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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便是昨日,他从荣德那里得知皇帝要带着皇后出巡的消息,作为护卫在路上陪同保护。荣德说,“上古至今,将军可听说过哪位皇帝有咱们皇上这般宽宏大量?您只看到皇后娘娘受了苦,却不知咱们皇上心思缜密,他做的事情,许是并非咱们这些人能看明白的。”
今日看来,荣德说的却未必不对。
当初那一件大麾,今日的一件外衫,连颜色都是相同的!
睡了没有多久,惜卿就被楚擎苍叫醒,窗外早已是天光大亮。惜卿本以为出来的匆忙,楚擎苍必定是要赶着什么事情,必定要在路上跑几天。却不想他叫马车停下来,要在这刚刚进来的城里吃饭。
早上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几个卖早点的摊子上却有许多人。
荣德捡了一个看起来稍大些的早点摊,辟出一张桌子来将楚擎苍和颜惜卿迎接下来,同小二要了早点,就同苏慕在他们对面坐下。
他们坐下的这个位置不错,周围人匆匆忙忙的几句话,都能清楚得听到。
惜卿听了会儿,他们唠叨的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谁家的小寡妇改嫁撞了几回轿子,或者哪家的小姐喜欢哪家的公子,有的居然还是朝中权贵的事情,居然也传的有板有眼!
她自小没怎么出过颜相府,现在听到这些,就觉得很新奇。
不时上来四碗馄饨,几只金黄铮亮长长的条子,惜卿因为从来没见过,就去看楚擎苍和苏慕。见他们放下筷子,用手拿起其中一只,苏慕掰开来,一截一截放进碗里泡着吃,楚擎苍却就那么端着,喝一口汤,咬一口,看起来,好像楚擎苍吃的模样更香甜,惜卿也就学着伸出手,去拿那根东西,刚刚端着要喂到口中,便有只筷子横在她唇边。
楚擎苍蹙着眉,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大家闺秀,哪有这样吃东西的?”
她茫然困惑得看向他,他朝着苏慕瞥一眼,道,“学着他。”
难道苏慕就是‘大家闺秀’?惜卿心下疑惑,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苏慕的样子看起来文雅些,便学着他的样子把那东西撑开成一段一段的,且扯得小小的,放进碗里泡着吃。油滋滋,倒也确实味道不错。
她正吃得得意,就听到近旁有人提到了‘颜相’两个字。
“如今,颜相一家可真是风光。听说他家那两位小姐,大小姐丑的要命,却专房专宠,独霸着皇上的寝殿,因为她,皇上连连罢朝好些次。而那位二小姐也了不得,据说皇上把新建的寝宫都赐给她做了寝宫,在后宫里无人能敌!”
惜卿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悄悄去看其余三个人,他们却好像都没有听到似的,埋头慢慢悠悠优雅的吃着,她也只好埋头继续吃。
却听另一人说,“所以颜相才敢横行霸道。听刑部里的朋友说,皇上前些时日要查一件案子,查了半天,却居然被颜相一句查无实据就糊弄过去了!我大楚的皇帝到如今三代,也就这位最窝囊!”
“咳咳!”惜卿呛了两口,荣德忙殷勤的递上手帕。她又偷偷去看楚擎苍,正用帕子优雅的擦拭着唇片,面色丝毫未动。
“听说王上如今躲在行宫里养老,也是因为对付不了颜相。大约'文、'本想着'人、'交给如今'书、'这位战功'屋、'赫赫的,大概能和颜相斗一斗,却没料到这位打架是好手,处理朝政却差的很。”那人叹息道,“昨日老家里写信过来,说地里的赋税,如今又加了三成,幸而没有饥荒,否则恐怕当年五胡乱华时候人吃人的可怕情形,又要上演了!”
惜卿手里的筷子啪嗒掉下来,终于真的吃不下了。
她依稀记得读的史书里记录的五胡乱华时候的事情,就觉得自己眼前这碗香喷喷的馄饨,未必不是‘小羔羊’做的!
楚擎苍瞥了她一眼,起身招了荣德,示意他付款,就慢悠悠朝着马车走过去。
路过两个人,说的却是一个叫青山县的地方,因为赋税太重,县里人都跑去山上挖灵芝活命,结果被地方官知道,要他们把灵芝全部交出来上贡给皇上,不仅一分钱不给,居然还给挖灵芝的人定了个莫名其妙的‘盗窃’罪名,将上告的几个人严刑拷打。
楚擎苍就站在他们附近,似是等荣德般的听完全了,才回到马车上。
等马车开始走动,惜卿的脸儿都已经有些发白了。
她时不时的偷偷去瞥楚擎苍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生气的端倪。以他小心眼儿的性格,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把他骂了足有七八回,说不定他心里也早就想出十几种处死他们的办法。还连带着自己,回了宫,也许为了辟谣,就要拿她开刀。
想到这里,惜卿更觉得,这次出宫,全然是楚擎苍的陷进。
“以你的考虑,就是翻来覆去的,把东厂酷刑想十来遍,只怕也想不出清楚,朕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楚擎苍将手中的书一放,端起茶从热茶的袅袅雾气中淡淡看着她。
惜卿心中紧了紧,手在袖子里捏着,脸儿煞白。她只听到‘东厂酷刑’这四个字,就已经恨不得立刻撞死在马车上,好歹,死的痛快。
“可是皇上,自古以来,明君圣主,皆是虚心纳谏者。”她低垂着眉眼,提心吊胆的说,见他并不言语,反倒看着自己,惜卿壮了壮胆子,说,“名臣魏征给唐太宗皇帝的《十思疏》中曾说‘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皇上……”话未说完,下颌却被他勾起来。
楚擎苍起身靠近她,唇角含笑反问,“那么皇后以为,朕是唐太宗那般的仁君,还是夏桀那般的暴君?”
“自,自然是仁君。”
她讪讪道。难道让她当着楚擎苍的面儿说他是暴君?
“那就奇了,朕既然是仁君,皇后何苦费尽心思的劝解朕?必然在心里,以为朕是暴君,推而以为,朕会小心眼儿的,与几个说闲话的百姓计较,是也不是?”
第112章:
第112章:
“那就奇了,朕既然是仁君,皇后何苦费尽心思的劝解朕?必然在心里,以为朕是暴君,推而以为,朕会小心眼儿的,与几个说闲话的百姓计较,是也不是?”
难道不是吗?
惜卿的眼皮颤了颤,讪笑道,“自,自然不是。琊残璩午”
“原来,皇后便是如此看待,朕?”他末尾的那一个音喷出的滚烫气息,正灼灼着她的呼吸,惜卿方才发觉,楚擎苍的脸已然几乎贴到她面颊上了!她不经意的向后挪了挪,被他不明所以的笑意看的浑身发毛,扯着唇角,结结巴巴的回答,“臣,臣妾不敢。枳”
“皇后心里如何想,朕又不知道,如何,不敢呢?”他顺着她,也向前挪了挪,仍旧几乎贴着她的面颊。
她便又通红着脸,向后再挪一挪,楚擎苍翻身起来,居高临下的,继续向前倾倒的压了压,惜卿干笑着,又向后躲了躲,这一躲,后脑勺终于撞在了马车壁上,却丝毫不感觉疼。她尚在惊讶,却觉得撞上的柔软将她向上一捞,她便被楚擎苍捧着后脑勺,抬起了下颌,一双唇片直直的迎上那男人的薄唇。
“唔……职”
眼前一黑,她便被他猝不及防的吻住了。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热烈,却也前所未有的缠绵,在她唇片上舔舐厮磨了几圈,便趁着她呆愣没反应的时刻,长驱直入,探进她娇嫩的檀口之中,舌尖肆意的搅动翻滚,吻得她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法掌握,紊乱的滚烫气息交融着纠缠在马车里。
马车动了动,惜卿慌乱的伸手,却被楚擎苍抓了个正着,裹在手心送到背后,她的一双娇软,毫不设防的蹭到他胸膛上。
“嗯!”惜卿骤然脸红。
方才那马车的震动,正是苏慕‘回避’的缘故,他掀开帘子出去,待到惜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有他的背影。
“颜惜卿。”耳边沙哑着他的声音,蓦然回神,他一双眸子里隐隐怒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和一个男人接吻的时候,最好不要看另外的男人?”
她窘迫的小脸儿霎时红了,结结巴巴道,“可,可是皇上,此地,不宜……”
“不宜如何?”
楚擎苍噙着笑,坏坏的看她。她的小脸儿到耳根,从红,变成了血红,张口结舌的,腰身被他紧紧扣住,再次稳准狠的吻住了。这一次,他来势汹汹,将她本就不由自主的呼吸搅得一片凌乱,脸儿上呼吸里,只有他灼热的,带着薄荷的气息,那热烈中的一丝丝凉意,竟是如同魅香,分外诱人。
她脊背紧紧贴着车厢,腰身却被他扣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轻一下、重一下,折磨的娇喘连连,从胸腔里挤出的呻吟,飘满了整间车厢。楚擎苍难忍闷哼着,将她两条腿拢住拉下来,欺身压住,居高临下,欲火熊熊凝着她迷离的眉眼,这夫妻欢愉之事上,她少有被他挑拨的这般柔软的时候……
噔!
马车猛地震了下,楚擎苍迷蒙的眉眼一蹙,陡然清澈,砰!又是一下,他顺势翻身,用一只软榻扣住她的心口,将她护在内侧。
惜卿神情怔了怔,方觉危险,他们恐怕是遭到了袭击!
小心翼翼将那软榻紧紧抱在怀里,又听到马车碰碰响着震动了几下,她晃着身子,全然靠他坚实的脊背护着方能坐稳,一支寒光穿过头顶而来,她惊呼一声,已是被他护在怀里,另一只手仗着一柄剑。
外面乒乒乓乓刀剑碰撞,早已是杀声一片。却再没有羽箭射过来,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当下。楚擎苍凝眉稳稳坐镇,单手将她拥在怀中,以胸膛胳膊挡着她心口的位置。惜卿垂眸看着他的动作,自以为不经意的,用小手环住了他的胳膊。
楚擎苍眼眸轻垂,眸中便含了一片笑意。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车帘掀开,荣德匆匆进来,瞧见那插在车厢尾部的一柄羽箭寒光,惊得双手一软,扑倒下去。
“奴才有罪!”
他话音刚落,帘子又是掀开一下,苏慕瞥了眼趴着的荣德,走到他们面前用剑撑着单膝跪下去问,“皇上和娘娘可曾受伤?”
“没有。”
楚擎苍将惜卿稍稍松开,收了剑。
“那么,臣就下去了。”苏慕同样收起剑,低垂着眼掀开帘子,又转身出去坐在马车上。
马车缓缓开始移动,荣德小心翼翼得看他们二人一眼,大约是被楚擎苍的眼风吓到,忙垂下头道,“是一伙儿来路不明的人,看阵势像是探路的。奴才们已经解决干净,留了个活口,正在审问。”
“下去。”
楚擎苍挥手,荣德便照旧弓着身子出去了。
马车的速度加快。
楚擎苍倒了杯凉凉的薄荷茶,送到她面前,低沉着道,“压压惊,一会儿,可能会晕车。”
她双手接过来抬眼瞧着他,他面色平和,无一丝怒意亦无一丝畏惧,随手也喝着一杯薄荷茶,喝完了将茶杯放下,端起刚刚没有看完的那本军阵图继续看着,好像刚刚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只好同样翻出一本随身带的书,靠在马车的另一边。
“过来些。”
他瞧着图纸,对她说。
惜卿抬起眉眼看向他,朝着他挪过去,他大约等的不耐,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她稍稍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就乖乖待在他怀里看起书。看了两页,他又翻出早上她睡觉时候盖的那件外衫,盖在她身上。惜卿抱着书,眉眼软了软,又继续看下去。
书没什么意思,讲的都是些乱七八糟存天理、灭人欲,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她看的头晕脑胀,胃里早晨吃下去的东西,一阵阵的往上翻。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