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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的目光微微上移,却又见到了一物——一个圆圆脸,眯眯眼,穿着杏黄色衣裳,脖子上又挂着一张小琴的泥人。
百里屠苏的脸,蓦地烫了起来。初醒时略有些模糊的记忆此时全都清晰起来,这分明就是他亲手所制、还被先生夸上天的泥人!他的手艺,他自己都有些自惭形秽,偏偏被先生这般大喇喇地摆在桌案上!
想到了长琴,那昏睡前在始皇陵的记忆也一并想了起来。
百里屠苏猛地后退了一步,俊脸涨得通红——他想起来了,在始皇陵内殿中,先生……先生……然后,然后……百里屠苏懊恼地捂脸,他从不知先生如此温和淡雅之人,亲吻之时竟是如此得……而他自己亦是如此得不堪大用,竟然因忘记呼吸而硬生生地昏了出去。
许是有些心虚,百里屠苏竟觉得那个出自他手的小小泥人露出了满含戏谑的笑容。他慌忙伸手想令那个泥人“面壁思过”,却不料手指在触碰到泥人周身半尺的范围时,竟触到如水波一般的无形屏障。那屏障显然对他并不设防,除去微带凉意的触感,他的手很是顺利地摸到了泥人,很是迅速地将泥人转过身去。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百里屠苏方才略略觉得面上的燥热退下了一些。
再度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以及那个正面朝墙的泥人,百里屠苏举步走到门边,苍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手。他深深吸了口气,没有什么好介怀的,不过是一个亲吻而已。更何况,他对先生本就……
百里屠苏手上用力,轻轻推开了屋门。伴随着门扉的打开,屋外暖融的阳光斜斜照进了屋中,骤然的光线令百里屠苏微微闭上眼,半晌后才缓缓睁开。
黑色的杏眸猛地瞪大——
屋外,是唯有古籍上描述的桃花源才会有的景色。
木屋前是一处桃林,明明已非桃花盛开的季节,但此处的桃花却异常绚烂,微风乍起,吹落一树花雨,浩荡飘渺,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桃林尽头处有重山层叠,中有飞湍瀑布,水波到木屋处已趋近平缓。碧水澄澈,其上有莲叶芙蕖,熙熙攘攘,揉碎了阳光如碎金一般。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惊起鸟雀无数。百里屠苏循声望去,竟见远方有黑烟滚滚,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呛咳声,低沉嘶哑却是异常熟悉。
莫非……是先生出了什么事情?!
百里屠苏心下一惊,抬脚就要迈出房门,却在即将踩到门外草地的时候略略迟疑了一下——他的脚上并无鞋袜,身上穿着的也是里衣,虽看上去此地少有人烟,但就这副样子出去,似乎有些不雅了些。百里屠苏猛地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问题,若是因他这点迟疑而害了先生,他万死难辞其咎!
待得百里屠苏跑出房间,那黑色浓烟处的情景在他视线里愈加清晰的时候,百里屠苏忽然想到,不止是他的衣裳鞋袜,他那多年来来沐浴之时都放在触手可及之处的焚寂剑,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念头只在百里屠苏的脑中转了一瞬便很快被对长琴的担忧给压了下去。他快步跑到浓烟翻滚的地方,初始时的些许尴尬此刻尽数化为担忧。
那不断冒着黑色浓烟的地方,是一处临水的木屋。木屋外堆放着一些新鲜的食材,想来曾经应是做厨房的地方。为何说曾经,只是因为在百里屠苏看来,这处木屋应该推倒重建了。毕竟,也不知这木屋经历了何种可怕的事情,不仅失去了原色,连屋顶都飞了出去。从百里屠苏的角度,他依稀能够看到塌了一半的屋门中,那漆黑的灶台,溅在墙壁之上的滚油食材。
而他那曾经温文尔雅的欧阳先生,此刻正弯着腰呛咳着不停,他一面咳嗽着,一面挥手驱散脸前的黑烟。黑色的头发散乱着,自他的肩膀处垂了下来,发带早已不翼而飞。身上穿着的杏黄色衣裳,此刻满是油污。宽广的袍袖此刻挽到手肘处,依稀可见其上油渍斑斑,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许是听到了百里屠苏的脚步声,长琴抬头见百里屠苏站在那里,下意识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道:“屠苏醒了?这一觉可是睡了一日,真像一个小懒猪。”语气甚是亲昵,眸光温柔似水。
只是,虽说先生容颜极盛温文尔雅只需微微勾唇便可颠倒众人,但眼下——
百里屠苏没能忍住,偏头,“扑哧”一声,竟然笑了起来。
长琴怔住,他往日最多只见过他的百里少侠勾勾唇角,还是在极少数的时候,何曾见过他如眼下一般开怀大笑。长琴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一根羽毛反复摩挲,痒痒的,令他因某人的不配合昏睡而搁浅的计划再度蠢蠢欲动。
长琴故作哀怨地道:“屠苏当真令人伤心,在下本打算为屠苏熬粥来着。”这可是实话,只是,那一锅粥未能挨到出锅的时候就全都贡献给了屋顶。
长琴从来不知这世上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从前见小兰、无心他们下厨,动手利落干净不说,做出来的食物也是令人回味无穷,偏偏到了他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本想着做一桌大餐的长琴,硬是在百里屠苏昏睡着的这一天里,慢慢降低要求,直到变成普通的米粥。
只是这锅米粥却有着堪比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弹的威力,竟生生地炸掉他厨房的屋顶。
“抱歉。”百里屠苏拼命想要忍住逸到唇边的笑声,试图做出往日里面无表情的模样。然而,直到他走到长琴身边的时候,唇角的弧度仍旧没能够压下去。他微微侧头试图掩饰这一点,开口道:“先生可是伤到哪里?”
——长琴面露哀怨的威力实在是惊人,虽然因为此时蓬头垢面的模样使得威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百里屠苏能够免疫的。
长琴幽幽道:“屠苏的关怀,实在是太不诚心了。”所以,来一点诚心的关怀吧。
百里屠苏被这种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兀自微微垂下头,道:“屠苏冒犯,此等小事还是由屠苏来做便好。”说着,身体迅速越过长琴,往着那黑烟弥漫的厨房走去。
但腰上忽然横过来的那只手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百里屠苏的身体一僵,虽然面上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慌乱却无法掩饰。他没有回头,只讷讷道:“先生?”
长琴亲昵地靠过去,唇角轻轻摩挲着百里屠苏的后颈,颈部的微痒令百里屠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调略有些颤抖地又道:“先……生……?”有些不自在地侧脸,避开长琴温热的唇角,低声狼狈地道:“勿要……勿要如此。”
“哦?”长琴略有些轻挑地道:“屠苏莫不是嫌弃在下了?也是呢……”声音骤然低落,“在下如今灰头土脸的模样,屠苏哪里看得上……自然及不上红玉妖娆美艳,风晴雪美丽大方,襄铃娇小可人,芙蕖娇俏体贴,方家二姐……”
“先生!”百里屠苏不自觉提高了声音,阻止长琴继续数下去。这什么跟什么啊,连方家二姐都出来了,他怎么觉得先生的语气这么怪异呢。
“是了……”温热的吐息就拂在他的耳畔,长琴的语气无端低落得令百里屠苏有负罪感,“还不及小兰的贤惠厨艺,也许在屠苏心中,还及不上阿翔与屠苏的心意相通……”
“先生何以妄自菲薄。”百里屠苏蹙眉道,“先生一路助我良多,何有不及他人一说!”他实在不明白,先生为何要将自己与他人比较。在百里屠苏看来,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人如先生一般令他……
听得出百里屠苏语气中的急切与疑惑,长琴的唇角无声勾起,他的百里少侠,实在是可爱。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忍不住欺负他。
百里少侠,我的屠苏,要怪就怪你自己实在是太过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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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筒子们的地雷,爱死你们了~~
菠罗下雨天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1 15:38:51
独赏二月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0 21:51:44
凤皇东飞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0 16:28:03
玄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10 16:25:34
话说,扭头,想要肉的话只能够等下一章,崩溃跪地ing,这是我憋了三个小时的产物嘤嘤,肿么赶脚boss越来越喜欢欺负苏苏了~如此恶趣味是为哪般啊~~~
再话说,今天早上我是乐醒的,握拳,我昨晚竟然梦见了老板把苏苏酱酱又酱酱,手段强硬还玩监禁神马的,虽然苏苏委屈了一点【貌似不是一点,但是,真的真的有一种幸福的赶脚啊~~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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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轻舔舐着百里屠苏的后颈,感受到这个平日总是板着脸的百里少侠忽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身子一颤,抬手就想要挣开他的手臂时,长琴忽然问道:“屠苏昨日赠予我的泥人,可有典故?”
百里屠苏身体一僵,面上的红潮顷刻褪去。他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地道:“那日在安陆见老伯的手艺很好,所以……所以……对了,晴雪也送了红玉襄铃他们泥人。”
“可……屠苏只送了我一人,是不是?”长琴的唇慢慢上移,流连在他百里屠苏耳后的部位。百里屠苏的耳后部位最是敏感不过,几乎是在同时,他的腿就是一软,全赖长琴手臂的力量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百里屠苏咬紧唇,喉咙中是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
没能得到回答,长琴也不在意,只笑盈盈地在百里屠苏的耳边道:“我听晴雪说,在他们的家乡中,亲手捏一个或者买一个泥人送人,就是向那人求亲的意思。”也亏得长琴记得在拐走百里屠苏之后给他们发了符鸟,顺便问了一下泥人的意义。
百里屠苏面色霍然惨白,唇上更是失了颜色,唯有沁出的点点血迹异常妖艳。
长琴看得清楚,心中掠过些许疼惜。屠苏的心意,他自是清楚,可是,他要他亲口说出来。
抬手,轻轻用白皙的手指拭去百里屠苏唇上的鲜血,很是轻挑地含进自己的口中,长琴继续道:“屠苏不想说些什么吗?”
百里屠苏静默片刻,惨白的唇张了张,有些艰难地道:“倾慕一人,唯心而已……屠苏……屠苏从未妄想过,若是先生嫌恶,我……!!”他的话没能说完,百里屠苏的唇就被一片柔软堵住,浅浅药香的气息几乎攫住了他所有的呼吸。百里屠苏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根本无力呼吸,就在他肺部开始有些疼痛的时候,那片柔软方才移开。
长琴低低地笑,额头与百里屠苏相抵,满是笑意的漆黑凤眸直直看进那双带着潮意的眼眸中,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隐约压抑着什么,道:“能得屠苏的倾慕,在下十分欢喜。毕竟,这世上,唯有屠苏是我的心上之人。”
百里屠苏蓦然瞪大了眼眸,雾蒙蒙的眸子像是没听明白长琴的话似的眨了眨,润泽的唇微微张开,隐约能够看见其中的粉色舌尖。长琴心神一荡,再度覆上了百里屠苏的唇。
这一次,他从百里屠苏的唇角开始,顺着白皙的下颔慢慢下移,牙齿轻轻啃噬着他微凸的喉结,同时一只手顺着白色的衣摆滑进了百里屠苏的里衣中,流连在他腰际的紧实肌理。
“唔……”呻。吟还未完全出口就变得破碎,要害处被掌控被啃噬亦被温热的吐息拂过,百里屠苏忍不住仰起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