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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也不多拐绕,直奔主题,问道:“正哥哥,听说你请旨出征?”
刘子正早在昨日炎之凛找他时,就已猜到他让自己来齐王府的目的为何,所以面对刘媛的提问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语气平缓道:“我想出征,但我还要守孝三年,在家丁忧,昨儿也是我一时冲动,如今已经想开了,先不去。”
刘媛松了口气,她便是担心刘子正的脾气,他向来是认定了要做什么就不会放弃,即便是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幸好,只要他能想开、看开了便好。
“正哥哥,三年后你想从戎,三伯母怕也是不会答应的,如今三伯母只剩下你,自当是放心不下的,你想弃笔从戎便得先让三伯母不担心,先娶个媳妇生个娃,让三伯母多些事做,她也比较不会胡思乱想。”刘媛建议道。
刘子正自然知道刘媛的意思,以往他还能选择先立业再成家,但如今娘对他的‘立业’很不放心,最好的方法便是将娘的注意力转移至其他地方。
只见他苦笑道:“我怕是世上最不孝之人,以前贪玩总让爹娘操心,后又让爹娘为了我的事争吵,导致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现如今又想丢下娘一个人离开。”
刘媛拍了拍他的肩,随即严肃道:“正哥哥,热孝一过,你便是忠义侯,身上担负的不再只是自己的事,而是刘家三房的兴衰,三伯父效忠皇上,一世英明,你若不想自己再不孝,便千万别让三房衰败在你的手中,这是你的责任,亦是义务。”
刘子正点头不语,他知道刘媛所言再正确不过,与其想着如何上战场杀敌搏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不如先坚守着仅有的。可他始终是心有不甘的。
等送走刘子正后,炎之凛才与刘媛道,今日早朝后六皇子也请旨出征,还说自己的梦想就是成为守护大炎的大将军。
刘媛讶然,六皇子炎世齐如今十四岁,自打出生就是炎顺帝最喜爱的儿子,每次宫宴他都负责装傻卖乖,搏炎顺帝及皇后一笑,每次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刘媛便觉得他是个不问天下事的皇子,将来即使太子登基,也顶多是个逍遥王爷,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皇上应了?”刘媛好奇问,心里想着就算炎顺帝应了也不意外,毕竟当初炎之凛出征也是十四岁,更别说张郁清那时只有十二岁。
“应了。”炎之凛道。
“皇后娘娘如何说?”
炎之凛扯了扯嘴角,道:“皇后说若是他不活着回来,她便当没这个儿子了。”
刘媛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皇后会如此说,不过看来皇后对六皇子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从小便在身边养着的。
大军出发这一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似是昭示着大军的未来金光灿烂,他日必定能凯旋而归。炎世齐以小兵的身份立于行伍之末,不算健壮的身驱端坐于马上,脸上未有豪情壮志,亦未有兴奋之情,只有化不开的坚定。
领头的张郁清与同来送行得炎佳晴相拥告别,他的面上依旧是从容淡雅的笑意,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几年前,自己随军前往知关作战时,心心念念着的是杀敌搏功名,让娘和双儿过上好日子,而今他所想的是保家卫国,为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九月初九,重阳登高节,亦是齐王退位,炎之凛封王的日子,封王仪式选在御花园举行。
大炎的封王仪式较为隆重,被册封之人须先斋戒沐浴三日,仪式当日会广邀亲王贵胄、文武百官前来观礼并享用筵席,所以这日御花园里必定挤满了观礼的人们。
仪式当日,齐王府众人一早便入宫请安,这是退位、封王前必做的事,一来早点进宫,早做准备,二来是向帝后谢恩,并表示忠心不二。
齐王一家先去见了太后,太后特意早起,精神头不错,一见到刘媛便拉着她问东问西,仔细叮嘱,刘媛被关心得有些不自在,频频向炎之凛递出求救的眼神。
“皇祖母,孙儿还得向皇上请安呢!”炎之凛淡笑道,一边递了眼神给齐王,齐王如今唯一在意的就是刘媛肚子里的娃儿,也不介意炎之凛对自己的态度,只笑道:“母后,皇弟和弟妹都还等着呢!”
太后见他们如此说,也不好再留人,刘媛笑着拉住她的手道:“皇祖母,一会儿册封仪式又能见面了,别太想媛媛啊!”
太后见她俏皮的模样便笑了,直嚷着不会想媛丫头,只会想媛丫头肚子里那一个,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万昌殿上,齐王府众人跪见帝后,炎顺帝和言悦色地叮嘱了几句,又特别叮嘱照顾刘媛的宫婢小心行事,之后皇后也淡笑着交代了几句话,自然也对刘媛的肚子关心了一番。
皇后欧阳氏的面色憔悴,看得出来是因太子及六皇子之事操了不少心,刘媛如今也是母亲,自然更加能体会为人母的担心孩子的心情,便在皇后拉着她说育儿经时,轻声对皇后道:“吉人自有天相,娘娘莫急,把自己累病了不是给两位添上不孝之名吗?”
欧阳氏没想到这位平日与自己没多少交集的世子妃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的话,心中惊讶,却又异常窝心,感激之余,对刘媛的印象便更加地好。
退出万昌殿后,齐王府众人被各自带开,齐王、炎之凛及刘媛被带到为他们准备的偏殿沐浴更衣,而炎元慧及炎之明则被领到御花园等待。
御花园已被布置一新,一条紫色绣金边的地毯自御花园入口处一路铺到特别架起的平台前,平台上摆放了席位,地毯两边也置了不少席位,如今炎元慧及炎之明已经在台上的席位落座。
吉时将至,御花园里已经挤满了不少人,他们全都在议论这次的册封仪式,按照大炎过去的惯例,封王通常是发生在前一任王爷去世之后,也就是说,大炎还没有一个王爷主动宣布退位过,齐王算是破例了。
有人议论王爷,自然也有不少人议论起杨侧妃的缺席,炎之明每每被问到,都只说杨侧妃如今是最需要静养的时候,所以不方便前来。
众人不知道的是,炎之明口中那位需要‘静养’的杨侧妃,如今正躺在弄影轩的密牢里,冬春子之毒早已将她折腾得不成人样,如今也就是吊着口气等死罢了。
炎顺帝等人入场后,便听司仪高声唱道:“吉时已到!仪式开始!齐王,入!”
不久众人便见齐王一身亲王朝服自御花园入口处步入,他挂着张和霭可亲的笑脸,半点未有退位的哀伤或是失落,众人都不禁感叹,人老了,能含饴弄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齐王行至台前,恭敬下跪拜见太后、炎顺帝,随即便听司仪朗声将齐王的生平念出:“……今已过天命之年,以其力有未怠,退去亲王之位,传于齐亲王世子炎之凛。”
接着齐王对炎顺帝磕了三个头,高呼三声万岁,随被扶起坐到一旁替他准备好的圈椅上。
司仪接着高唱:“齐亲王世子、齐亲王世子妃,入!”
众人回头便见刘媛由炎之凛牵着走了进来,两人一样穿了朝服,但因刘媛有孕,裙摆又长,所以步行速度较慢,炎之凛配合著她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着,完全体现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的模样。
两人一样在台前下跪请安,并听司仪念出炎之凛及刘媛的生平,因着刘媛有孕,所以炎顺帝特意命人给了她一个软垫,并准许她若是累了可稍作休息。
宣念生平时,众人都发现炎之凛及刘媛的生平远没有齐王来得细,而且司仪宣念的速度比方才快了许多,一听就知道是为了刘媛这个孕妇着想。
接著夫妻俩一样嗑头高呼万岁,然后便是司仪宣读册封旨意,领旨谢恩后,齐王将亲王及亲王妃的印记、信物移交给炎之凛及刘媛。炎之凛及刘媛接下信物后,便向齐王嗑了三个头。
之后便是授服,也就是炎顺帝赐下亲王及亲王妃朝服等物什。
等一切结束后,齐王坐到台上的席位,而炎之凛夫妻俩则被扶回偏殿,换上亲王及亲王妃朝服,之后,再度相偕回到御花园,向炎顺帝磕头谢恩。
当司仪高唱礼成时,刘媛总算松了口气,在接受百官祝贺后,夫妻俩一同于台上的席位落座,刘媛这才轻轻将手扶在腹上,低声叹道,宝宝,辛苦了!
炎顺帝心情不错,朗声道:“今日册封仪式到此结束,诸位便放开心一同享用宫宴吧!”
于此同时,已有宫婢开始将一道道菜肴呈上,台上台下一片和乐。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马蹄声自远处响起,炎顺帝面色一沉,喝道:“哪个胆敢于宫内骑马喧闹!”
这时只见一匹快马奔入御花园,众人惊慌大叫,刘媛心下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双儿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杨氏之死
那驿兵一入御花园便驾马直奔到台前才翻身下马,只见他递上折子后,大声道:“启禀皇上,大曼国以大桓出兵为由大举入侵大庭!炎庭联军节节败退!请求派兵支援!”
众人心中震惊,一为野心不死的大曼,二为节节败退的两国联军。方才满是尖叫声的御花园里喧哗更甚。
“这不是才和谈吗?又出兵?大曼的武器那麽精良,这下真玩完了!”
“幸好还没将王将军派去知关,否则那才当真完了。”
“又要打仗了?唉!这天下真是没有太平的一日!大曼野心真的太大了!真糟糕透顶!”
“闭嘴!”御花园里传出一声怒吼,声音之大,气势之雄厚,让这声怒吼在御花园里不断回响,也瞬间让御花园静默下来。
炎顺帝咬牙怒道:“你们是大炎皇室,是大炎官员!一个个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朕都替你们感到羞耻!区区一个大曼便让你们怕成这样?众卿听旨,今日是齐王封王的日子,一个个都给朕高兴饮酒吃肉!齐王、王将军、威虎将军、柳尚书你们随朕来。”
众人一听炎顺帝命他们今日吃喝玩乐,心中虽有担忧,但圣旨不可违,只好齐声应道:“臣等尊旨。”
刘媛担忧地看了炎之凛一眼,她心中的不安感并未消退,而炎之凛则是安抚地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我去去便回,等我回来。”
御书房内,几人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再回席位时只见众人还是一脸笑意,好似方才驿兵的出现如梦一场般。
刘媛即使心里好奇,也知道此时此刻不好多谈,便若无其事地接下炎之凛朝她丢来的安心的笑容。
原本有心探问的人,见那几人饮酒的饮酒、吃用的吃用,摆明了就是不会说的模样,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问。
“表姐、表姐夫,妹妹来给你们道喜了。”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刘媛只听一道稍嫌尖锐的嗓音,眉头便紧紧皱起。
炎之凛见她皱眉,以为她身子不爽,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拉着她的手紧张问:“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想吐?还是肚子疼?”
刘媛见他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又很是感动,笑着道:“我没事,如今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不过就是皱个眉,瞧把你紧张的。”
炎之凛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咳咳!表姐、表姐夫。”尖锐的嗓音再次传来,打断了炎之凛及刘媛的对话,炎之凛抬起头一看才知道刘媛皱眉的原因。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橘红色如意纹绣金边锦袄,下配妆花遍地金缎百折裙的妇人,她面上带着微笑,眼底却有一丝忌妒和不满来不及掩去。
此人正是前几日才奉旨成婚的张巧婷,而她身旁站着的是她的夫君钟理。
其实刘媛心中对这两人一直有疑问,一是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