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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太过狡诈,从没被他抓到错处,这些年,爹宠她宠得不像话,虽然是妾,她和她的子女在府里却过着嫡出的日子。
每次看到他们得意的模样,他就觉得心痛,他的娘怎么变得像是养在外头的外室,不,甚至比外室还还不如,而他的妹妹,明明是嫡长女,却过着私生女的日子,这些怎能不让他痛心?但子不言父过,爹又做得隐秘低调,谁能知道堂堂御史府里的遭心事也能如此肮脏荒唐?
这些年,面对刘姨娘时时陷害、处处为难,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偶尔还能做出些反击,给她添添堵,当他知道他那英明的父亲竟替他请旨从军,他心里是高兴的,对他来说御史府是地狱,战场也是地狱,只是层级不同罢了,只要能离开这个充满算计的地方他都高兴。
所以皇上召他问话时,他二话不说便下跪替自己请旨出战。
回头望着绵延数十里的军队,他觉得那在阳光下反射的铠甲正在揭示一个新的开始,正如昨日妹妹所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从今以后,他要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他要上战场杀敌立功,好让母亲和妹妹也过上好日子!
此时,在行伍里,有个人正注视着张郁清,那人的眼里闪着探究,这个人……
张双儿卷 第十章 渣父与渣姨娘闹场
十月过了一半,丰延田庄的田地里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田庄的大管事胡总管正在花厅向张夫人回报进度,而张双儿则躲在房里练习古筝,生活再平静不过。
穿来已将近两个月,自从一个多月前齐王妃送古筝之后,张双儿已经在张夫人的调教下弹起琴谱了,每日里除了练琴,她还跟着张夫人学写毛笔字,幸好她以前的毛笔字就不差,虽然写小楷还是有点困难,不过她觉得最近写的已经越来越人模人样了。
一曲弹罢,窗边的鸟笼里传来咕咕声,张双儿走到笼子前,笑道:“小信,肚子饿了吧?等等让月儿喂你吃饭,乖。”
小信是只鸽子,是她哥临出征前送给她的,专门用来和哥哥传递信息,张双儿懒得动脑想名字,横竖是信鸽,就叫虐桑 她还记得,齐王妃回炎京那天,哥哥来了,当母亲知道大哥要上战场的时候,一个踉跄就昏了过去,张双儿的眼里既心疼又愤恨,她说:“哥,刘绮画根本是要你死!你怎么能答应呢?”
张双儿记得大哥惊喜地望着她,也许是发现张双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以前的张双儿像是个木头,跟她说了一百句话,还不见得能听到她说半个字。
过去张郁清来丰延田庄都会给她带一些新鲜玩意儿,就是希望看到妹妹的笑容,而现在,妹妹不只会笑,也会为他担忧、为他生气、为他如此愤愤不平,他怎能不惊喜?
“我讨厌府里的感觉,既不能除刘姨娘而后快,不如上战场杀敌人,等我立功之后,我一定会置办一间大宅子,然后接你和娘亲一起生活,并且大声告诉众人,??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以后就算??嫁不出去,我也照顾??一辈子!”张郁清坚定地说,顿时让张双儿红了眼眶,这就是家人,这就是她的哥哥!会无条件地对她好的人!
“不过,哥,你这个样子要杀敌……恐怕还得一番锻炼吧!呵呵!”看着气质文弱的大哥,双儿露出了促狭的笑脸。
张郁清宠溺地轻弹了一下双儿的额头,道“你别小看你哥了!你哥哥我偷偷和三舅父学过一些,不然我怎么偷偷出府瞧你们?”
张双儿这才恍然大悟,惊讶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原来堂堂张御史府的嫡出大少爷,每回去探望母亲和妹妹,都是逃家而来的呀!
张郁清见自己妹妹惊成那样,笑着道:“嘴巴闭起来吧!当心苍蝇飞进去!对了,这只鸽子给你。”张郁清笑了笑,从小厮的手里接过一个鸟笼。
方才双儿就注意到那只鸽子了,猜想可能是用来飞鸽传书的吧!没想到竟然是送给她的啊!
张双儿笑着问道:“这是信鸽?”
“正是。”张郁清温柔地笑着说:“无论在何处,??寄苷业米盼摇! 那天张双儿和张郁清聊了很多,最后在张郁清临走时,他带给张夫人母女一个警告:最近刘姨娘积极给张御史吹枕边风,想要被扶为平妻。
张夫人听了紧握双拳,脸色苍白,张双儿也很愤怒,她慎重对张郁清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拼命保护娘,不让任何人伤娘一根寒毛。”
张双儿坚定的神色让张郁清和张夫人相当心疼,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像是要扛下所有的责任一般。
大军出发那一日,张双儿和张夫人的马车停在官道旁,双儿透过车窗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张郁清还是那张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但她只能从那双眼眸深处读到冰冷,再无其他,。
同样一张笑脸,在丰延田庄时,张双儿却是可以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各种情绪的,她才知道,原来,哥哥只有在她和母亲面前才会透露出自己的情绪。
想着哥哥骑在马上的小小身影,张双儿就觉得心疼,张进台到底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怎样,怎么能把十二岁的哥哥推上战场?他好歹是孩子的父亲不是?
张双儿沉思着,连月儿进门都没察觉到,月儿轻唤了好几次才回过神来。
月儿这个丫鬟是个爱玩爱闹的,不过自从假山事件后就比较收敛了,原本张夫人要把月儿调走的,但是一听张老爷有意将刘姨娘扶为平妻之后,就打消这个想法,反倒还把月儿留在双儿房里,张双儿现在也摸不清张夫人的胡芦里卖什么药。
用午饭时,雪晴跌跌撞撞地跑入正屋,报道:“夫人,老爷和刘姨娘的马车方才已经驶入田庄了!”
张双儿心道这对人渣来此作何?她看向张夫人,却见张夫人极为优雅地放下碗筷,冷静沉着地吩咐道:“娟儿,带小姐进我卧房,聘菊,你带月儿去东厢房找六娘,??只需告诉她老爷来了,她就知道要怎么办了,去完赶紧回来,月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快去!”
张夫人一连串说下来,正屋里只剩下高嬷嬷、张夫人、张双儿和娟儿四个人。
张夫人对双儿道:“双儿,娘衣柜最底层有一套衣服,你进房后赶紧换上,换下来的衣服塞在衣柜里,娟儿,你知道要怎么做,快带小姐下去!”
张双儿一头雾水之下,被娟儿拉进张夫人的卧房更衣,娟儿边走边说:“夫人不想让老爷他们见到小姐,小姐换好衣服后就在屋里候着。”张双儿糊里糊涂地应了。
张御史走下马车的时候,其实相当的不满,好歹是正妻,多年不见的相公来见她了,竟然只派了两个婆子和一个总管候着,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是什么?她老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与人争的模样,还不及绮画一半温柔可人!
刘姨娘见张御史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虞,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原本对于来此见夫人的事还有些不满,现在也瞬间少了点。
当张御史见到张夫人的瞬间,为之惊艳了一下,相隔七年,张夫人更加有成熟女子的韵味,虽然脸色苍白,却已没有旧时在御史府的阴郁之色,脸上的笑就像外头的阳光,毫无作假,有着直率与温暖。
看见张御史眼里流过的惊艳,刘姨娘清了清喉咙,咳了一声,惊醒了张御史,而张夫人也在此时见了礼:“妾身见过老爷,老爷安好,不知老爷为何而来?”
见张夫人直扑主题,既不奉茶也不倾诉一下思念之情,心下就有点恼火,而从头到尾被张夫人忽视的刘姨娘则上前一礼,笑道:“姐姐,这么久不见,莫不是把妹妹忘了?您不在这些年,妹妹可想??了!”
张夫人淡笑着将刘姨娘扶起,道:“妹妹哪里话,姐姐时时刻刻惦记着??呢!”说罢,又转头看向兀自坐下的张御史道:“老爷还没说呢!不知此番前来寒舍,所为何事?”
张御史自己到了杯茶,抬眼看了张夫人一眼道:“??女儿呢?自己爹来了也不来拜见吗?”
刘姨娘嘲讽似地看着张夫人道:“老爷别气,搞不好是已经……呵呵!”
“聘菊,去请小姐过来,跟她说她爹来了!”张夫人冷声说道。
刘姨娘听张夫人这么一吩咐,就又笑道:“哎呀!姐姐千万别生气啊!妹妹就是这嘴笨!不过谁让咱们大小姐是天煞孤星呢?妹妹这几年可担心极了,担心姐姐,也担心大小姐。
“尤其是生了婷儿之后,又更常想起了,只要一见到咱们婷儿受伤了,就想着大小姐会不会也……唉,还有啊!上次婷儿贪玩,跌到池塘里差点没命了,妹妹就想,大小姐会不会也……总之,一想到姐姐难过的样子,妹妹这心啊!痛的──”
说着,刘姨娘将手捧在胸口,作出痛苦的表情,张夫人见她那样,只觉得一肚子火,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要咒她女儿死,不是来求人的吗?那就得摆出求人的模样啊!
这时,门外传来雪晴的声音:“小姐来啦!老爷和刘姨娘都在呢!”
接着,张御史只见到一个娇小的身躯,低着头跨过门槛进屋,那女孩儿见到张夫人后,就先一礼道:“母亲安好。”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张夫人把张双儿推到张御史身前道:“这是你父亲和刘姨娘。”
张双儿又是低头一礼,用颤抖不安的声音说:“双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好。双儿见过刘姨娘。”
张御史看了张双儿一眼,挥退了众人,连高嬷嬷也被撵了出去,正屋中只留张御史、张夫人、张双儿和刘姨娘,美其名曰,自家人说说话,外人勿扰。
张御史又见这个女孩老是低着头,畏畏缩缩,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就觉得比家里庶出的二丫头巧婷还不如,看了便有一股闷气,就随意问道:“??叫双儿?”
张双儿点了点头,就低着头不说话。
刘姨娘的眼里充满嘲笑,但还是装出心疼地样子道:“瞧瞧!都瘦成什麽样啦!姐姐,大小姐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得多吃点!来,大小姐,这是姨娘给??的见面礼!”说着便脱下手腕上的血玉镯子,套到张双儿的手上,当张双儿的手被牵起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老爷可以说了吧?为何来此?”张夫人再度问道。
张御史沉吟了一会儿道:“??也知道??不在府里的这些年,都是画儿撑着,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
“老爷想让刘姨娘成为平妻?若我不愿呢?”张夫人焉然一笑道。
刘姨娘掩嘴呵呵一笑,然后突然惊慌道道:“哎呀!我的手镯怎么不见啦!刚刚进门的时候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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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儿卷 第十一章 真假小姐
一听到刘姨娘这么说,张御史和张夫人顿时蹙眉,张御史问道:“哪只手镯?如果不是太贵重我再给你买一只。”
“是我们当初的定情之物呢!”
“可是那只血玉手镯?”
“是呢!到哪里去了呢?”
“夫人,??让下人一块儿帮忙找吧!毕竟是在??庄上不见的……”张御史说完便大声让外头的仆妇进到正屋,寻找消失的镯子。
张御史和刘姨娘在一旁演戏,还分神出声指挥,张夫人冷眼看着眼前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演得正开心,示意张双儿赶紧把手镯退下来。
但是张双儿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刘姨娘‘咦’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刘姨娘,又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张双儿。
“大小姐,??何处得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