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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支撑不住,灵舞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好半晌才喃喃出声:“事情好乱啊!我有些累了。”
知她这累是说心里的疲倦,孔轩一步上前拥了美人在怀,却听得灵舞又继续道:“孔轩啊,你说这些个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我真的好累好累。为什么事情总是会找上门来,为什么就不能让咱们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
“要不……就算了。”孔轩轻拍了她的背,就像对着一个孩子一般,那种宠溺,无人能及。“好好的呆着,过想过的生活。那些个事情,咱再也不想了。”
灵舞却又摇摇头:“不行。我对朝阳有责任。是我把她送到医馆的,现在人不了,我不能坐事不理。”
“啊!”门外的小蝉突然惊叫一声,然后一个转身跑了进来,“皇上,娘娘,小蝉突然想到个事儿。还记不记得上次小蝉被人害?把我打晕的,是贵太妃的人呀!咱们宫里一直都有隐患,是不是贵太妃?”
灵舞点头:“贵太妃脱不了干系,事情一定与和她新月有关。但是那个新月我实不愿去见,而贵太妃……怕是就算我去了,也问不出个什么。到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去找她聊聊。”
奇怪的御林军
孔轩看了看她,直言道:“太后?”
“是!”
“也好!”他点了点,“听说她潜心理佛,到是可以去试试。准备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不用了。”灵舞拒绝,“我自己去吧!离京这么久,一定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后宫的事情就不给你添乱了,若需要帮忙,再找你吧!”
“嗯。”孔轩应声,“也好。我还要再见几位官员,你们先回去,今天就什么事都不要做了。让小蝉备好洗澡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得晚一些才能回去。”
回凤舞轩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小蝉知道灵舞心中的苦,自己也在为这种看不到尽头的苦难深鸣不平。
一队御林军走过,灵舞的脚步忽就一停,心里咯噔一下警钟敲响。
她猛地转回身来,盯盯地看着那最后一个人,一阵心惊。
正欲出言叫住,却在这时听得身后一阵娇笑声起,讨厌而又熟悉的声音又传进耳来:“哎哟!这不是德妃娘娘么?今儿怎么就出了凤舞轩,来逛园子呢?”
这条路的旁边刚好是一个小花园,灵舞别过头去看了看,新枝嫩芽,真是别有生机。
只不过,再好的景致经了这般破坏也无心欣赏了,她冷眼看去,文淑妃一如既往的妖媚,那双眼里永远都带着罪人的阴谋。
见灵舞看过来,文君柔又开腔了——
“哎?我记得,德妃娘娘不是在宫里的么?可是为什么今儿又跟皇上一块儿从西北回来?哎呀!”她惊呼一声,夸张地道:“我说宇文灵舞啊!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怕皇上再从外头带回来个女人与你争宠,这才巴巴儿的追过去看着的吧?你是不是也把皇上看得太紧了些?那可是打仗呀!咱皇上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去做那等事?”
她变了
“你……你说什么!”小蝉不干了,“淑妃娘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注意?”淑妃炸了,“你们娘娘私自出宫都不知道注意,我还怕什么?我说宇文灵舞,你是不是给皇上下了迷魂药了?要不然皇上怎么就觉着你好?”
文淑妃说上了瘾——
“就知道你天天鼓捣那些个粉啊药啊的准没好事!就连自己的宫院都要放个药楼。那里面一定是有迷人心神的东西,要不皇上为什么就被你迷得没了魂一样?少你一天都不行!去打个仗也得要你陪着……啊!不对!是你没了皇上一天都不行,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灵舞本不愿理会她这种泼妇骂街的行径,但是刚刚那一番话却又说得她怒火中烧。
于是,轻闭了眼,强压下已被点燃的愤怒,却也是不客气地开口道:“文君柔!”这是她头一次直呼她的姓名,“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你以为你还能活在这个世上么?我只需一句话,你的死法就有千种万种,甚至无须我亲自动手,自有愿意为我行凶之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不要一再的试图去挑战它……对了,怕了与你说。在西北时,我曾亲手杀了两个人。想想,杀人原来也没有那么可怕。”
“你……”文君柔哑然。
灵舞却是再也没向她看去一眼,带了小蝉径直离去。
文君柔呆愣了半晌,却是紧抓着秋红,语带颤抖地道:“变了!她变了!变得好可怕!”
终回了寝宫,此时,灵舞正将整个儿身子都浸在木桶中。
泡进来之前,她特地在水里加了几味舒筋活血的药材。此刻药香四溢,到是让她的神精稍稍的镇静下来。
探密贵太妃
特意将小蝉也支了出去,她只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的想一想回宫这几个时辰以来所发生的一切。
很多事情需要重新的整理一下。
首先,朝阳失踪了。
其二:自己的手信被新月换过。
第三: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个御林军……好像是阿莫。
她记得那双眼睛,不会有错。
只是……那阿莫不是拿了段善隆的钱替其行事么?如今段善隆已死,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再有,看似只这三个疑点,但是所延伸出来的事端可是很多很多。
比如说:新月换信的事。
她怎么知道那绣衣暗使是来宫中送信的?又怎么知道那信一定是自己写的?还有,新月是怎么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名绣衣暗使身上把信换掉?
这些事情突然一起涌现出来,灵舞知道,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小蝉!”她忽地大叫出声,“小蝉!”
小蝉应声而入,她再急声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去贵太妃寝宫里一趟?去看看那里有没有生人在,比如说……侍卫。”
“侍卫?”小蝉一阵糊涂,不过也并不深究,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去?现在吗?”
“对!现在!”灵舞说得坚定。
小蝉见状,便也知道事情很急也很重要,于是不再多问,只道:“没问题。正好前几天看到贵太妃宫里的丫头月巧绣的帕子很好看,我就说去找她要花样子。娘娘等着,小蝉这就去了。”
见她离去,灵舞再次窝回水里泡着。如果可以,她真就不想再起来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惬意的吧!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小蝉跑了回来。
灵舞这时也起了身,由着她一边帮自己穿衣,一边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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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完毕,休息,休息
碰面吕景
小蝉摇摇头,自己都有些失望:“娘娘。奴婢进不得里屋,但是院子里可是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呢!另外,贵太妃现在不在宫中,说是跟新月公主一块儿去住别院了。”
“她也去别院了?”这到是灵舞没有想到的,不过也正像吕曼所说,她们俩个经常会去别院住住,到也没什么。“算了!”下意识地挥挥手,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新上身的衣裳,“这澡算是白洗了。走,陪我去看看太后吧!”
“娘娘!”小蝉拉住了她,“您非得今天去吗?皇上不是让您歇着吗?都赶了那么久的路了,您不累呀?”
“我哪儿歇得下呀!”灵舞也郁闷了,看了一眼都没来得及坐一下的床榻,她其实很想扑上去结结实实的睡上一觉。可是再一想想这些个乱事儿,“得了,陪我去吧。”
见劝阴不成,小蝉只能跟着。
两人一路往太后的寝宫走去,却在一个转弯处见到了吕曼。
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两人正一路走一路说着话。
只听得吕曼道:“我觉得这事儿不错!哥,你也不用难过,咱西离哪家的女子不愿意嫁进将军府呀!还非得当这皇家的女婿?”
“哟!”灵舞见走了顶头碰,又见吕曼这话里像是在埋怨着谁,只得开口道:“你这是跟谁生了闷气?”
见是灵舞和小蝉,吕曼一拉身边的人,介绍道:“哥,快见过德妃娘娘!”
这人正是吕景,此时听得妹妹如此介绍,赶紧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了大礼,道:“小民吕景,叩见德妃娘娘!”他是没有官职的,因此自称小民。
退婚
灵舞自知这礼受不得,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哪儿那么些规矩呀!别说我跟吕曼平日要好,就是算上跟吕将军的缘份,我也受不得你这大礼的。”
吕景淡然一笑,也不多话,自顾地站起身来。
小蝉微微俯身,也算是见礼了。
“怎么啦?”灵舞又问了去,“吕曼你这嘴巴都能挂个油壶了。”
“哼!”吕曼气不过,又哼了一声,然后一把自吕景手中抢过一只玉镯子。“你看看,这个呀,是我爹爹好多年以前送到德太妃手上的信物。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哥哥跟朝阳却是定了娃娃亲的。这个就是凭证。可是就在刚才,德太妃听说哥哥回京了,马上差人把咱们叫了过去,当着我的面儿把这镯子还了回来。还说什么这门亲事是小时候定的,那时候他们两个还都不懂事,这个决定做得太仓促了。今天把这信物还回来,两家的联姻就此解除了吧!”
吕曼一脸的不高兴,“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前几天我爹上门提亲,那朝阳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年龄还小,要在宫中多陪陪娘娘。咱们家理解,可现在到好,人长大了,婚到是退了。”
一边说着一边再看向吕景:“哥,不过也好!我现在也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了,那朝阳配不上你!”
灵舞知道她是在得知朝阳的这些事之后才有了些言,可是她却并不想让吕景在这个时候知道事实。这个男子安安静静的,一副儒生气度,到是让她想起了东华宫的孔礼。
不过一提起朝阳来,儒生的脸上到也现了一脸的温柔。
如今的太后1
她不忍心了,于是道:“德太妃也是太溺爱孩子了,说来也是,小时候做的亲事,长大了,总是要两个人对脾气才是。”
吕曼自是明白灵舞的意思,再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也是一阵无奈。
“对了!”她拉过灵舞,“你这是要上哪儿啊?德太妃病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病了?”灵舞想了想,却是摇头,“不了,你一定也给她宣了太医,我就不凑那个热门了。我要去见太后。”
听她说要去见太后,吕曼也将缘由猜了个大概。于是拍拍她的手背:“去吧!我跟哥哥先回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灵舞却是自语道:“有空,也该去看看太……孔礼了。”
太后的寝宫内,如今加了一间佛堂。
说起来,这佛堂到也不是后加的,只是将从前的一间小偏殿做了改造。
现在的沈氏,一天之中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那里。
潜心理佛……这样的事,在几年之前她是怎也想不到的。
灵舞的到来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听闻有人进得佛堂来,老太太竟仍坚持着诵完了后面的经文,这才起身相迎。
灵舞赶紧上得前去,依礼而行,同时道:“给太后娘娘问安了!”
沈氏微微一笑,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再指了指下手旁的一张——
“坐吧!”
灵舞谢过之后落坐,再抬头看她时,发现数月不见,眼前的太后与当初……竟已全然是两道光景。
那时候的沈氏,虽适逢先皇重病缠身,却仍是一身的骄傲与嚣张。
而如今,许是因了理佛的原因,整个儿人看上去和蔼慈善了许多。眉眼处也会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