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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那可是官妇诰命才有的资格!要想唱戏唱到紫禁城,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打磨出来的功夫。也是她们赶上好时候,正逢圣上降下隆恩,恩准咱家的贵人主子省亲,若非如此,她们哪能有这个荣幸,在贵妃娘娘跟前唱戏……”
一旁的袭人越听越不对劲,一时也顾不上吃,连筷子上夹的肉丝都掉碗里了。
建园子供妃子省亲,去外地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自己家中组建戏班子……这公子哥口中的字字句句,除了所封品级不一样,几乎跟原著中的元妃省亲一模一样。
袭人再次瞟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既然是酒后炫耀,顺嘴高上一级也不是不可能。若真如她所想,这公子哥多半就是下姑苏组建戏班的贾蔷了。
对面的花自芳看袭人吃得心不在焉,取笑道,“想什么呢?吃个饭,都能吃得神游天外的。”
“忙着看热闹呢!”袭人下巴朝大堂中央一抬,那里坐着正吹牛几乎吹破天的贾蔷,“哥,你猜那人是谁。”
“一个纨绔公子哥,管他是谁。”花自芳瞥了一眼,淡淡道。
“你倒是看得很准,那确实是个斗鸡走狗、赏花阅柳的风流公子哥。”袭人笑道。
“你认识?”花自芳警觉地抬起头,袭人自来了平安州,就一直深居简出,不可能结识这种富家公子,也就是说这人是袭人以往在京城认识的,“是贾府的人?”
“是。”袭人倒也不意外花自芳这么快猜到,“他叫贾蔷,父母早亡,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
花自芳一听这话,心中一沉,他放下筷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哥,你别急。”袭人按下花自芳的手,压低声音道,“这贾蔷是宁府的人,我又一直待在荣府后院,从来未曾蒙面,又怎么会被认出来?”
“可是……”花自芳还是不太放心。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悠哉吃饭,顺便听八卦,咱们贸贸然起来,不是平白招惹人侧目嘛。”袭人给花自芳斟了杯茶,“横竖他也认不出我,咱们倒不妨安生吃完饭,再走不迟。”
花自芳坐下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紧蹙的眉心慢慢松开,“也罢,你心里有数就成。”
袭人一笑,接着用起菜来。
虽然信誓旦旦保证了,但袭人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盯着去瞧,连那十二个小戏子里据说有黛玉三分凤仪的龄官也没费心去找。
袭人慢条斯理地用着饭,突然听到隔壁桌儿飘来一两句话,让袭人心头一跳!
“你听说没,据说青州可是变天了!”
“青州……那不是安王爷的地盘吗?你少来糊弄人了,安王爷麾下十万精兵,兵强马壮的,谁不长眼敢找他老人家的麻烦?”
“骗你我就是龟孙子!年前就有消息说,安王病重,据说还请了世子回青州主持大局,可后来没个下文,大家只当是谣传。可从上个月起青州街面上越来越紧张,但凡有小偷小摸的,聚众闹事的,统统都被扔到监牢里……据说,前几天整个青州城都封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么严重?不会真是变天了吧!”
“那可不!据说安王爷已经薨了,王府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等世子回来主持大局。”
“也不知道世子爷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算赶回来也未必能……要知道,安王爷可不止一个儿子……”
花自芳看袭人脸色不好,怕她中暑,忙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倒是不烫,不过你这脸色实在够苍白的,一会儿我带你找个大夫看看。”
袭人心里憋着事儿,看花自芳实在担心,强自微笑道,“我没事,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家后,让李婶儿熬点解暑的绿豆汤就行,不用额外费事。”
“那你是怎么了?”花自芳疑惑道。
袭人沉默下来,平安州的路上那家客栈发生的事虽过去很久,但一直沉沉压在她心头。
花家拼上全家之力,也不是王爷侯爵的对手。这件事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两个人担心。所以袭人一直憋在心里,来了平安州也一直深居简出,生怕惹出祸来。
今日难得兴致好,而且来平安州也有多半年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所以袭人才放心跟着花自芳出来,不料来个饭馆用饭,却接二连三碰上这些消息……
因着袭人一直沉默,花自芳屏息以待,倒也听到隔壁桌传来的对话。
听了一会儿,花自芳倒是松了一口气,妹妹是被这些吓到了吗?倒也难怪,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乍听到这些皇室动乱的消息,被吓到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市井传闻,都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罢了,能有几句是真的?再说皇家秘闻,哪会这么容易传到市井里来,你别自己吓自己。”花自芳笑道。
袭人勉强一笑,心道空穴怎会来风?从那晚听到的消息来看,这流言虽有些夸大,但还的确有几成是真的。就不知那位世子被押回京都后,会否东山再起了。
花自芳看袭人仍然眉头不展的,开解道,“退一万步讲,就算青州真变天了,也碍不到咱们所在的平安州,这里民风彪悍,军士精悍,青州不论换谁当家作主,对平安州也只会拉拢安抚,青州的战火烧不到平安州来,你只管放宽心。”
花自芳这么一解释,袭人倒是心头一松。
也对,青州再政变也跟平安州的普通百姓扯不上关系。而且袭人当日担心,是怕安王世子想要杀人灭口,但如今市井诸多流言,还真有一两种靠边猜中的,封她的嘴已经没有必要。
再说袭人手里也没什么证据,一个普通百姓对王室的口头指证,能有多少可信度?
这么翻来覆去一琢磨,袭人总算放下心来,“也对,天高皇帝远,我瞎害怕个什么呀!”
中央桌上的贾蔷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几个长随看推贾蔷不醒,倒也不急着扶他回房休息,一个个大爷状在桌前坐下。一桌子好菜贾蔷也没吃几口,都喂到几个长随肚子里了。
不论是买来充作戏子的小姑娘,还是围坐在另一桌的保镖打手都该吃吃该喝喝,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其他客人看听不到八卦,也就渐渐散了。
花自芳见状也站起身,对袭人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
袭人起身帮着花自芳提了个盒子,两人一道下了楼。
路过十二个小姑娘一桌时,袭人不由慢下脚步,真有如黛玉一般风貌的小姑娘吗?袭人的视线扫了过去,却没找出那位传说中的龄官。
俗话说,养移气居移体。
这一群小姑娘虽然底子不差,但被卖身为奴,到底家境不好。虽然一路从姑苏来到平安州,面黄肌瘦的早就养过来了,但那一份从容的气度举止,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不过,一旦进了贾府,富贵养人,这群小姑娘的娴雅风貌,也不远了。
袭人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款步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两章更新时间挨得很近,大概只隔十二个小时,上一章39章没看的,建议回去看一下~
小声问,文下还有人么~
、第四十一章
那两样坑来的钱买的礼物,黄丞死活不收,花自芳也不好硬塞到人怀里。最后还是袭人假托黄晴密友的名义,送到了黄晴手上,这才完璧归赵。
因着这次乌龙,黄晴和袭人一来二去,有了交情。
不过,黄丞在被花家兄妹联手坑了之后,对花自芳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十回有八回没好脸色,剩下两回还是碍于先生在旁,不好生事。
黄丞摩拳擦掌,誓要将学院首座之位夺回来!可等他某一天闲下来,却发现自家妹妹黄晴已经被敌方策反,成日跟那个皮里春秋、内藏奸猾的花袭人勾肩搭背、亲亲热热的,俨然比嫡亲姐妹还亲。
自家小白兔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妹,怎么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黄丞急得直上火,已经脑补出天真无邪的黄小妹被卖了,还蹦蹦跳跳帮着数钱的场景……
自那日后,黄晴就发现,她那等闲不着家的哥哥开始经常性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虽然黄晴感动于自家哥哥难得一见的温情庇护,但这种一刻不停的盯梢,实在让黄晴吃不消。这一日黄晴装病糊弄走了黄丞,就带着贴身丫鬟春喜溜到了花家。
恰逢今日学中有聚会,黄丞一看黄晴无须再盯着,怡怡然换了套衣服,去赴了宴。不料花自芳也在席,黄丞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
“有酒无曲,那有什么兴味?”黄丞老道一笑,“小二,去把尚音坊的清音姑娘叫来。你们几个不点相好的过来吗?”
“我就说这顿饭吃得寡汤淡水,没滋没味的,原来是忘叫美人来陪客了。”一位郝姓书生拊掌而笑,也对小二道,“也不叫别家了,我就点尚音坊的小桃红吧。”
几人说说笑笑,相继点好了相熟的姑娘。
黄丞捏了个酒杯,朝着一直没吭声的花自芳坏笑道,“花兄怎么不点?其实出来玩嘛,大家伙热热闹闹就图个乐子,花兄若是嫌脏,不妨点个清倌人?”
桌子对面,花自芳搁下筷子,心中还真有点为难。
花自芳一向洁身自好,虽然现在家中小有余钱,但从来没有当过哪个姑娘的入幕之宾。就算是跟友人出来,偶尔喝个花酒,也从不留宿。今日花自芳还是打听了宴客地点,并非是秦楼楚馆,才应下邀请,谁成想这帮家伙就算不在青楼,也非要点姑娘出台。
这种时候花自芳一向秉承和光同尘的作法,但他对坊间的姑娘们并不相熟,一时间连个名字都给不出来,他大方一抱拳,“见笑了,我一向没来过尚音坊,有劳黄兄推荐一二了。”
这就认输了?差得远呢!
黄丞心中奸笑,面上一派体贴道,“坊里新出来个清倌人,名叫牡丹,最擅琵琶,据说诗才也不错,虽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斟个酒、夹个菜的,想来也能胜任。”
“就听黄兄的。”花自芳笑道。
没一会儿,就有小二领着几个漂亮姑娘进了厢房,袅娜地一行礼,就乳燕投林一样,到了各自相好的身旁坐下。
花自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纤巧的红衣姑娘朝他一笑,“奴名牡丹,见过花公子。”
牡丹说是清倌人,也只比同来其他姑娘少几分外露的妩媚样儿,但这一举手一低头,婉然中透着一股烟视媚行的姿态,倒是比其他伎女更加勾人。
花自芳放下酒杯,“姑娘请坐。”
有姑娘相陪,在座的男人们都闹着行起酒令来。黄丞早就打眼色,瞄准了灌花自芳。其他人见惯了花自芳不苟言笑的模样,也都起哄想看花自芳喝醉了的狼狈样儿。再加上坐在花自芳身边的牡丹通敌叛国,饶是花自芳好酒量,一轮又一轮地灌下来,他很快醉了过去。
闹到最后,其他人都忘了初衷,各自跟叫来的花娘对嘴喂酒,揉来攘去,玩得好不开心。唯独黄丞一直保持清醒,直到花自芳满面通红地醉倒在桌上,黄丞推开怀里的清音,搁下酒杯。
“黄公子?”清音靠在椅子上,眼神软媚地撒娇道。
“嘘,别做声!”黄丞生怕吵醒了花自芳,忙虚拍了清音一下。看花自芳不动弹,黄丞才轻手轻脚地绕过桌子,踮着脚尖朝花自芳走去。
清音一看金主眼风都不朝她扫一眼,从开席到现在一直记挂着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由冷下脸来。她不快地拢了拢褪到肩下的软纱,暗自咒骂了一声。
黄丞背着手,朝牡丹道,“他真醉了?”
“应是醉了。开始的时候我劝个三四次,他才喝一回,到后来不需我劝,他都自个儿抱着酒壶灌起来了。”牡丹敛衽,恭敬地回道。
“干得好!”黄丞赏了牡丹一锭银子,挥手让牡丹退下,随后摸着下巴得意道,“哈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