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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抓它回来给你道歉。”
道歉?疏桐一脸惊讶。
王墨却已经翻身跃上“大黄”,飞奔着去追“小黄”了。“哒哒”的马蹄声响过,跑马场上顿时腾起一阵黄沙。在午后明晃晃的日光下,整个跑马场便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光。
“大黄”很快追上了在场上毫无头绪乱撞的“小黄”,刹那间的功夫,隔着那层烟尘,疏桐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王墨便已经从“大黄”背上跃至了“小黄”的背上。
“小黄”一声长嘶,狂奔一阵后,慢慢的放慢了速度,随即在王墨的操控下回头朝疏桐这边跑过来。马蹄翻腾,马鬃飞扬,马背上那袭飘逸的青衫也显得格外英武帅气。
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这厮果然有些好看。有那么一刹那,疏桐竟看得愣愣怔怔。
直到看清马背上王墨微抿薄唇肃然清寂的表情,疏桐才突然察觉:总是看他面带笑容,原来他独处时,也是这般表情。是和自己一样,人前笑得太多,脸颊感觉累了么?
第五十七章 夕阳漫步
更新时间201435 18:21:12 字数:2118
“桐儿,看见没?‘小黄’在给你道歉。”一人一马跑近前来,王墨的脸上又浮起了那抹惯常的微笑。
疏桐错愕道:“它怎么道的歉?”
“你没注意到么?跑过来时,它一直在点头啊。”王墨从马背上轻敏跃下。
疏桐有些赧然,她方才只留意看马上的王墨了,哪里注意到“小黄”的表现。
王墨将马缰递给疏桐:“来,你再试试。这一次,它再敢甩开你,我罚它一周不许吃豆子。”
疏桐咬了咬牙,按照王墨早先交代的要领,再次手扶马鞍,脚踏马镫,手脚并用,借力翻上了马背。有了王墨先前的骑乘,“小黄”已经变得温顺了许多,疏桐坐上马背时,它只是受力往前走了两步,随即便静静等待疏桐的指令。
“轻轻送一下缰绳,用脚后跟磕一下马腹,它就会往前走了。”见疏桐在马背上正襟危坐,王墨笑着提示道。
疏桐试着松了松缰绳,“小黄”果然便迈开步子走起来。步子轻快平稳,疏桐感觉还不错,又松了点马缰,“小黄”的步子便又快了一些。
疏桐正觉得骑马也还不算太难,“小黄”却突然放开了步子,“哒哒”的跑动起来。陡然加快的速度,让毫无准备的疏桐一个后仰。
“啊……!”疏桐一声惊叫,双腿不自觉便夹紧了马腹。“小黄”便如得了命令一般,顿时撒开蹄子欢跑了起来。
“别怕!握紧缰绳,松开双腿,俯低身子保持平衡,不会有事的。”
王墨的声音很快被“小黄”远远抛在身后。疏桐被吓得惊叫连连,直到王墨一个唿哨召唤来“大黄”拦截上去,“小黄”才逐渐减慢了速度。
跑马场上,“小黄”和“大黄”并辔齐驱,蹄下腾起了两道烟尘。
这般大喊大叫之后,疏桐感觉内心压抑的一些情绪竟莫名得到了释放,心底呈现奇异的平静,再转首望向身旁的王墨,夕照之中,便觉得他轮廓清俊的脸上笑容格外温暖深刻。
“腰部放松些,你这么僵着身子,明天一定会腰酸背痛……”
“你要留意马的蹄声,蹄声的疾缓代表着速度,身体跟上这个节奏,姿势就不会这么僵硬,也不会轻易被摔下马去……”
“对,放轻松,你放轻松了,‘小黄’也不会那么累……”
在王墨的悉心指导下,疏桐在马背的颠簸感明显减轻了,绷直得发僵的腰背也轻松了许多。手控缰绳,跟随着“小黄”的节奏在场上驰骋,感受到耳畔呼啸的风声和奔跑的自由,疏桐有些喜欢上了骑马的感觉。
可却只在场上跑了两圈,王墨便让疏桐下马休息了。
疏桐还想再跑两圈,王墨摇头道:“第一次学习骑马,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小黄’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了,否则,你明日起不了床。”
果然,第二日起床时,疏桐才明白王墨说的话不假,她不但感觉腰酸背痛,就连臀部和腿根也都是酸痛的。
这日午后,王墨却不再让她骑马,在给“小黄”、“大黄”喂了食后,就带她乘马车去了洛阳城西北几十里外的一处温泉沐浴。泡过温泉后,疏桐沉重酸痛的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
过了两日,王墨才又开始指导疏桐继续练习骑马。如同他之前所说,学习骑马两日果然足够。几日后,待疏桐能熟练操控马匹自如奔走时,王墨便让她换了男装,跟他一起出城去遛马。
如何骑着马通过人来车往的繁华街市,这对疏桐不啻是个考验。“小黄”一进入南北大街,便像个好奇的孩子,对身边喧嚣热闹的街市充满了好奇,不断东张西望。疏桐生怕它撞了车踩了人,一路都神经紧绷。
却正在紧张时,路边一个抱着锦盒的红衣女子突然惊叫一声:“啊!石家七公子的马车在那边!”
这声惊呼没吓着“小黄”,却让它十分激动。疏桐虽紧紧拽这缰绳,它的蹄子却不停踢动,敲得青石街面“哒哒”直响。疏桐吓得脸色惨白。
街市上的人听得女子的呼喊,个个都踮足伸首,四下张望。很快,一个黄衣女子指着街道一头兴奋道:“就是那辆悬着琉璃珠帘的檀木马车,我以前见过!”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拎包裹的,提竹篮的,穿襦裳的,着锦缎的,守摊点的,买饰物的,上至五旬老妇,下至十岁女童,全都蜂拥着朝着街头一辆车身镶有珠玉的楠木马车奔去……
疏桐也不禁侧身望去,那辆装潢豪奢的马车正是那日在谦词楼下见过的那辆。那一日,石拓曾立在车辕上向乞丐抛洒钱币,王墨却说那是他惯常的脱围伎俩。今日被人在南北大街上围堵观看,他还会出来撒钱脱困么?
“桐儿,你也想去围观?”不知何时,走在前面的王墨骑着“大黄”又折返了回来。
疏桐脸一红,忙将同样侧首看热闹的“小黄”拉回头道:“小黄,走了啊……”
众人都去围观石拓,拥挤杂乱的街市陡然一空,疏桐一夹马腹,“小黄”便朝着街巷一头欢跑了起来。
在韵律十足的马蹄声中,一青一蓝两道身影便冲出了开阳门。
出了开阳门,“大黄”便冲到了前面,“小黄”似有些不服气,甩开蹄子猛追了起来。这几日的练习,让疏桐对“小黄”的脾性有了掌握,此刻它要争强好胜,疏桐便由着它跑。
沿着宛洛驿道跑了一阵,王墨勒马转向东边的一条狭窄山道,疏桐也勒马紧紧追上。正值夏日,山道两侧林木苍翠,日光穿过茂密的树荫,将明晃晃的光斑一路抛洒。
穿梭在林道间,光影斑驳,山风清凉,竟是格外的舒适畅意。疏桐不由得有些感慨:难怪男儿喜欢骑马,这马背上的风景,原来别是不同。
跑完这一段长长的林道,便上了一道小山梁,梁上树木反倒稀疏起来,只是深及马膝的蒿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到达梁顶,见王墨勒马停住,疏桐也拉紧了缰绳,让“小黄”放慢了脚步。
已是夕阳西下时刻,立在山梁上,视野极其开阔。梁下是一道宽阔的河道,泛着金芒的河水缓缓流动,清澈潮润的河风扑面而来,令人肺腑愉悦。
第五十八章 赌琴之约
更新时间201436 20:11:11 字数:2146
“桐儿,你看那里。”
沿着王墨手臂指引的方向,疏桐便见前方的河谷之中,矗立着一座江心小岛。在夕光精致勾勒下,这处面积不及王家宅院十分之一的岛上,竟是楼宇层叠,花木葳蕤。
“这,这是芳兰渚?”疏桐诧异道。
“朱逢秋的速度还不错。”王墨面带愉悦的微笑:“还不到两个月,这小岛已是颇为可观了。”
疏桐凝眸细看,便见小岛四周停满了装载器物的货船,工匠们正往来奔忙搬卸物资。这一刻,疏桐终于相信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俗语了。
“我看桐儿的曲子也练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亲自去金谷园一趟,给石公子送上请柬。”
想起王墨四处宣传的“赌琴”之事,疏桐疑惑道:“石公子会应邀前来么?”
“他怎会不来?”王墨望着江心小岛,胸有成竹道:“他明知自己的马车招人眼目,出行却从未更换过,这样好面子的人,得知琴界高手云集芳兰渚,他又岂会不来?”
王墨借石拓之名将阮瞻、桓秀等人约定,再又借阮瞻、桓秀之名去约石拓,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着实让疏桐长了见识。
“公子若是得到了‘绝响’,能否答应奴婢一个条件?”寻思后,疏桐试探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条件?”王墨转回头来,逆光中的脸看不清表情。
“放过奴婢。”
“你是指‘七味亡魂丹’的解药,还是指你想回常氏身边去?”
疏桐微微错愕,随即小心问道:“这两项能否算作一个条件?”
王墨摇头道:“从你故意接近我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过你。”
“公子,……”
“这是个危险的世界,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说罢,王墨不待疏桐分辨,他便调转马头朝来路奔去,青影掠过时,一句话若有若无的话飘过疏桐耳畔:“相信我,桐儿。”
略略愣怔后,疏桐策马疾追而去。
第二日,疏桐去紫藤院学琴时,王墨也一同前往,像检查课业一般,与阮瞻一起听疏桐完整演奏了一次《广陵止息》。
演奏完毕,王墨静默许久后,对阮瞻道:“千里兄觉得桐儿的水平,与石拓相比如何?”
阮瞻笑答:“疏桐姑娘近两月来单学一曲,对《广陵止息》的领悟已是颇深。仅就此曲而言,她已是琴师中的佼佼者。至于与优渥公子相比,我却不能妄下评论。”
王墨又问:“那千里兄觉得短短几日内,桐儿的琴技还能不能有所提升?”
阮瞻看一眼疏桐,摇头道:“琴曲的高下之分,无非是琴师在对曲意不同感悟下,运用特有的技法处理音韵而已。疏桐姑娘已经做到最好了。若还要提升,那便是外围的东西了,比如演奏的环境、氛围,乃至演奏用的琴……”
“‘登云阁,列姬姜,拊丝竹,叩宫商,宴华池,酌玉觞’,我自是按照金谷园的标准早有准备,此外,我打算让桐儿用‘焦尾’演奏。”
阮瞻道:“琴的音色十分重要。‘焦尾’虽为珍稀古琴,但它的音色和悦明净,并不适合《广陵止息》这首曲子,还不如用她一贯用熟的‘秋宵’。”
“好的曲子,略欠两分,反倒更引人入胜,欲罢不能。”
阮瞻一愣,随即道:“子夜这是另有想法?”
“此次赌琴,若是‘焦尾’和‘绝响’能同台发音,恐怕也是百年难遇的事吧?”
“子夜是说‘绝响’在石公子手中?”阮瞻有些惊讶。
王墨点点头。
阮瞻当即兴奋道:“说来,那‘绝响’乃是王者之琴,琴音萧瑟沉郁。若是用来演奏《广陵止息》,很是让人期待啊。”
从紫藤院回去,王墨吩咐赵一将疏桐送回清梧院后,自己去了位于都城西北的金谷园。
在疏桐第四次服用“七味亡魂丹”解药后,便是芳兰渚赌琴会的两月之约。
这日午后,疏桐换上了那件用如玉云纹锦精心裁剪的男装,又用王墨替她准备的玉冠髻上一头青丝,再次扮演起他的哑巴师弟。
这一回,停在清梧院外的马车,却不再是往日赵一驾驶的那辆油壁车了,而是一辆由两匹浑身雪白饰以金羁的高头大马拉着的镶金裹银的豪华马车。
车门上镶嵌的宝石,门帘上悬着的珠玉,车厢内包座的锦缎,轻雾袅袅的熏炉,无不豪奢之极,和石拓那辆拉风的马车不相上下。
疏桐上了马车后,便见比往日宽敞许多的车厢内还陈放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