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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秘密命人查实。此事,连大理寺无权过问。温大人让奴婢提醒娘娘,只怕颜相欲借此事颠覆朝政,请娘娘务必小心为上。”
又是颜相!她早就猜到,以颜惜如的能力,想要对付月影只怕还欠些,但若是涉及到通敌叛国,就是楚擎苍也要相信几分。她现在虽然不能把月影如何,但牵制住了月影,便可在后宫里继续她的天下。
“娘娘,皇上也许说的对,娘娘此刻呆在殿里,才是最安全的。”
清歌轻声道。
她亦是觉察到,皇上今日有些不同。若在往常遇到此类事情,他大约不会放过借此威胁颜惜卿叫出虎符的机会,可是今日,他却将侍卫赶出去,并且告诫颜惜卿,不可踏出殿内,难道,皇上是要护住娘娘?
颜惜卿默默坐在床边,眸中凝着层微光。从昨夜他来时,她便觉得怪异,今日他也确实与往日不同。他真的是要保护她?她想起他深深失望的眸光,突地心口一痛,竟是一口腥甜涌上来。
轻咳两声,翠喜忙递上水杯,喝了几口,勉强压了压心头的剧痛,她有些疲惫的吩咐清歌和翠喜下去了。
此刻她已经不可能逃离椒房殿,既然已经知道月影没事,她便可以放心,至于楚擎苍究竟为何,既然没办法想清楚,那就暂时放弃。
躺在床上,过了没多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醒来已是黄昏,随便同清歌翠喜将中午没来得及吃的饭菜吃过,颜惜卿打开后门,进了有些荒凉的园子。
因为没有花匠的照料,院子里只有稀疏的几支野生薄荷开着白色的小花。
宫中的茉莉花都已经被颜惜如挖去,她也因为不想惹事,纵然对夫君愧疚万分,却从不曾试着去再寻。倒是这后院子里,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长了许多野生的薄荷,虽然不值钱,却也是泡茶的好东西。
她悉心照料,那些细细弱弱的薄荷,也渐渐开了花。
轻叹一声,才要从井里打水出来浇灌,却听得似是殿内一阵喧哗,接着对着花园的门轰得打开,早已不堪的门霎时落在地上,将那原本就娇弱的薄荷全数压得七零八落,细小的花瓣碎了一地。
十几名宫中侍卫,皆是着红衣,持剑立在门口,各个凶神恶煞般盯着院子里孤立的她。
颜惜卿稍稍一顿,冷声呵斥,“放肆!”
“皇后娘娘!”
为首的侍卫倒是站出来,双手作揖行了个礼,“奴才等乃是奉命行事,娘娘请随奴才走一趟吧!”
“走?”颜惜卿凌然,“去哪儿?”
“娘娘去了自然知道!”那侍卫一挥手,便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到她身边将她强行架住向门外走去。颜惜卿心下担忧翠喜清歌,努力挣扎着,可怎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居然被从角门强行带走。
分明楚擎苍说了让她老实呆在寝宫,怎么突然出尔反尔,居然派人来带她走?颜惜卿想要问上一句,却被直接塞进一辆马车,马车疾行,颜惜卿霎时被颠簸的摔倒在车子里,头晕眼花,只觉的那赶车的人分明在极奔,她几次试着起身,奈何颠簸太厉害,等好不容易停下来,车帘掀开,她立时伏在车边呕吐起来。
抬起头,眼前的地方却令她差点眼一黑倒下去。
天牢!
她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仍旧是那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押下来往里推。颜惜卿意识到他们竟是要把她关到天牢,挣扎着喊道,“住手!”
那两名侍卫有恃无恐,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将她一路推进去,直到牢房门口,才稍稍停了一下。
“你们奉谁的命令押解本宫?”
她不甘的问,她不相信,楚擎苍会言而无信,就这样处决了她!
“奴才们奉的,自然是皇上的命令!”
侍卫双手举高。
“皇上?”她不信任的反问,“皇上的命令,为何没有见到皇上的手谕?”
“难道朕本人在,还需要手谕吗?”
一道清冷薄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难以置信的回身,却见那方才还自以为要保护自己的男人,正负手而立在她身后,琉璃般的眸子厌恶的扫过她,轻轻挥手,押解着她的侍卫立刻松了手。
颜惜卿垂首苦笑,俯身施一礼,问,“敢问皇上,臣妾犯了什么罪?”
“颜惜卿,你自己知道!”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
“臣妾不知。”
她仰起头,毫不屈服的望着他,高声重复,“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啪!
他亲手甩了她今日的第二个耳光,冷声道,“颜惜卿,你顶撞朕,已经是大罪!进去好好反省吧!”
挥手,她立刻被侍卫推进牢房。
“我的侍女呢,清歌呢、翠喜呢!”她突然想起她的两个人,扑到牢房门口,可是那些人离开的背影里,却无人回头告诉她一声。
牢房里骤然空下来,漆黑的只有天窗的牢房,将一轮一轮的恐惧袭来。
“来人!”她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寂寞的,毫无人气的回音和冷冰冰的空气。
她靠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再也没有重复喊。她知道,在这个地方,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理她。为什么要以为他想保护自己呢?真傻,是不是?他那样恨她,恨她帮助夫君对王上揭穿过他的叛逆之心,恨她让夫君为难他,如今得了报复的机会,睚眦必报的他,怎会轻易放过她?
脚下的裙摆动了动,她觉得鞋子上似有什么,慌忙躲开去,一只足有矛尖那么大的老鼠窜开来,她惊得向后退了几步,方借着天窗中一点光,看清茅草遍地的牢房里的许多大老鼠,还有墙角,那蟑螂老鼠聚集的地方,一具只剩下骨头的……腐尸!
恐惧憋在喉咙里,让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她仓皇的后退着,重重撞在墙面上。
她从来不知,天牢里,会有这样的死人!
“你放心,它们有吃的,就不会咬你。”
灰暗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惜卿茫然寻找着,才终于在隔着极远的对面牢房,看到了隐约坐在墙角的人影。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苍老衰败,像是秋风刮过枯木的刺耳声音。
“你是谁?”
空虚的疑问,回荡在牢房里。
那人笑起来,嘎嘎的,简直像一扇破烂的门开动时候的动静,刺耳的阴冷,惜卿强忍着恐惧,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问,“你被关了很久了吧?”
笑声戛然而止,对面的人影动了动,她握着牢门的手一紧,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可能走过来的。但那个人走到了门口,像她一样紧紧抓着牢门。
惜卿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音,因为这女人太可怕了,她的一张脸上横七竖八,布满了陈旧甚至溃烂的伤痕,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枯黄的发丝下,发黄如同死水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简直要把她吃进去。
然而她的目光在不久后却动了动,定在她眼角的胎记上。
被她这样看着,颜惜卿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其实她也并不比她美多少,也许在这天牢里多关上几天,她就会变成她的样子。苦涩的一笑,她垂下头。
“你……你是……颜培的女儿?”
第93章:密实审问
颜培。是颜相的名字。
这老妇人看起来已经被关了许久,如何能知晓颜相的名字,又如何知道她是颜相的女儿?难道她的丑名连天牢里都传遍?
想不通,仍旧默默承认,“我是。”
“哼!”老妇人冷哼一声,“颜培老儿半辈子作孽,果然遭谴,生个女儿奇丑无比!”
纵然被人骂惯了,可这老妇人的话也着实恶毒。想来必然是在天牢里日久,让她脾气变得不好吧?低叹一声,她默默顺着牢门靠墙坐下峥。
牢里再次沉寂下来。
她无心猜测老妇人如何知道颜相的名字,反正天牢里关着的都非普通人,大约是曾经与颜相有过过节,才让老妇人对他恨之入骨,以至于连累自己也被骂。
她现下要担忧的,反而是清歌和翠喜,不知道她们怎样了。尤其是清歌,楚擎苍突然对她变脸,难保不会牵扯到清歌客。
思及此,她心里一阵烦乱,竟搅动着心口疼起来,她忙用手紧紧压住,紧闭着眼睛忍下那股窜上来的痛,在这里,她不能生病,不能先把自己折腾死了。她死了,谁去救清歌和翠喜?
“你有心口疼的毛病?”
老妇人突然开口,声音划破牢里的空气。
惜卿缓缓睁开眼睛,对老妇人的方向点了点头,“是有点。”
“还是个残废!”老妇人冷笑,“果然遭天谴!”
她忍一忍,没有再接话。惜卿素知颜相虽然权倾朝野,也曾是先帝及王上帐下名臣,确实做过些安邦定国的事情,可随着年龄权利日渐增长,他的勃勃野心逐渐暴露,为了一手遮天,私下害的人已经数不清。
虽然老妇无缘无故牵连自己,但谁让她是颜培的女儿,活该被骂吧!
翻了个身,她面向天窗,并不想再理会老妇人,只是默默望着窗子,不知何时才能出去。她无助的时候,心里总是默默念夫君写给她的那封信,时间久了,她已经几乎能背下来。他曾说过遇到困难可以找苏慕和温玉,可如今她身陷囹圄,怎么可能找到他们?
“你既然是颜培的女儿,难道他不管你?”老妇人好奇的问她。
惜卿没理会,她是不想听她继续讽刺。
老妇人丝毫没在意的意思,反而自言自语,“是了,颜培那等人,畜生还不如!你倒霉,做了他的女儿。还生的这样丑陋,你若是好看些,对他兴许还有用处。”
惜卿苦笑,她说的没错,至少颜惜如对他有用。
外面响起一些动静,她慌忙起来,见一个人走过来,端出一碗饭扔进来,饭有半数都撒在地上,立刻有老鼠虫子过来把那团看起来灰扑扑的东西围住,惜卿顾不得,伸出手抓住牢头的衣服,将自己头上的簪子递过去。
“求求你,帮我打听打听,宫里椒房殿的宫女清歌翠喜在什么地方?”
那牢头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簪子,一把扯过来,却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举着簪子借着光看了看,得意得笑道,“这东西倒是不错,本牢头笑纳了!”竟直接塞进衣服里。
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人走,眼波动了动,却终究只是默默的回到墙角。那是母后给她的,是她在大殿上给父王献上药方以后,母后特特从自己的首饰里挑出这件雕着和合二仙的簪子给她,寓意着她和夫君和睦相爱。
不知如今的澜沧山上,父王和母后可好。
夫君,惜卿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本以为凭借着你给我的后位,可保住这些人,却怎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老妇人嘎嘎的大笑起来,似是嘲笑她的愚蠢。惜卿看了她一眼,她靠在墙上,犹自疯子似的笑着,笑着笑着,惜卿竟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泪水从眼角一动,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盛在笑着的酒窝里,一颤一颤。
“你笑什么?”
老妇人问。
“没什么。”惜卿仰起头,任着那落下的泪滑落到脖子里。
老妇人看一眼她在地上几乎被老鼠虫子吃光的饭,冷声哼哼,“你还是老老实实把饭吃下去,这地方,饿死了就只能喂老鼠。你以为你关进这里,还能出的去?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关了三十年,只见过死人,没见过出去的人!”
只见过死人,没见过出去的人吗?
见她仍是一动不动,老妇人挪到牢边上,盯着她看了半晌,终是问,“刚刚在门口那个人,是不是皇帝?”
惜卿转过脸,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