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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转头看向身边倒下的马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素白的衣衫已经一大半被染的血红,她张了张嘴,眼神渐渐绝望。
漫天的鲜血,遍地的死人,要怎么活,还有希望活吗?
“菜儿,菜儿……”
莫夕颜一边小心的拉着炎珂四处躲避着士兵的长矛刀剑,一边着急的喊着她,在这里呆掉她不如直接自杀来的更快,拜托,这里几万兵马,她杵在这里都不够人家踩的。
拖着有些僵硬的炎珂眼看着终于快要冲出兵马的外围了,忽然一匹马儿在她们身旁被刺倒,倒地时狠狠将莫夕颜撞进了正在厮打的一群士兵中间。
而在那最后的瞬间,她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出了炎珂。
感觉到手中温热的柔软一瞬间抽离,炎珂终于回过神来,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身边的女子一身素白淹没在冰冷的盔甲中。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跌,喉咙深处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忽然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胸中那颗跳动的东西好似要破体而出了一般,她努力挥着手朝着空气中抓了几把,却怎么也握不住那只温暖的手,心口猛烈的刺痛让她眼睛一阵酸涩,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她终于听到自己像被撕裂般的声音。
“小脖子!”
莫夕颜嘴角划出一抹安心的淡笑,她在倒下的瞬间已经看到炎珂安全被推出了包围。
她安全了吧?
一定安全了吧?
耳边传来那个女子撕心的唤,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
好吧,终于她的第二次生命要到头了,没碰上一个美男也没见到一个美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还是个乱刀砍死。
如果有幸能遇到上帝,她一定操起砖头砸死他丫的。
那掉进悬崖死了就死了呗,干嘛让她穿越啊。
让她穿越就让她过过好日子啊,给她个帅哥,不用帅的没天理的只要有几个姑娘们哭着喊着想嫁的货色就成,最好还是个小开。不用太有钱,够她挥霍一辈子就好,让她跟她的菜儿两个想逛青楼逛青楼,想吃火锅吃火锅。想去赌钱就赌钱。
当然,起码得养的起菜儿这个饭桶啊……
可是,
可是……
呜呜,她真的不想死嘛……
“菜儿,你大爷的,要代老娘好好活下去……”
轻吐完最后一句,她终于重重摔倒在地,耳边忽然没有了震耳的喊杀声,唯有无尽的黑暗……
章节目录 第42节: 你在哪里
圆月当空,炎珂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凌乱的头发,满手的鲜血和空洞的眼神在月夜下显得无比妖异。
她醒来时候天已经漆黑了,血流成河的荒野里,她的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缺胳膊断腿的冰冷尸体。
只是任凭翻遍了四周的尸体,她就是没找到莫夕颜。
“小脖子,你去哪里了,tmd……”
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炎珂用沾满了血的手理了理挡在眼前的几缕头发,努力想看清前方的路。仅存的意识告诉她一定要找到莫夕颜,她们说好了一定要在一起,她们承诺过死都不能分开的。
只是忽然一个踉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去。
这是一个陡坡,也不知道滚了多久终于撞到一块凸起的土坑停了下来,或许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可是她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努力想看清四周,可是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半丝光明都没有,连天上的月亮都像是被黑布蒙住了一般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轮廓。
也好,她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陆安挥着马鞭,马车一刻不停的跑着。眼看天气越来越阴沉,怕是一会定然会有大雨。在前方不远出去有个村庄,若是赶得及,还能避避雨。
“少爷,我可听闻那青日庄里的人得了瘟疫一月内全部暴毙了。咱们若是去了,万一染了瘟疫可怎么办?”陆安挪了挪身子,低首冲马车里一阵笑言。马车已经连着行了大半日了,屁股早麻了。
“若是你害怕,大可以在庄外站着等我、”沐辰彦一笑。“只怕是今夜的雨,不下到明日停不了。”
伸手掀开车帘,乌云越来越近,空气也越来越阴沉,这场雨,不出一炷香时间定然是会下了。
“少爷。”陆安忽然拉住缰绳,将马儿的行速控制在最慢,他抬头望了望前方,转头道:“前面路边躺着个人,似乎还有气。”看样子是个姑娘。
“管他做甚,你自管行路便是。”
陆安瞥了瞥嘴,世人说行医之人都有付菩萨心肠,怎么他们少爷心却偏偏硬的跟石头似的,闲事一概不管,纵使空有一手好医术,也被他拿来当赚钱之道,也不想想,他们沐府,富的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少爷,咱们救了她,收了她当丫鬟,也省了你收丫鬟的银子了不是,再者说了,没准她还不用你每月付月银呢。”马匹依旧慢悠悠的渡着,陆安试图说服少爷,如果让这姑娘一个人在这荒地里再睡下去,定会出事的。
沐辰彦掀下帘子不答话。
“少爷,你想啊,咱们行医总会遇到几个女患,若是没个丫鬟,实在是不方便。”
马车里头依旧没什么动静。
“少爷,听闻姜府里头的病人就是个老妇……”陆安无奈的扯扯嘴角,若是少爷再不答应,马车可就驶过去了。
“陆安,停车。”终于,车里的人淡淡吩咐出声。
马车内,沐辰彦凝眉细细一想,陆安说的不无道理,去百安镇姜府这一趟,没个丫鬟倒也确实不方便。“那抱她上马车吧。若是聪明就留下,是个傻子就扔掉。”轻轻一笑,他对自己的主意非常满意。
“哎,好类。”
章节目录 第43节: 分离
“这是哪啊?”
陆安正给怀中满面污血的女子喂水,冷不防她竟忽然睁开了眼睛,吓的他差点摔了杯子。
“义庄。”沐辰彦坐在一个火堆边,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像极乞丐的女子。虽然身上到处都是血,她却除了有些撞伤外并无一处见血的口子,这血,也并不是同一个人的。“遇到战事了?”
“义,义庄?”火堆旁那男子的话,短短七个字她只听进去了两个,忽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周围的空气一瞬间都变的阴冷,拜托,她不是白痴,义庄里都是死人好不好,她怎么会在义庄里的?非常直接的无视掉了男子的问题,她颤颤的发问“你们,是那个人……还是鬼……鬼啊?”
哗啦,一个闪电劈头打下,漆黑的夜空瞬间如白昼,印着几人身边几口红色棺木异常显眼。
大雨倾盆而下。
还不等俩人回答,炎珂已经连滚带爬的朝门口扑去了,管他们是人是鬼呢,这里是正常人呆的吗?
“少爷,我看这个丫头,倒不像是个傻子。”陆安举着杯子,看着一直往外爬的炎珂,若有所思道。
“还很机灵。”某少爷抚着干净的下巴,盘算着白捡了这么个便宜省了他多少银子。
“陆安,还不赶紧去把她抓回来,在这青日庄里乱跑,我倒是想收留她也怕她没命受这等好事了。”
切,真是自大。陆安撇撇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起身正要出门去寻,刚站稳身子,又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大门口,站着的,披头散发还浑身滴血的女人……
“那什么,好像外面的死人比里面还多啊。”炎珂无奈的举手发言,不好意思的冲棺材旁的沐辰彦笑笑,走进来还顺手朝地上被吓呆的陆安挥挥手。
“那,如果你们没意见,我还是呆在这里吧……”
长这么大,她终于体会到欲哭无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三五米一个死人,还死的那么恐怖,倒是义庄里还有棺材装着,而坐在里面的那两个不明物体,会生火,会喝茶,应该不是什么死物吧?
管他妈妈嫁给谁,她豁出去了,就算里面两个是鬼她也认了,这段时间碰到的事就根本没正常过,就说她和莫夕颜,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世界难道就能用正常思维来理解吗?
“姑娘你浑身都湿了,还是坐下来取取暖吧。”陆安看了一眼这狼狈的女人,大呼一口气,招呼她坐到身边。
沐辰彦听闻皱眉,拿起一根木头一挑,将火堆又挑出一堆,“你坐远点,臭死了。”
她正要感谢,听到另一个男子这么说,顿时一股怒气从肚子里头升到了头顶。什么?他说什么?臭?炎珂深呼吸,直抚胸口,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鄙视过。
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在人家的地盘,不好动怒,切记不好动怒啊。
可是……
可是,炎珂同志怎么会是圣人?
章节目录 第44节: 你是说我臭吗?
“方才你是说我臭吗?”拨了拨湿透的头发,炎珂走到沐辰彦身边,眨着眼睛笑的一脸纯真。
沐辰彦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你奈我何。
这幅欠揍的摸样任是谁见了都会抓狂,偏生炎柯却是越笑越灿烂。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很臭啊,许是因为你还没闻清吧?”她的脸越凑越近,“再闻闻如何?”
而接下去的一幕,更是出了两人的所料,只见某人忽然羊癫疯发作了似的使劲的晃脑袋,动作极其疯狂。
脑震荡她认了,疯婆子她也认了,没形象什么的她都认了,此时她只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沐辰彦本挑着眉毛看她一步步走近,正好奇她要干什么,却没料到她疯了似的晃着脑袋竟然甩了他一身的水,雪白的锦衣上立刻沾上了污泥和血迹。
陆安更是一双眼睛瞪的堪比桂圆了。
“你……”
“啊……”
意外总是出现在没准备的人身上,没等沐辰彦发飙,某人比他更大声的喊了出来,直把他的一句话吓回了肚子,瞪着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何举动了。
只见炎珂侧着身子抬起头,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两只顾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溢满了眼泪,“我说,那个,我,我……”她扁扁嘴带着哭腔。
满身污迹的男人皱眉不解。
“我似乎扭到脖子了。”犹豫的说完这八个字,她闭了闭眼睛,真想立刻昏死过去,那便不用体验这么丢脸的时刻了。
“……”
强撑着好奇心等她说完话的沐辰彦一个坐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努力稳了稳心神,嘴角却越咧越大,“咳,”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背过身去。
炎珂鄙夷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抚着此刻已经刻不容缓需要帮忙的脖子只得再次开口:“帮忙啊,好痛的说。”
这句话不加还好,听了这话的沐辰彦终于忍不住肩膀微微颤动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从颤动到抑制不了的弯下身躯。最后彻底的,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起来。
炎珂很愤怒啊,提脚刚想踹他,可是身体一动弹脖子就疼的她龇牙咧嘴。“混账东西,你做人能不能有一点同情心。”
话说陆安这会才刚刚回过神,见那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这会正固定着姿势不知道该用咬牙切齿还是龇牙咧嘴的瞪着他家的公子,并且他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子爷这会毫无形象笑的快要抽筋时,他叹了一口气,无论什么样的女子见到他家公子哪个不是巧笑嫣然,淑静典雅的,无论他家公子见到什么样的女人,莫不是连眼角都懒得瞟去一眼。
变天啦。当真要变天啦。
这该死的粗鲁的无礼的臭烘烘的脏兮兮的满脸漆黑完全看不出长的什么鬼样子的更重要的是他们顺便捡回来的疯女人,难道是他们少爷的劫,命中的定数?
不承认,打死他都不承认啊。
偏偏这种奇怪的想法一直在脑子里回荡,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