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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玩。正好你来了。替哀家上吧!”
林昭言下意识地拒绝,“可是小女不会。”她不乐意同林行言和四公主玩在一道儿,这两人一个恶毒一个歹毒。都不是什么好鸟。
谁知太后却道:“诶,无妨,一学就会。输了算哀家,赢了算你的,你放开玩,不必担心输赢。”
林行言也轻轻出声,“四姐,无碍的,咱们姐妹几月未见,你难得能进宫一回。就当是陪我吧!”
四公主则冷冷道:“就算封了县主,也不要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林昭言一噎,她真想甩四公主一巴掌。
不过这是在皇宫,太后都装作没听到,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只好点头答应。
落了座,太后便道:“你们几个在这儿玩,哀家有些乏了,去暖阁小酣片刻。”又对林昭言道:“你放开了玩,行儿对叶子戏已经很熟了,你可以和她凑成对。”
叶子戏有很多种玩法,四个人竞争出牌是最常见的,但也可以两两组队,分组对打。
林行言闻言,很自觉地往林昭言身边一坐,“行,那我便与四姐一对儿,四公主同七公主一对儿。”她的脸上透着真诚友爱的笑意。
林昭言觉得她的演技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从金马影后直接跨为奥斯卡影后了。
太后走后,林行言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亲亲热热地依偎着林昭言,“四姐,咱们先抓牌,一会儿我教你打。”
林昭言往旁边挪了挪,有些不太适应她的亲热。
由一旁的宫婢洗了牌,她们四个便开始抓牌。
四公主一边抓牌,一边冷冷地睨她,“听说你是跟着你家那大嫂来的?”
林昭言抓了几张牌在手里,正研究怎么排序,闻言,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
许是受不了被人这样敷衍,四公主气急,道:“说是父皇请过来为宛妃治病的,真是好笑,宫里那么多御医不请,偏偏要请个名不见经传的世家宗妇,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伎俩,让父皇如此执着!”
皇上要请马氏来的事情,端贵妃、静妃乃至太后都反对过,可是没能阻止得了他。
林昭言抓牌的手一顿,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马氏在外的名声一向好,如果因为这一时的好心坏了名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四公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林昭言冷冷觑着四公主,一字一句道:“小心,祸从口出。”
她的眼神太阴森,好似有着魔力一般,四公主一下子慌了神,“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行言进宫这么久,她早已经听林行言说过林昭言乌鸦嘴的名号,就怕自己会被她说中。
林昭言弯了弯唇角,“小女只是想告诫四公主,话不能乱说。”
四公主脸色顿时铁青。
七公主平日里是四公主的跟屁虫,是个没主见的主儿,此刻见四公主都慌了,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林行言打了圆场道:“四公主,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大嫂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她的祖父可是从前太医院大名鼎鼎的御医,我大嫂自小耳濡目染,承袭了许多医术,想必皇上是觉得宛妃女儿身,得了麻疹之类的怪病,不适合由男子看吧!”
说着,又看向林昭言,“我四姐这人没什么心眼,说话心直口快,还请四公主见谅。”
她这一番话看着好像是在帮林昭言,不过只是更衬托着林昭言不懂规矩,不识大体罢了。
林昭冷笑了声,看来林行言的情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她先前竟然低估了她,以为她平时那点小伎俩在皇宫里该是寸步难行的。
没想到啊,她还有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奥义技能。
“不知所谓!”四公主冷哼了一声,抓着一张牌后就不再理会林昭言。
这毕竟是在太后寝宫,林昭言又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四公主再嚣张跋扈,心里也是有杆秤的。
林昭言自不是喜爱跟人计较的人,于是就安心抓起了牌,此后再无他话。
马氏这边已经被丁公公领着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浣月轩。
身着黄袍的皇上正在门外等她,看到她出现,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来,“你终于来了。”
马氏为皇上如此亲切的模样感到受宠若惊,忙福了福身,“皇上,宛妃娘娘她如何了?”
“至今昏迷着,你快进来看一看。”皇上要引着她进屋。
马氏更为惶恐,一边作辑一边跟着皇上进了屋子。
屋子里熏香浮动,轻纱幔帐随风摇曳,空气里却散发出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
在殿内候着的宫婢们都低垂着头,神色紧张肃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马氏也被这样的气氛吓到,更加的谨慎惶恐。
她来到床榻边,一眼便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宛妃,看上去毫无生气,若不是眉心微微蹙着,都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这是马氏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备受圣宠的宛妃,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此刻病着,更显不出美态,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瞧着很舒服。
只是,马氏却觉得怪异。
明明该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女子,却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蹙了蹙眉,再细细望过去,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是为何会觉得怪异!
宛妃的眉眼之间的感觉像极了昭儿!
不是说五官想象,而是感觉。
如果不是她早知道林昭言和宛妃的身份,定要怀疑这二人是亲生母女。
“你上前替宛妃娘娘看一下病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只要能治好她,朕都可以答应。”皇上焦急的喊声震回了马氏的思绪。
马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连忙甩甩头,对皇上道:“圣上身边的丁公公告知臣妇宛妃娘娘乃是疱疹,不过因宫中太医皆是男子,不便就诊,才会请臣妇前来。不过皇上,这疱疹治疗只需由宫婢按照太医的指示确诊病情,再开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每日服用三次既可以痊愈,若皇上担心留疤,臣妇这边有祖传的香肌玉露膏,可以保证宛妃娘娘肌肤恢复如初。”
“她不是。”皇上说道。
“啊?”马氏不解地看着皇上。
皇上在马氏诧异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宛妃并不是疱疹,她大约是忧思成疾,朕不便被太医院的人知晓,也怕会有人买通太医院的人陷害她,才会请你前来。”
马氏一时间不能反应。
她就奇怪前面那么多年怎么没出现太医替宫妃治病不方便的情况,但因为医者父母心,她秉承着祖父的救人理念,才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是皇上故意的吗?
看来他是真心宠爱宛妃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惊雷
“你替她把把脉,确诊一下她到底是为何晕迷不醒,只要能有办法让她醒来,叫朕做什么都可以。”皇上虽然恼恨宛妃刚刚痴痴喊着林琛的模样,但她毕竟是他这一生最钟爱的女人,他舍不得她出事。
他,亦后悔了刚刚所做的事情。
当年之事毕竟是他的错,是他夺人所爱,所以受一点惩罚是必须的。
马氏依言上前替宛妃把脉,当手指轻触到她脉搏的时候,眉心一跳,再静下心来细细诊断,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她怎么样了?”皇上窥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宛妃不好了,一时间急得也没顾上什么君臣有别,上前抓着马氏的手便问道。
马氏一颤,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垂下眸道:“娘娘的确是忧思成疾,导致郁气凝滞在胸口,才会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这本来没什么,只要开一些散瘀补气的方子便可,但娘娘此次,却是比较严重的。”
“此话怎讲?”皇上神色惊惶地问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做帝王时的镇定威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亦是如此。
马氏轻轻叹了口气,她是不知道宛妃为何会弄到这样的地步,但皇上的宠爱,是她最大的催命符。
“宛妃,她不仅是郁气凝滞在胸口,她也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什么?慢性毒药?!”马氏此言无异于在本就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投入一颗巨石。更是激起了万层巨浪。
皇上惊愕地看着马氏,除了不可置信,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旁的素月也吓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病榻上毫无血色的宛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落。
马氏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没错,就是慢性毒药,这种毒药药性不猛,银针是验不出的,平日里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却是早已经被渗透在血液中,一旦发作,治疗就没有这么容易。娘娘这次不知何故被逼急了,将血液中的毒性全数逼了出来。涌上了大脑。所以就晕倒了。再加上宛妃娘娘自身,似乎并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念,所以……”
“什么叫自身没有什么求生意念?什么叫治疗没有这么容易!林马氏。朕要你救活她,朕要你立刻就救活她,否则……”
皇上气急败坏的话在触及到马氏沉静无波的眼眸时戛然而止。
他突然觉得悲哀,心爱的女人就要死了,到头来,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去威胁别人!
马氏装作没看到皇上的悲伤和懊悔,启唇,淡淡道:“皇上,臣妇并没有说不可以救。也没用说宛妃会立刻死,只是……”
皇上面色一喜,又打断了马氏的话,“什么?只要可以救她,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
“臣妇不要什么,救人乃医者本分,臣妇虽不是真正的大夫,但始终秉持祖父的济世救人的原则。”马氏首先回绝了皇上的承诺,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祖父永远是自己最敬爱的人,她不愿意让祖父一生的名誉受到污损。
林老太太若是知道马氏这样的话,估计要气得从床上蹦下来。
“只是,宛妃娘娘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意思,那么无论臣妇怎么努力,她都是活不成的。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臣妇必须要皇上配合,告知臣妾,宛妃娘娘是为何晕倒,只有知道了这个,臣妾才可以对症下药。”攻心之术,是马老爷子曾经详细同马氏说过的救人技巧,要想救人,不光光是要医术了得,更重要的是要有心,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去跟病人交流,才能使病患重新得到希望,与大夫配合,一起同疾病做斗争。
马氏也是因为从马老爷子身上学到了这个救人技巧,才能在林府的内宅收得人心,也才能使一开始对她百般不满的陆氏最后刮目相看,一点点接受了她。
马氏的眼神又诚恳又真挚,皇上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竟然觉得无地自容。
宛妃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意思,她为什么宁肯去死?
这些话,要他怎么跟马氏说?
皇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搁不下君王的脸面,解释道:“是因为七皇子生患重病,好几个太医都说没救了,她这才忧思成疾,昏了过去。”
“什么?”马氏并没有因为得知答案而松了口气,反倒更加紧张,“皇上您刚刚说七皇子也身染了重病?”
“对。”皇上颔首,甚至有些奇怪地看着马氏,“怎么了?七皇子并没有什么大碍,现下已经被太医抢救了过来,等过不了几日就可以下床来看宛妃,难道这样宛妃还没有救吗?她若得知七皇子醒了,应该是要拼命活下去吧?”说到最后,甚至连皇上自己也相信了,宛妃的晕倒,正是因为七皇子。
马氏却凝重道:“可是七皇子病愈,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根本救不了宛妃娘娘。”
“宛妃为何要七皇子相救?”皇上不明白马氏的意思,皱眉看着她。
马氏只好耐心解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