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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头可怜兮兮地问他:“言之表哥,你是要去临安了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脑中就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纵然觉得这个念头实在不可思议,也觉得林若言绝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将侯府的人瞒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心里还是让这个念头生根发芽。不断滋长。
到最后,实在是坐立难安,就想要上前来一探究竟。
谁曾想,刚走到马车外面,就对上了从车厢内突然探出来的一张脸。
莹润剔透,小巧精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里头藏着叫人十分熟悉的狡黠笑意。
一闪一闪,好似五月的流光。
“是!”林若言此刻就用她这双眼睛盯着陆言之,里头闪烁的却不再是狡黠而是认真和坚决。
她盯着他。不逃避不退缩。大大方方地坦诚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努力去争取,可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喜欢让你困恼,我不想纠缠你。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哪怕就是到了临安,我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言之表哥大可放心。”
陆言之心中的柔情荡然无存,看着林若言一副“我喜欢你可与你无关”的模样,滔天的怒意就从心底涌上。
“你为了我私自跑出来,会与我没有丝毫关系吗?我是想不理睬你,可关键是于情于理,这是不能够的事情!”
大约是因为生气。他话出口很是伤人,林若言的脸色刹那间白了。
原来,原来他会管她不是因为关心她,而是因为不能够吗?
是,是啊。她是建安侯府的小姐,他是成国公府的少爷,他们两家世代联姻,是世交,他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确是于情于理,不能不管她。
“我明白了……”林若言垂下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方才头顶被遗忘的痛楚,此刻成倍般朝她袭来,直抵内心。
陆言之也知道自己方才说得过分了,此刻见她垂首默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愧疚,可又太清楚她的性子,知道不彻底打击她一下,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出走之前。”陆言之淡淡下了结论,起身就要走。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林若言轻轻出声,嗓音有些暗哑,可以看出是刻意压抑着哭声才会如此。
陆言之的脚步一顿。
“就算你不喜欢我,一定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么?”她又一次开口,语气满是落寞。
这是什么话!
陆言之猛地转过身,盯着她道:“什么叫火坑?建安侯府是你的家!”
“已经不是了,我回不去了。”林若言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陆言之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林若言一字一句道:“我说错了一句话,倘若我现在回去,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陆言之被她的话吓到。
什么叫再也见不到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如此严重!
还没有等到他问,林若言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且道:“祖母和大伯父的确不会要我的命,可他们会将我软禁,然后再随便寻一门亲事将我嫁了,肯定是越远越好,这样,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哪怕就是之后我说出来,传到盛京,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了。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不满亲事,携私报复。”
陆言之听她以极其平淡的口吻说出这番话,心中惊愕,久久无法言语。
“所以,言之表哥还想要将我送回去吗?”林若言看着陆言之,近乎哀怨,“我不想要嫁给别人,哪怕就是不能嫁给你,我也不想要嫁给别人。”
陆言之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失神般地看着林若言良久,才总算是找回了一丝自己的思绪。
“你……”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劝解、分析、循循善诱,什么都好,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去找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你。”沉默片刻,他突转话锋,也不管林若言能不能反应,就匆匆跳下了马车。
林若言呆呆地望着那一片飘飘荡荡的车帘,半响,才喃喃低语,“言之表哥,这是同意我跟着他了么?”
紫莺一直缩在角落里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此刻闻言,也呆呆地点头,“是吧……姑娘您都那样说了,表少爷要还是坚持将您送走,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林若言一噎,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
她狠狠瞪了紫莺一眼,替自己辩解,“方才我说的话可都是发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只不过,只不过是用了一点苦肉计罢了,反正,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嘛!”
紫莺捂着嘴偷笑,揶揄道:“那方才撞得那一下也是姑娘的苦肉计?效果很不错哦!”
林若言倾身上前去掐她的腰,“让你取笑我,我让你取笑我!”
紫莺连忙闪躲,连连求饶,“姑娘,姑娘饶命,奴婢错了,奴婢说错了还不行嘛!”
车厢内的气氛顿时欢快轻松了起来,再不复方才的沉闷压抑。
此时此刻,静静地站在马车外的陆言之也不由扬起了唇角。
兵不厌诈……?
苦肉计……?
不过似乎,这样被人算计的感觉,还不赖。
在车厢内打闹做一团的林若言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还真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
殊不知啊,是有人心甘情愿被她算计呢!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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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天,林昭言都在麓玉堂陪着刘氏,美其名曰照顾母亲,实际上就是按兵不动,静等事情的发展。
刘氏是真的惊吓过度伤着了,喝了压惊茶之后一直都仰躺在床上休息,时不时地还要让紫鹃去外院看看情况。
下午的时候,林琨回了府,林琛便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了。
毕竟陆氏一介女流,一个大男人跟她理论着实不像话,反正林琨和陆氏是一条船上的人,问他准不会有错。
“老爷差点要和侯爷打起来,还说什么这些年如果不是他,侯府早就要败在侯爷的手上了,说侯爷这样欺负五姑娘,实在不是个人。”紫鹃匆匆走近,带来了她的最新消息。
刘氏惊愕万分,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他连这话都说了?!”
林琛暗地里帮林琨处理朝堂之事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便就算是林昭言,也是偷听来的。
她也是惊愕不已,她知晓林琛和萧王爷的交易,害怕林琛一时怒气上头,口不择言地将这件事说出去,赶忙道:“我去看看!”
“昭儿!”刘氏拽住她,忧心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去了。”
林昭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母亲,没事的,我会注意分寸,我是担心父亲失去理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样才真是得不偿失。”
刘氏也知晓林琛的秘密,闻言果然松了手。
的确,林琛和萧王爷的交易要是捅出去了,别说是一个若言,整个侯府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于是只能点点头,“那你当心一些。”
“恩。”林昭言颔首,领着曼双匆匆离去。
等赶到前院的时候,果然便听到了一阵阵愤怒的吼声,有林琛的。有林琨的,也有陆氏的,想来也是听到了风声赶来助阵的。
“你有什么本事?整天只知道沉迷于山水书画,正经事不做,就会招猫逗狗找乐子,母亲和侯爷都宠着你让着你,结果你就不自知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有什么资格冲着侯爷大呼小叫!”
林昭言走近的时候,便听见了陆氏的责难之声。
她摇头嗤笑,早上的时候还见她与林琨势不两立,现在倒是站在一起“同仇敌忾”了。
不过怕是她想要同仇。林琨还不乐意呢!
果然便听见林琨不满道:“你一个妇人搀和进来干什么?赶快回去。我与三弟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侯爷!”陆氏不可置信的声音。
林昭言唇边的笑意更深。陆氏恐怕不知道,她口中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才是真正让侯府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人。
她敢骂,林琨可不敢听!
“好好好。既然我一无是处,那这个侯府想必也是容不下我了!既如此,不如大家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倒是要看看,我离开了侯府,是谁的损失大!”林琛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他向来是温文尔雅的,几乎从未与人红过脸,更枉论是大小声地说话了。
所以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想必大约都被林琛的气场震慑住了。
林昭言已经走到了争论的书房,一眼便瞧见了与林琨夫妇正面对峙的林琛。
他此刻攥着拳头,赤红着双目,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阴郁之气,令周围五米之内都不敢有人靠近。
而林琨站在他的对面。气场也不输分毫,毕竟是在官场上沉浮的人,十分懂得如何在对峙的时候既不失了风度,又能占领制高点,所以场面很是有些剑拔弩张。
“三弟,咱们一码归一码,若姐儿的事的确是你大嫂的错,我已经尽量派人去找,尽量去弥补这个错误。”林琨并没有如林琛一般动怒,而是循循善诱道:“但是你不能以此为借口来说这样的气话,咱们建安侯府一百多年的历史,还从未有过分家的先例,你是要置老祖宗的宗法于不顾,任意妄为吗?”
这都搬出老祖宗了!
林昭言心中冷笑,又见林琛的表情果然有所动摇,就知道自己再不站出去说不定就要被林琨给糊弄过去了。
“是啊!大伯父说得对。”林昭言缓步走上前,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笑吟吟地开口,“父亲,大伯父真的已经尽力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本祖母还不打算派人去找若言,甚至很生气地说要由着若言自生自灭,是大伯父力挽狂澜,才求得祖母答应肯派人偷偷去找,此番用心,您又怎么能责备大伯父的不是呢?”
这个家毕竟还是林老太太做主,林琨不过就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被林琛,亦是被林老太太。
只要林老太太与三房势不两立,那么无论林琨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果然林琛便变了脸色,盯着林琨咬牙切齿,“你们要拿我女儿的命来换侯府的前程,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还有我林琛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
林琨的脸色亦是一变。
林昭言见状,赶忙迎上前替林琛拍背顺气,假装无意一问,“父亲,您朋友派出去的那些人有若言的消息了么?”
林琛落寞地摇摇头,“没有”的“没”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林琨惊愕道:“你派了人去找若言?!”
林琛冷冷地朝他看过去,“是又如何?我女儿被你们逼走了,你们不让人找,我自己还不能去找吗?”
林琨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前的青筋毕露,俨然是气到了极致。
林昭言见自己挑拨成功,立马安静地垂首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林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林琛盯着林琨,缓慢而又坚决道:“我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
林琨气极反笑,“好,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自己去跟母亲解释吧!”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陆氏也狠狠瞪了林琛一眼,没好气道:“明明是你自己女儿惹出来的好事,你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大伯母完全可以将若言说的话忘掉,又或者可以和大伯父好好商量,我相信以大伯父的头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闹出来,届时息事宁人,不也就不会多出这一桩事来了吗?”林昭言看着陆氏,似笑非笑地开口。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隐喻陆氏没有脑子,才将原本是一件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