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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绮画哪里不知伍太姨娘的用意,便提高了点嗓门,笑道:“那怎么行?您好歹是我生母,婷儿的亲外祖母。对了,听说,媛儿回来啦?在哪儿?”问完便探头寻找着,而一旁的夫人小姐们,早将注意力集中到她们这来了。
刘媛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但却故作不知,仍旧浅笑着站在许氏身后。
“??大嫂身后那个。”伍太姨娘道。
刘绮画母女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婷婷少女头上挽了倭堕髻,簪了银镀金玺花卉簪和两只玉芙蓉银钗,配以羊脂白玉耳坠子,身着浅紫缠枝莲纹烟罗衫和月白洒花百摺裙,整个人显得高雅清丽,再加上她面上恬静的微笑,就像是超脱凡尘的仙子一般。
张巧婷觉得眼前这人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里许氏已经注意到刘氏母女的视线,便主动带着刘媛走向她们,刘氏也带着张巧婷缓步上前。
“绮画见过大嫂,大嫂,咱们许久没见了呢!”刘氏笑得婉约,刘媛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和那日在丰延田庄听到的声音语气极为不同,好像那日的尖酸刻薄是一场梦般。
“是啊!很多年了,大姑奶奶出殡的时候,我这丫头正病着,也没能去送送!唉!大姑奶奶这么年轻就没了,也真是可怜!”许氏叹道。
刘媛心里正窃笑着,不是才提醒自己来者是客?怎么自己就先和人家杠上了。
“嗯……就、就是说啊……”刘氏完全没料到许氏会当面给她难堪,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应对之辞。
张巧婷见母亲一脸为难,连忙出声道:“婷儿见过大舅母,大舅母安好。”
许氏笑着扶起她,道:“婷儿快起来,来,??还没见过媛媛吧!媛媛,这是你二姑母和婷表妹。”
刘媛笑盈盈地对刘氏福了福身道:“刘媛见过二姑母,二姑母安好。”接着向张巧婷行了平辈礼:“婷表妹。”
张巧婷见刘媛温和恭谦的模样,心里想着子代母过,怎么着也要先替刘氏报了方才一箭之仇,便娇俏地笑道:“媛表姐,听说??之前都在别院养病啊?”
刘媛微笑道:“是,端午前才刚回来。”
“那表姐的身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弱呢!得多修养着才是。”
张巧婷的语气带着讽刺,刘氏立刻瞪向他,低声斥道:“婷儿,怎么和表姐说话呢!”
许氏也轻拧黛眉,但刘媛只是轻轻一笑道:“没关系的,二姑母,表妹只是口无遮拦了点,性子却活泼淳朴,很是可爱呢!媛媛就在此谢过表妹关心了。”
刘氏听了极不是滋味,但是仍一脸笑模样,夸道:“媛儿果然懂事。”
不过张巧婷倒是挂不住脸了,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刘媛,仿佛是要吃了她。
许氏暗自点头,媛媛对这对母女果然是睚眦必报,人家才刚说她身子骨弱,她马上说人家口不择言,看来这张巧婷根本不是媛媛的对手,比起她母亲刘氏更加没心机。
这时,郑氏也带着刘琦过来见礼,打完招呼后,刘琦与张巧婷便一处说话去了,刘媛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晃过一句成语,物以类聚,都令人讨厌。
刘琦与张巧婷走后,刘氏则与郑氏去寻伍太姨娘聊天。
“大嫂,??之前不是很有把握的吗?怎么现在却?”刘氏看着刘媛的身影低声问道。
郑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我有什么办法?谁知道那王嬷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没害到,自己就先死了。”
“那丫头不是个好惹的主,以前是年纪小,不记事儿,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光看她如此得相爷的欢心,就知她是个有心计有城府的,紫菱,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伍太姨娘低声交代郑氏。
一旁刘氏听了,也低声附和:“就是,大嫂,我看那丫头不简单呢!”
郑氏点了点头,看着刘媛笑容可掬的侧脸陷入沉思。
刘媛并不知道二房的计划,她此刻正跟在许氏后头,与兵部尚书柳至诚的夫人聊天,柳夫人与许氏交好,个性活泼,脸上始终挂着热情洋溢的笑,此刻柳夫人正笑着对许氏说:“媛儿长得像刘尚书,但却有高雅的气质,看着倒是让我想起张御史的嫡长子。”
刘媛依旧微笑着,许氏宠溺地笑道:“她跟郁清那孩子的气质的确是像,但是她平日里可就是一泼猴儿,端午的时候还闹着要上街,她大哥还让她乔装改扮成男孩,我见她还真是有模有样。”
柳夫人打趣地看向刘媛,道:“看着恬静乖巧,乔装起来应该也是个翩翩公子吧?”
许氏在一旁玩笑道:“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刘媛低头微笑,表现出相当害羞的模样,天知道她不只不害羞,还十分骄傲,开玩笑,她演员可不是白当的,自然知道许多化装技巧,要装扮成别人,她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总不能让别人认为她以此为乐,否则柳夫人就要当她是离经叛道的女子了,所以,她也只好低着头藏住眉眼之间的神气。
随着女客的到来,花厅里的气氛逐渐热络了起来,时辰近午时的时候,花厅里的女眷已到了半数以上。
此时,一个小厮来报,太子殿下及五公主驾临刘府,相爷让三位夫人及两位小姐一块儿到大门接驾。
到了大门处,只见刘府众人已齐聚在此,于是许氏也忙让女眷站定位置,静候太子与公主。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刘相爷便见太子仪仗由远而至,接着便见一辆漆金镶宝、外观豪华的马车停在刘府门口。
只见车上走下一位美衣华服、头束金冠的公子,随后下车的是一位戴着帷帽,体态婀娜的女子。
刘相领着一众人等恭敬拜见:“参见太子殿下、五公主,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五公主千岁千千岁。”
太子炎世治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刘相,道:“相爷快请起,诸位也快快请起!今日是相爷大寿,本宫受父皇之托来此祝寿,没让寿星跪拜的道理!”
刘媛听了太子所言,嗤之以鼻,只道权贵之人都是心口不一,若真的不想让相爷跪拜,早在相爷跪下前就该扶住他,此刻说这些话,无疑就是想既全了脸面,又想得了声誉,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当刘媛再度抬起头时,正好对上炎世治玩味的眼神,又恭敬地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不屑。
太子见刘媛温顺地低着头,嘴角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这个刘媛,和端午那日的刘媛似乎不大一样呢!有趣至极。
张双儿卷 第二十八章 太子献寿礼,静心密谈
炎世治将目光转向刘相,轻声问道:“刘大人,本宫有寿礼想要私下奉送,你看……”说着,便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太监向前走些。
刘相一眼便认出,那手上捧着锦盒的太监正是太子的贴身内侍,二顺,忙恭谨地道:“那不如就请太子随老臣到书房吧?”
“晴儿,??便随刘大夫人她们去吧!”太子说道,五公主点头应下。
刘媛看着那带着帷帽的女子,正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被太子似笑非笑的声音拉回现实:“刘二小姐也一起随本宫和相爷去书房吧!”
感觉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刘媛心里虽惊慌失措,但仍是一脸淡然,福身道:“小女子遵命。”
许氏面露担忧,却又不好反驳太子的话,此时,她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握住自己的手,力道虽然不重,但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一抬头便撞进刘媛深邃又平静的眼眸中,又见刘媛嘴角微扬,另一只手轻拍着两人握着的双手,许氏知道,这是刘媛让她放心的意思,便轻点了头,低声嘱咐道:“说话小心。”
刘媛微笑点头,便带着娟儿和六娘跟在刘相身后走了。
太子等人的身影消失后,许氏便领着五公主和众人搭着小轿回到后院。
刘琦和郑氏共乘一个轿子,才上轿,刘琦便低声抱怨道:“太子找刘媛不是要找麻烦,就是要找妃子吧!”
郑氏轻声安慰道:“事情如何还不知道呢!先别胡说!”
“殿下叫上刘媛也不避讳众人,女儿瞧着,太子殿下许是真有那意思。”刘琦闷声道。
郑氏眉头轻拢,低声劝道:“太子有意又如何,离登基还久著呢!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娘看着还是淮安公世子好!??没听方才淮安公夫人说的话吗?依娘看,这门亲啊,八九不离十是结定了,那世子李方据说是个才子,长得又是兰枝玉树,品性也好,??嫁过去后与他举案齐眉,必定会幸福。”郑氏说得天花乱坠,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被她说得有板有眼的。
刘琦满心好奇,便轻晃着郑氏的手问道:“娘,那李方真那么好?”
郑氏笑着说:“那是当然,今儿李方世子也在,一会儿娘安排安排,让??见见他。”
“那好,女儿等娘消息。”刘琦笑着,既害羞,又期待。
郑氏见女儿流露出小女儿娇态,便笑着说:“果然女大不中留啦!”
刘琦听了羞红了脸,把头低低地埋进胸口,任凭郑氏如何说笑,都不愿再抬起头来。
书房里,炎世治坐在太师椅上,微笑地看着刘相身后的刘媛,刘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悄悄往刘相身后躲去。
刘相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便清了清喉咙道:“不知太子殿下欲赐何物?还让老臣的孙女儿也一道来了?”
炎世治轻笑一声便看向一旁的二顺,示意他将手中捧着的锦盒递给刘相,朗声道:“这可是本宫特地给相爷寻来的,您可得马上打开来看看。”
刘相毕恭毕敬地接下盒子,颤声道:“谢太子殿下赏赐。”说罢,便轻手轻脚地打开绵盒。
当刘相看清盒中物后,竟是瞠目结舌,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清:“太、太子殿下……您、您这”
刘媛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眼神状似无意地飘向了锦盒,只见盒内装着一个巴掌大的彩瓷长颈瓶,瓶腹上绘着一株老松,瓶颈上写着‘松柏常青’四个字。
炎世治接着刘相的话说下去:“这是本宫给相爷寻的寿礼,是出自百年前的炼丹隐士秦散之手,本宫听闻刘大人寻之久矣,便命人四处寻找,终于从南州一位古董商人手中购得,如今看相爷如此高兴,本宫的一番苦心也算没白费啊!”
“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这礼,可真是送到老臣心坎儿里去啦!”刘相边乐呵呵地说着,边将瓶子取出,在手里翻看把玩着。
刘媛对秦散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她曾在张夫人给她的几本史书中读到过这位炼丹隐士,据说他除了会炼丹之外,还有一双惯会做细活儿的巧手,刘相对他的作品向来是爱不释手,所以常命人四处搜罗,尤其是这长颈瓶,更是刘相费尽心思想得到的。
它的收藏价值有二,一是那株老松其实是用许多个极小的‘青’字组合而成,不只别出心裁地表现出松树的‘常青‘,更展现了秦散的一双巧手好字;二是在老松的另一面,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其身边围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看起来像是一家人,画中人的动作表情各异,服饰细节更是勾勒得仔细,突显了秦散的工笔了得。
如今刘相得了这样的宝物,自然是喜不自胜了。
就在刘相祖孙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长颈瓶时,太子语带笑意道:“对了,这次请刘小姐一道来书房的原因,是为了感谢刘小姐端午那日替五妹妹解围。”
刘媛听了,笑着对炎世治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刘媛并没有将那日斥责张巧婷的事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