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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十分有限,更多详细情况需再过些时日我才能从快马传递的公文中见到。
然而密报上特别提出了一点,引发了我的联想。顾尘羽的生母桃花在被送到摄政王府之前,是在北周宫中乾元殿当过宫女的。这个情况在司内存档的桃花的卷宗内都不曾提及更多细节,现下的密报有了补全。
乾元殿是北周先帝寝殿,北周先帝生性*经常随意临幸看入眼的女子,宫档记录桃花曾为帝侍寝,按照年月显示,她是再那之后才被赏赐到摄政王府。宫档一向是皇后掌管,庄太后在当皇后的那段日子里随时关注着皇帝临幸之人的动向,安排去留并不稀奇。我心头突然涌现一个大胆的猜测,顾尘羽莫非不是摄政王亲生之子,而是北周先帝的血脉?
北周先帝顾天懳与摄政王顾天恒是一母同胞,皆为皇后所出嫡皇子,顾天懳作为嫡长子继位。只是顾天懳并未习武,后因国事操劳酒色无度,容貌身材都远不如顾天恒。但他们两人终归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们各自的儿子容貌相近也是极有可能的。
据说现在龙椅上那个儿皇帝就比先帝长得俊秀,与摄政王年轻时有那么几分神似。支持我有如此猜测的另一个有力理由,其实就是庄太后对待摄政王的所有家眷甚至连私生子女都不肯放过的态度,按照常理不应该留下顾尘羽这样的隐患。
如若顾尘羽的生父并非摄政王,而是……更不能让旁人知晓的帝子身份,庄太后留他一命恐怕别有深意。庄太后舍得将顾尘羽送到昭国,也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的问题,或许隐藏了什么阴谋诡计。我必须将这些情况及时告知圣上,提醒圣上早做应对的计划安排。
写好了上报的折子,天光已经发白。我终于回到卧室,打坐调息,补充精神。等着今日早朝过后,我便立刻进宫面圣。北周的事情不能耽搁,甘沐泉屡次遇险与《行云诀》的关系也需圣上尽快知晓。休息整顿完毕,用了早饭,进宫之前,我叫来松竹园盯梢的影卫,询问那边的情况。
影卫简明汇报道:“昨夜并无特别,没有歹人窥探骚扰的迹象。甘沐泉的伤病比前日好转,他的侍卫小周亦安分守己足不出院勤练武功。书童奉墨负责照料甘沐泉起居,煮药烹茶开伙做饭亲自操持,安排院子里两个粗使的仆人日常差事皆井井有条。”
“顾尘羽呢?”我其实最想听有关他的消息。 “那个奴隶自昨日受刑后一直到午夜才醒来,自行打水料理伤口的时候被奉墨发现。甘沐泉叮嘱奉墨好生照顾那奴隶。”
我心中稍安,招来管事吩咐道:“今日让瑟儿只给顾尘羽送些药物过去,餐饭就不必了。” 管事不明所以,询问道:“大人,是以后那奴隶都跟着甘公子他们一起用饭么?”
我微微一笑道:“甘公子是贵客,他们自己用小厨房做饭所需食材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有粗食给奴隶吃?这事情本司另有安排,你暂时不必过问了。”
029同居一处
我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圣上听了我的汇报自然要召集亲信谋臣研究对策,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也没什么好建议,这才得以先行告退。
听闻我回到府上,松竹院的管事忙不迭跑来我的书房之外告请求见。我本也无心再看公文,且听听松竹院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算是一种消遣。
大冬天的,松竹院的管事却是满头大汗,看起来很是焦虑的样子,向我行礼之后,气喘吁吁汇报道:“禀告大人,甘公子的书童奉墨中午的时候说要求见府内总管。小的将此事报给丽总管,丽总管却推说事务繁忙不见。小的从中协调,尽量满足甘公子的需求,不过有些事情小的也无权调派。”
丽娘借口繁忙不想见,多半是不喜欢与正统的读书人打交道。她一贯的穿着举止行事作风都与正统观念相去甚远,怕是一露面就让人生了什么误会,损了我精心营造的美好形象。她可以不见人,为何不将事情摆平呢?
莫非甘沐泉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丽娘不好替我做主呢。这样一想,我心中了然。一定是为了顾尘羽的事情。那院子里其他的仆人物品都是丽娘能随便处置的,唯有顾尘羽是个麻烦。
“是为顾尘羽的事情么?”我问了一句,“难道他们还想将那奴隶调去别处?”
“倒不是为了将那奴隶调走,而是那奴隶一早就自请要做事情,可是奉墨见他伤着,就让他先休息,工作都安排给了别人。那奴隶惶恐不安,一直跪在院子里也不肯回房。奉墨无奈之下就让他随便做些粗活。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奉墨原本以为小的能安抚那奴隶,不过小的哪敢随便做主?他这才提出要见丽总管。”
看来昨晚我还是打轻了。顾尘羽居然早上起来就有力气做事?他的身体倒是恢复的很快。我又好奇道:“那你满头大汗是为了什么,平素也不见你这样着急。不就是为个奴隶的事情么?丽娘没空管,甘公子的一个书童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管事讪笑道:“甘公子的书童别看年纪小,却不是省油的灯。小的本来也以为他不会为之前还嫌弃的奴隶那么上心,谁知到了下午,奉墨又来求小的,说是想去库房寻几件仆人穿的旧棉衣。小的为了不怠慢贵客,就亲自领着奉墨去库房挑选。咱们府里每年都给侍卫和仆人发两季的衣裳,别说旧棉衣,新作的还有好几件没发出去呢。小的以为是奉墨他们嫌天冷要添衣装,到了库房里奉墨才说是甘公子吩咐给那奴隶找棉衣。”
我慢条斯理道:“奴隶只算畜产,别家怎么样本司不管,不过本司府里的奴隶无论冬夏只能穿粗布衣,这规矩你向奉墨说明白就好。”
“小的是说了,奉墨却说他也是奉公子的命令行事,办不成公子会责怪他。小的只好又回去陪着奉墨向甘公子解释了一遍。甘公子倒没有为难小的,最后说是寻一床棉被或者厚实一些的衣物赏给那奴隶晚上盖着御寒。”
管事的说完这句,定了定神偷偷看我的表情,见我面色如常,才敢继续往下说,“小的见甘公子他们也是一番好意,打赏铺盖给奴隶也有先例,就又带着奉墨去到库房。奉墨办事仔细,翻箱倒柜地找,小的只好从旁协助,这不才刚找了合适的给送到了松竹院。小的听闻大人回来,不敢耽搁,这才急忙来上报。”
我府上的库房里堆满了各种东西,有旁人送来的礼物,也有我奉命清剿抄没的各种物件。按道理抄没物品是要送国库封藏的,不过历来都是只用送值钱的,那些零七八碎桌椅板凳各种破烂国库从来都不要,偏这种有可能的“罪证”也不得随便就销毁处置,于是只能“暂存”在我府上,年头久了便堆积如山,想翻找什么可不容易。
鉴于管事描述的情况,我在心中权衡再三,终于有了决定。我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通知顾尘羽,让他立刻搬到本司的院子来,就住在东厢。”
管事诧异道:“大人是说您院子里的东厢房?哪里……原本是厨房。”
“对啊,顺便将厨房收拾出来。顾尘羽说学过厨艺,本司正想试试他的手艺。” 我现在居住的院子原本是老司长与正房夫人生活起居之所,是整个府里最宽敞的院子,正房厢房都是非常气派高大,雕梁画栋的样样陈设均属上乘。
老司长的夫人精通厨艺,东厢那会儿一直是做小厨房用的。除了灶台,里面还有个能住人的套间。记得以前套间里住着一个老妈子并一个丫鬟专门为正房夫人做饭的时候帮厨。如今东厢的灶台只是每天烧热水和地龙用,也没有人常住。
我心中盘算,将东厢收拾好了,套间内宽敞明亮守着厨房也比较暖和,比松竹院的倒座住的应该更舒服。另外,我也可以就近监视顾尘羽的一举一动。
我的院子里一向都没有常住的仆人,这次破例,别人吃惊也不奇怪,当然管事是没胆子问我理由的。我打发走管事,立刻招来影卫重新部署我这院子的暗哨
。本来是打算将顾尘羽与甘沐泉一起监视的省几个人力,现在是不能再偷工减料了。过不多时,我透过窗子便能清楚地望见东厢里亮起了灯。我的书房在西厢,外面看规模和格局与东厢差不多,其实里面多了一些装潢。外间书房摆满了公文柜,正经的书架和古玩架并不多,里面有个套间是暖阁,除了地下铺了地龙,门窗也加了保暖的材料。
这套间内的床下有一条暗道,直接通往地下密室。我府中地下的房间未必比地上少,遍布机关,除了存放各种见不得光的卷宗之外,还有些大房间内是训练死士、影卫、密谍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些秘密,我院子里的西厢,向来只容亲信仆人打扫,下属、侍卫短暂出入汇报情况呈送文件,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
松竹院的管事正与我这院子的管事交接。顾尘羽跪在地上,他身旁堆了一叠被褥和那件男宠服,除此以外再无其余物品。两个管事的说话都轻声细语唯恐打扰西厢之中的我“办公”,顾尘羽则一直沉默等待着旁人的安排。
其实我只要站起身就能更清楚地看到窗外的一切,可我强迫自己一直坐着,不去管院子里的事情。我拿起一本春宫图,装模作样消磨时间。说实话,我有点心虚。大约是不习惯突然有个人即将侵入一向是我独自占据的地盘。从小到大,我住的地方最多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我的母亲。我在母亲身边从来不必掩饰,母亲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换成别人,哪怕是我有足够能力自保,有足够权势可以去控制的人,我仍觉得隐隐不安。不过我不后悔。圣上将顾尘羽送到我身边,我不能推辞,就只有坦然去接受去面对,尽量早点摆平事端打消隐患。共5
030精湛厨艺
我听着两个管事离开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推门走到院子里。恰好此时顾尘羽从东厢内拎了一个空木桶出来。他见到是我,立刻伏跪在地,叩头行礼。
他依然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衣服上已经印出了暗红血渍。我在他低头的瞬间,惊讶的发现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甚至眼中的喜悦之情那么真切。
“下奴给主人请安。主人有什么吩咐?” 他虽然尽力掩饰,不过说话的声音仍然流露出虚弱与沙哑。看样子他的伤势并没有恢复的像我想象中那么快。 “今晚,你到我房内来。”我没头没尾地吩咐了一句。
他明显愣了一下,轻声说道:“主人是需要下奴暖床么?下奴唯恐伤口血污脏了主人的器物……” 果然,他身上伤口还绽裂着,我亲手打出来的那些鞭伤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愈合的。
“不是暖床。你过来就知道了。” 他没有多问,见我又回转书房,他便立刻起身出了院子。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我猜他一定是又去了井边清洗身体。他吃力地将水桶拎入厨房,脚步虚浮。
我这才想起,今天没有让瑟儿给他送饭,他不会是一直饿到现在吧?我急忙召唤管事,让大厨房那边送些食材过来,特意叮嘱一定要包括奴隶可以吃的。等着食材送到,我才有底气再次去到东厢。
推开东厢的门,我看见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灶台和各种炊具。顾尘羽正跪在地上擦拭存放食材的柜子。我扭头看了看套间,只见里面的两张床铺依然空荡荡的,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顾尘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叩头行礼,惴惴不安道:“主人,下奴知错,下奴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