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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疯了?!就三爷身上行头,别说几件布棉衣,就几间成衣铺子也好换得下来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帐儿!若将这店交了给三爷管,几天下来就不知成个什么样了!想是要败去个不知何处的冷角旮旯里了!”书玉也笑,却也是带了认真的说。
鹂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气涌了出来,说不得规矩理数了,当下就推开那间房门,直接站去了屋里中间地方。
“爷原来在这里,倒叫鹂儿好找。”进去后也不行礼,鹂儿嘟起嘴,脸阴沉沉地,只当没看见书玉,直接就冲高易雸说道。
书玉正与高易雸说笑,嘲讽他穿戴不像个这里伙计,不想鹂儿冲了进来,且是语气不善,气呼呼的,就要发火的样子。当下她只笑笑,看向高易雸去,自己却不吭声,意思这是你的丫头,你看着办吧。
高易雸怎得不知?见鹂儿如此不识规矩,便也将脸沉了,说道:“你进来怎么也不先打个门?在家也是这样不守规矩?”
鹂儿见他沉了脸,只得垂首顺眉,只是回话依旧口气不好:“爷也糊涂了,现在不同以往了,这话不是爷说得?咱们再不是高家人了,不过平头百姓一样,哪有那许多规矩要守?不过是个店里的伙计罢了,说话也没那许多讲究。”
高易雸从来见鹂儿对自己都是和顺恭敬的,不想今日这样尖酸起来,一时无法反应,愣在了当地。
书玉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于是笑嘻嘻起身,也不看鹂儿,只对高易雸道:“说了半日闲话,竟忘了你还没吃饭。我去煮碗热汤面来于你填饥,你且等着吧。”
鹂儿一听,书玉话里竟直接称高易雸你呀你的起来,亲热就不必说了,最是那份自然而然的悠哉,早已不是前些日子所见那样客套了,当下心里有些明白,又气又急,却是无可奈何。
“你去吧,我这里等你。对了小心,别再烫着了。”高易雸点头,又多嘱咐一句。
书玉不经意的扫过鹂儿一眼,笑笑不语,依旧只对高易雸道:“知道了,偏你话多。”
鹂儿气得走去窗边,理也不理书玉。书玉暗自好笑,自己开门出去了。
这里高易雸便对鹂儿道:“好好的,你怎么闹起脾气来?咱们出来时不是说好的,再不回去了?如今你既然嫌这里不好,我却是要留下的,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好好求了太太,只说我强你出来的,想必还可以继续留在太师府里的。”
鹂儿一听这话不好,反正屋里此时也无他人,回身抱着高易雸的腿就跪下了,眼泪滑落下来,边哭边求道:“三爷要赶我走不成?我既是太太给了三爷的,除是太太叫我,不然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也不离开三爷身边!若这样走了,就地下见了太太,也是没脸回话的!”
高易雸见她说得可怜,几年主仆情份上来,心便软了,于是道:“既然如此,你又闹什么?小姐又不曾得罪了你,一来便好吃好喝相待,又给咱们找下处,你怎么刚才进来,连个招呼也不给她打?她要出去,你又不替开门。”
鹂儿扭着身子,对高易雸撒娇道:“她又不是我正经主子,我替她做什么丫鬟?正经那酒儿在楼下呢,有事还该去找酒儿,我犯不上替她!”
高易雸听见这话,便将眉头皱起,将鹂儿从自己腿上推开,又扶她起来,正色对其道:“这话以后再不必说了。从今往后,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也一样便是她的。你伺候她,便如同伺候我一般,别再分什么我和她了。”
鹂儿见高易雸如此,自己也不便再玩笑以待,想了想到底难坳过高易雸,且自己一向知道他对书玉的情意,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罢了,只是现在既然如此,也只好先顺从了再说了。
“爷既这样说了,鹂儿少不得依从。只是鹂儿到底是太太给的,凡是还得多想一层。爷这样出来了,太太家里不知该怎样伤心呢!爷当真不肯回转?就这样不回头了?”
高易雸见鹂儿提到这个,脸色立刻复又阴沉下来,道:“我们出来时早说得极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跟着。怎么到了今天,你还说这样的话?”
鹂儿见他急了,少不得打点精神,柔语相劝,便道:“不是我有意要呱噪,原以为三爷不过是闹闹性子,发发脾气,太太也是这样想,方才同意放爷出来。原指望不过几天,爷散了心就自己回去。怎么刚才我听爷的意思,竟是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当真做个饭店的伙计了?这如何使得?!爷是何种身份娇贵之人?!从小到大。。。。”
高易雸听到这里已是不耐烦极了,只因鹂儿跟他主仆情深,要换了别人说这话,他早一个巴掌招呼上去了。
“行了行了,别多费口舌了。是不是刚才吃饱了,现在拿我消食了?我还没吃的,倒先偏了你,你也可怜可怜我,有话,等我填饱肚子再说吧!”
鹂儿听了高易雸这番话,自己就再有心也劝不出口了,当下只好罢了。等到良儿送上面来,便用心伺候起来。
见到热气腾腾的鸡汤笋尖火腿面,高易雸觉出真饿来,一时狼吞虎咽,来不及接上口,下一筷子就到了,汤又烫,面又鲜,搞得他舌尖不知是美还是苦,眼泪也齐齐逼了出来。
鹂儿手忙脚乱,更比高易雸慌张,又是递汗巾儿又是倒茶,看看地下火盆里,炭已燃尽最后一丝,又赶着叫外头送炭进来。
高易雸裹了一嘴的面,呜咽着说不出话,好容易吞下去,方才开口道:“不必加了,这里也不用你伺候,你去后头厨房里,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自己寻点子事做做。在家里,你是最善调羹水的,如今也算用得上。我吃完这个也就下去,鹂儿你记着,咱们是来这里做事干活的,不是来做客的。从今往后,再不能吆三喝四,使唤旁人了。”
鹂儿知道,高易雸是心意已决,自己不便在此时此地与其强辩,因此点了点头,算作应承,只是脸子拉得老长,苦唧唧的,看不到一点笑容,不像是做活计,倒像是被卖来的苦力。
高易雸看在眼里,也顾不得那许多,因想起一事来,便又叫鹂儿:“太太临走时,给你的东西,你带在身上了吗?”。
鹂儿一听这个,不觉大感意外,手捂住胸口就道:“爷问这个做什么?”
高易雸见她如此,知道是带了,于是伸手向前,开口道:“拿出来给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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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九章 治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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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九章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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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正在后头,忙着切菜上串,因前头麻辣烫的生意太好,不过片刻就盘空菜尽了,皮氏与老怪二个,后头忙着预备都来不及,书玉回来见了,赶紧就过来帮忙。
“小姐,我看你这主意是想得绝了,就这一注,咱们只怕就多了比平日一倍收益了。”皮氏手下加紧,嘴上也不放松,见书玉来了,有意拍拍马屁。
书玉笑笑,心想我会告诉你,这在我上辈子早就被卖得满大街都是吗?我不过是拿来主义罢了,哈哈哈!容我心里狂放地笑一笑吧!装淑女装得头疼!
“小姐,这碗放哪儿?”
正当书玉预备恣意地放浪形骸一下时,鹂儿不期然间来了,手里托盘捧着,脸上戾气显着。
书玉一见她,不免又自觉自动地恢复了端庄,纤纤玉指向里头一指:“水糟在那头,你自家去吧。”
皮氏眼睁睁看着鹂儿,嘴撅得可挂个油瓶,走过去了,便凑到书玉身边,小声问道:“才听酒儿说,高三爷要在这里长久留下了,这话是真是假?”
书玉有意大声,好叫满厨房里人都听见似的,开口道:“可不是真的?爷银子都付了,就把咱们这小店盘下来了,从今往后,咱们都是高三爷的伙计了!”
皮氏听见这话,心里就是一沉,心想坏了,那东家怎么办?自打收了颜予轩那套烫手的金头面之后,她便时刻挂念着这事,总盼书玉能与颜予轩成了好事,她的罪也就了了。只不曾想,倒让个高易雸抢在了头里,她这心里,便总时时有些不安,总怕那事翻出来,自己的脸就没处放了。
“小姐这话当真?那,那东平楼的东家怎么办?”
书玉听见皮氏的话,心里别的一跳,眼睛不自觉地就向鹂儿看去,见后者正气呼呼地对付手里油碗,心里叹出口气,遂正色回道:“高三爷与颜二爷本是朋友,这事他们自会商量,咱们替着操哪门子的心?干好自己的就完了!”
正说着,酒儿从外头进来,身后还带了个人,入了门就冲着正忙着糟货的毛娘子叫道:“毛娘子,你看谁来了?!”
毛娘子一惊,抬眼看时,却是甘儿,正走在酒儿身后,笑盈盈地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只你一个?”毛娘子也不顾手上湿漉漉的,张着两个巴掌就朝甘儿走来,嘴里急急问道。
甘儿误会其意,只当她问露儿来了没有,遂道:“当然不是我一个,露儿在外头,替酒儿看门收钱呢!”
毛娘子愣了一下,过后微微点了下头,说句知道了,又掉脸回去,继续忙起来,嘴里说道:“你来得正好,这厨房里正忙不过来,快来帮我,将那一盆茄子擦干净了。”
甘儿听见,却不动手,又问书玉道:“小姐,可有什么吃的?从早起到现在,我跟露儿水米未沾,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都。”
书玉听后忙道:“有有,那边蒸笼上现成的玉面糕,盛一碟子出来就是。还有鸡汤,在那灶头上炖着,甘儿你自己取去。”
甘儿听见有这许多好物,面上瞬时就放了光,快手取个干净碟子,正要揭开蒸笼,鹂儿阴沉着脸过来,自己动手开了,小心地捏出四块糕来,又取个最小的莲子碗,略舀出一点点汤来,重重放在桌上,方才走开。
甘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问书玉道:“这丫头是谁?新来的管家?倒那个模样,只是手里过了明矾水,涩得很呢!”
众人听了一起笑起来,书玉便将刚才的事说了,酒儿听后不服,因道:“咱们的心血,怎么叫她生受了?高三爷也只能算个入股,不过与东家一样罢了,倒把这丫头狂地,跟这店随了她姓一样了。”
书玉只笑,却不开口。她能怎么说?说自己与高易雸本如一家,这店如今是她与他的了?若在前世,也许可以,可在现今这个年代,这话叫一个小姐如何说得出口?
古代本没拍拖一说,女子是从来只有婚姻,没有恋爱的。
甘儿几口就将那汤吞进口中,糕舍不得都吃了,还留得一半,说要给露儿去,只怕她也饿坏了。
毛娘子听见这话,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们是吃了,那贵四呢?白叫他饿死不成?”
众人都不是呆瓜,皆听出她话中所指,其实不是贵四,而是那位怪脾气的候老爷。
甘儿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道:“贵四么,饿死也不算什么大事。他那样一个傻角,街上哪儿寻不出来?毛娘子平日也不见提他,今儿倒着实关心地紧。”
她这里话没说完,就见对面飞过来一只肥大的茄子,甘儿笑得弯了腰,将其让开了。
鹂儿沉着脸将茄子从地上捡也起来,重重放在毛娘子面前:“这东西是要花钱买的!摔坏了谁赔?”
毛娘子正没好气,见她过来寻事,正乐得奉陪:“从我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