她拼命地在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
孟氏脑子里的念头转来转去,虽说有时候她的心狠毒了一些,可她到底是个女人。方
才又被尉迟裊临死前的狰狞给吓得不轻,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乱麻,丝毫静不下心来
去想事情。
就在孟氏脸上不由自主地显露了些许慌张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白面红唇,长得很是好看。细细看去,眉眼间很像孟氏。
少年身穿一身红衣,绯红色的长衫越发衬得少年面红齿白。可微高的颧骨和脸上略显
刻薄的表情,却破坏了这少年的好相貌。
“大哥,你永远都这么不上台面!”
“为了一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