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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斤重的棒槌被他双指一夹,轻而易举拎了起来,金毛下的猴脸还很是惬意。
只用两指?
男女气力虽有悬殊,可文姝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弱质女流,肚子里的笑意一时都没了踪影。
“锵”,棒槌砸下,犹如一口尘封已久的古钟,在文姝脑中击打敲响。
菩提仙府的绵绵流水和鸟语花香在那一瞬都停滞了般。
“锵锵锵,”又是三声,文姝被震的连连退开了几步。
神魂俱震,浑身气血也跟着翻涌起来,五脏六腑像是被千军万马踩踏过般。
棒槌化成了密麻雨点,落进了舂米器里,每一下都砸在了灵粟上,金石交接声声入耳。
伴随着阵阵舂打,妖猴仿佛找回了千年前的某种记忆,他的眼眸里昂扬起了几分狂乐。
妖猴脚下站定,手中的棒槌转动,每一砸砸下,妖猴的面色都是不变,犹如在仙府间散步般自在,它的手臂在锤砸时幻化成了无数叠影,气息不绝。
一锤一砸,原本毫无动静的灵粟碎裂开,迸出了金色的灵光,落到了文姝的眼里,只知道无数的臂影后,细如毛屑的粟皮溅了出来,在舂米器旁堆起了座小山。
二十下后,妖猴将棒槌一收,砸在了地上,地面顿时多了个寸许大小的坑洞,再是别有深意地瞧了文姝一眼。
文姝强自镇定着,妖猴的眼神她读懂了。这一砸若是砸到了她的身上,那可真是粉身碎骨,她的筋骨还比不得灵粟坚固。
妖猴如此的举动,使得他的来历更显得扑朔迷离。
初入菩提仙府时,文姝并没有将妖猴和那金衣人联系在一起,只以为它是仙府里土生土长的灵猴,待听到妖猴口吐人言后,才知道它并非是一只灵宠那么简单。
那日见他使唤火球术,虽只是须臾的时间,可看着他随手丢给她的储物袋和教授的伏灵术都不难看出他的在被镇压前是只道行高强的妖修,他对人族并不友善,甚至是嫌恶的,若非是千年来,只得她一人可以出入仙府,她很可能早就被。。。
文姝一直以为妖猴的灵力受了五锁八卦的封锁,是发挥不了作用的。可是如今一看,他灵力虽消,却也是天生的神力。就算岳文翰那样素有蛮力的人在他的面前,也只是不值得一提。
“余下的交由你来处理,半日的时间,若是提炼不出灵粟,那两卷破书就别想拿回去了,”妖猴似是很懂得文姝的软肋,他也出不得仙府,唯一能威胁文姝的亦只能是那些文姝近段时间很是感兴趣的种植书籍了。
煮粟哪里需要半日的时间,文姝心里轻慢着。
用火球术点燃了炉灶之后,文姝取了潭水洗涤着灵粟,灵粟不愧是灵粟,舂去了金色的外壳后,精粟米洁白如玉,透过薄薄的外膜,能看到米粒里隐约有珍珠母贝似的光泽。
洗下来的米水泡在手中,犹如牛乳一般,文姝留了个心眼,将那些洗米水也留了下来。
再下锅蒸煮,火势熊熊,过了正常的蒸煮时间后,锅里有了动静。
开锅后,香气弥漫,只是锅里的粟米没有半分变化。
“怎么蒸煮了半天,还是半生不熟,”文姝用锅铲再翻了一遍,忽地明白了妖猴所说的半日蒸煮的意思了。
被热气熏蒸的额前出了丝热汗,炉灶里的符火已经耗光了,锅里的水也已经煮干了。
锅里的灵粟表面闪着珍珠色,粒粒分明,在文姝的眼里幻化成了咧嘴露牙嗤笑着她的妖猴。
灵粟的种植,《灵草百科》上记载的很详细,可是烹煮的方法,百科上并没有提及。
文姝想当然就以为,灵粟也是和普通的粟米一样加水烧煮上一定的时辰,既能食用。
半天时间稍瞬即逝,文姝焦急难安着,砍下了屋外。
妖猴折了只竹竿,坐在了五灵潭的一处石头上,钓起了鱼来,那本《灵草百科》和《灵植士入门手册》就放在它的膝盖上。
“舂不烂,是气力问题,煮不熟,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文姝挠了挠头,忽地一拍脑门,“难道是火出了问题?”
舂不烂只是对于她而言,煮不烂会不会是火力不够猛。炉膛里的火是用符火引燃,再隔了铁锅,就如隔靴搔痒,若是用纯粹的体内符火火灵来烧煮,会不会有所改观。
想不如说,说不如做,文姝抓取了一把灵粟,她的火灵有限,不能随意浪费了一丝一毫。
一团明火在手中凝聚,火舌先是散乱成球形,似调皮的孩童,在灵粟四周跳跃着。
随着手心符火温度的升高,形如长珍珠的粟米的表面发出了树皮烧裂般的脆音,坚固无纹的粟米表面,逐渐裂开了些细如叶纹的筋络,灵火在叶纹出现后,伺机钻进了粟米之中。
在灵火的作用下,粟米熔成了团金黄色的稠状灵液,顺着裂开的粟米纹路流了出来。
手中的灵火晃了晃,似是在像文姝表功,文姝手间挥动,灵粟浆液落到了碗里。
草屋里发出了阵哀嚎声,坐在了水潭边垂钓的妖猴金眸中闪过了阵奚芒,手中的钓竿很是轻松的一错,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钓线,刺破了水面。前几日让文姝伤神不已的火陀鲤根本来不及躲避,比丝线钩住,拉出了水面,鱼尾凹成了弓形。
“人和鱼都是一样的,有了利用价值才有了活命的可能,你说呢,我的乖鱼儿,”火陀鲤鲜红的鱼鳃被抠住,张成了O形的鱼嘴里,隐隐泛出了红光。
妖猴轻甩竹竿,火陀鲤落回了水里,一进水后,另外几尾火陀鲤就逃命似地,游得远远的。
半日过去了,厨房里还是没有动静,妖猴收起了竹竿,踹开了厨房的门。
“懒惰的人族。。。”叫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妖猴憋出了几个字。
文姝已经是白惨着脸,手中的火球正在提炼最后的灵粟,此时,她的整副心思都落在了盛放灵粟浆液的碗里,在用火球提炼灵粟有效果后,耗费了她数个火球提炼出来的灵粟浆液,连碗底都铺不满。
为了那几本灵草方面的书籍,她还真是卯足劲了。
白猕心里一阵烦躁,它要是再迟会儿进来,她岂非是要灵尽人亡了?
谢谢“瑟瑟剑Ф钡拇蛏蛜
41 先天铁匠
更新时间201315 18:27:46 字数:2200
头疼欲裂,四肢如同被人抽离了骨头般软绵,灵力耗空的感觉让文姝事后想来也是一阵后怕。
在一口气将灵粟全部提炼完后,丹田内的符火缩成了柴禾大小。五灵法阵上的“火”字也成了灰暗色。
体内的火灵根失去了生机,像是干涸的溪流。
灵力耗尽提炼灵粟的事让文姝调养了好几日才恢复了过来,事后想着,也有几分悸动,妖猴警告她,灵力耗尽就好比轻则残废灵根残缺重伤不治,重则神魂受损灰飞烟灭。
让她哑然的是,她拼着玩掉小命,提炼出来的灵粟浆液最后还是自个儿给“喝”了。
经过了提炼后的灵粟浆液,带着股现磨出来的米糊的香甜味,给她频临枯竭的灵根注入了几分生机。
说是“喝”,却根本来不及细尝,灵粟浆是被妖猴撬开牙关强灌进去的,恍惚间,文姝看到了双急躁不安的幽眸。
他是在担心她吗?
“死撑的人族,那两本破书还给你,记得每隔几日,都需提炼一次灵粟,提炼出的灵浆,用来调息复元。”文姝这才知道,提炼灵粟只不过是让她强化控制火元的手段。
过度的提炼,倒也有几分所获,不仅让文姝获知了灵粟提炼食用之法,还让她在操控火球术时,有了突破,一次能弹射出两枚火球。
玄龙火符凝聚的火,虽是最普通的符火,可因凝集了练气修士流光的精血,被文姝吸食入体。
经过了法阵的炼化,比起凡火,温度要更高些,瞬息沸水不在话下,在文姝的控制下,连普通的刀具在火球的灼烧下,也会化成了流铁。
火球术虽是厉害,可也有很大的瓶颈。
文姝体内的灵根还细小,就算有了菩提仙府那样的宝地,能吸取的灵力也很有限。徽镇有没有地方可以买到灵石,在火云石耗光的情况下,文姝每次练习完火球术后,都只能是靠着呼吸吐纳来恢复火灵。
好在文姝在修炼一道上,根底浅心态也放得很平,在她弹射出四枚火球后,需要用上一炷香的时间来呼吸吐纳。
地里的铁心幽兰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仙府灵气的滋养后,花落结果。铁心幽兰的果实和它的花体不同,生出的数枚玉扳指大小晶莹如雪晶的坚果。
留了两枚做种后,文姝再用符火提炼了铁心幽兰的植株,顺利提取出了一瓶铁心幽兰的原浆。
只是在同样提炼铁心幽兰的果实时,符火对它毫无作用。文姝心里揣测可能是符火的强度还不足也融开铁心幽兰的果实。
查看了《灵草百科》后,文姝更加期盼起王抱石能早日再来徽镇,仙府里的火焰草和铁心幽兰都会轮批成熟,在保存方面,蟒乾袋对于这类鲜活的灵草,保存效用有限。她眼下急需买进一批可以用来保存灵草的盒匣以及妖猴提出来的妖丹。
就在文姝翘首等待王抱石的几日里,这阵子堵在了她心头的事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一日午后,流光和蓝飞出现在了小长生客栈。
两人进了门后,点了些吃食,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后,才结了帐离开了。
落叶门的两人上门的事,在屋后帮忙的文姝是不知情的,还是在店前帮忙结账的岳文翰认出了蓝飞正是黎火节的仙师,当成了趣事告诉自家妹子的。
文姝得了消息后,斟酌片刻,做出了个决定。
是夜,徽镇上的居民像着往常,在劳作了一日后,熄灯入寝。
小镇的青石街上,月色如纱,将两旁的树影拖拉成了长长的剪影。
不起眼的街角打铁铺里,叮叮咚咚的铁锤敲打声,犹如一首韵味十足的古风曲,响彻了窄小的弄堂。
风箱在铁叔的臂力下,封口的水牛皮松弛鼓凸个不停,吹入锻造炉的风阵阵不绝。
被炭火熏烤的发亮的锻造炉上,烧火钳上的铁胚烧成了耀眼的红色。
屋中的油灯晃了晃,挥汗如雨的铁叔不敢动弹,在他的腿残废前,他是名步入先天之境的武师,来人形如鬼魅,潜伏进来,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又岂会不知。
“好阵子不见了,铁叔,”沙哑的似男似女的嗓音。
“你究竟是何人?”铁叔手中的火钳紧握在手,转过身来,直视着蓑衣人。
废坑洞之后,那两名落叶门的仙师已经先后来打探过了,听着他们的描述,铁叔料定了那名蓑衣人必定是徽镇本地人,只是她是否是小长生客栈的刘厨娘,那就说不准了。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只需记得,你们家的铁蛋的命是我涉险换回来的,”那一日,若不是文姝替代了铁蛋带着落叶门的两名道士进山,换成了铁蛋入山,他的性命必然难保。
“客人此言差矣,你全身而退,还从两位仙师身上得了好处,一来一去,铁拐子也算不上欠了你的,”长年的锻造,让铁叔浑身的肌肉如小山丘般,蓄足了劲道,他的腿虽是瘸了,却依然如一只嗜血的猎犬,随时都会探出獠牙。
不管她是不是刘音,一个气息难掩的后天武者,又能耐他何。
灯盏里的油灯和锻造炉上的炭火,同时熄灭了。
春夜绵长,打铁铺里,凄冷了几分。
几滴熔岩似的铁水,像是烛台上的红油,滴答着落到了地上,滚烫的铁水,在地面上凝结成了铁珠。
在灯火和炭火熄灭时,一团球火燃烧起在蓑衣人的手掌间,在她的手心中,那把出自铁叔之手的小匕首,熔成了软蜡。
熔化的是铁匕首,可那团火像是打在了铁树的脊梁骨上那样,将他的战意瞬间吞噬了。擅于近战的武师在普通人面前可以横行一时,可是在了擅长火球术的修士面前,犹如鹅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