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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的那个女人犀利又敏感,在双盛那乱如漩涡的政局中被扔来扔去,一如惊弓之鸟。
可是眼前这个却是那么的清逸淡雅,低调得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布赫那原本挂着期待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随即,伴着心脏狠狠的抽搐转身离开。
还不及转弯,灵舞突然若有所思地扭头,却只窥得一个落莫的背影匆匆而去。
她心生好奇,轻语道:“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是他吗?”
布赫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待确定了灵舞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后,对这座靖宫便再没有留恋。
那一队骑兵他并没有带走,问其原因,他只道:“如果没猜错,不久之后,你还会用到的。”
孔轩了然。
随着布赫的离开,孔轩也一连消失几日。灵舞很想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心底一个声音却又在问:那与你何干?
孔轩出宫了
是啊!与她何干?
孔轩的事,自己管得够多了。
捏了捏腰间的锦袋,刚几天做好的那瓶药还没有机会交给他。
对,就为了给他这瓶药,他们就一定得见一面。他不来,那就她去吧!
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这是在努力的创造与之见面的机会。灵舞抚了抚胸口,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有了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找理由与孔轩见面,为什么呢?
转出太医院直奔承德殿去,她知道那是孔轩谈政务的地方。
可是今天却不同,承德殿内除了守卫的将士和打扫的下人,并不见任何一位主子,就连柯青跟孟子陌也不在。
灵舞奇怪,走到守在门口的将士跟前探问道:“请问,你们王爷呢?”
那人见是灵舞在问,便一恭身,答道:“王爷出城,往西边去了。具体地方,属下不知。”
“哦。”她点头,想要回去,却又突然想起来,又问:“那孟先生呢?与他一起去的吗?”
“不是!”那将士答:“孟先生公务在身,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谢谢!”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宇文灵舞确是上马厩里面骑了一匹马来,然后一路牵着,西边的宫门走去。
“你说——”有小宫女在路边的花丛间走过,轻声交谈着,却被灵舞听到耳里。“咱王爷是不是太痴情了?那个贵妃背叛了他,他却还是给人家修坟立碑。”
“不止!”另一人道:“我听说王爷每天都去那宓水蓉的坟前,一呆就是一整天,再回来时,一整坛女儿红全都喝完了。”
声音渐行渐远,灵舞的神情却越来越落寞。
一抬头,靖宫的西门已经到了。
出了宫门,灵舞跨坐马上改了方向,开始向南奔去。
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好像是在跟她提醒着什么。
挥着马鞭的手悄悄的拿上前来按住心口,有些微微的痛呢!
可是,她真的该清醒了,该去过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了。抛弃本性的人,是不能够存活太久的。
西离将士好样的
看吧!隐痛的心,已经在教训她了。
马再停住时,已经到了靖城内最繁荣的一条街道,她的宇文医馆就在这条街的中间,很大的招牌。
可是……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伙计,结帐!”
生意最红火的万客楼里,吃完了饭的客人在高声叫着。灵舞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两个西离官兵。
随着他们的喊声,店小二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一见是官兵,忙冲着他们连连摆手——
“二位官爷,两碗面条而已,不要钱,不要钱!”
灵舞无奈地苦笑,靖城的百姓是被吓怕了。在从前靖帝的统治下,在官兵官府极力的欺压下,吃饭从来不给钱还是小事,动辄就非打即骂的,临走,还要再踹翻点儿东西。这整条街上的大商小户哪一个没有受过官府的气?哪一个不对靖帝抱怨满腹?只不过大家不敢说,就算是现在已经江山易主,就算是进城那天孔轩尽了最大的限度去保护百姓,人们也都还是在观望的状态。
就像这店小二,眼瞅着二个官兵递到眼巴前儿的铜板,却是怎也不敢收的。
“求求您了官爷,快快收好,下次再来,下次再来!”一边拱手让人,一边将那钱推了回去。
两个吃饭的纳闷儿了,相互看看,再瞅了瞅躲在柜台里的老板那惧怕的神色,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于是其中一人道:“我们也求求你了,快点收下吧!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咱们王爷说了,哪个敢上街欺负老百姓的,回去轻则挨军法,重的就得掉脑袋。咱们兄弟可不能因为这几文小钱要了命去,你还是收了吧!”话闭,放下钱就走。
这一番话说得吃饭的人们都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急匆匆走了的背景,场面一时冷却。
不多时,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的,突然大叫一声:“老天有眼啊!”
接着,所有听到了刚才那一番对话的人们都开始以各自的方式来表达着对孔轩这个新主人的称赞。
大师兄来找过
灵舞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宽慰的笑,孔轩能做到此,也算不负了靖国百姓,也不负了她。
说起来,这万客楼她也是常客,犹记得那一份南瓜盅好吃得紧,甜甜滑滑的,入口既化。以前每隔几日大师兄都会给她买了回来饱饱口福,而店家为了表达对宇文医馆行医济世的谢意,也总是会少收些银子。
“唉!”想起往事,又是一声轻叹。
随即,脚步不再停留,牵着马直奔了自家方向而去。
如今战事已过,是不是,她该回来了?
……
“你们在干什么?”
及目之处已不再是记忆中的宇文医馆,不再是那个自己住了十六载春秋的家。她看到的是一块烧焦的平地,同时一群工匠正在那里搭建新的房子。另有数名西离官兵也跟着忙里忙外,还时不时地指挥着工匠们应该如何去做。
“灵舞啊!”一偏头,是邻居的大婶正冲她奔来。“灵舞你可回来了!”
“大婶!”意外地,声音到是冷静了。“我家是怎么回事?”
“灵舞啊!”那大婶边说着边抹眼泪,“就在西离打过来的前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来了一群官兵,先是把这里围起来乱摔乱砸一气,后来就干脆一把火给烧了……灵舞啊,宇文神医,他……”
“我知道!”猛地打断对方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痛又被这大婶给勾了上来,灵舞只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要死死地抓住马缰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灵舞……”那大婶也看出她面色不对,连忙扶了她,“灵舞啊,到大婶家去坐坐,你还没吃饭吧?大婶给你做饭吃去。”
“不了。”稳了稳心绪,又抓着她问道:“大婶,我师兄有没有回来过?”
“啊!”大婶突然回过神来,连忙道:“回来过回来过,跪在家门前哭了一晚,然后说是要去找你。”
“找我……”灵舞无奈,“真是造化弄人啊!”她回来了,大师兄却又走了。
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一名官兵将她认出,连忙跑到跟前:“宇文姑娘!”
灵舞点头,再朝着他们的工地上指了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宇文姑娘,医馆被靖国皇帝下旨烧毁了,王爷要我们在这里重新再建一个。说要跟以前一模一样的,还说先不要让姑娘知道。我们是跟这周围的邻居们打听了,才画出的图纸。”
那官兵边说着边把手里拿着的一张图纸递到灵舞面前,她只一看,便已认出那是自家医馆的模样。不由得眼一热,急忙转过身去——
“咦?”头一转,刚好看到有熟人骑马朝她而来。“柯军师?”
来人正是柯青。
见了灵舞,他也是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出宫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再走近些,她看到了柯青一脸焦急的神色,遂反问道:“出事了么?”
柯青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点头,再问灵舞:“回宫么?”
“好!”
几乎想也没想,灵舞翻身上马。身后的工匠还在努力地堆砌着,不时发出砰砰的敲打声,直敲进了她的心里。
进了宫门的那一刻,灵舞终于明白——事过境迁,从前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下了马,柯青直奔承德殿,她在后面紧紧跟着。直跨过高高的门槛才发现,原来孔轩早就回来了,此刻正坐在大殿正中的位置上,目光如炬,像是能喷出火蛇。
孟子陌率先看到跟进来的灵舞,突地攒起眉,目光直射柯青,有些埋怨地道:“你怎么把她给领来了?”话闭,径直走到灵舞面前,抛却了惯有的云淡风清,语气似有些急了。“先回药局去,这里的事,别掺合。”
没有正面接了孟子陌的话,也没有听他所说直接离去。灵舞抬头直视孔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瞬间,一副孔轩滩醉在宓水蓉坟前借酒消愁的画面直窜入心头。
圣旨到
“酒大伤身,若是想要祭奠,大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语气冰冷,再转向孟子陌,道:“孟先生说得是,军国大事灵舞赫然闯入,实在是失礼了。”
随后,盈盈下拜,转身离开。
只是刚刚那一番话却说得孔轩犹如被揭穿了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脸“腾”地一下红了去,不过,他自动将这反映归结为喝多了酒。
见灵舞离开,众人也不追不喊,孟子陌只是向那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又马上转回身来看向孔轩:“王爷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孔轩一阵冷笑,没有正面回答,到是反问了去:“圣旨何时到的?”
孟子陌沉声道:“应该……快进宫了。”
柯青大惊,看向二人,道:“原来你们急召我回来,是有圣旨到了?”
他本来是在去邻城的路上,那里新进驻的兵马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却没想到,没等走出多远便被孔轩派来的人又叫了回来。
孟子陌重重地点头——
“本来我是准备偷偷潜回京城探探消息,却在半路上接到密报,说宫里下旨,欲将靖城赐给王爷,让咱们从此驻守一方。算了算时间,圣旨应该马上就到!”
柯青狠狠地皱眉:“如此一来,就等于是把咱们困在这里,永远不得回京了?”
这招棋走的妙啊!看似把一块大饼扔给了孔轩,可实际上,吃到饼的代价,是放弃另一块肥肉。
几人正说着,外面突有人喊:“圣旨到!”
声音很大,大到还没走远的灵舞也听了个真切,随即打了个冷颤,脚步也跟着停了。
一个老太监走进承德殿,紧接着,殿内众人在孔轩的带领下跪地,听宣,然后接过了圣旨。
果真如孟子陌所说,西离朝廷下旨——即日起,靖国改名靖州,其土地编入西离境内,将都城赐予安宁王孔轩,命其驻守一方,如无宣召,不得回京!
太子妃要夺位
传旨的太监由下人领着去休息,孔轩盯看着那圣旨,久久没有言语。
“王爷!”柯青与孟子陌同时出声,再将目光投向他手中的圣旨,道:“有问题么?”
孔轩长出口气,这才转身,将圣旨随手递去。
二人看后立即眉心打结,柯青凝重地抬头,良久才道:“太子的印?难不成皇上他……”
“等等!”
孟子陌突然一抬手止住了柯青的话,然后快步走至后窗边,将窗子轻轻一推,立即有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他肩头。
自那信鸽的脚上取下信笺,孟子陌转身回来将东西递给孔轩,同时道:“京里密函。”
孔轩接过后将纸卷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两排小字,内容很简单,他念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