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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想入局,却不得不去争了。
“母妃,您知道户部尚书曹之敬吧?”萧焕突转话锋,问道。
端贵妃错愕了一下,“什,什么?”
萧焕抿唇,“我与庆王叔做了交易。他给您解药,我要替他除去曹之敬,算作报酬。”说着,怕端贵妃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庆王叔与曹之敬有旧仇。当年正是曹之敬迫害,才害得允堂弟郁郁而终。”
端贵妃倏忽瞪大了眼睛,“曹之敬可是萧恪的人,你要除去他,势必要得罪萧恪,你不是一向都反对与你三弟正面交恶的么!”
萧焕笑意不改,“如今这算是逼上梁山了,不正好也称了母妃的意?”
端贵妃脸色一变,心里略有些尴尬,不过那尴尬很快就被疑惑取代。
庆王爷……
玉露凝脂膏……
云南秘药……
两个说错话的宫婢……
好像一团乱麻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顺着这个头摸下去,所有的疑惑瞬间明了。
“那两个宫婢是庆王爷的人!静妃也是被她们利用了!”端贵妃得出结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更是郁结了一团闷气,怎么都消不掉。
一个远在云南的藩王。竟然通过利用后|宫女子的争斗从而想达到除掉朝中重臣的目的,还是借刀杀人,就算败露了也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况且,曹之敬乃是户部尚书,掌管户籍财经,是三皇子的心腹重臣,更是个取之不尽的摇钱树,每年不知道可以从公中捞多少油水给萧恪!
他倒台了,萧恪就等于断掉了左膀右臂,又岂会善罢甘休?
而焕儿,也当真是牵扯进这场储位之争中无法回头了。
虽然这是她喜闻乐见的结果,但这是被旁人陷害的,她心里就怎么怎么不舒服了。
而且她总觉得,事情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庆王爷不在云南做他的藩王,牵扯进储位之争干什么?一旦被皇上察觉了,他是嫌弃他的好日子过到头了!而且他先是送婢女给静妃,由婢女出主意掰倒她,显然是站在萧恪那边的,现在却又让焕儿去除掉曹之敬,好像又意欲和焕儿合作的意思,总不会当真是私人恩怨吧?
“母妃就莫要多想了,事已至此,也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相较于端贵妃的心思百转,明明是当事人的萧焕则要淡然许多,“无论庆王叔是何目的,总要先除掉曹之敬,替母妃将解药拿回来才好。”
端贵妃喉头一哽。
她千逼万逼,希望焕儿能够有斗志一点,去替自己争一争,可他总是不听,她还责骂过他没有出息甚至怨他不懂孝道。
如今,他为了救她,竟然甘愿去做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儿!
他哪里是不孝顺没出息,他分明是真的不喜欢去争去斗。
端贵妃发现自己终于懂他了,有那么一瞬间想说这张脸就不要了,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杀鸡儆猴,除掉曹之敬,虽然代表着正式得罪萧恪,但也可以震慑三皇子一党,让他们知道,二皇子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只懂得依靠母族,也可以大大振奋二皇子一派的斗志。
只是,一旦决定陷入,以后就再也不能无忧无虑,潇洒自在了。
“母妃这些年来拉拢到了多少朝臣?哪些是明面上哪些是暗地里的,还请母妃写个名单给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端贵妃见萧焕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心中倍感欣慰,却不知道萧焕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心里经受了多大的煎熬和折磨。
她颔首,又提醒,“你要注意庆王爷,我想他能将心腹悄无声息地安插到静妃身边,绝对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除掉曹之敬势必要补上空缺,你要多多提防注意,如果可以,母妃会给你适当的人选。”
萧焕微笑着应了,心里却冷冷地笑了一声。
庆王爷?
他看未必。
那躲在背后想要他与三皇子争锋逐利的一定另有其人!看他怎么激都不上当,便将主意打到他母妃身上来了,此等心机手段,必定不会早早现出身来!
户部尚书可是个大肥缺,那幕后之人一是想他与三皇子反目,二嘛……一定是想安插自己的人手进来吧!
届时,他可以从新任户部尚书着手调查,势必要将那刁钻阴毒的小人揪出来!
这时候,有个宫婢在殿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面色很是着急,好似有要事禀告。
萧焕便趁机道:“母妃,儿臣先回去着手处理曹之敬一事了,您好好歇息,莫要忧心,儿臣总会让你平安无忧。”
端贵妃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不自觉哽咽了下来,“你也要当心。”
“恩。”萧焕淡淡应声,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松惬意,好似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垮。
端贵妃放了心,整理了下自己方才因激动而褶皱的衣裳,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然后挥手唤候在门外的宫婢进了屋。
萧焕迈着步子缓缓地朝门外走去,只是脊背挺直,步伐坚毅,再不复从前的飘逸潇洒。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小宫女清脆爽利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着急,好像是在说什么“宛妃不小心刺伤了皇上”,他却已经无暇再管,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死了太多的人,流了太多的血,便就算是皇上,那也是踏着无数人的尸骨站起来的。
被刺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走出宫殿外,望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莹莹悬挂,圣洁明亮。
只是,再美的明月,终究会有乌云遮蔽的时候。
而何时,又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萧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余下一片清亮坚决。
他迈开步子继续朝皇城外走去,将这皇城中即将要引发的一场混乱全数抛在了脑后。
大家表担心,二皇子这么聪明厉害,就算陷入其中,也有本事可以抽身哒~【剧透了,主要是怕你们打……】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望
林昭言推开门的一刹那脑中千回百转。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墨霜既有本事包下整座望湖楼,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迎面出击估计也是行不通的,墨霜都能与青黛对打,她的武功不容小觑,凭她那一点三脚猫的本事,跟她对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么,谈判?威逼?利诱?动用一切尽可能的方法拖延时间?
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拖延时间,等待萧歧或二皇子的人前来救援。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知道了墨霜的真实身份,相信墨霜定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
下定了决心,心里也就不再害怕,再望向那扇半开着的雕花木门时,也只余冰冷和坚决。
她再一次迈步,毅然决然地将门全部推了开来。
只是那高度戒备的神经在目光触及到临立在窗边的一抹熟悉身影时,瞬间被击溃得七零八落。
她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眸中也闪过了明显的错愕和迷惑,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拧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昭言还是呆呆的,脑子怎么都转过弯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墨霜吗,怎么会是萧歧?
萧歧又皱了皱眉,看她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屋内是他。那她赴的是谁的约?
不让自己多想,萧歧迈步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如果走错了,那就及时回去吧。莫要让等你的人忧心。”
态度冷漠得与先前在马车里的他判若两人。
林昭言愣愣地看着他,半响,才总算是找回了一丝自己的神智。
她匆忙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垂下了头。
“我不是走错了。”良久,她轻轻出声。
“什么?”萧歧怔了下,随后也反应过来。这座酒楼是被包下来的,门外有人严格把关,根本不存在走错一说。
“我是赴的墨霜的约。”林昭言抬起头来,心中的震动已经逐渐平缓下来,虽然还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心痛,但跟此刻的状况比,根本不值一提。
“萧公子是赴的谁的约?难道也是墨霜?”林昭言淡淡问道,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她不知道墨霜为什么要设计她和萧歧见面,可这一定是墨霜设的局不会有错。
萧歧却没有给她预料之中的答案,而是蹙了蹙眉。摇头低语,“不是她。”
可他的思绪却已经是千回百转。
昭儿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可约他这里碰面的人不可能会和墨霜有牵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昭言怔了怔,没料到不是墨霜,不过旋即得出结论。“或许以书信名义将你约出来的不是她,因为我也不是,但这幕后之人,一定是她。”
萧歧听她语气笃定,不由失笑,“是那人亲自约我,又怎会是墨霜呢?”
林昭言拧紧了眉,亲自?难道是她猜错了不成?
不,不会的,她的直觉向来准确。这一定是墨霜的阴谋。
她定定地望着萧歧道:“那就是墨霜与那人达成了某种共识,总之我可以断定是她,否则,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也是萧歧所迷惑的地方。
将昭儿哄骗到这里跟他见面。对方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
难道……真是昭儿说的那样?
萧歧的眸中渐渐凝结出细碎的浮冰,看不透彻,却能感受到森冷的寒意。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墨霜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危险。
“既然如此,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或许墨霜是为了二皇子。”
让二皇子乃至更多大臣亲眼看到他二人在酒楼碰面,林昭言的名誉不保,这二皇子妃的位置也就坐不住了。
虽然觉得墨霜不可能会使出这么幼稚的计谋,但目前为止,似乎也只有这个猜测最准确。
林昭言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或许墨霜是真要毁她名节,又知道她与萧歧的那一段过去,以为他二人见面就算不死灰复燃也要促膝长谈聊聊人生,届时再设计让二皇子过来“捉奸”,她的未来就毁了。
可是,墨霜怎么敢赌?她费这么大的功夫,难道没有想过或许她与萧歧早已经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纵然再见面,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再不会多说什么了吗?
墨霜不是自负的人,她一定还留了后招。
“我不能出去,出去之后,等待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林昭言又赶紧摇摇头,“必须得先去外面探一下风。”
萧歧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酸涩,最后化作了一丝苦笑,点点头道:“我替你出去打探一下。”
“恩。”林昭言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谢谢你。”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的伤怎么样了?萧王府戒备森严,我派的人,查不到你的消息……”
她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绝心绝情,那件事后,几番辗转想查探他的消息,只可惜他将消息捂得密不透风,一丁点的风声都打听不到,为此好几晚都无法入眠,哪怕就是此刻,他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对,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你到底好不好?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的,或许因为底气不足,还带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娇丽柔弱,勾起了萧歧心底最深处的柔情,明明打算再见她时以最平常的方式相处的,明明是要彻底跟她了断的。
可是为什么,心就这么突然间化成了一汪水,忍不住想要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忍不住想要再一次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萧歧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