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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晚禾打着呵欠走出房间,才从姬昊口中得知少年和那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已经离开了。
而姬昊第一次没有因为她日上三竿才起来而反怒,反而一派反常的和颜悦色,看着她的眼中亦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丫头,你不去送他吗?”
听到师父的问话,姬晚禾忽然想起来眼睛为什么会肿。
“不了,我怕我会舍不得让他走。”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师兄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虽然师父总是骂她不知所谓、愚不可及,但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看得透。
至于那两个讨厌的人……
姬晚禾翻出一个竹筒,将竹筒倒转上下晃了晃,却什么也没有掉出来。
“小猴子,你怎么把巴豆都倒光了?”姬晚禾瞥向一旁摇晃着尾巴啃野果的小猴子,一脸严肃的表情,“这样太浪费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这一筒的巴豆,都够用上好几次了。
它是为了谁啊!
“吱吱。”小猴子立刻扔掉果子,在一旁不满地龇牙咧嘴,上窜下跳不停。
姬晚禾只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抬头望天。
……
…………
此时正是午后烈阳期,热得夏蝉疯狂地鸣叫。
在离开赵国边境的官道上。
“怎么了?”
察觉到马车的前进愈发缓慢,少年挑起马车的帘幕,皱眉问道。
“公……公子,属……属下……”在外驾车的两人肚子痛得快要死了,却始终放不下面子说出情况,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少年目光看向远方,对两人不妥的脸色视若不见,一脸冷然:“不是说要赶路吗?你们如此拖拖拉拉,什么时候才能到秦国?”
男子只得苦着一张脸艰难地说道:“属……属下明白。”
无情地放下车帘,少年面对着光线昏暗的马车壁,缓缓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
…………
“不过,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房间里,姬晚禾十分无聊的托着腮,用手戳小猴子的尾巴玩,“小猴子,你知道吗?”
她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回想不出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吱吱。”小猴子捂着尾巴不停转圈,听到姬晚禾的文化,它赶紧摇头。
它怎么会知道啊!
姬晚禾没有理会小猴子,托着腮,手抵在窗台上,望着夏日清晨的郊野,那么多年的记忆纷飞而来。
不过……已经,回不去了。
师兄不在了,她再也不能任性和装疯卖傻。
师兄……现在应该离开了赵国了吧?
不知道那两个讨厌的男人会不会欺负他?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小猴子在他们的早点里……
“啊!糟了,我忘记告诉师父今天的早饭全下了巴豆!”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姬晚禾蓦地一跃而起,向着跟姬昊屋子相反的方向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哎?“吱吱?”不明所以的小猴子挠了挠脑袋,转着迷惑的眼珠目送着姬晚禾的身影。
“姬!晚!禾!”
突然,姬昊的屋子里爆发出一声怒吼,一瞬间整间小屋在响彻中震动了起来。这让小猴子吓了一大跳,它连忙跟随着姬晚禾的脚步抱头鼠窜。
“吱吱吱吱吱!”
等等我啊!
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而这一年,姬晚禾十五岁。
第9章 毒医
一年后。
赵国的邯郸城中悄然无息地多出了一家小医馆,馆主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医师,名叫姬和,还不到双十年华。
这家小医馆在人才济济的邯郸城中并不起眼。
但离奇的是,这家医馆的医师并不像世俗的医师那般以常见的方式诊病,而是喜好以毒药进行治病。
这样离经叛道的医治方式开始并不为大众所认同,可是自从不久前那小医师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治好了一名邯郸城中所有享有名望的医师都认为无药可救的患者后,这家医馆自此名声大振。
姬和非疑难杂症不治,不论多严重的疾病,经过他手医治,患者最后都神奇痊愈了。渐渐地,姬和成为了邯郸城中赫赫有名的毒医,后来更是声名远播,不少绝症患者甚至从外地慕名而来。
姬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自然引起了不少王侯贵族的注意,他们认为姬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王侯贵族曾尝试以重金和高职将其招揽到门下,但姬和并不为权势和财物所打动,因此上门招贤的人都遭到了婉言的拒绝。
清晨的邯郸城沐浴在一片和煦的晨光之中,东边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只是,此刻邯郸城最大的酒肆前的一幕,却是大煞风景。
“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啊?”
这个傲慢的声音出自一个身着着褐色短上衣的少年。他是这家酒肆老板的儿子,也是这附近一带有名的“小霸王”。
他的身边围着一群年轻的男孩,褐衣少年看起来是最大的一个,似乎是这群人领头。他们正用嘲笑的眼神盯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灰衣男孩——他被一个手下反剪着双臂压在地上,瘦弱的身躯显得弱小可怜。
说着,褐衣少年又狠狠地提了灰衣男孩一脚,然后用力踩到他的头上:“啧!居然敢偷袭我,真是不自量力。”
但是,任由褐衣少年怎样羞辱他,灰衣男孩也只是咬紧了牙关,用怨恨的眼神紧盯着这一群人,不说话。
“你不服气吗?”褐衣少年冷笑了一声,俯下身,居高临下看他,傲慢地说道:“手下败将,也敢三番四次来挑衅我!”
灰衣男孩终于被激起怒气一般,猛地抬起头,满脸愤懑地大喊出声:“当然不服,你不过是仗着人多……”
他话未说完,褐衣少年已经一脚踩到他的头上,毫不客气地讥讽道:“那你认为那个最厉害的人是谁?你吗?”
周围的男孩都窃笑起来。
被踩在地上的男孩脸上满是屈辱的神色,但他依然倔强地说:“不管是谁,总不是你!有本事跟我单——”
褐衣少年脸色一沉,一把揪着灰衣男孩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用力扇了他一记耳光:“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
“放——”
灰衣男孩拼命挣扎起来,试图从褐衣少年手中逃脱,却有什么从他身上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块黑色的玉牌。
灰衣男孩的神色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呦,没想到你这个穷酸的臭小子还有这种东西?”褐衣少年一愣,随即笑了一声,弯腰去捡那块玉牌。
灰衣男孩趁机睁开了褐衣少年的手,扑到地上,死死捂住那块玉牌:“这是我的,不准碰!”
“给我!”
褐衣少年恶狠狠地说道,就要伸手去抢夺他的玉牌。
当姬晚禾闻讯感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两个少年滚到一堆打架。
她心里着急,目光在周围乱转,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也无计可施。
不过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一处时,心中突然生出一个主意。
收回了思绪,姬晚禾立刻动身,悄悄潜入了酒肆的马棚中。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姬晚禾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马棚里马匹的疆绳全部解开,接着拿出一瓶药粉,尽数倒进了饲料槽中……
“咴咴——”
一声凄厉的嘶鸣穿透了原本充斥着大笑声的训练场。
场边隐约传来纷乱杂沓的马蹄声,逐渐清晰,场中的那群男孩完全不会料到——突然有数匹马席卷着尘土奔腾而来!
“谁把马都放出来了!”褐衣少年大吃一惊,随即有些惊慌地喊出声,可是他的声音瞬间被飞扬的尘土淹没了。
受惊的马群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袭来,男孩们惊慌地四处逃散。
姬晚禾轻易混入了那群男孩之中,趁着混乱和尘烟飞舞绕道了褐衣少年的背后,以最快的速度拉起灰衣男孩,悄然无息地将他带离了现场。
等到失控的马群被闻声赶来的伙计控制起来的时候,被烟尘飞扑了一脸的褐衣少年才放下遮掩着脸的手,样子看上去很狼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马会突然跑了出来。”他的目光扫过其他同样灰头土脸的男孩,怒火冲冲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倒是他发现了一件事——刚刚还被他们押在地上的灰衣男孩,已经不翼而飞了!
褐衣少年疑惑地皱起眉,正要问清是什么回事,却有一个正站在他背后的男孩很不合时宜“扑哧”一下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褐衣少年立刻回过头,很不悦地问。
男孩吓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嘴巴,艰难忍笑:“老……老大你的背后……”
他这么一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褐衣少年的背后。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又是“扑哧”的一声,所有男孩在一刹那全都喷笑出声。
“哈哈哈……老、老大,对不起……噗哈哈……”
“笑什么!不准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褐衣少年厉声喝道,顿时气红了脸。
可是笑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响亮。
褐衣少年只好气恼地将手摸向背后,抓到了什么。
似乎是一块破布,当他展开已经被自己捏皱了的破布的时候,才看清什么画了什么东西——
褐衣少年气得浑身发抖,这下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原来这张破布上,用针线缝了一只大大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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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正好,正是邯郸城最为繁华的时段,但毒医姬和的医馆却是大门紧闭。
医馆内。
“怎么又跑去跟别人打架了?”姬晚禾皱起眉,将研磨好的药汁敷到灰衣男孩的脸上,很不客气地□□了他的脸蛋一番,“不是让你在医馆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吗?”
灰衣男孩别过脸,躲开姬晚禾的手,一副忸怩的模样:“这跟你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给我招麻烦。”姬晚禾给他包扎着伤口,趁空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而且是师父把你捡回来的,按辈分我也算是你的师姐,那我就有管教你的责任。”
一年前,被拐卖到赵国的灰衣男孩从人牙子手中逃了出来,晕倒在姬昊居住的小屋外。
但是男孩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脾气却是倔的很。
说起来,师父捡了她,捡了师兄,捡了小猴子,现在又捡来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师父其实是有乱捡东西的怪癖吧?
灰衣男孩看着想什么出了神的姬晚禾,神色复杂。
拉回了思绪,姬晚禾突然抿嘴一笑,凑近男孩,笑靥如花地问道:“说起来……小蒙毅,你天天去找那个自大的家伙打架,不会是想要欲擒故纵,引起对方的注意吧?”
男孩愣了一下,霍然起身,涨红了脸:“胡说什——”
姬晚禾飞快出手,一针扎到他的脖子上,顿时消音了,蒙毅顿时弹动不得,只能用凶狠的眼神死命瞪她。
“瞪什么瞪,就算是师兄也不敢这么瞪我。”姬晚禾心情愉快地曲起手指弹了他的脑袋一下,却在话音落下的那刻,愣住了。
那个在不知不觉间说出的词……
师兄……
一年之约已到,可是师兄却依然渺无音讯。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
说到欲擒故纵……
那时候,年仅八岁的她并不喜欢那个向来对她冷若冰霜的师兄,但是她很想要引起那个少年的注意。只是少年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视之不见。
少年唯一感兴趣的,就只有练剑而已。
于是姬晚禾抱着一把从师父那里偷来的剑拦到少年的面前,抬起下巴倨傲地说道:“师兄,来跟我比剑吧!”
她试图以欲擒故纵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她的计策失败了——只是不过五招,她已经被打倒在地上。
少年对她的态度依旧如常,姬晚禾不觉气结。
然而输掉的姬晚禾并没有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去找少年的“麻烦”,可是每一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直到——
那天她卑鄙地躲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