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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夏少康正在冰窖里,他看到他,笑了笑说,“她在楚国,做了皇帝,现在,你要去找她吗?”这经年的事情,他是来的路上一路打听到的。楚擎苍死了,人人都说他是死在现在的新女皇手里,这女皇,倾国倾城的美,倾国倾城的艳,亦是倾国倾城的绝,登基不过两个月,杀了整个后宫的女子给楚王殉葬,踏平了西晋的土地,还在后宫养了无数男宠。他听着,只是淡淡的笑,日后,他也会是她‘男宠’中的一个。
抱着这样的心,一见她,他就对她笑,因为他想让她知道他心里念着她想着她。
“怎么还是这般不小心?不是,都做女皇了吗?”
他低低的笑着,把她从怀里扶起来,她却依旧在看他,凝着他的脸,他的眉眼,靠他靠的那样近。
她果然是变了,夏少康说她吸收他的内力以后不久,脸上的胎记就由青变红,不到三日,红色减淡竟而消失,再找不到从前的踪迹。经过三个月的修养,她的容貌又开始渐渐改变,熟悉的人寻不出半点变化,可乍然看上去,她却变得美丽妖娆。宫中巫医说,她脸上的胎记应该本来是个封印,是个武功极强的人用一生的内力封印上去,为的,居然就是封印住她的美丽。
那封印经过生死一劫,由楚擎宇的内力做引导,现在已经全部解开,护着她的身体,故而,她无论学习至妖至邪的媚术,还是修习至真至幻的毒术都高人一筹,且比常人学的快了不知道几倍。
如今他在见她,见她眉眼间妧媚中深不可测的妖娆多情,见她唇片间令人心笙摇荡的细腻温暖,见她脸颊上不胜娇羞的粉嫩白皙,真的是美得会让任何男人都动心。也难怪从前,他总觉得她身上美得让人渴望探究。
“惜卿?”
他唤她,见她眼里都是迷离,想让她知道这是事实,他们相见了,他醒了,他终是回到她身边,没有辜负她的等待。
她恍惚着从他怀里站稳,身子有些僵硬。是真的,是真的又见到了他了,可是惜卿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她很高兴,却也很害怕,她总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对楚擎宇解释,她,她的心已然辜负他了!
可是好像也不能解释,她不想他离开,她还是想一直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好。
“惜卿!”
他又唤了了她一次,笑容愈甚。
那桃花眼如同往常般挑起来,挑着无限风情,狭长中露出抹微微的狭促,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片酝酿着几缕邪肆,“怎么,又看痴了?”
一句玩笑,似是将她带回了许多年之前,他每每与她说话的时候,尤其是那些情话,总是会让她痴了。
她点点头,低头眯着眼睛笑,“哪个看你,会不痴呢?”
“可我向来只要你痴着。”他低沉着声音附在她耳边,情话还是那样脱口而出,他的手挽住她的手,手指相交的瞬间,她抖了一下,身子都开始变得有几分僵硬。楚擎宇心底微微一沉,不详的预感让他更紧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她没有回应他?
许是隔了太久,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了吧?他心里安慰着自己,继续道,“惜卿,如今,人人看你,也都会痴了的。”
她笑,笑的云淡风轻。其实从将养好后她就知道,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颜惜卿,她不再姓颜,也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叫她,“惜卿。”而楚擎宇的这样深情的,却已然再也寻不到了!
“惜卿,你的手冷。”
他低头,捏紧她的小手,轻声说,“我们进去说话,好吗?”
“好!”
她顺从的点点头,与他一起进了宝华殿。
姹紫端来茶,她让她把所有宫女都带下去,独独留下他们两个在殿内。
相互对坐,她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将茶盏打开,笑了笑推过去给他,“尝一尝,还是不是那时的味道?”
楚擎宇端起来放在鼻端,良久了,喝了一口说,“比当初的还要甜。”他放下茶盏抬起头,伸手向她,她怔着,虽然没有躲,但楚擎宇摸到的却是张冰凉的小脸儿,他笑了笑,“你也比当初美丽多了。”
听到他的话,她也笑了笑,伸出手覆盖住他摸着自己脸的手,垂下眼眸。那一瞬间,楚擎宇的手是滚烫的,他满足了,满足于她这简单的小动作。
“惜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受苦了吗?”终于问出来了,他却看到她眼里滚出泪来,心中一动,起身冲到她身边毫不犹豫的把她抱在怀里,一股苦涩涌上来,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她这些年,怎么会好,怎么会不苦?
“哭吧惜卿,我知道,你早想好好哭的!”
那一刻,她是真的哭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楚擎宇,却知道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就觉得眼泪管不住,可以毫无忌惮的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这些年,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是真的,痛痛快快的哭。
拥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哭的几乎喘不上气,他能做的就是偶尔递给她一杯水,一方帕子,让她尽情的哭出来,他没办法为她排解这些年她所受过的苦,也没办法在这纷繁复杂里给她个不哭的理由,如果这样,他宁愿她哭出来,把那些苦全部都倒出来,总比憋在心里,无人诉说要好的多。
哭了太久,她昏昏沉沉的,喝了一口楚擎宇递上来的水,觉得帕子擦着眼睛,眼睛都睁不开了。闷闷的胸口舒服了许多,心里把过去的事情都想了一想,也舒服了,她有些贪恋他的怀抱,抽抽噎噎着,不舍得离开。
“哭过了,就睡一睡吧?”他低头,轻轻拂开她脸上泪水沾湿的头发,有些像宠溺一个孩子。
从前他也总是这样宠溺着她,但他不像是楚擎苍那样宠着,他总喜欢逗她,让她笑,就如同现在,他笑了笑说,“要是不睡,眼睛肿的就像两颗桃子!”
“睡了,也是会肿。”她哑着嗓子回答。“呵呵,你夫君如斯帅气,可不是天生如此!”他得意的扬着唇角,看她有些好奇的模样,笑说,“你先睡,睡着了,夫君才能拿出那好法子!”
可她如此好奇,如此看着他,却并非是因为什么能让眼睛不肿着的法子,而是他那一声,又一声的夫君。她几乎要忘记了,他是她的夫君,那个深深的爱着自己,给了她最美时光的男子。
至今她想起那些年,好像都是在明媚阳光中的夏季,茉莉花开,他牵着她的手,站在茉莉花从里低下头来吻她,将她的神智都吻得有些迷醉。他们在房中,他看着她写的诗,问她她还爱不爱那个心上人,她说,他是她的夫君,她日后,只有他。她记得那日风猎猎,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去送他,告诉他,生是连理枝,死是比翼鸟,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只希望你,一世安平。
她闭着眼睛,能感觉到他俯下身来偷偷的吻她的额头,一块冰凉触到她的脖颈,那是她的玉佩,她送给他,他戴了这么多年,依旧是那样温润的感觉。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里滑落出来,她的心,陈沉甸甸。
这果真就睡了一觉,梦里却看到楚擎苍站在朝宫的高台上望着她,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走向他,他快跑几步,把她拥入怀中。他总喜欢抱着她,一刻不离的抱着她,有时候像抱着个孩子。
梦里他又对她说,惜卿,我爱上你,是在你八岁的冬天。
而她爱上他,也是在八岁那年的冬天,她给了他一杯热水,他给了她一袭狐裘大氅,雪白的雪,连接了他们。
醒来时候,隐隐有琴声,她睁开眼睛,看到宝华殿的珠帘,又是一瞬间的错觉,她还是在宝华殿里,一醒来他就会回到她身边,身后跟着荣德抱着一堆奏折。她初初回来的时候,他便是如此的。
可是帘子外的抚琴人却是一袭白衣,抚琴的动作优雅高绝,抚出的琴音恬淡柔和。她翻身起来,窸窣的声音似是惊动了他,楚擎宇抬起头对她笑了笑,缓缓住了琴声。他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小手拉住,她不由自主的垂眸去看他拉着她的修长的手指,抬起头,迎着他疑惑的目光。
“惜卿,是不是不习惯了?”
语气温柔,平和。可心里,却霎时绷得紧紧地,他看得出来,她心里早已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有自己,他害怕!
顿了顿,她柔软的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指探入他手心里,抬起头来问,“你刚刚弹得是什么,为什么在梦里也听得那么清晰?”
她和楚擎苍的梦境里,仿佛总有这个声音做伴。
楚擎宇轻笑,邪气的挑起唇角回答,“美容琴!”
微微愣怔,他已经踱步到她面前,挑起她额上微微湿润的发丝,情不自禁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那吻久久的,带着他身体里清凉的味道浸润进她的鼻息里,惜卿愣怔着,眼前,有他的玉佩在她面前轻轻晃动……
天色已经暗下去,姹紫进来问在哪里传膳。
惜卿知道楚擎宇既然回来,肯定不会出宫去住,偌大的皇宫,她却不知道他该住在哪里,宝华殿?还是他从前的太子宫姮炴殿?亦或者,朝宫的寝殿?她心里明白,他毕竟是一国太子,毕竟,楚国的皇位仍然该是他的才对。可是她怎么让他回来做这个皇帝?
“就安排在这儿。”
楚擎宇替她回答了,答完,笑眯眯的看着她,伸手去拉住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惜卿,你不会赶夫君走吧?”
忙摇了摇头,手指不自觉握紧他的手,“这楚国,楚国的皇宫,本来就该是你的。”
一只温暖的手遮住她的口,他俯身微微靠近她,食指凑到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别让别人知道,我啊,只是你的夫君!”他说着,又靠近她一些,将他身上似乎透着幽幽冷梅的味道更深的传进她身体里,声线魅惑的不得了得说,“女皇,您是不是该把夫君我封个正宫的位子?”
倏忽的,她小脸儿不自然的红起来,忙侧开脸。姹紫呆呆的站在那儿,大概这场景她压根儿都没见过。
“姹紫,听,听……”
“听本宫的吧!”楚擎宇眯起狭长的眼睛对姹紫笑着说,“日后,本宫就是女皇的正宫夫君了!”
姹紫瞪大眼睛,彻底石化……
用过晚膳,楚擎宇斜斜的坐在桌边,告诉收拾碗筷离开的姹紫,把惜卿要批阅的奏折都搬进来,姹紫不知该如何是好,拿眼睛去看惜卿,她对姹紫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的是,这毕竟是楚家的江山,楚擎宇看折子是应该的。
“擎宇你……”
她转过脸准备对他说什么,他眨眨桃花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惜卿,你怎么不叫我夫君了?”
她嗫喏着,怔怔着,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然习惯了叫另外一个男人相公,该如何叫他夫君呢?可是他说的对,他才是她的夫君,他明媒正娶,把她从颜家娶到宫里,待她好,为了她这些年受尽苦难,他是她二十几年来第一个待她好,爱着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够伤他,怎么能不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夫君,你回来了,楚国便该是你的。只是,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惜卿总能想出办法,让你正式登基。”
“登基?”楚擎宇意外的笑着,桃花眼里夹着戏谑和笑意,道,“我登基做什么?惜卿,如今你才是女皇啊!是……”他顿了顿,道,“是父王传位给我,我传位给王兄,王兄又传位给你,名正言顺的女皇,我既然已经禅位,作何要登基?我啊!”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俯身轻轻牵住她的小手说,“我啊,我只管做你的夫君就好!”
她张了张嘴,拿不出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