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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思忖。疏桐便顺口道:“我身子一贯不好,多谢妹妹替我照顾公子。”
“云罗既已是公子的人了,一路殷勤侍奉自是本分。”云罗面上的笑容淡去,旋即露出一丝疑惑道:“只是云罗有些不解,公子说这一趟西北之行。是为了替王爷寻找珍稀药材,却何要将姐姐带上?姐姐这般身体,留在洛阳调养不是更好么?”
看来,云罗是从王墨嘴里探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专门寻了机会找自己套话来的。疏桐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便道:“公子没给妹妹说起么,此行西北,还要去查看几个医药分馆的经营状况。”
云罗又愣愣道:“便是要查看分馆的经营状况,与姐姐有什么关系?”
“哦,这和我却是没什么关系。”疏桐瞥一眼云罗道,“公子带我同行,原因却是复杂多了,我有些不方便告诉妹妹。”
“总也不过是公子与姐姐难舍难分。”云罗抿唇一笑。
疏桐不置可否,却又淡淡一笑:“妹妹可知公子最擅长什么?”
云罗道:“我只听孙大人说过公子的针灸术十分了得。”
疏桐又道:“看来孙大人只知其一。公子擅长针灸术不假,却不是他最厉害的本事。”
“那什么才是公子最厉害的?”云罗急急追问。
“用毒。”
云罗愕然道:“用毒?”
“公子擅长用毒,这一点,我以前也是不知道的。”疏桐瞥一眼云罗,渐渐敛了面上笑容道:“有次公子从医馆带回一只精美香囊,我错以为是送我的礼物,不小心触碰之后,便中了毒。偏偏这是公子新研制的一种剧毒,一时间也还没调配出解药。自此,我便必须与公子同行,每七日服下一次缓解药,直到公子配制出真正的解药来。”
云罗听得脸色有些发白:“姐姐原来是中了毒?那香囊既是藏有剧毒,公子为何要带回家来?”
“这我却没有问过。妹妹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向公子打听。”
“那香囊是什么味道的?”云罗愣了半晌,忍不住又问道。
“很难形容,只觉气息沉郁清幽,十分好闻。”
云罗的脸色便越发惨白。
疏桐便笑道:“妹妹也不必担心,有我这前车之鉴,公子也断然不会再随便乱放毒药了。”
“公子每日让我服下一粒玄色药丸,姐姐,我,我……”云罗说到后面,竟是语不成句。
“玄色药丸?”疏桐原本是想吓唬吓唬云罗,让她警惕王墨用药,却不料他居然已经下手,一时间也吃了一惊,“妹妹身体好好的,公子为何让你服药?”
云罗已是一脸惧色:“公子说此行路途遥远,若是不小心有了身子,只怕很难将养,便让我每日服下一粒药丸避胎。”
每日避胎?
听到此处,疏桐不免回头望向王墨。春日柔曼的夕光下,一身青袍的王墨正斜依车辕,神情散淡的与孙青说话。这般闲适慵懒的举止,令疏桐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无耻”二字!
云罗若真是赵王派来的眼线,他为自保除了她,横竖也不过是“以直报怨”,而如今这般行径,夺人清白,日夜羞辱,却当真是禽兽不如!
第一三零章 为何心动
回头再看云罗,疏桐不免有些同情她:这般jiao柔楚楚的一个女子,看起来哪里像jian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可怜身世,才会被赵王遣来施展美人计?
“我服这避胎药丸的味道,却和姐姐说那毒药的味道十分相似……”
看着一脸惊惧心神不定的云罗,疏桐于心不忍,便安慰道:“妹妹切莫胡思乱想。我中那毒药,七日不服缓解药便会丧命。你服下的,断然不会是……”
“夫人,云罗姑娘,晚餐准备好了!”
疏桐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孙青已经扯开嗓门呼喊道。
“姐姐,我,我有些害怕。”
见王墨朝这边走来,疏桐抬手拍了拍云罗的肩头:“若妹妹害怕,不妨说服公子来我车里住下。”
云罗怔怔看着疏桐,待想明白疏桐话里的意思,忙点头道:“多谢姐姐。”
晚餐后,三人围坐在一株华盖般稠密的大树下歇息,一壶茶水还才喝了一道,众杂役已麻利的收拾完一应器具,准备出发赶路了。
疏桐从餐毯上起身,还未道别,云罗便急急道:“公子,我和姐姐xing情相投,只觉相见恨晚,今夜能否告假去姐姐车上小住?”
王墨抬头看着疏桐,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是么?”
“公子若是一刻离不得云罗妹妹倒也罢了。”疏桐淡淡道。
“难得你们这般姐妹情深,让我得享齐人之福。”王墨噙笑站起身来:“估mo明日一早车队便能赶到金城,听说这郡城里颇还有些特se,你们也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到时我带你们去四处逛逛。”
“多谢公子。”云罗面lu喜se,忙忙起身致谢。
疏桐带云罗上车后,打开箱笼取出夜明珠放进车厢顶壁的琉璃灯罩中,车厢内顿时亮如白昼。
云罗环视一圈后,对车厢里的装饰大为赞叹:“往日只见着姐姐的油壁车和其他马车外观一样简陋,却不知里面竟是别样天地,比孙大人送的那辆那车还讲究……”
疏桐取出一枚蔷薇花型香饼,躬身放进木几下的熏笼,用一根银签子拨了拨笼内的香灰,待薰笼上升腾起缕缕淡白的香雾,才合拢笼盖笑道:“回头妹妹给公子说说,他不过是医馆的大夫,车马用度竟超过了朝中官员,成何体统?”
“姐姐这是存心给我下套吧?公子虽是医馆大夫,却也是国舅爷家的四公子,身份自当有别一般官宦。”笑罢,云罗看着薰笼道,“姐姐,这用的是什么香,闻起来这般安谧舒坦?”
“这是公子调配的,名字我到没问过。”疏桐脱去锦鞋,斜倚在叠好的锦被上,意态慵懒的答道。
云罗见状,也去除鞋袜躬身上了锦榻,在疏桐身旁盘膝坐下道:“难怪公子说姐姐xing子散淡,却是什么事儿都不上心一般。”
疏桐怔了一下:“我xing子散淡?”
“不是么?”云罗凑近了笑道,“且不说这香饼、香囊般的小事,就是公子收婢纳妾这般的大事,姐姐也没正言来询问过一句。前几日我还一直忐忑,以为是公子为人霸道专横故意冷落姐姐所致,看了这几日,却分明是姐姐对公子不上心……”
疏桐听得一惊,没想到这丫头能当着她说出这般话来。
“不瞒姐姐,我往日在王府是玉敏小郡主身边的人,府里上至王妃下至各院的宜人安人,对我都是极好的。王爷突然指了我来shi候公子,我原本是不情愿的。可那日在邙山驿馆外见到公子的第一眼,我便庆幸自己能有shi奉公子的机会。”
云罗此刻到真像是对王墨先前说的那般,一副与自己xing情相投相见恨晚的模样,说出的话来也似句句出自肺腑。疏桐心下寻思一番,笑道:“王爷乱点鸳鸯谱,到难得妹妹对公子一见钟情,遂了心愿。”
云罗顿时脸红道:“姐姐是故意取笑我么?”
见云罗这般jiao羞的模样,疏桐反倒生了好奇之心:“倒不知公子哪一点让妹妹心动了?”
云罗抿略作沉思,随即认真道:“且不说公子的品貌不输京都的十大公子,单是公子身上雍雅温润的气质,便让人心悦不已……”
想起名列京城十大公子之首的石拓,疏桐不免笑道:“妹妹竟是将那十大公子都看遍了么?”
“姐姐有所不知,玉敏郡主年方及笄,王妃已是十分操心婚配之事,莫说京城的十大公子,便是那些稍有名气的世家子弟也都是一一筛过了一次。想着我自小陪伴郡主,郡主不方便出面的地方,也都是我代为窥看。”
“妹妹觉得那榜首的优渥公子与公子相比如何?”
“石公子的品貌才华自是不负盛名,只是为人孤高冷傲,仿似世外仙尊,到底有些冷寂。公子虽不擅音律雅乐,不爱写诗作赋,但贵在温柔体贴……”
云罗的话有些耳熟,稍一回想,疏桐便记起王蕙婚宴那日朝中官僚们的闲谈——“招婿也不能只看长相,那石家公子为人高傲冷漠,论风仪气度,还不及王大人家那位四公子。”
疏桐回想起在金谷园中,自己与绿珠合奏时,石拓眉目含笑的模样,暗自与王墨比较一番,便觉得两人恰好相反。石拓平素一副冰山冷颜,可一旦笑起来,却是惠风和畅的春日一般带着丝丝暖意;王墨虽是时时角带笑,可一旦收敛了笑容,却端端是冷得犹如极渊之冰,透彻心扉。只能替云罗遗憾,她却是没见过含笑时的石拓和敛笑时的王墨。
见疏桐一时没有接话,云罗便转而问道:“姐姐呢,可有为公子心动的地方?”
为王墨心动?疏桐心下一哂:他这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来,公子对姐姐的心思,却比姐姐对公子要深了。”没等到疏桐的回复,云罗便兀自说道。
疏桐不想辩驳,微微闭合了眼眸,只在心底暗道:你若是见过他揭开伪装时的真容,就知道所谓的“心思”不过是他对一枚棋子的深思熟虑。
笼内熏香燃了一阵,车厢内的香雾又浓了几分。
云罗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叹息了一声“怎么今日困得这么早了?”,便终于扛不住倒在了绣枕之上。rs!。
第一三一章 榻下琴匣
疏桐起身用茶水将薰笼泼灭,撩开车帘透了一阵风。
这安眠香的作用确实不错,若不是自己先前多喝了几盏茶水,只怕早也熬不住了。待觉得头脑清明一些了,疏桐方垂下帘子,转首打量熟睡中的云罗。
云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看起来年纪与七儿相仿。想到七儿,疏桐心下一紧,当即俯身拉过云罗的手,那一双手白嫩细腻,别说看不出有修炼武艺的痕迹,便是丫鬟的痕迹也不怎么瞧得出来。
自己在常氏屋里贴身侍候,向来也不做粗笨活儿,可每日服侍梳洗,水泡膏染,掌指间的皮肤却也没有臂腕处的细腻。云罗这一双手,却真真是光洁如玉,柔软细腻,和府里那些主子们有得一比。
疏桐借着给云罗盖被子的时机,又仔细搜看了她的随身饰物。没有想象中的匕首、飞镖,她一身所佩都只是寻常的金钗银钏,腰间除了一条金线缀玉的锦绦,连香囊都没佩戴。这般寻常的打扮,且莫说防身自保,简直就是误入虎口的羔羊一般。她真是赵王的眼线?
找不出云罗的破绽,疏桐也觉得有些困乏了,便取了头上钗环拥被躺下。
不知迷糊着睡了多久,直到耳畔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疏桐才睁开眼帘。
令她大吃一惊的是,云罗正背她而坐,似躬身在锦榻下翻找什么。看着云罗的背影,疏桐心下一冷,开口道:“妹妹在找什么?”
云罗身子一僵,随即便满脸堆笑回头道:“姐姐总算醒了。我一觉醒来,只觉得口渴,这车厢偏又这般富丽堂皇,我竟没找到蓄水的壶儿搁在什么位置……”
“箱笼第二屉。”疏桐坐起身来,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微明,不过是卯时左右。
云罗拉开箱笼。见装水的陶壶卡放在其中,便拿了木几上疏桐用过的茶杯倒了水急急喝起来。
疏桐冷眼看着云罗这番迫不及待的举动,云罗却并无窘迫感,喝完杯中的水,转首便道:“我方才找不着鞋子,原来却是滑去了榻下,躬身找鞋时我看见锦榻下搁着一个琴匣,姐姐原来擅长奏琴?”
琴匣?
疏桐反倒吃了一惊。自己在这车厢里住了这几日,竟没发现榻下置有琴匣。此刻被云罗问起,只得压下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