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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疼人么?
因此,这次让老四、老六带着荣寿去探探对方的底,就是想看看对方是否有求亲的意思,若是那边先开口,他们这儿也有底气给人讲条件,至少能让小两口能在京里多住两年,待绰勒果继承王位再回去也不迟。
不用担心家业会被其他兄弟霸占,谁敢跟皇上的女婿抢地盘!
“就那么粗粗肩上一面,吃了顿饭,哪能看出什么来,吃相还成吧,挺知道照顾人的,割起烤肉来挺利索的,嗯,烤肉的手艺也不错,我带了些回来,额娘您要不要尝尝,”
说起烤肉,喜宝口齿生津,“要,当然要,”
绰勒果长颜朵三岁,今年十七岁,虚十八,还未娶亲,就年龄和出身来看,两人倒也般配,更何况巴林部早已归顺大清,又跟大清是世代姻亲,京城海鸥好几位亲王福晋出自他们家,就算是为了他们家女儿,也不敢太慢颜朵的。
女儿是她生的,虽然语气不轻不淡,没透出啥信息,但是听那意思,对那绰勒果应该是不排斥的。
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女儿家的身份被人看出来没?”
荣寿脸一红,“那绰勒果对儿臣挺照顾的,”
喜宝听后,微微叹气,她的女儿她知道,就这摸样,着男装时就够招人的了,换上女装,连她这个当额娘的都替未来的女婿犯愁,那绰勒果被迷住也是正常的,她只是觉得,这些孩子也忒早熟了,绰勒果多小颜朵示好,她觉得是应该的,可她家笑颜朵提到那小子会害羞,就真的让她感到惆怅啊,要知道颜朵才刚满十四,还不到十五啊!
好吧,清朝的女孩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一想到她的颜朵都要成亲了。她这个做娘亲的心就酸了,眼圈瞬间红了,“额娘,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喜宝这眼泪就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一晃眼你都十四了,”
皇上进来,就见母女两挨在一块哭呢?
老儿子正吃力地够着桌子上的奶葡萄,小嘴吧唧吧唧着,这画面伤感又搞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们两哭什么?”
“皇上,咱们荣寿……荣寿都十四了,”哽的话都出不来了。
“十四怎么了,你又不是今个才知道,”
“咱们荣寿要嫁人了,我心里难过啊,”
皇上一听,想着方才老六的,说那绰勒果跟他打探荣寿的身份来着,看那样多半是看上他家荣寿了,他当时听着,还暗喜来着,现在听到喜宝这话,心里也是又酸又涩的,又闷苦的,看着他美若明珠般的荣寿,想到她即将嫁给别的男人,眼圈当即就红了,“朕心里也难受,朕也不想啊,可是……”
“皇阿玛,儿臣身为大清公主,既然享受了公主的权力,就该履行公主的义务,嫁去草原,儿臣不惧不怕,儿臣心甘情愿,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儿臣只愿我们大清国泰民安,百姓安康,阿妈额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荣寿一字一句道。
然后,皇上心里更难受了,跟谁拿着大锯子在他心里刺啦啦的划着一般,疼的一抽一抽的,喜宝哭的更凶了。
真假格格
六公主的大义让皇上对紫薇那点本就不多的父女情散的光光的,安慰好母女两后,使了人去漱芳斋将紫薇传唤过来。
待得了旨意的小太监走了后,喜宝这才擦着眼泪,问道,“皇上,这是要……”不动声色跟六公主互换了个眼神,六公主抱着弟弟先行告退。
弘历在她身边坐下,“这事儿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朕想就速战速决吧,这段时间,你每日都要接见那些进宫的命妇,宫里杂事多,老十五还小,荣寿选婿是大事,再分神盯着漱芳斋那边,再好的身子也熬不住,今个五阿哥能不顾规矩带着两位外臣进内宫,明个逼急了,没准就能将人夹带着私逃,这事儿早了早好,省的大家惦记着,”
喜宝假意叹了口气,“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面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倦怠样,心里却是满意的很,她也是方才才想起来,皇上将真假格格这事交给她全权负责,确有对她信任的缘故,她要办起来,费些心思和周折也能让二人心甘情愿地去抚蒙,但是,太后能放过这个打压她的机会?
毕竟混淆血统是大罪,一个处理不好,她也要沾上腥味!
太后和颖嫔按兵不动到现在,不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反击她么?当初认下小燕子有她一份‘功劳’,现在小燕子是假的,将真假格格都远嫁,被有心人一筹划,没准就会变成她为了讨好皇上,不顾调查,认下假格格,后来,又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将错就错,将两位格格都远嫁蒙古。
或者,干脆给她扣下一个为了拉拢蒙古势力,故意安排这真假格格嫁给蒙古世子,其实这两个所谓的‘格格’都是她暗中培养给六阿哥的添势女伶。
就算皇上不信,可紫薇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时候的厌恶,是因为真假格格在前,福家大少爷在后,若紫薇嫁去了蒙古,过的好倒也罢了,过的不好呢?要知道,大清远嫁的格格没几个过的好的。
若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念叨些什么,依着皇上那充沛的情感,再想起那夏氏的好来,对这个命苦的女儿起了怜惜之心,那么,她这个将紫薇远嫁的后妈势必要被皇上迁怒的。
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别看皇上现在对她百般宠爱,千般回护,一旦情分没了,这‘功’也就变成‘过’了,所以,真假格格这事儿必须由他参与并决定的,到时候便是赖也赖不着她头上。
这才有了母女两上演的悲情大戏,当然情绪是真的,她是真舍不得荣寿远嫁,虽然知道她有能力让自己活好。
漱芳斋那边,得知皇上传唤,饶是再无知的小燕子也有些紧张起来,拉着来传旨的小太监一个劲儿地问,“皇阿玛叫紫薇去干嘛?皇阿玛只叫她一人去吗?”
小太监答,“回格格的话,奴才不知,皇上只是命咱家来传紫薇姑娘一人去承乾宫,”
小燕子一遍遍的问,他也一遍遍的这么答,当太监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的有耐心,问道最后小燕子火都起来,还是这句话。
“除了说奴才不知,你还能说什么?”
“回格格的话,万岁爷和皇后娘娘都在承乾宫等着紫薇姑娘呢?万岁爷日理万机,姑娘是否可以走了,”
紫薇这才反应过来,深呼一口气,顺手塞了一个荷包给传旨的小太监,对他道,“烦公公头前带路,紫薇可以走了,”
“等等,紫薇是第一次被皇阿玛召见,我要跟她一起去,另外,我们要梳洗一番,”
说完不等小太监回话,便拉着紫薇进了内阁,金锁也跟了过来,悄声问道,“小姐,皇上怎么好突然唤你过去,是不是……”
紫薇的心也是乱糟糟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方才在漱芳斋时,她已看出皇后待她所有不同,问的话,看似随意,却句句不离她娘,皇上虽没跟她正面对过话,可眼神却带着探究之意,想来应该也是有所怀疑的吧!
只是,二人前脚刚离开漱芳斋,后脚就传她们过去,是怀疑?还是已经去查证过了?若只是怀疑,在没法确保小燕子性命无忧的份上,她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这是唯一能认回爹的机会,若是不认,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若是认,小燕子该怎么办?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紧张又害怕,既忐忑又期待。
小燕子比她还心燥,“紫薇,你说皇阿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们要不要去找五阿哥他们商量一下,”
紫薇还没说话,金锁就急了,“小燕子,你莫不是忘了,五阿哥和尔康尔泰两位少爷刚被皇后娘娘罚了,让他们以后没事不要进内宫,再说,这会子五阿哥他们也出宫了,咱们就是派人去找,也得要些时间,人传旨的小太监可都在外头等着啦,总不能不去吧,”
她不似紫薇,跟小燕子有姐妹之情,她心里只有一个小姐,这些日子,她在宫里听多了,也看多了,混淆血统是要杀头的,五阿哥不想小燕子死,小燕子是令妃的养女,福家顾虑令妃娘娘,所以他们宁可让小姐来当包衣奴才,来伺候小燕子。
他们一个二个的根本没为小姐打算过,没为她们主仆考虑过,若小姐当不成格格,她们就得当一辈子宫女,一辈子包衣奴才。
眼看这是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小燕子搅合了。
暗暗拉了一下紫薇,紫薇咬咬唇,说道,“小燕子,金锁说的对,当务之急咱们先去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再说,他们刚从咱们这儿回去,也许并不想我们猜测的这般,他们知道了什么?若是贸然去找五阿哥他们,反让皇上和皇后娘娘起疑,带累了他们再受罚,就不好了,你放心,若真是这事,我总会先保全你的,大不了不认这个爹,不当这个格格……”
“紫薇,你别这么说,这个爹我会还给你的,这个格格我也会还给你的,好,我们去,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小燕子听了紫薇这番话,心里的那点子小心思也散了,豪气冲云道。
**************
小燕子是随了紫薇一起进承乾宫,但是门都没进,就被皇上派来的吴书来让人拦在了殿外,“还珠格格请回吧,万岁爷说了,今个只召见紫薇宫女,”
听这话,小燕子觉得自个的脑袋在摇摇晃晃,越发的惊惶起来,“我都来了,让我进去给皇阿玛请个安,问个好吧,”
“还珠格格,这是皇上的话,奴才是奉旨办事,您还是回漱芳斋吧,别让奴才难办,”使了个眼神,两个宫女将小燕子隔在殿外,带着紫薇进了内殿。
“奴婢紫薇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
紫薇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后,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因着保养得当,一点都看不出是年近五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七八岁左右,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严肃,身上散发着一种王者的尊贵和不可侵犯的威严,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皇后,不同于方才的华服奢华,身上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的常服,精致中透着随和、舒适,又不失端庄、大气,作为一个宫女,在此之前,她并没有见过皇后,只听人说六公主貌美,相貌随足了皇后,却从未想过皇后居然是这么美貌、年轻,又带着俯瞰众生的高贵和难以表述的淡然,一点都看不出是生育五个孩子的娘亲。
尤其那周身的气度和气韵,便是连她这个对自己样貌、气质、文采极为自信的人,都觉得自卑。
在她的记忆里,她娘是个温柔的像水一般的女子,是个美貌和智慧并存的才女,在进宫之前,她觉得皇上应该像她娘所说的那般,是爱她的,进了宫才知道,宫里并不缺美貌的女子,亦不缺温柔的才女。
她们都不比她娘失色,可获得圣宠的又有几个?在这样的皇后面前,任谁都会失了颜色!
她不敢想,如果她娘当初被皇上接进宫了,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结局?
“知道本宫和皇上叫你来是因为何事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喜宝看了弘历一眼,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问道,“紫薇,你可是姓夏?山东济南人氏?”
饶是紫薇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也被这突来的一问,问的有些打蒙,乱了心神,不过,很快就静下心来,既然皇上将她叫来,就不单单只是怀疑,很可能已经查实过了,她瞒不了,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心里忐忑不安,乖顺地一叩首,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