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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吗?”
刘氏听出了她的落井下石,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又不能说些什么。
这件事,毕竟是她理亏。
“其实未必,若言这次葵水提前说不定另有隐情。”马氏突然站出来道。
众人皆朝她望过去。
林老太太当即拧了眉心,“明兰你是何解?”
马氏给了刘氏一个安抚的眼神,便面向林老太太,缓缓道:“从前我祖父替人治病,我跟在他后面打过下手,我记得当时我三嫂就是葵水来得不准,常常两三个月才会来一回,因担心她将来在孕育子嗣上会有困难,我祖父就给她开了方子调理,很快便好了。我当时好奇问了祖父,才知晓那些药材都是调气活血、通经活络的,对女子那方面影响很大。祖父还说,这些药不能乱吃,否则正常的就要变不正常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方子。”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人给林若言吃了那些药才会导致她葵水提前。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那药方是什么?”林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若姐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谋害,这侯府竟如此乌烟瘴气!要让她查到是谁,绝不轻饶!
“是三棱、莪术、红花、水蛭、芡实、黄柏、苦参……”马氏将方子背了下来,又道:“这几味药不需要用全部,便是我前面说的几种药力最大,效果也最明显。”
“中药味苦,我不信若姐儿吃了会察觉不出!”陆氏不屑,瞪着马氏,“你不要妄自揣测搞得人心惶惶。”
马氏却不惧,依旧缓声道:“现在的中药可以制成药丸,回春堂的大夫便是这方面的老手。”
关于医理方面马氏这个杏林圣手的后代的确要比她们有发言权。
陆氏被噎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林老太太沉吟片刻,面色看不出喜怒,“就算是有人给若姐儿服下了这药如今也早就在肚子里消化了查不出了。明兰,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马氏很老实地摇摇头,“孙儿不知。”
陆氏简直想笑,搞了半天名堂原来也不晓得,那还说这些做什么?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有个未知的炸药埋在身边,就好比喉咙里长出一根刺,知道却又拔不掉,多难受?
“不过……”马氏却又出声,缓缓道:“我想若言和昭言说不定心里早已经有了对策。”
“她们?”刘氏诧异,又想到林昭言和林若言两姐妹昨晚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是在商讨这件事?
“嗯。”马氏缓缓地笑了开来,如三月灿烂的春花,耀眼迷人,“所以我们不用着急,静观其变吧!”
她站出来解释不过是作为一家人不想刘氏无故受到责备,至于揪出幕后黑手,可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刘氏回了院子,眉心还紧紧拧着。
林老太太听了马氏的话决定静观其变,她却是打算要问清楚的。
林昭言和林若言已经起了床,正坐在屋子里看书。
两个姐妹难得相处融洽,都穿了清一色的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随意罩了件外衫,阳光层层叠叠地洒进来,很美好。
刘氏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如今这两姐妹关系越变越好,三房内宅少了许多吵闹,丫鬟婆子们都松了不少气,林妈妈也说嫡亲两姐妹能够一条心是天大的福气。
是啊,天大的福气,可那前提是什么?嫡亲的两姐妹。
可昭儿身上有没有流着林琛的血都难说,更何况是她的。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下去也就算了,可现在太后已然介入进来,怕就怕将来突生变故会连累若儿。
从前她就是怕,才不准若儿跟昭儿亲近。
现在……事事都身不由己啊!
许是刘氏的目光太专注,一直埋首看书的林昭言都察觉了出来,一抬头,忙道:“母亲。”
林若言也抬起头来。
刘氏忙敛了思绪,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你们是不是知道若儿葵水提前来是有人算计?”
林昭言和林若言面面相觑。
还是林昭言回道:“知道,不过暂时还不能说,只怕会打草惊蛇。”
自从有过卢氏和宛姨娘的事,刘氏对林昭言倒是充满信任,闻言也就不再问,只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林昭言感激地点了点头。
“你们继续看书吧!”刘氏不再打扰,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一直侯在门外的紫鹃进了屋子,给刘氏请了安,方才道:“外院那边送来了请柬,是成南伯府的。”说着,递上了红底烫金的请柬。
刘氏接过,打开一扫,朝林昭言望过去,“是伯府的六小姐邀你去伯府坐客的。”
林昭言怔了下。
这件事情周宛瑜很久之前就提过,不过没有付诸过实践,她也就没有当真,没想到今日会来邀请她。
“据我所知成南伯府今日可没有什么活动。”刘氏淡淡道。
无缘无故请人登门,两家关系又不见得多好,肯定别有目的。
第八十二章 赴宴
林昭言也知道,但她觉得不会是周宛瑜的主意,从她许下承诺请她坐客,一直到今天才有音讯,证明先前是被人阻挠过的。
她猜是成南伯夫人缪氏。
昨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成南伯府并未有人入宫参与狩猎,应该是想借此向她打听消息。
林昭言对别有目的的邀约很排斥,但人家既然已经下了帖子,如果不去,那就是当众打脸。
林老太太还想拉拢成南伯府,要知道她带头得罪了人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还是刘氏替她下了决定,“你去吧,多注意就是。”
林昭言只好应了。
马氏替她备好了马车,又跟林老太太打了招呼。
林老太太听说林昭言要去成南伯府,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打入成南伯府,伯府那几位当家人都是不好应付的角色,如果林昭言能跟周家小姐搞好关系,可以省下不少精力。
她嘱咐林昭言一定要小心谨慎,对待成南伯府的小姐一定要谦让温和。
林昭言觉得自己不像是去坐客,而是去外交的。
成南伯府是新起的贵族,不能和老牌贵族相比住在紫禁城外的八灯巷,而是买了新起的繁华住宅区——青角胡同。
刘府也位于青角胡同。
林昭言坐着马车一路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刘府望过去。
刘文轩已经过了丧期,可刘府外还是高高悬挂着“奠”字的白灯笼,在风中飘飘荡荡,刺人心目。
卢氏自刘文轩过世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刘氏去看过她两次。据说人瘦得厉害,脸颊都凹陷了,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都要怀疑她死了。
她和林若言都没有去看过。
林若言是痛恨她,觉得她活该。
而她。则是莫名愧疚。
常常有时候抱着雪团,心也会密密麻麻的痛,总觉得不真实。好像刘文轩还活着。
林昭言叹了口气,将车帘放了下来。
再怀念也没有用了,一切都成为过去。
马车很快抵达了成南伯府。
周宛瑜身边的丫鬟秋棠侯在府门外等着,一看到她出现就立刻迎上来,“六姑娘一直盼着林姑娘来。”
林昭言笑了笑,没有多言。
成南伯府同建安侯府差不多,都是五进三出的大宅子。因成南伯府是马背上打下的荣耀。府中的建筑摆设都颇有大漠黄沙的味道。一般勋贵人家为附庸风雅而效仿南方人所建的小桥流水并没有瞧见。到处都是高墙朱薨,地板都是用了灰青色的大理石,无端端给人一种威严压抑之感。
林昭言在里面走了一圈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明白这样的环境下是怎么培养出周宛瑜那活泼单纯的性子。
秋棠领着她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了位于伯府东面的小院——清婉阁。
清婉阁如其名,尤其的婉约秀丽,院内栽种了各色各样的蔷薇花。红粉相间,落英缤纷,煞是迷人。
林昭言看呆了。
这地方跟整个伯府的感觉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像世外桃源一样。
周宛瑜正坐在院中石榴树下的石桌子旁等她,如今石榴虽还没有开花,但她穿着一袭百蝶闹春的粉袄,衬得她本就白皙剔透的皮肤越发粉嫩,漂亮得惊人。
“昭言姐姐!”周宛瑜朝她招了招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煞是可爱。
林昭言收起惊叹,朝她弯唇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周宛瑜请她在石凳上坐下,亲手沏了杯茶递给她,“这是我父亲新年从西北带回来的苦荞麦茶,据说对身体好。”
林昭言接过,道了声谢。
周宛瑜又让丫鬟端来了各色点心,对她说:“总想请你来府中做客,可一直不得空,今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第一个便想到了你,你看我院子不错吧?我这儿是整个伯府最漂亮的地方了。”
林昭言笑,“的确很美。”也看得出周宛瑜在伯府非常受宠,否则以严谨大气为风的伯府不会容许这样婉约柔美的存在。
“我院子里还栽种了从各地运来的花,我领你去看看。”周宛瑜觉得找到了知音,忙拉过她的手邀请。
清婉阁内除了各色蔷薇外,果真还栽种了不少品种的花,有的她甚至叫不出名字,周宛瑜便一边走一边替她介绍,眉眼俱是兴奋,看得出是个爱花之人。
林昭言对花花草草不甚了解,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所以大部分都是周宛瑜负责说,她负责听,好在周宛瑜话多,也轮不上她插话,气氛一直没有冷过。
“这是瓜叶菊。”走到一处地方,林昭言总算开了口,她记得上次入宫周宛瑜说过想要看瓜叶菊。
瞧这片瓜叶菊的长势,应该是新栽不久。
周宛瑜脸上飞过一抹嫣红,“便是上次从宫里回来后才种的。”
“你好像对瓜叶菊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在里面。”林昭言笑看着她,上次她嘀咕了句什么“他很喜欢瓜叶菊”,她猜是个男子,现在更肯定了。
而且这个喜欢瓜叶菊的男子,应该就是喜欢她活泼性子的那个人。
周宛瑜脸更红了,“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它好看。”
林昭言笑了笑,并不揭穿。
周宛瑜就故意转移话题,跟她聊起了种花经,又从种花经聊到西北的风土人情。
正聊得热火朝天,守在院子门外的秋棠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姑娘,夫人身边的绿萼姐姐来说请您和林姑娘过去一趟。”
周宛瑜没有多想,很爽快地应了,又拉过林昭言的手,“带你去见见我母亲她们。”
林昭言知道正事终于来了。
成南伯夫人缪氏所居住的院子就连着清婉阁,走几步路便到了。
院子的风格是伯府统一的严谨风,青灰色的墙面,连一株花都没有,只有西面院墙旁中了一株红杏。
周宛瑜拉着她往里面走。
走得近了,发现硕大的庭院中间跪着两个身着绯色春衫的小丫头,额头抵着青石地面,身子犹如寒风中的秋叶瑟瑟发抖。
该是哪两个犯了错的小丫鬟。
林昭言从她们身边走过,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她好奇多看了一眼,赫然发现那两个丫鬟的背上早已经透染了鲜血,不过因穿着红色的衣服,在远处并看不太真切。
而她们瑟瑟发抖的原因,恐怕不是被吓得,而是这身子扛不住了。
林昭言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今日是成南伯府邀请她来坐客,按理说就算丫鬟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发发落,可缪氏非但没想着隐瞒,竟然还让这两个受了伤的丫鬟如此光明正大地跪在这里,摆明了是不在乎她的看法。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