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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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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禹纶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试图洞穿他内心最深处的隐密思绪。 
“这个还给你。”他交出捏在手心里的指甲剪,躲避通缉似地背过身去。“我想睡觉了,先把灯关掉,你也早点休息。” 
他爬上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的动作快得简直像在逃命。 
苏禹纶还想说什么,可惜面对两公尺外的背影,只来得及道一声晚安。 
“晚安。” 
黑暗中,窗外微光替每件事物镀上一层发亮的轮廓。同一间房的两张床上,各自酝酿着不同的心事。 

隔天早上启程回到公寓,吴侑学一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他父母分居,家庭状况比较复杂,所以不到小年夜没打算回家,寒假大部分时间会留在台北度过。 
苏禹纶刚好相反。他妈前几天才在电话另一头碎碎念,说上大学读书就自以为翅膀硬了,平时放连假没工作没考试也不回家看看,寒假要是再叫不回去,干脆都不要回去算了。 
于是吴侑学躺在沙发上装死的时候,苏禹纶在房里收拾行李。 
一个月说短不短,除了换洗衣物还有很多零碎的日用品要带走。比方说澡间里的盥洗用具,比方说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充电器。 
进进出出的同时,吴侑学那副半死不活的颓样变得无法忽视。 
经过沙发旁边,苏禹纶终于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 
吴侑学说没什么,又推说身体不舒服。 
“我得了一种不躺在沙发上发呆就会死掉的病。” 
“哪里不舒服?” 
苏禹纶没理会他的玩笑。吴侑学支吾了一下,无精打采地说是前一天操劳过度,肩膀和腰在酸痛。 
“趴下。”苏禹纶听了,简单扼要地命令。 
那个气势让吴侑学差点从沙发上跳下来立正行举手礼喊‘班长好’,他撑着手肘半坐起来,一脸惊恐。 
“你叫我趴着要干嘛?” 
“帮你按摩。”苏禹纶交扣双手活动手指,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第一次掘土都会酸痛不舒服,按按就好了。” 
吴侑学哦了一声,露出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惊讶的复杂神色。 
他知道自己不舒服的部分,不只是肌肉酸痛而已。 
反观苏禹纶,表情口吻一切如常,就好像前一晚并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足以动摇心情的事。 
从头到尾胡思乱想,觉得郁闷难过又开不了口的,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了,”苏禹纶居高临下望着他,“不相信我的技术?” 
“哪敢啊。”吴侑学费力笑了笑,顺从地翻过去趴好。 
沙发靠近椅背那侧陷了下去,苏禹纶一边膝盖抵在他身侧,双手放在他的背上,开始缓缓施力。 
如果单纯论技巧,苏禹纶还真是熟练得没话说。精准施压到舒缓酸痛的穴位,让僵硬的肌肉放松,力道拿捏也恰到好处。 
早知道之前系排集训打球打到快散架,就应该找他帮忙捏一捏。 
“这样舒服吗?” 
吴侑学本来想吐槽这种问句实在有够色‘情的,结果背上的指节大力按压到某个点,强烈的酸麻感一下子涌上来,让他憋不住呻吟了一声。 
“太用力?” 
“不、不会。”他扶着额头,耳根发热,认真觉得这辈子很少这么丢脸过。这下没资格耻笑别人色‘情了,谁叫他自己先叫得跟拍那个什么片一样。 
苏禹纶的手继续在他身上游移。掌部沿着腰侧不轻不重地回旋下压,顺势揉‘捏背肌,以脊柱为中心由内向外施力,节奏缓慢,从上而下,一直按到尾椎附近,还要再向下。 
吴侑学觉得身体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耳边全都是对方的喘息声。 
他为自己的联想能力感到羞耻,但仅隔着一层衣料,肌肤相触的部位和力度又让他没办法维持正直的思想。罪恶感让他变得虚弱,暗自期待自己能够就这样蒸发消失掉算了。 
“可不可以停下来?”他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变了调。 
“为什么?”苏禹纶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快结束了。” 
“可是我想停下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在苏禹纶的手轻柔滑过后腰的时候,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整个人猛颤了一下,迅速爬下沙发,往房间的方向窜。 
苏禹纶扳着他的肩膀叫他等一下,被他大力拨开。 
“拜托你先不要过来。”他的语气很惊恐,精确地说是惶恐加上无助。就像最羞于见人的秘密被赤‘裸裸摊开在阳光底下,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房门‘砰’一声关上。 
吴侑学靠着门板,等待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 
外面客厅一点声响也没有,他慢慢恢复了思考能力。他记得苏禹纶按住他肩膀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过就是按摩而已,干嘛这么激动。他也搞不清楚,真希望自己知道答案,知道为什么。 
不过就是按摩而已,他竟然勃‘起了。  

这一年的寒假似乎过得特别漫长。 
吴侑学报名参加了为期五天,到山区的学生服务队,替偏远地区的小学生筹办育乐活动。春节回家前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学校策画教案、制作道具,忙到入夜才拖着脚步回到公寓。 
尽管累得半死,可以放松下来洗澡睡觉的喜悦感却远抵不上打开门发现客厅昏暗、一个人也没有的失落。 
苏禹纶离开那天,他像个闹别扭的死小孩关在房里不出来。听到敲门声就蒙头装睡,结果还真的睡着了。等到他揉着眼睛爬起来,时间是深夜,另一扇房门半开着,他的室友已经搭乘傍晚的客运南下。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块玉佩,底下压了纸条,上面写说这是请家里特地寄过来的,叫他寒假期间暂时系着,不要弄丢。苏禹纶漂亮的字迹显得有点潦草,大概是出门前本来打算亲自交给他,却见不到面,才匆匆留下字条。 
那块玉成色温润,是精致小巧的魑纹玉饰。黄金有价玉无价,辟邪的玉坠之前摔碎过一块,吴侑学从来没想过还能找到另一块。 
特地从家里寄过来,表示这东西平常是不随便示人的,要不是收藏品,就是传世的饰物。仿佛预料到他会觉得东西太贵重不敢收,苏禹纶在纸条上写明了,不是送,只是暂时借给他,反正寒假一结束,也没必要继续戴着了。 
吴侑学依言找来红棉绳把坠子挂在颈上,玉佩刚接触到肌肤是冰的,没多久就被体温给熨暖。他抓着手机按半天,最后却只传了封简讯说谢谢。 
苏禹纶的好意他能一点都不漏地感受到,可是对方的好意越贴心越委婉,他就越不知所措。 
他觉得很对不起苏禹纶,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要好,但他恐怕会让这份友情没办法再继续维持下去。从小到大交了一堆朋友,还是头一次有个‘朋友’让他苦恼成这样。 
如果他们不是好友,如果他们不是好得没话说闪瞎众人眼球的好朋友,他也不用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直接告白接着被甩都比把自己憋到吐血来得痛快。 
但是现下他完全没有勇气这么做。一无所有的人可以孤注一掷冲到底,拥有得太多,就像再吹一口就会破掉的气球,反而让人连多走一步都没有勇气。 
现在想起来,从认识之初开始的回忆,每件都像在提醒他袒露真心的后果。若是贪得无厌,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失去一切。没办法再跟对方一起吃饭散步打屁聊天,没办法再偶尔手拉手,偶尔一起睡觉,一起撞上灵异事件然后又白目地一起窝在沙发上看鬼片。 
问题是这些对他来说已经远远不足够。他渴望的是像恋人那样十指紧扣的牵手,渴望亲吻还有触碰,渴望到一想起曾经肌肤相触的时刻就会身体发热。 
绕了一大圈,拆穿友情的表象,他总算能确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却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得起。 

山区服务队紧锣密鼓的营前准备结束,紧接着是五天四夜的营期。 
按照往例,如果准备期是地狱,营期期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带队的队辅必须把五天当成十天用。 
白天照顾小朋友,带他们跑活动,管吃管睡管上厕所,晚上小朋友就寝后就是一轮接一轮的会议检讨以及隔天行程排练,都快天亮才阖眼。没过几小时又得开始带早操跳带动唱,挤出活力满点迎接新的一天。 
突破极限的忙碌让吴侑学获得了站着补眠的新技能,还有就是他终于可以把苏禹纶从脑海里赶到潜意识深层,可以不用那么频繁地想到某个人。 
不过再长的营期也有终点。 
第四天夜里的临别晚会,已经跟队辅培养出感情的小队员,在感性发言下个个哭得唏哩哗啦,不少队辅也被离别的感伤情绪影响,连负责扮黑脸的值星官致词时都忍不住哽咽。 
吴侑学一边替左边的女队辅抽面纸,一边替右手边的小队员拍背。营队带得多了,自然会习惯这种场面,可是对于第一次参加营队的小朋友而言,分离这件事十分难以接受。 
“大哥哥大姊姊跟我们玩得那么开心,好像大家可以一直都在一起……” 
“开心归开心,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嘛。”吴侑学安慰道,话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隔天,在下山的巴士上,他非常庆幸接下来马上到了年假,可以南下返乡。就算爸妈分居,住在他们其中一个人家里,也好过那间空荡荡的公寓。 
可惜事情发展总是不如预期。他除夕当天坐车回家,还没过午夜就又搭上了回台北的高铁。 
除夕夜是一年当中唯一一次全家三口一起吃饭的机会,老爸老妈却在饭桌上又吵了起来,吴侑学忙着劝架,整桌的菜没人动到筷子。调停失败的后果,母亲气冲冲拎起手提包冲了出去,老爸则是勉强坐下来夹了两口菜就说没胃口,上楼讲电话去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吴侑学还是可以待在父亲家里过完年假。但家门口的电铃在稍晚响了起来。他去开门的时候还以为老妈气消了回心转意,没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有点面熟的女人,印象中是父亲公司里的同事。 
他坐在楼梯间听音乐,耳机开得超大,觉得客厅传来的笑语声异常刺耳。 
其实既然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书,父母要不要保持联络,想跟谁来往都是他们的自由。可是随着父母亲各自开始拥有新的生活,甚至新的交往对象,吴侑学发现自己跟他们的联系也日渐淡薄,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每月固定汇进帐户的两笔生活费用。 
赌气也好,理智地想替老爸保留私人空间也好,过往的家庭生活就跟婚姻一样,已成为被遗弃的废墟。他不能停留在这里。 
想去朋友家住或者打电话诉苦也不行,大过年的,这样太没品。 
于是寒流来袭,家家户户吃团圆饭的大年夜,他又回到了台北公寓大门前。扭开门锁前吴侑学许下新年愿望,希望一开门看到苏禹纶靠在沙发上翻书,就像之前无数次打开门看到的那样。 
结果还用说,门里当然什么人也没有。 
倒是沙发上有件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迟迟挪不动脚步。 
老师说,没经过同意拿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的。可是他没打算偷走,只是想借一下,而且只借一个晚上就放回去。反正对方这几天也不需要用到,不会造成任何损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站在原地挣扎,考虑很久,最终抵抗不了诱惑,把苏禹纶的外套顺手带进了自己房间。 
那是一件适合秋冬之际外出穿的大衣外套。苏禹纶回家过年,只带了防寒羽绒衣,还有气温回暖时可以穿的薄夹克。平常惯穿的外套来不及洗,随手挂在沙发椅背上。 
吴侑学捧着那件外套,关紧门后才抓起来嗅了嗅。 
直到深夜抱着苏禹纶的外套陷入沉睡之前,他都感觉自己实在是糟糕得要死。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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