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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承桥的思绪被她的话给拉了回来,他看着她,无奈的一笑:“快去吧,不早了。”
想他堂堂的乔家大公子,鲜衣怒马,畅笑泗县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泗县的大小红楼里,哪个姑娘没受过他的赏?呼朋唤友,一掷千金,万花丛中过……
乌承桥想到这儿,黯然低头,手抚上了自己受伤的腿,要不是那段年少轻狂姿意风丨流,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境地……
又发呆!允樱瞪了他一眼,飞快的钻进了船舱,拉过两块破布挡去舱门,两边都塞得严严实实,才收拾了船舱,把该搬的都搬开,拿了个木盆舀了半盆的水,掺了些热水兑温,沾着布巾开始洗漱。
水不多,船舱太小,门也不严实,她只能简单又简单的洗洗了,至于空间,乌承桥就在外面,她还不敢轻率的直接进去,比起露了空间的绝密,透春丨光还算是小事情吧?
有惊无险的飞速解决了卫生问题,允璎收拾了船舱,把换下的衣服直接扔在洗澡水里端了出去。
“你要不要洗洗?”看在他刚刚还算尽职份上,允璎问了一句。
“好。”乌承桥抬头看她,点了点头。
于是,允璎又去打了水,准备放到船舱里。
“就在这儿吧。”乌承桥坐着不动,径自开始解他自己的衣衫,这会儿时值初秋,天气依然有些热,倒也不怕着凉冻到。
这儿就这儿,省得她重新收拾船舱,当下,允璎把盆子放到了他面前,转身走到船头蹲下,拉过了那盆脏衣服开始清洗,邵家唯一的皂豆是留给邵英娘洗发洗澡用的,洗衣服用的都是草木灰,这个倒是现成,允璎从灶里取了些已冷却的草木灰出来,直接拌到了那盆洗澡水里,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衣服。
贫家寒舍,还好她有原主的记忆,要不然,她怎么应对这一切而不使自己露馅呢?
“英娘,能帮我擦擦背吗?”允璎还在感叹中,乌承桥再一次开口。
允璎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只见乌承桥褪去长衫,只着一条长丨裤坐在那儿,手里托着布巾看着她。
让她帮他擦背?允璎百般不情愿,这种伺候人的事,她可没做过,正要拒绝,又见乌承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她,她心里不由一突,原主是个很大胆的姑娘,之前对他百般殷勤,要是自己一下子冷漠了,又是一个疑点了。
想了想,允璎勉为其难的净了手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接了那布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去。”
“……”乌承桥深遂的目光盯了她一眼,乖觉的转身,把背露给了她,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浮上了他的心头。
好吧,就当是在抹桌子。允璎瞪着他的背小半会儿,认命的弯腰,把布巾搭了上去,双手按着推了起来。
乌承桥感觉着她的力道,眉头微微一皱,她这是在生气吗?因为他连累了她一家人,连累得她双亲没了性命?想到这儿,乌承桥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一声长叹。
允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双手没有停歇的帮着擦了两遍,才把布巾扔给了他:“好了。”
她没兴趣去猜测他的心思,对她来说,他只是个同船的人,唔,顶多就是百年修来的同船人罢了,千年共枕的缘份,差远了,与其去纠结猜测他的心思,她还不如好好去做事,随便想想明天该做些什么,家里余粮快没了,他还得供着草药,早些把他的腿养好了,也算是她还了他让人先救她的那份心意,到时候,大家各走各的,他爱去哪去哪,她呢,有这破船为家,先摆个渡赚些小钱养活自己,再看看有没有赚钱的门道,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盼着能把前世的愿望给了结了也就是了,以船为家,云游四海,也不枉她来这儿一回。
允璎一想到曾经想要的那逍遥日子,心头便是一阵热,略略消退的干劲再次回来,等他换下了衣衫,一起收拾了过来洗净,用之前取来的清水过了一遍衣服,晾到了船舱两边的竹子上,再回来,乌承桥已经在船舱里坐着,取出了被褥铺好了。
被褥都是新的,是邵父邵母特意去扯了新布买了新棉给他们制的新被,红红的被单上大朵大朵的花儿,红红火火,却也刺着了允璎的眼睛。
她不是邵英娘啊,新郎是真,可新娘已经换了内芯,这真夫假妻的该怎么破?
“不早了,歇着吧。”乌承桥还是坦着胸膛,坐在左边直直的看着她,边上是她的位置……
刚刚她还说没有千年共枕的缘份呢……好吧,她现在承认了,但,无论如何,离真正的共枕还是差了一点点儿。允璎心一横,放好了木盆钻进了舱房,布鞋搁在了船板上。
允璎没去看乌承桥,径自过去和衣躺下,拉过了被子一角盖着自己的肚子就侧身闭上了眼睛。
乌承桥默默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无声的一叹,伸手替她盖好被子,低声问道:“英娘,我知道,是我连累了岳父岳母,以后,我不会不管你的。”
切,谁要你管?允璎腹诽,不屑的说道:“他们都死了,说这些做什么?”
“等我腿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儿,去城里租个铺子,做生意。”乌承桥闻言黯然,半侧着倚着船舱,目光似乎看着她,又似看向了虚处,语气渐渐森然,“我该有的,我会想法拿回来,岳父岳母的命,我也会找他们索回来……”
005一大清早帮了倒忙
听着他低低的宣誓般的话,允璎却昏然睡去,陷入梦境的那一刻,她恍惚的想:他要索谁的命?跟她有什么关系?
乌承桥等不到她的回答,低头凝望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熟睡,他随手替她拉好薄被,自己缓缓躺了下去,放平了身子,看着简陋的舱顶出神。
隐约间,风拂过,晃动了船只,也隐隐的送来了某处模模糊糊的男丨女低丨吟的旋律……
清晨,天际的黑渐渐被亮色代替,宁静了一晚的苕溪湾也苏醒了过来,妇人们一边做事一边嘻嘻哈哈的问候声,男人们准备出船互相讨论着天气和收成的大嗓们,还有孩童们或嬉笑或顽皮或吵闹的声音,带着平凡生活独特的气息交织成一片热闹。
在这片热闹中,允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睡相一贯很好,昨晚侧着入眠,这会儿仍是那个姿势,她坐了起来,揉了揉微有些麻的手臂看了看身边。
身边已经空了。
允璎疑惑的伸长脖了往外张望,只见那破布外,乌承桥已经坐在那儿,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动不动。
真是奇怪的人,整天就知道发呆,一看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主。允璎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坐着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这才开始收拾被褥,今天,该出去看看,找些吃的才好,那位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也只能靠她来想办法,先把日子过下去才是王道。
允璎很有雄心壮志,她的梦想就是以船为家,云游天下,只不过,如今的状况,还不适合做梦,她毕竟先活下去,然后熟悉了附近形势才能去寻找走出去的路。
三两下的,舱房就干净了,她一把撩开了昨夜洗澡塞上的破布,便看到船板上一塌糊涂,土灶中塞满了柴禾,上方的锅也没有盖,一眼就看到里面一锅水泡着许多米,再看边上,装米的袋子已经空了,而乌承桥则绞着他那双好看的眉发着愁。
允璎快步过去拎起了袋子,里面连半粒米都不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顿吃完,他们就得饿着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赚钱养活自己呢,心头的火蹭蹭蹭的冒了起来,瞪着乌承桥就质问道:“你搞什么?”
乌承桥看到她,原本眼中有些欣喜,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允璎这副模样,笑容便顿时滞住了,也不想想他乔大公子何时做过这样的事?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因为心里对她的歉疚,因为早上看到她睡得香甜时心里突如其来的那份怜惜,他才脑子一热主动起来想做一顿早饭,他容易么?他哪知道做个饭升个火这么难?
“真是……”允璎看了看那锅火,又看了看手里的空袋子,突然连怒的力气都没了,直接把空袋子一扔,跳上船板,找了干净的罐子把锅里的水舀了一半出来,又拿着勺子在锅里掏啊掏的,最起码掏出了一半多的米,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这泡过的米,中午也只能煮个粥,一会儿,她再去山上寻些野菜,今天应该能凑合过去了,要是寻不到,两三天的也饿的起,可是,以后呢?
允璎本身也是个娇生惯养没饿过肚子的主,面对如此窘迫的局面,也不由欲哭无泪,她都招谁惹谁了?把她扔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还遇到了这样的祸水。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错了,我不想玩什么浮船泛宅的体验了……允璎懊恼极了,蹲在那儿泄恨一般的掏着多余的柴禾。
乌承桥黑着脸坐着,她这样不分清红的质问让他很是难堪,可是,坐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她第二句,又忍不住转头去看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纠着的眉和眼角的水花,不由一愣,他还火大呢,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不过,细一想,人家一个姑娘家,一下子无父无母了,还是因为他……唉。
乌承桥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想了想,低头寻了寻,找到了之前被他放到一边的湿布巾,俯身拿了起来,无声的递了过去。
允璎哪里懂他的心思,她正烦着呢,突然横出来一只手,想也不想直接拍了过去:“想吃饭就一边去,捣什么乱!”
这一下,乌承桥哪里还受得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布巾往桶里一摔,黑着脸转身,双手抱着那条伤腿移了下去,然后双手一撑,身子也移到了船舱里,只是,他的动作有些重,船身承受了一下,整个晃了晃。
允璎正要点火,被这一晃吓了一跳,她的技术还没到那种不动如山的境地啊,这一晃,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来这儿前的那一幕,心里的委屈腾的转化成了心头火,想也不想的站了起来,冲着船舱中的乌承桥便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呃,乌家小娘子,出什么事了?”田娃儿出现在他家船头,他身边还有那位为乌承桥治伤的老王头,两人都惊讶的看着允璎,四周也突然的静了下来。
允璎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从来没失态过的她,顿时脸上火热火热,强撑着面子压下了火气回了一句:“没什么。”
“老王头来给你家当家的换药了。”田娃儿好奇的打量了允璎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娘子,竟有这样火辣的一面,唔,就如昨天那一扭,腾的点燃了他心头的火,热热的,让他隐隐有些骚丨动。
“麻烦王叔了。”允璎还不至于迁怒别人,待人接物的礼仪她还是极懂的,于是,客气的请了老王头过船。
田娃儿紧跟在后面,到了这边,看了看她家船头的东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允璎,没吭声。
“王叔来给你换药了。”允璎冲着船舱里的乌承桥喊了一声。
乌承桥理也没理。
允璎伸头看了看,只见乌承桥黑着脸坐在里面,头靠着舱篷,闭着眼睛不理人。
这人,真不知好歹。允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无奈,此时此刻,她是他的“娘子”,她总得负起这个招待的责任,毕竟,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毁了自己的美好形象,就太亏了。
“王叔,您请。”允璎礼让了老王头进去,自己跟在边上,前天乌承桥还昏迷着,老王头便来换过一次药,她就在边上,所以,这会儿不用吩咐,就自发的过去倒了盆水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