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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意外不已,颇为不解地开口道:“姬先生,您这是?”
姬昊叹了一口气,道:“两位远道而来,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吧?正好老夫也有事情要跟两位详谈,两位不妨再次留住一天。还有那件事……不如交由老夫代为劝说。”
两名男子权量了一下利弊,终是作出了让步:“既然姬先生盛情邀请,但我们也不推迟了。”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公子,就劳烦姬先生劝说了。”
就这样,那两位来历不明的男子留了下来。
姬晚禾很不理解师父将这两人留下来的意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见面开始,这两个人就一直对她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两位请慢用。”姬晚禾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为两人端上饭菜。
看着桌上那香气四溢的饭菜,两人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这……这些都是什么?”其中一人指着一盘菜,颤声问道。
这是一盘烤得金黄脆香……却有八条腿的东西,还有那依稀可见的绒毛。跟其他两道菜相比起来,这还算是正常。那碟黏糊糊、滑溜溜的一堆,黑漆漆的一粒粒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这些吗?这几道菜分别是油炸蜘蛛、清蒸蜗牛和烤蚂蚁。”姬晚禾面不改色地介绍道,“放心吧,毒素已经去除了……怎么,难道这些菜不合两位心意?”
似是看到对方愈发难看的脸色,她的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
“你这野丫头!”较为年长的男子像是受到奇耻大辱一般,当即起身拔刀。
另外一人慌忙拦住了他,阻止道:“算了,大哥,别跟一个野丫头斤斤计较了。”
“哼!”男子狠狠瞪了姬晚禾一眼,这才愤愤然坐下。
“师父,开饭啦!”
姬晚禾则无视那两人黑如焦炭的脸色,很欢快地向着另一桌蹦了过去,执起筷子欢呼道。
但是两人很快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刚刚开口阻止的那人颤抖着伸手指向姬晚禾这一桌,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为什么……”
这一桌上,摆放着一碟青菜,一碗豆腐,全是素菜——分量虽少,但跟那些断了腿的蜘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距离几人的不远处,小猴子蹲在一张竹椅上,若无其事地啃着鲜红的野果子,汁水溅得四处都是。
就连一只猴子吃的东西也比他们正常,这让两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姬晚禾故意为之。
却在两人动怒之前,姬晚禾从容不迫地迎上两人的视线,抢先开口道:“我们就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大肉一顿,如今看在师父和师兄的面上,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招呼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了。为什么两位还不满意?”
理直气壮的语气掺着几分委屈,说到最后,姬晚禾低垂下头,几缕发丝落下,给她此刻的神态添上几分可怜楚楚的味道。
“咳。”一直一言不发的姬昊终是看不过眼,掩饰般咳嗽了一声。
可惜,这声提醒却令两名男子以为这是姬昊对他们不满,不由收敛了怒容。虽然两人不喜欢姬晚禾,但看得出,他们还是挺尊重这位老人的。
“姬先生,抱歉。”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桌上那几道“特殊”的菜式,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们不知道这是此地一直以来的风俗,还有……谢谢姑娘的好意。”
“不客气。”姬晚禾脸上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这一顿晚饭,少年由始至终也没有出现,但是气氛却极为诡异。
在饭后,一直对着桌上的饭菜几欲作呕的两人终于忍耐不住,争先恐后地奔向了……
姬晚禾认出了那是茅房的位置。
“他们是怎么了?”姬晚禾有些惊讶地放下了碗筷,随即无辜地看向姬昊,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师父,难道我做的饭菜真的那么难吃吗?”
“咳!”姬昊在一旁发出一声警告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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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夜色如墨,烛影灼灼。
少年走进姬昊的房间中,一裘黑衣在这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冷清逼人。
看向那负手面对墙壁、背对着他的老者,他犹豫地开口道:“师父,我想带晚晚一起走。”
“你要带她回去吗?”姬昊转过身,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是。”少年语气坚决。
姬昊目光如炬:“那么,现在的你,可以给她什么?”
少年怔住。
“你确定,在那个地方,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护她一世周全?”
少年继续沉默。
“既然什么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这个要求,别忘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姬昊的语气变得严厉。
“我……”少年无言以对,黑眸刹那间变得沉寂,他动了动唇,最终想说的话都化作无奈的四个字,“我明白了。”
夜色低垂,月儿露出柳眉。
离开姬昊的房间,少年走出院子,正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婆娑的树影下,抬头看着天空那半轮钩月。
耳旁是蝉的一声声拖长的鸣叫,衬托出夜晚的安静。
少年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抬步走了上前,唤出少女的名字:“晚晚,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姬晚禾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天空那轮半月。
“那你为什么……”
他欲言又止。
姬晚禾收回了视线,转身看向他,突然语出惊人:“师兄,你喜欢晚晚吗?”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少年瞬间懵住,那张向来冷清的脸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这……我……当然是……”
姬晚禾似是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异常一样,接着问道:“在邯郸城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娶她,是不是真的?”
这一刻少年的内心更是慌乱无措:“是……”
“那师兄,你喜欢师父吗?”姬晚禾眨着好奇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少年一愣,不是太理解她问出这个问题的缘由,回答也稍显迟疑:“……自然。”
姬晚禾鼻子一酸,只觉眼眶湿湿,但依然强作镇定:“你喜欢师父的话,那你会娶他吗?”
闻言,少年完全傻在那里了。
第8章 情定
见少年不说话,姬晚禾吸了吸鼻子,低头失落地说道:“我明白了。师父说长幼要有序,既然师兄要娶师父,那晚晚就不能娶师兄了……”
“不、不是这样的!”好不容易将思绪拉回,少年着急地解释道,“晚晚,我和师父同为男子,又怎么可能……”
“嗯?”姬晚禾闻言诧异地抬头,看着少年红透了的耳根,颇有些不解,“难道师兄你不愿意娶师父?那你这是……要当负心人?”说出心中的猜测,她的黑眸染上几分惊讶之色。
“……”少年顿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师兄?”
“不,晚晚,你弄错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少年稳了稳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握住姬晚禾的肩膀,定定看着她的黑眸,认真地说道,“听着,我对你和师父的喜欢不一样。我对师父的喜欢是敬重,但是对你才是……”
姬晚禾眼睛一亮:“那师兄的意思是,晚晚仍然可以娶师兄吗?”
“晚晚……是。”姬晚禾充满期待的眼神让少年硬生生把解释的话尽数吞了回去,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没有去纠正她的说法。
得到少年确切的答案,姬晚禾“扑哧”一下笑了,笑得格外灿烂,眼泪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晚晚,你……你怎么哭了?”看到从姬晚禾眼眶中滚出的透明的泪珠,少年顿时慌了。他伸手触上姬晚禾的脸颊,胡乱地给她拭擦着脸上的眼泪,动作比刚刚更要无措。
“师兄你胡说,我才没有哭。”小姑娘依然笑着,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边笑边落泪地问,“师兄,你真的要走了吗?”
少年为姬晚禾拭擦眼泪的手渐渐无力垂下,他移开了视线:“是啊……”
姬晚禾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好吧,我明白——师兄?”
但话未说完,她已经落入了少年的怀中,不由一愣。
“不过晚晚,我一定……会回来的。”少年抱住了姬晚禾,他停顿了半晌,又开口问道,“你……会等我吗?”
说出最后那句话时,他的声音已有几分沙哑。
……等?
“我才不要等你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的。”姬晚禾冷哼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他,别过脸说道,“师父说我这个年纪已经可以成亲了,要是一年以后你不出现,我就去娶别人算了。”
少年一震,无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怔忡的黑眸渐渐灰暗了下来。
姬晚禾突然轻笑出声。
再抬头看向他时,她微微发红的眼中已是满满的笑意:“骗你的。”
少年又是一怔,“晚晚……”
“师兄,我会等你的。”姬晚禾恢复常色,看着他莞尔一笑,然后伸手抱住了他,在他的怀中小声道,“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
一抹笑意悄然爬上了少年的嘴角。
“对了,师兄,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想起了什么,姬晚禾从少年怀抱挣脱出来,在他疑惑的注视下跑进了屋子里,抱出一团黑色的布,笑靥如花道:“这是我做的披风,原本是想着……”
说着,她将那团黑布抖开。
柔和的月光映出了黑布的轮廓,展开在眼前的,一块破布……边缘被裁剪得歪歪斜斜,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披风。
少年不解:“晚晚,这是……”
“啊,拿错了。这是给师父做的衣服,刚才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姬晚禾也是一愣,不等他开口说话,又转身跑了回去。
少年黑线。
但看着少女来回跑动那活跃的身影,少年的嘴角不觉轻轻上扬,银纱般的月光映出的线条分外柔和。
片刻后,姬晚禾回到少年的身边,将叠好的披风递到他的手中,仰起头,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这就算是你上次送我的匕首的回礼吧。”
少年看着她,眼底发亮:“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
姬晚禾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少年冷冽的眉眼,然后伸手划过他的眉梢、鼻梁、嘴唇,最后无力地垂下来。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怔色,另一只手下意识握住了她落下的手,只觉手心一凉——原来她的手早已冰凉。
“师兄最讨厌了。”姬晚禾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啊唔”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直到有血丝沁出,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这才松开口。
一阵刺痛从手腕的地方开始蔓延,少年却恍若未觉,就好像根本不痛,或是完全没有知觉,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出了神:“晚晚……”
“好了,打上我的记号了,现在师兄是我的。”姬晚禾看着少年手腕上那一排牙印,满意地笑了。
“……”
她抬头看向少年:“说好了,不准对别的女人笑。”
“……好。”
夏夜并不安静。
穿越了月光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吱吱。”
躲在树上偷窥的小猴子也羞得用爪子捂住了脸,黑碌碌的眼睛却忍不住透过爪子的缝隙往下看,随即又“吱”的一声捂紧。
哎呀哎呀,实在羞死猴了。
庭院里的所有景物但都似被打上柔光一样,在夜色之下,似乎融进水里,格外美丽。
姬晚禾凑上前,月色低垂,树影摇曳,两个人的影子也似在水肿摇曳。
少女被月光映出的影子顿时化作了水,衬着那墨色长袍,绘出夏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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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姬晚禾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午色。她从床上撑起来,脑袋是沉沉的痛,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似乎有些肿了。
怎么会肿呢……
姬晚禾打着呵欠走出房间,才从姬昊口中得知少年和那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已经离开了。
而姬昊第一次没有因为她日上三竿才起来而反怒,反而一派反常的和颜悦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