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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淑云也是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又如何不明白李玉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更何况,她又岂会是贪那几百文钱的人?
事情说到这个地步,她也算是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清二楚了。只是……
眼帘低垂,目光扫过眼含怨意的小英,又转到目清如水的李玉娘身上。
都不是好对付的善茬呢!
在心里暗想着,她的目光突然一亮。
抬起头,她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玉娘,你把钱收起来。我们顾家虽然是小家小户,可你那点儿钱我却也不放在眼里。”
李玉娘目光一瞬,也不现喜色。只是微微一福身,算是表示自己刚才失言了。
看她知错,姜淑云便点了点头,又道:“我之前就说过,家和万事兴。咱们顾家人不多,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可为什么,你们两个却总是争吵不休,生出这许多无谓之事呢?小英,你素来是个机灵的,玉娘初来,你更应该体贴关心多加照顾这位姐姐,怎么可以如此出言不逊?还有玉娘,小英年纪比你小,自幼便在顾家这一方小院长大,见的世面自然也是没你多。她便是有什么错处,你也该循循善诱,巧言化解,怎么可以竟闹到满院里追打呢?……”
听着姜淑云一句一句的质问,李玉娘只在心里道只恨刚才没真的多打几下。可面上却到底做出受教之状,诺诺应是。就连小英,虽然看向李玉娘的眼神仍然是不对,却也是被姜淑云压得死死的。
说了半天,姜淑云却是一人给了一棒子,对两个人不偏不向,倒看似公正,“既是犯了错,那就一定要罚。就这样好了,罚你们去把大水缸挑满,若是吃饭时还没有挑满,那晚上就没有饭吃了。”
这处罚,倒也说不上重。
李玉娘还在心里想着,就看小英已经黑了脸色。虽然也明白过来事情可能不象她想的那个样,但看着姜淑云反手敲了敲后腰,打了个呵欠,冲着她们挥了挥手,一副已经倦了的样子。就是想问,也不好意思问了。
转身出了正房,没走两步,身后小英已经追了上来,气哼哼地越过她,往厨房去了。
李玉娘淡淡一笑,也懒得理她,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正听见她声泪俱下地和何嫂述说自己如何险遭奸人所害。
听得有趣,李玉娘这个奸人,只是弯眉浅笑,看看何嫂也有些无奈的表情,却是故作大方地不置一词,只在小英说完后才凉凉地道:“一个女子,闹得和脏兮兮的小狗一样,要怎么见人呢?”
她这么一说,小英才猛地醒过神来。却是一声尖叫,扭头跑了出去。
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李玉娘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貌似对小妹妹既气又怜的好姐姐神态,倒让何嫂暗暗松了口气。
“玉娘,小英那小妮子就是胡闹,你莫往心里去。”
李玉娘笑着,只是软语相慰,又去找桶,“何嫂,娘子叫我和小英把水缸挑满了。不过,我并没见到咱们院里有水井啊!”
闻言一怔,何嫂犹豫了下,问道:“娘子说的是哪只缸啊?”
转目看向厨房一角的半人高水缸,李玉娘也笑起来,“难道还有另外一只水缸吗?”
可是,的确还有另一只水缸,而且也真是和姜淑云所说的一样是只“大”水缸。
当站在柴房一侧,看着那只足有一人高,又粗又大的大水缸时,李玉娘都快看傻了。
听了何嫂的话,才知一般洗衣、洗澡等用水都是用的这只大缸里的水,只有做饭煎茶才会用厨房里的小水缸。
因这只大缸太大,所以一般都是隔个几天便在附近找几个帮闲的壮妇或是少年过来帮忙挑满的。难怪刚才小英一听到这个看似没什么的处罚就先怯了三分,就连李玉娘自己也都吓到了。
不过再怕也没办法,苦工总还是要做的。如果无法反抗,那就只有承受。
收拾好了水桶,李玉娘特意回屋换了旧裳,又向何嫂借了一件作活穿的单裤。出得门来,看看仍是穿着罗裙的小英,好心劝了一句,却是得了白眼。
虽然自嘲自己好心不得好报,李玉娘面上却仍是笑盈盈地同何嫂打了招呼,跟在一手拎起一只木桶的小英出了门。
木桶一拎上手,还没装水,就已经觉得沉重。偏何嫂喊住她,又递过来一只扁担。往怀里一带,几乎没被压下。
眼看着小英在前面快要拐了弯,李玉娘一咬牙,把桶吊在扁担上往肩上一担,拨脚跟了上去。
身后,何嫂也亮起嗓子喊道:“小英,你莫走那么快,玉娘她不认识路的。”
也不知小英是不是真的没听到还是故作未闻,脚步不停反快。李玉娘使出吃奶的劲才快步赶上。
看着小英的背影,李玉娘抿了抿嘴,突然叫道:“小英,你莫要恨错人了!”
被她突然这么一叫,小英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叫莫恨错人?你究竟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说,这儿可没人看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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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鹤、蚌与渔翁 PK300分加更
许是刚才哭得狠了,虽然上了粉,也涂了一层胭脂,可小英脸上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就连眼皮都有些轻微的浮肿。
这么一看,小英虽然不是什么美人,却也算眉目清秀,且因着这哀中带怨的神情却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虽然不是男人,生不出怜香惜玉之心。可李玉娘倒有几分真心的惋惜之情。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一门心思想做人家的通房丫头呢?妾都不是好当的了,通房丫头就那么好当吗?
不过,这时候却不是为人上政治课宣传伟大女权主义的时候。把肩上的扁担往地上一立,半抱着,李玉娘只冷眼看着小英,“现在这儿也没别的人,咱们就把话都挑明了说。”
她方才左右看过,这巷子里也没什么人,而且这条巷子也并不是去集市的那条路,想来也不会那么巧就被人撞个正着。
李玉娘索性也不再装,直接挑起眉,笑道:“你恨我?你为什么恨我?”
没有想到李玉娘竟会这么问,小英一怔,只拧着脖子道:“你这人生得面目可憎,我自然就讨厌你啦!”
“是吗?你倒是头一个说我长得丑的?”李玉娘轻声笑着,眼波流转,竟是抛了个媚眼过去,“何必那么虚伪呢?小英。你为什么恨我,大家心知肚明。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真当这一院子的人是傻的吗?”
小英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小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既是喜欢大郎,想着……”
“你胡说!”突然一声大叫,小英白着脸瞪着李玉娘恨声道:“你恨我替娘子出手教训你,所以才满嘴胡说八道毁我清誉,你以为你这么去和娘子嚼舌头,她就会信你吗?”
李玉娘一听,真是乐了。斜睨着小英,笑盈盈地问:“原来,你竟是这么天真?这种事,用得着我去嚼舌头吗?难道娘子没生了眼睛、长了心吗?她看的、想得可是比我这个才来了两天的外人清楚得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可还是同以前一样吗?”
“你、你不要挑拨离间。虽然最近娘子生我的气,可那是因为你让小英表情坚定,可声音里却在无意间带出一丝轻颤。
掩面打了个哈欠,李玉娘只是淡淡道:“是吗?原来如此啊!原来娘子最近仍是将小英姐视作心腹,罚你竟只是因为生了我的气呢!真是奇怪,我可是娘子亲自买来的,她这两日对我那么好,什么都同我说了,又怎么竟会是生了我的气呢?”
拎起扁担,在越过小英时却被她低声唤住:“那个,娘子同你说过什么?”
“娘子她,教我侍候大郎时……”突然收声,李玉娘掩嘴偷笑,“真是,和你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妮子说这些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些闺房之中的教诲,要是和你说了,倒真是笑话了……”
小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张脸不知是气是羞,脸色却是更显得苍白。
眯着看着,李玉娘突然一叹:“其实,小英姐这般的人才样貌,倒真是不用非要留在顾家。难怪我同娘子说小英姐时,娘子竟是笑而不答。看来我以为要同小英姐做姐妹一起服侍大郎竟是妄想了……”
“你、你说什么?”声音发颤,小英原本惨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抬眼瞅着李玉娘,又觉太过着迹,便低下头去,可露出的半截颈子竟也似染了一层羞粉。
李玉娘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作出遗憾之色:“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你又不喜欢大郎!”见小英抬头看她一眼,却咬着唇不说话。她便低声一叹,又道:“说起来,我算什么呢?不过是娘子买来的妾,再有一年多就到了役满之期,终究还是要离开顾家的。怎比得上小英你在顾家这么多年,与大郎他们的情份呢?”
“你役满之后真要离开顾家?”小英问着,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是自然,”李玉娘笑笑,话却故意说得酸,“我留在顾家有什么意思呢?大郎与娘子夫妻恩爱,又哪里有我的位置?”略低了下头,她又压低了声音道:“不怕小英你笑话。娘子为什么对我好,那是因为我早晚是要走的人,对她没有什么威胁罢了。也是我进顾家的时日短,若我也似小英你一样同大郎……便是娘子撵我,我也不走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话才出口,便消散在风中。
可小英却偏偏听在耳中,只觉得心里都痒痒的。闷头想了半晌,抬头要说什么,李玉娘却已转过头去,拎着水桶往前走,“小英姐,这水井却是在哪边呢?”
被她一堵,小英只好把想说的话闷在心里。却抢上两步,接过李玉娘手里的扁担,“玉娘姐姐,还是我来拿的好。这里你又不熟,只管跟着我好了……”
李玉娘也不争,只笑着由她把扁担拿了过去。待要拎桶,小英却已把两只木桶都吊在扁担上,担起来走在前面。
“这如何使得呢?还是我来担吧!”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李玉娘却仍落后了半步,看着小英的眼神透出一丝冷意。
却是怨不得我挑拨离间的,若真是一块没有缝隙的石头,她就是再撬也是没用不是。
心知自己的言语已经在小英心里种下猜疑的种子,可李玉娘却全无半分愧疚之心。
好歹在现代也看过《大宅门》外带《金枝玉孽》,就算她再没心眼儿,也知道姜淑云放任小英对她生事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是对她好,也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还打着让她们两个女人内斗的主意,到时候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儿也都是妾婢相争,和她这个当家主母可是没半分干系。
主意打得是好,可是却错在她这个被算计的人并不打算做蚌与鹤。虽然就算是这顾家主母和婢女大战三百回合斗个你死我活,她这个外来的还是得不到半分好处。可,做渔翁都好过做鹤、蚌了。
一路无话,虽然小英是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李玉娘却只是笑着把话题扯到别处。
有些话,说太多了反倒失了韵味,只有让人心痒痒的才能真的勾了心魂。
打水的水井,和顾家隔了一条长巷。
还未拐弯,就听得一阵女人的轻笑呢哝之声,竟似前面聚了不少女子。
李玉娘心中一动,随在小英身后绕了过去。
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