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陆氏,则抽抽噎噎地坐在下首的小锦杌上,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秦氏和吴氏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躲在后面,不发一言。
她们是借着请安的名义来打探情况的。谁知道进来了反倒出不去了,陆氏似乎想留着她们和她一起同仇敌忾,至于林老太太,想必是要借此给她们一个警醒。
她们此刻坐如针毡,很想要插上翅膀飞出去,也不想要参与大房这乱七八糟的家务事,再探首朝外面张望了下,还是没有望见刘氏。
秦氏心里想着难道刘氏胆子真那么大不敢来请安,毕竟林老太太没有因陆氏的事儿通知各房不用来请安,她若是不来,摆明了就是在荣寿堂安了眼线才会知道这件事,这后果可比她们在这儿看一出戏要严重多了。
结果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见老太太身边的红缨掀帘进了屋子,禀告:“老太太,三太太来请安了。”
秦氏面色一喜,同时松了一口气,想着刘氏既然来了,就算大房起什么争执也推脱不到她身上。
林老太太的脸色也缓和了下,道:“让她进来吧!”
陆氏一听到刘氏来了,心中更不满,特别是听到林老太太缓下来的语调,委屈尤甚。
所以刘氏刚进了屋子便听见陆氏愤懑道:“母亲,这件事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您就算让玉心来评评理,她也绝不会说我半个不字!”
刘氏顿时冷笑,心想说你哪里来的自信?
她面上则不显,恭敬地给林老太太请安之后,便随意地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大嫂何事这般委屈,竟要我来替你评理了?”
陆氏嘴上说要她评理,岂又会真把她当回事儿,话出口,自然是冲着林老太太而去的。
她拿着帕子一抹眼泪,又唱作俱佳道:“姑母,以前我还不曾进门前您对我说过,您是我的亲姑母,我嫁来之后绝不会委屈了我,我心里也明白,做人儿媳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凡事多几分宽容理解就好。这么多年来,筠儿与姑母情同母女,与侯爷相敬如宾,筠儿也从不奢望什么侯爷能一心一意地待我,算起来,我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到了,侯爷要纳妾我是绝对没有丝毫意见的!可是,可是他竟然看上了青楼女子,您说说,这可怎么得了,这关乎到侯府的名声,我劝侯爷说就算是我同意母亲也不会同意,可侯爷非但不听,还责怪是筠儿不识大体,说筠儿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母亲,您说说,这是筠儿不识大体拈酸吃醋吗?”
“你休要在这儿胡言乱语!”林琨冷冷盯着她,“你要和我无理取闹我岂能不让你顺心如意?你身为一家之母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只晓得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要是再不给你点教训尝尝,整个侯府就都要败在你的手上!”说完,就移开了视线,似乎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
“姑母,您听听!筠儿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得侯爷对我如此厌恶,竟连解释都不愿!”陆氏说着竟哭了起来,看来不是假装是真被林琨伤透了心。
“既然如此,筠儿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老太太冷眼瞧着他们争执,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此刻听陆氏说话越来越不上路子,不由狠狠拍了下桌子,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侯爷去逛花楼,你是亲眼瞧见了还是侯爷亲口跟你承认了?!没有坐实的事情就胡言乱语撒泼打滚闹到这个地步,你还有理了不成!侯爷我看着长大,性子我最清楚,他素来讨厌胡搅蛮缠,没有的事儿被你说成有,你还指望他会跟你解释向你道歉不成!”
陆氏的脸色白了白。
“你们夫妻这么多年,竟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闹到我这儿来丢人现眼,让其他三房的人看笑话,简直不可理喻!”林老太太说着,手指了指在场的其他三位夫人,对陆氏道:“你看看你几个弟妹,有哪个会因为这种闺房小事来找我做主的?又有哪位爷是没有妾室的?侯爷给你脸面不纳妾,可不表示他不能纳妾,你想蹬鼻子上脸,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姑,姑母……”陆氏似乎被吓住了,愣在那儿无法反应。
秦氏和吴氏面面相觑,后背皆生出一股凉意。
林老太太将她们都留下,还要等刘氏来了才发表意见,摆明了是想杀鸡儆猴,让她们明白这侯府是谁做主,千万不要去做逾距的事儿。
近来因朝堂的风波,林老太太无暇管太多事儿,人心的确是有些散漫了。
尤其是秦氏,竟想着通过三房巴结二皇子,还以为林老太太不知道呢。
林老太太借由陆氏的事儿来震慑其他三房,是要告诉她们,她连亲侄女都不会轻饶,哪会由着她们逍遥法外。
秦氏的手心后背瞬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此刻不由庆幸刘氏没被她拉拢过来,看来今后还是安分守己得好。
就只有刘氏比较镇定淡然,因为林琛不理会朝堂之事,她也不愿意牵扯进这些弯弯绕绕,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反倒是从林老太太的话中分析出了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定是谁在陆氏面前嚼舌根说林琨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陆氏被妒意冲昏了头脑,也不去查清楚就找林琨吵闹,林琨又素来不是个爱与女人争吵辩解的主儿,见陆氏这样,索性就顺了她的心意真打算纳妾,想要给她点苦头尝尝,谁知道陆氏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林琨不跟她解释道歉,她就打算捅到林老太太这儿讨公道,翻来覆去拿青楼女子说事,目的不过是想让林老太太站在她这边,让林琨今后收敛。
想到这儿,刘氏暗暗摇了摇头。
这夫妻二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同心,只要有人稍稍在其中搞点小动作,就能叫他二人分崩离析。
之所以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不过是仗着林琨不近女色,陆氏心狠手辣,林老太太在里头护着,府中其他人没那么阴险罢了。
真要有人有心搞破坏,还不是一拿一个准。
刘氏心里正奇怪是谁想要整大房,便将陆氏腾地站起身,豁出去般道:“我可没有妄加揣测,他这件丑事可不是别人乱嚼舌根的!是若姐儿七夕那晚亲眼瞧见,难道她一个小姑娘还会说谎话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 看清
“你说什么?!”刘氏豁然色变。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林老太太都怔了怔。
林若言?怎么可能!
“筠儿,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八道!”林老太太头一个不信,她以为是陆氏仗着林若言是她最宠爱的孙女,才会将她拿出来说事,“若姐儿是一个姑娘家,养在深闺,怎么会看到这种事!”
“是若姐儿亲口说的还会有假?她一向离经叛道不守规矩,去青楼妓馆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吗?!”陆氏一时着急,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嫂说话可否过过脑子!”刘氏猛地站起身,盯着陆氏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没有证据的事儿,可由不得你在这儿血口喷人!”
林若言一旦牵扯上这种事,闺誉尽毁,还怎么嫁人!
“筠儿,若姐儿是你的亲侄女,你对她再不满也不能拿这种事诋毁她!”林老太太的眉心突突发跳,如果说她先前责备陆氏是为了给其他三房一个警告,现在就是真的动了怒气。
林琨则皱了皱眉,他了解陆氏,她虽然有时候的确会不择手段,但这种情况下,她却是没必要撒谎的,因为只消将若姐儿找来一问,是真相是栽赃一清二楚。
果然便听陆氏激动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只需要将你女儿找来问一问!问一问她七夕那晚是不是偷跑出去,是不是在醉花楼撞见了侯爷!”
陆氏之所以敢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她料准了林若言心高气傲的性子绝不会撒谎骗人。
刘氏也明白,脸瞬间白了。
七夕那晚,七夕那晚她拗不过若言的央求。的确偷偷放她出府玩耍了!
难道她真去了醉花楼还撞见了林琨的丑事?!
刘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慌乱无措。
林老太太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如果陆氏说的是真的,不仅是林若言闺誉有损,对林琨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件事若姐儿除了对你还有对谁说过!”林老太太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还是替儿子隐瞒,“四丫头呢?四丫头知不知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个儿丫鬟,去。将她们都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件事是谁在从中作梗!”
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就只有一个意思,倘若林若言承认了这件事,今儿个这些人,就谁都别想回去了。
刘氏又岂会不知道林老太太的意思,一张脸更加白了。
虽说官员逛青楼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林琨不同,他素来以清廉寡正的形象居于人前。如今又是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实在不宜闹出什么丑闻。
偏偏陆氏不自知,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闹,还牵扯进了若姐儿!
刘氏恨得要把陆氏杀了的心都有了。
陆氏却是一脸得意的样子,她才不会管林若言的死活,谁叫她嘴快藏不住事儿。在这内宅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既然她不懂,那出了事儿就只能是她活该!
她只需要让林琨承认自己的错。让林老太太知道她没有无理取闹就行了!
林琨的表情也瞬间阴郁了下来。
他行事一向隐蔽,别人就算要拿他说事也没有证据,可倘若是自家亲侄女把这种事说出去,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对他绝对没有益处。
必须得想个办法才成,若姐儿那样的性子,还真可能会散播出去。
“紫莺,你快去把五姑娘喊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如旁人所说的不知廉耻!”刘氏刻意咬重了最后一个词。眼睛盯着陆氏,明显是意有所指。
“不必了,让翠泠她们去喊!”林老太太根本不给刘氏通风报信的机会。对堂下的人道:“你们谁都不准出去!”
刘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秦氏和吴氏也是心慌意乱,这种事情知道了对自己可没有好处。
翠泠很快得了吩咐离去,不过却在离去之前给了刘氏一个眼神,看得刘氏是莫名其妙。
她知道红缨与林若言交好,翠泠却是一直受命于林老太太,从来套不了近乎的。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林老太太已经缓和了语气,“都坐下,不过就是小孩子看错了人说错了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别紧张,等若姐儿来了,问清楚就好。”
刘氏真佩服林老太太的镇定,大约是因为她不是真的爱林若言,在她心目中,侯府的名声要比林若言重要得多。
刘氏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禁不住发抖,心里的愤怒早已经将恐惧盖下。
她依言坐了下来,也逐渐恢复了镇定,皆因为她已经做了决定,谁要是敢欺负她的女儿,她拼了命也要跟他们斗争到底!
就在紧张焦急的等待中,先前离去的翠泠回来了,却只带来了林昭言和两个丫鬟,并不见林若言的影子。
她们几个看上去脸色都十分焦急难看。
刘氏正奇怪,便见林昭言哭得跑上了前,“母亲,若言不见了!”
“什么!”不是刘氏,是林老太太的声音,“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氏还以为是林若言的恶作剧,怔了下,反握住林昭言的手,柔声道:“怎么回事,不哭,和母亲好好说说。”
林昭言抽抽噎噎的,一张如玉似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有些肿起来,想来是真的伤心到了极致,“我,我也不知道,我一大清早起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