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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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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双筷子,顺便递给苏禹纶一双。 
苏禹纶挂了电话后就拿手背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才回过神来:“待会你要回家前,能不能先送我去捷运站?” 
吴侑学一听就大致猜到他想做什么,但又感到疑惑。这时间实在太晚了,何况越近子夜阴气越盛,有谁会安排在这时辰去捡骨。 
苏禹纶解释是因为时间紧迫,他要先去勘查一下坟地的情况,至于真正开棺洗骨,还得等到明天。 
“那么晚了,从捷运站到你要去的地方还要走一段路对吧?”吴侑学翻搅着碗里的面条,觉得苏禹纶家里人有点不近人情,病才刚好又要做这种体力活。如果他能够分担的话一定义不容辞,可惜他只是乡野传说听得比较多,对真正的仪式步骤一知半解。就算有心帮忙,也只能充当驮兽载对方一程。 
“还是我送你去吧?” 

入夜的坟场空旷寂静,依稀可见灰白的墓基和碑石,不远处包绕住坟地的小山上树影摇曳,山体隐没在夜色中,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吴侑学把机车停在马路边,跟着苏禹纶一前一后地穿行在坟茔之间。一阵风刮过后颈,冷得他脖子一缩。 
放眼望去,黑暗中似乎有微弱火光,一闪一烁让人心慌慌。坟地的野草长到膝盖,行进间发出沙沙声响,草丛间不时有生物被惊动,扑动膜翅在空中乱飞。 
心里一阵发毛,吴侑学忍住左顾右盼的冲动,紧盯着苏禹纶的背影好让自己定下心来。 
苏禹纶深夜走在坟墓上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仿佛这对他来说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四周光线昏暗,看什么都暗濛濛一片,他的脚步却不带犹豫,也不曾停下来辨认方向。 
所以吴侑学只能尽量在杂乱难行的野草里走快一点,好跟上他的步伐,稍不注意就被地上的土坑绊了一下,差点摔得狗吃屎。 
稳住重心后仔细一看,苏禹纶正站在一块墓碑前,招手示意他跟过来。 
“就是这座坟。” 
吴侑学凑上前。乍看之下并不觉得这块碑跟其他石碑有什么不一样,但若靠近一点观察,会发现原先应该是黑亮光滑的花岗岩上面,起了淡色的颗粒,像覆上一层白茫茫的薄霜。 
更明显的是碑上的裂痕,俗称石蛇。一看就知道这是底下出现“荫身”的征兆。荫身的意思就是尸体下葬后不腐化,庇荫己身而祸延子孙,在传统观念里是极为不祥的现象。 
“难怪亲属那边会希望早日破土。”吴侑学研究着变得粗糙的石材表面。“只是辛苦了捡骨师傅。” 
“我爸说捡一门风水就是一件功德。”苏禹纶淡淡回答,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墓庭后面,藉着手机的荧幕背光检视坟头的土质。 
吴侑学循声绕过去站在他身边,被他拉着衣摆蹲下来,塞了支手机到掌心里。 
“帮我拿着,你的也借我。” 
两道光源加在一起总算看得更为清楚。苏禹纶捏了一撮沙土在指尖搓‘揉,又观察了泥土的颜色、湿度和软硬,以及土表植物的生长状况,默默评估隔天捡骨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又要准备哪些工具挖到几尺深。 
这种评估动作依靠的是多年经验累积,吴侑学插不上嘴,只能蹲一边一手一只行动电话充当临时照明。 
许久之后苏禹纶才站起身,眉头蹙着,看来情况不乐观,隔天有得忙。 
“矿泉水借一下。”他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疲惫,接过吴侑学的宝特瓶简单冲洗双手。 
吴侑学看着他月光下略显苍白的侧脸,忽然心头一跳,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怎么了?”苏禹纶察觉他神色有异,马上变得警醒。 
吴侑学四下扫视,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不是阴阳眼,如果真的让他看到了什么不属于阳世的东西,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他要倒大楣了。 
然而在此时,整座坟场在他眼中一如既往地空旷黑暗。 
“没有,大概是我看错了。”他松了口气,心想撞上恶鬼这种事果然不能像随堂考三天两头来一次,就算自己灵异体质,也应该没这么衰次次都中招。 
所以说人绝不能太铁齿。 
他心里刚生出这个念头,视线就越过苏禹纶的肩膀,看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难得一见的景象。 

苏禹纶只见到吴侑学的眼睛陡然睁大。 
“后面……在你后面!” 
他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物。 
再转回来时,面对着他的吴侑学,脸上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怪表情。 
那是狂喜。 
吴侑学表现出狂喜的样子并不稀奇,他属于洒点水就能翠嫩欲滴好几天的个性,吃顿好的都能让他开心到翘起尾巴。但他此刻的神情跟平时心情极佳露出的开朗笑容天差地远。苏禹纶愣了一下才明白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生该有的笑容,反而比较像新娘踏上红毯时那种七分激动三分矜持,又自内而外散发一股媚意的,女人独有的神态。 
笑的时候抿着唇,异常明亮的双眼弯成月牙。吴侑学露出这个表情不是不好看,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禹纶反应过来,当然知道大事不妙,且旋即采取行动。但关键时刻他愣了那么一下,所以他还没来得及制服鬼上身的吴侑学,后者就像只出巢的兔子一溜烟跑掉了。 
鬼上身的人爆发力耐力都会超乎寻常,反正壳子不是自己的,附在身上的恶鬼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坏了也不心疼。 
就像现在,吴侑学直直冲往坟地尽头的小山林,中间被一个土阶绊了一个大跟斗,在地上滚一圈又原地满血复活,继续全速冲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禹纶紧追在后,吴侑学一头钻进树林间隙他也跟了进去。行进间手臂上传来锐痛,被尖硬的小枝桠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脚下不由自主慢了下来。吴侑学却完全不受影响,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苏禹纶只得无视手上的伤,咬牙又追上去。 
一路狂奔好不容易逮到中邪的室友,苏禹纶把对方按倒在地上,膝盖死死顶住胁下,很不客气照着脸就是一拳。 
一般人挨了这一下早就懵了,吴侑学却毫无知觉,还细声笑了起来,身体跟着震动。 
看到他脸上逐渐浮现出来的青紫,苏禹纶莫名感到十分火大。 
他左手依旧按在吴侑学的胸口,右手探进自己牛仔裤口袋摸索。 
随身携带符咒以备不时之需,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没有哪只孤魂野鬼吃了黄符丹砂,还能嚣张地死占着别人身体不走。 
然而他低估了室友中邪后的力气。松开一只手,正好给吴侑学翻身的机会。 
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地上的人换成苏禹纶。 
吴侑学如法炮制,一手一边制住他的双臂,膝盖顶在腹部,力道拿捏没轻没重,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甩开汗湿的浏海,看到吴侑学居高临下注视着他,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霎时间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吴侑学俯下‘身。苏禹纶脑筋转得飞快,试图想出双手不能活动时能用来驱鬼的方法。 
结果在双唇相触的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有几秒钟的时间苏禹纶可以清楚感受自己心脏搏动的力度,唇舌交缠的湿热触感几乎让他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符咒。直到他想起压在身上的人其实不是他的室友,而是一个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 
这让苏禹纶突然觉得很恼怒,逐渐放松的手拳又重新捏了起来。 
趁着一吻终了的空档,拳头挥在吴侑学脸上,比上一次还要狠。附在他身上的女鬼虽然感觉不到痛楚,肉‘体却在冲击之下失去平衡,接着一张黄符便快狠准地拍上前额。 
苏禹纶压着那张符,感觉吴侑学的身体一阵痉挛,口鼻里滚出浓浓黑气,掌根下的符咒微微发热。 
等到一张符完全化成灰,黑烟便消散无踪,吴侑学也不再挣扎。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苏禹纶自己的喘息声。 
他花了一段时间平复自己的呼吸,又花了一段时间把大字形仰卧的吴侑学从地上撑起来。 
吴侑学基本上处于完全不省人事的状态,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汗,被夜风吹得冰凉,贴在一起却因为体温而慢慢变暖。 
方才接吻时的异样感觉,在这时候又逐渐浮现。像是某种植物新芽在霜融的季节里舒展开来,形成一种柔软却不可忽视的存在。 
苏禹纶拿拇指抚过吴侑学脸上的伤处,低下头,出神了很久,最后只是收紧了圈在另一个男孩子腰上的手臂。 

吴侑学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梦到自己被一百只大象轮流踩来踩去。 
醒来后全身酸到快散架,脸颊还隐隐作痛,但他死活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可以提供线索的证人告诉他:“你昨晚喝醉,我叫了计程车把你送回来。” 
吴侑学痛苦地皱起脸:“我不记得我有喝酒啊。” 
“你喝醉了当然不记得。”苏禹纶一脸淡定端着杯子,把另一份早点推到他面前。 
“我的车停在哪,有锁起来吗?” 
“锁了,停在原地。我今天下午去捡骨,再顺便骑回来。” 
“哦。”吴侑学点点头,也不追究,坐到沙发上吃早餐。“这样的话等下只能一起去搭捷运去上课了。” 
吃到一半他又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洗澡?” 
苏禹纶和他大眼瞪小眼,僵持数秒后别开视线:“这……不重要。快吃不然会迟到。” 
捷运车厢里座位早就被占满,两人只能站着。吴侑学拉着吊环,身上每块肌肉都酸痛不堪,光保持站姿就够他龇牙咧嘴,走路更不用说。 
到学校后沈长宁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就开始嘴炮:“让我猜,不是痔疮就是两只脚同时扭到。” 
吴侑学翻白眼,本来他想揍人,但这时候只有翻白眼不会酸。 
“你怎么不说是前一天用跑一百的速度狂奔了十分钟?” 
“这种鬼理由谁信,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被抢劫了吧?” 
“是不小心摔倒的。” 
沈长宁咋舌:“明明就是被打的,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我看你是摔到头了。” 
其实吴侑学很清醒。前一晚的事刚醒来完全没有头绪,后来苏禹纶提到捡骨,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被他想起来一大半。 
当时他以为余光里的白色衣角只是自己的错觉,结果抬起头看到苏禹纶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飘浮在半空中,宽大的衣袖和长发无风自动,像只白色的大蝙蝠朝他猛冲过来。 
鬼上身的感觉很奇怪,他失去所有主控权,被迫照着女鬼的意志去行动、去感受。 
这个女鬼葬在一座无主孤坟里,过世时年纪还很轻,丈夫镇日在外流连,积累了几年的闺怨来不及宣泄就染病去世。吴侑学一点不漏地接收了她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心情。 
只不过当女鬼拿他的身体来非礼苏禹纶的时候,他分不清楚心中窜生的悸动,究竟是源自于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少妇,还是他自己。 
他没办法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对室友怀有越界的妄想,会产生什么后果。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以后还要继续共处一个屋檐下。 
自己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这已经不是跟沈长宁互相调侃几句就能厘清的问题,何况要他拿沈长宁做实验来个舌吻他还宁愿去投井。 
因此他选择装傻,就像每个不愿面对真相的人一样。 

吴侑学为脸上的伤痕一连低调了好几天,遇到有人问就说是沈长宁打排球老是往他脸上砸。 
沈长宁平白无故被栽赃,其他人居然还都没产生疑心,气得他打练习赛时横了心恶人当到底,杀球只认人脸不认规则。 
“你是在打排球还是躲避球,砸中我又不算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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