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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用力过猛,以至于牙关生疼的沈予慕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气。
男人略带了笑意,宠溺似的摸了摸沈予慕的头,就好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
“你……你……”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沈予慕竟也忘了该有的词汇。
“我?”男人点了点自己适才用来亲吻沈予慕的唇,微偏了头,几缕墨色的青丝垂下,碰触沈予慕的脸颊,带着微笑道:“我听说,沈阁主很喜欢美人儿,难道,我算不上吗?”
靠!他,沈予慕是喜欢美人儿,也爱调戏美人儿,可是一点也不想反过来成为被调戏的对象!而且还是个男人——就算这个调戏他的男人是美人中的极品也不行!
“本阁主没有这种特殊癖好!”沈予慕深吸了口气,冷了冷神色看眼前的男子,蹙着眉问:“这里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男人倒也不为难他,慢慢的放开了制住沈予慕的手,走到了雕龙椅上,面对着沈予慕坐了,笑着答道:“这里自然是魔教了。你这儿是凝心湖畔的凛离阁。你一定会喜欢的。”
凝心湖?
“啊!对了!”男人补充着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这儿的主人。我叫楼逸风,欢迎来到枉作山!”
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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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的狐兔各种矫情……好吧,更得晚了,而且木有第二更
☆、第二十一章 花海疑阵
珑碧精砌玉肌骨!
楼逸风配上这句话,当真无愧,一举手,一抬足,优雅而高贵。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带着一丝薄凉的气息,幽蓝色的眼中带着抹兴味,不动声色的望着沈予慕。
自己竟然还曾拿尚虹楼的玉茗公子同这人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完全没有可比性。自家的美人师父倒是有得一拼,但美人师父最让人迷醉的是性情不是外貌啊!
此刻的沈予慕已经被楼逸风自报的家门惊呆了,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最后只剩一个诡异的念头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思绪里浮了出来:靠!老子被一百来岁的老妖怪吻了!
再抬眼时,面前哪儿还有楼逸风的身影?只剩了一张空着的雕龙椅和满地的清辉,衬出了黑夜的寂寥。
尽管眼前已经没有人影了,唇角生疼的沈予慕却很难说服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越发的对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人没底。
直到天亮了,沈予慕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断定说,楼老妖不正常,估计平日里见了谁都往上凑,所以自己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踏着晨露推开了那扇比他的神机阁装饰还好的门,入眼的是一片美丽的花海,千朵万朵,一望而去的粉色显得异常斑斓,令人慨叹,轻风一过,无处不飞花。溪流从花海中蜿蜒而过,一条石板小道连接着一座八角凉亭,象一幅雅致的画卷,引人无限遐思。
沈予慕被眼前的画面触动了心弦,沿着小道漫步上了凉亭,亭上的石桌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餐点,好似知道他会在这时候醒来,早已备上的,四下环顾,却见不着一道人影。
眸光微闪,沈予慕的手在桌子上扣了扣,随即起了身来,步入花海间。
一路向北,走了有一阵子,花瓣片片落下,沾了衣裳,还来不及拂去,又是几瓣着衣。
沈予慕快步从一道圆窗布景的拱门穿过,入眼的却是一间厢房的后门。绕到正前方,不由微眯起了眼:凉亭依旧,屋门保持着适才离开时半敞着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凉亭里的早点虽仍热火着,却是换了样式。
也就是说,他走了半天路根本就是绕了个圈又回来了。
沈予慕冷哼了一声,将八个方位都重走了一遍,毫不意外的又回到了原点。
“跟老子玩儿这招!”
若是见了人,或许还能蒙混出去,但是此地一个人都没有,凭沈予慕的三脚猫功夫根本就出不去。这所谓的凛离阁显然是用了阵法的,一时半会儿,沈予慕也想不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楼逸风动的什么心思,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总归没错的。所以沈予慕也懒得折腾,径自往凉亭里一坐,握起筷子,开始用餐。
突然想起,沈七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在昏迷前听见的正是商含笑管沈七叫“柯少”,沈七还应得挺顺口的。
人说画皮画骨难画心啊!果是如此。
不过沈七——应该叫柯少,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点儿。怎么说他们的合约期也要再过几天才算结束吧?这么急切的就把他这个主子卖了。
想想还是觉得有几分心酸,虽然那个木头总是一副硬邦邦、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用起来还是蛮顺手的。先是蓝孜涵再是商含笑,现在又是沈七,怎么都被楼逸风一个人占了去呢。要不,商量着,把神机阁里那几只不成器的,和楼逸风换换?
(“啊楸!”远在神机阁正开着会的众人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咒骂了声:“姓沈的,有种就不要回来!”)
挑挑捡捡吃了些东西,刚放下筷子,就见一抹窈窕身影从花丛上方漫漫的飘了下来,站在沈予慕身旁,屈身作揖:“沈公子!”
沈予慕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道:“商姑娘大礼,沈某可受不起。”
“呵呵!”商含笑发出悦耳的笑声,“昨日却是含笑多有冒犯。但沈阁主想必也清楚,我魔教推出江湖数年,为保教众安全,一些措施也是必要的。您说是吧?”
话说的句句在理,可说魔教脱离江湖,如今的沈予慕倒不尽信了。
“沈七呢?”沈予慕押了口茶,依旧不给商含笑一个正眼。
“您说的,是柯少吧!今儿个领了教主的命令,下山去了。”商含笑说道,“近几日教主闭关休息,恐怕不能亲自招待沈阁主了,还请沈阁主多多担待。若有什么需要,含笑定当尽力满足。”
言下之意,是准备将沈予慕囚在此处,而且还准备先晾在一旁不管咯?
沈予慕倒也不以为然,只是笑笑,抬头看商含笑:“需要倒是有一样。”
“沈阁主请说。”商含笑微笑道。
“听闻楼教主艳惊天下,不知沈某可有幸,给楼教主……暖床?”沈予慕面色不变的笑道。
商含笑脸色一变,铁青了一张脸。
她的手握了握似乎要动手,却终于忍了下来,冷冷的道:“都知我教教主男女不近,沈公子莫开这类玩笑。否则的话……”
“叩!”花海间传来一声轻响。
商含笑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匆忙对沈予慕道:“含笑教务缠身,先行告退,沈公子好自为之!”
话语一落,转身离去。
☆、第二十二章 火云霞光
花海再美,看第一天看是惊艳,第二天、第三天也还觉得美丽。但若是看上两个星期,始终只有那片不曾凋零的花、走不出去的园子、没有一个人影的地方,是个人都有发疯的冲动。
可惜沈予慕基本上不算是一个普通人,两个星期以来,他都吃好睡好,偶尔临窗观景、偶尔吟诗作画。虽然宣纸上一幅幅的画卷抽象到,没有悟性的人完全看不懂的境地,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挺自得其乐的。
他不问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商含笑,楼逸风什么时候有空,也不在乎沈七——或者说是柯少,是不是假借着自己的名义隐瞒神机阁自己失踪的消息,也不理会楼逸风将他关在这里想做什么。
他只是向商含笑要了一点零碎的东西——想要什么就写在纸条上,压在亭子里的桌子上,第二天起来便能拿到,令沈予慕不止一次感慨,商含笑比海螺姑娘还有用——第一天是一些面粉,说是要捏小人儿,第二天是一把剪子,说是修花草用的,第三天……第四天……
他说要做什么,必然是做什么,商含笑一开始总以为沈予慕要生什么鬼主意,沈予慕却总的坦荡而嘲讽的一笑,拿花瓣和了面做花糕,别说,还挺娴熟的,捏啥像啥。沈予慕喜欢将神机阁的几人一个个捏齐,然后一个个吃掉。
闹到最后,商含笑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江湖人说沈予慕狡猾得像泥鳅,在商含笑看来,谣言也必有失真之处,这沈予慕分明就是小孩子心性。
到了第十四天,沈予慕又从商含笑那儿拿了火石,乐呵呵的在小溪边烧烤。
商含笑有事离开,离开前决定还是提醒沈予慕一句:“这凛离阁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除了鬼撞墙一样走不出去外,还有一些别的机关,若不小心触动了,谁也救不了你。”
沈予慕淡笑不语。
那天傍晚,云霞满天。
说要烧烤的沈予慕将茅草和干木材堆积在凉亭里,点了火,往花园里一桶一桶的浇上油,然后将烧着了的木材一根根往花园里扔,直到炙热的火舌舔抵着花丛。
原是粉嫩的花海在突来的一阵风中瞬间成了火海,蓝色与红色交织的火焰,滚滚的浓烟一下子笼罩起了半边天。
沈予慕爬坐在屋顶上喝酒,唇角依旧带着笑,眼中流露出看美景的愉悦感。
“救火!快救火!”
明明是很远的地方,喊救火的声音却像是近在眼前一般。沈予慕知道,来人其实离自己很近,但是因为凛离阁的阵法布置,所以视野所见,便以为在多么遥远的地方。即便是常从天边翩然而来的商含笑,说不定其实只是迈了一脚就踏进来罢了。
“破阵什么的,太麻烦了!烧了不就好了!”沈予慕咕哝着笑了一声,继续喝酒。
赶来救火的人倒也不是没见着他,不过火势紧急,又起在楼逸风极喜欢的花园里,自然是救火要紧。
许久未见到人的沈予慕对于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还是颇有些不适应的。于是半趴在屋顶上,抱着酒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啊!那个五大三粗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莫不是十年前才从江湖上消失的刀疤杨?那个组织救火的,长着一张木头脸的,很沉稳的样子,和沈七倒是有点儿像,就是年纪大了点儿。还有那个……
“你纵火,不是为了逃走吗?”一个死死板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予慕不想也知道,来人能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定是轻功极好的人。
“哟,好久不见啦!”沈予慕偏过头去,含笑的看着身边的人,“特意等七月结束了才出现吗?沈七,或者是……柯少?”
高大的身躯,平凡而没有表情的面容。
“我叫柯骏,画部首领。”曾经的沈七,现在的柯骏声音并无起伏的问,“你为什么不逃?”
“我好不容易上的枉作山,为什么要逃?”沈予慕耸耸肩,“呐,要陪我喝酒吗?”
“走吧!”柯骏将沈予慕一把抓起,纵起轻功往外掠去。
“去哪?”沈予慕笑着,伸手环住了柯骏的腰。
柯骏蹙了下眉,说了句:“紫星宫!教主要见你。”
说罢,便不再言语。
☆、第二十三章 紫星行宫(上)
九曲回廊的紫星宫,细微之处彰显出华贵来。
一颗千金的夜明珠,拥有者大多收进了仓库里偶尔赏玩。楼逸风倒好,往回廊宅院中随处悬挂当夜灯用。三百多年的青花瓷器、有钱也买不到的谢家雕艺……
一路看下来,深深戳疼了沈予慕的小心肝儿。倒不是他神机阁穷得装饰不起,是沈予慕舍不得啊舍不得。他承认这些东西收进仓库里就是死物,本来就该找个地方留个价值,但是这些都是钱啊钱,随便摔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