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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的是他和殷东漓一起来的,老远就看见他二人有说有笑地走来,看起来心情甚好。
近了,瞧见我和卷丹,他微微一愣。我们忙行了礼,他倒是又笑了:“有事?”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用锦缎抱住的东西,只能点头。
那二人继续说笑着入内了,全公公示意我也一起进去。我无奈只能跟在他们身后,殷东漓突然回头冲我一笑。我只能尴尬地咧了咧嘴以示回应,他已重新看向殷圣钧开口道:“今冬的白狐皮毛尤其的好,臣让人做了两副暖手套给太后娘娘送去,她老人家可高兴了。皇上猎得的够做一件披风,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只觉得冻僵的手指猛地一抽搐,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殷圣钧果然得意非常,一掀衣袍落座,看我的目光里也染几分笑意:“皮毛是好,就是被一些针线活不怎么样的人缝烂了。”话虽是这样说,可语气里丝毫未有怒意。
殷东漓不明所以,接口道:“这不难,皇上让人重新缝制一遍就是了。”
他“唔”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含笑冲我道:“你说找朕有事,何事啊?”
佟贵妃果然很会找时机,这下我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咬牙抱着包袱跪在他面前,将包袱打开,一小块白狐皮直接给掉了出来。殷圣钧温和的眸子蓦地一撑,手猛地握紧把手,话语骤冷:“怎么回事?”
卷丹抢先我一步解释道:“回皇上的话,商司设不小心剪差了……”
“剪差了?”他凌厉的眸子里只差迸出火来了,“不小心剪差能剪成这样一块一块的?你当朕是傻子?”
“奴婢不敢!”卷丹慌忙俯下身去。
我自然不能说是佟贵妃授意的,剪烂一件狐裘皇上不至于杀一个贵妃,她若不死,我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他不顾殷东漓在场,径直起身朝我走来,一脚踏在被我剪烂的狐裘上,咬牙切齿道:“解释!”
“皇上……”殷东漓才开了口就被他打断,“全都给朕住口,朕要听她的解释!”
第024章 宣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我看来,慌张的、诧异的、愤怒的……
来时就想得很清楚了,我毫无停顿地开口道:“是皇上背信弃义在先,奴婢没什么好说的。”
卷丹的小脸一白,大约觉得我真是在找死。
殷东漓倒是有些吃惊地转而看向了殷圣钧,刹那间有种吃了豹子胆的感觉,我干脆大方地抬头对上那双怒中惊现讶然的眸瞳。
暗暗地咬了咬牙,还说我忘记的事儿真多,我看他倒是有种想要装失忆的感觉!
所以我无耻地提醒他:“两年前皇上答应奴婢……”
“两年前两年前,又是两年前!”我话还没说完,他倒是出离愤怒了,“朕送……咳。”
他猛地顿住了,脸色极尽奇怪,突然用力踢了一脚脚下的东西,甩袖坐下道:“东漓,你先退下!”
殷东漓尚且还反应不过来,但在瞧见他的眉眼时终于还是点头退下了。
殷圣钧又是一个眼色,一众宫人也都识趣地退下。
沉厚的殿门关上,他握着把手的手寸寸指关分明,用只我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朕送你一件狐裘还干两年前的承诺什么事?”
我不惧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既然皇上答应给奴婢安稳的生活就别送这种东西给奴婢。”
他也来了劲儿了:“这种东西?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东西!”
我颔首:“高调扎眼的东西。”末了,又补上一句,“这后宫里的主子们,奴婢可是没有一个惹得起的。”
“你!”他简直是跳了起来,大手用力将我拽过去,一手高扬作势要打我。
我反倒是不怕了,不说我十分了解他,但是也不算一点不了解。撇开国仇家恨,殷圣钧还算是个君子,这一点从他对待先前为他打江山的功臣就看得出来,而我怎么也算是为他立过功的。
我想他会这么暴跳如雷主要还是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
这一巴掌到底是没有落下来,听他咬牙切齿地问:“就不怕朕真的扇你?”
我拼命掩饰飞快的心跳,故作平静道:“奴婢身贱,只怕皇上手疼。”
他怒不可遏的双瞳在刹那间忽而涌出一抹温柔和怜惜,扼着我的手却不松,目光直直地睨着我道:“看来你还不是很明白,那就今日再好好想想明白。朕才是皇帝,天下是朕的,宫里所有人都是朕的。”他一顿,眸色瞬间邪恶起来,“商枝,你也是朕的。”
这一句,并没有先前的愤怒与不甘,平静里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味道,那种潜藏的霸道再没办法掩饰,缓缓地从他的唇边嘴角浮现。
我真是被他吓到了,差点想叫来太医看看这人是烧糊涂了,还是醉酒了。他依旧深情脉脉地对视着我,我被他这样温柔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的,脑子一阵空白失手推他一把,脱口道:“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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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第025章 没脑子(二更)
他被我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火速回过神来,眼珠子溜圆了望着他,真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烧糊涂的那个是我吧?醉酒的那个也是我吧?
来西楚的五年,我把真实的自己狠狠塞入内心深处,卑躬屈膝,趋炎附势地活着,忘记自己曾经尊贵无比的身份,忘记自己以往呼风唤雨的权力,时刻提醒着自己只是西楚后宫卑微的奴婢……怎想到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曾经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在殷圣钧面前就老|毛病发作了!
不,我还不能死,至少不是此刻!
东陵未复国,我还没有看到殷圣钧失去所有,我不能就这样死!
这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清楚地感觉到有汗自脸颊淌过……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我觉得自己这样狼狈。
耳畔,又响起那曾令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要是你去西楚能管得住你那恶毒的嘴巴我就跟你姓!”
我也曾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尖儿回他:“给我等着!”
好吧,我果然还是搞砸了……
心底转过无数种求饶的方法,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等死了。
怎么办……
从前玉宁哥哥总说我慌乱的时候做事会更没脑子,我一直觉得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我已经蜕变成一个沉着冷静的人。
而今日,在殷圣钧面前,全线崩溃。
可我就是不甘心,要死也先拉一个垫背的!
面前的人突然动了,我忙从头上拔下了簪子紧握在手中,他露出震惊的神色,忙伸手制止我道:“干什么?朕没说要杀你,你倒想自尽了?”
自尽?
我的手一抖,簪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以为我今天够没脑子了,没想到他比我还没脑子,我是想弑君,他却以为我想自尽。
但,不管怎么样,小命保住了。
我不顾场合擦了一把汗,他就这样站起来,二话不说将我半拎着,我等着他训话,奇怪得是他什么都不说,直接打开了殿门将我丢了出去。
膝盖撞在冰冷石板上,我终于发现这不是一场梦。
全公公半张着嘴握着拂尘傻愣愣地看着我,我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拍了拍灰尘站起来,笑眯眯道:“全公公,那……我告辞了。”
从台阶上下去,感觉我的腿在发飘,没有看见卷丹,倒是没想到殷东漓在外面等着我。
我恭顺地向他行了礼,他脱口便问:“既是佟贵妃指使的,你怎不告诉皇上?”
这一定是卷丹告诉他的,我没有追究,只笑着道:“多谢郡王爷关心,奴婢已经没事了。郡王爷无事的话,奴婢先告退。”
我施了礼转身便走,殷东漓的声音有自我身后传来:“披风是皇上特意要给你的,我虽之前不知,但我可以肯定皇上没想过要给佟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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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故事……
第026章 赏赐
不可否认,殷东漓的话叫我郁闷了一路。我不知道殷圣钧到底什么意思,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堵着,好像我才是张牙舞爪的猎手,他就是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白兔!越是想越是堵,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说即便他不想给佟贵妃也不见得就是想要给我的。
“商司设!”
回头,见卷丹远远地朝我奔来,我站定了步子,她跑上前来,喘着气道:“全公公说你回来了,我还怕他是骗我的呢!”
我点点头,边走边问她:“你去景阳宫了?”
卷丹吃惊地看着我,忙应声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和郡王爷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说贵妃娘娘要见我。”她小跑着跟上来,“娘娘得知你去了乾承宫,很……高兴。”
那是自然,别说是佟贵妃,就连我都以为要把小命丢在那里了。
卷丹一路跟至我的房门口,这才终于忍不住问:“商司设,你跟皇上说了什么才让皇上放了你啊?”
伸手推开|房门,我跨步入内,转身看着卷丹期待的脸色,笑着道:“我说,你大爷的。”
卷丹整张脸都黑了,我径直关上房门,背过身不觉咧嘴笑起来。
昔日父皇母后所有人都教导我必须温婉端庄,尤其不能说粗话,可我每每都管不住自己的嘴,玉宁哥哥还笑话说我一定嫁不出去。
可谁知,来年的春天就有人来提亲,为此,我还大张旗鼓去薛府,炫耀着要玉宁哥哥给我赔礼道歉。
呵——
笑着笑着,终究是笑不出来了。
国破前夕,我一路艰辛去衡州找玉宁哥哥,但最终还是没能见上。
后来,他们说,他死了……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被吓了一跳,回眸瞧去,见卷丹站在门口急匆匆道:“商司设,太后娘娘说要见你呢!”
————
这两年除了尚寝局,我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福宁宫了。
太后是个亲厚的人,谁做得好都赏,很少罚人。宫人们时常在底下说,因皇上不是她亲生的,再加上上头还有太皇太后,太后说话做事便越发低调了。
在外头稍稍站了一会儿,便瞧见合欢扶着太后从帘后出来,她看到我就露出了慈祥的笑,招手让我上前。
我行了礼,便听合欢浅笑道:“今年商司设给太后娘娘挑选的纱帐帷幔真是漂亮,娘娘一直赞不绝口呢!”
太后点头道:“这宫里啊,就属你对哀家最上心了,哀家都知道。”
她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掌心柔软温暖,像极了母后的手。所以每次我都很喜欢来这里,就像是在暴风雨中忽而得到一抹难得的平静。
将之前的紧张都忘却,我笑言:“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太后的眉眼都在笑,轻声道:“你不必说哀家也明白,你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真正将哀家的事放在心上的。哀家也想不出赏你些什么,正好前几天淮南王送了哀家两副暖手套,哀家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就把一副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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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聪明(二更)
合欢欢喜地将那副白狐手套拿出来,笑嘻嘻地道:“快拿着,这可是好东西,可见太后娘娘多疼你!”
我只觉得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面前晃来晃去,知道合欢将它塞在我的怀里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我忙推住合欢的手道:“太后娘娘,这赏赐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太后看着我,嗔怒道:“怎么受不起?哀家说赏给你就赏给你,难道哀家的面子你也不给?还是你嫌弃哀家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