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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扯的颖嫔脸一白,历史扭曲了,还珠扭曲了,连十五阿哥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心底恐慌,却咬死不愿做炮灰。
她的自尊告诉她,宁战不退!
香妃看不清两人之间的暗涌,听了颖嫔的提示,急切地说,“对,皇上特许我不用穿旗装的,若是你罚了她们,是不是也有违皇上的旨意呢?我虽进宫日子尚浅,却也知道皇上旨意大过一切,”
这是chi裸裸的挑衅,若是换做旁人,早已怒上心头了,可喜宝是谁,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皇上给了你特许不穿旗装?总没给她们两个这特许吧,”点点她身旁的两个回族侍女。
“她是我的侍女,不是宫里的,你无权处置她们,”香妃挺身站在两个侍女身前,双手打开,将两人护在身后。
是个好主子,只是不知是蠢,还是有所依仗,居然敢跟皇后叫板,勇气可嘉,众妃兴奋,叫嚣着斗吧,斗吧,喜宝是好人,打算如了她们的所愿,转着护甲,冷讽道,“你都是你阿玛送上来的礼物,一个礼物的附送,你说本宫有没有权处置,含香,本宫再奉劝你一句,不要让你的侍女为你的骄傲买单,”想想,她大约不知道买单是什么意思,遂又补充解释道,“不要让你的族人为你的愚蠢陷入更深的恐慌,你父亲将你当成礼物送给皇上的意思,是维系大清和维吾尔族的和平,你不想身为礼物的自己打破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吧,本宫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换个旗装,二是本宫杖责你们二十板子,然后,你们换下旗装,”
含香脸色惨白,一直念叨着我虽是个礼物,却也有说不的权力,我们虽是奴才,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不能这么糟践我们!
喜宝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点不正常,她是信佛教的,不懂伊斯兰教的教义,但,什么教义都是在大国情下生存的吧,佛教也说人人平等来着,皇太后那老太太信佛信的比谁都诚心,可杀起人来也从未见她心软过,连自个亲孙都能下的了手,可见,人人平等,不过说说而已,如果回疆那真讲究人人平等,阿里和卓那领袖是怎么当的。
所以,她鉴定,这含香就是娇宠长大的娇娇女,往好了说是单纯,而后近乎单蠢,她丫,最喜欢干的就是让那些单纯的孩子看清世界的黑暗,最烦的就是循序渐进,从来都是能直接动粗就绝不干明面上跟你姐俩好,背后捅你一刀的事。
这费脑细胞费口舌费感情的事她不爱耍,这是颜朵爱干的事,她年岁大了,越发喜欢**。
一个挥手,两名侍女被拉了下去,含香疯魔般抱着两个侍女,喊着,“你放了她们,要打就打我!”
声音带着尖利,喜宝听着脑子痛,没好气地敲着桌子,“含香,本宫不打你,打坏了你,皇上心疼,你也不用在这给本宫演嘶声竭力,本宫有给你选择的权力,可你宁可选择衣服,也不选择侍女,这也是让本宫费解的事,难道你侍女的命还没衣服重要,”
到最后,还是含香妥协了,换衣服留命!
从承乾宫出来,含香一脸惨色,她因为生来就有奇香,长得又非常美丽,被父亲和族人视为国宝,百般娇宠,万般尊崇,别说轻慢、鄙夷、冷嘲的话,便是说句重话都没有,大家都拿她当珍宝看待,就像喜宝说的那般,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亲爹敬献给皇上的礼物,可她从来没当自己是礼物,她一直当自己是最最珍贵的珍宝,天山上最贞洁的圣女,自进宫以来,皇上待她又是百般恩待,从不曾为难过她,或者强迫过她,喜宝这连番的冷嘲、讥讽、直指她心的话,真是第一听。
因此,对她自尊心的撞击不可谓不大。
“蒙丹,蒙丹……”
她在心里呐喊,真的要对这皇权妥协么。
香妃第一次pk皇后,以皇后完胜告终!
从承乾宫出来,一干妃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香妃的战斗力很低,忧的是皇后的战斗力太高。
回到宫里,颖嫔找来心腹,给她阿玛送了一封密函,上面写着:找到一个叫蒙丹的回人,杀了他!
香妃不能走,因为她是斗垮皇后的关键所在。
*****
含香的身份确定以后,阿里和卓就要起身回新疆了,含香请旨要送她爹一程,皇上准了,阿里和卓来时,是由五阿哥负责接待的,所以走时,也由五阿哥负责送行,回宫时,遭遇回民刺客,对方死伤大半,为首的头领竟然跑了。
近千人的大清护卫队竟然让对方十几人的刺客头目跑了,这是怎样的放水?
皇上大怒,眼光锐利的盯着负责此事的御前侍卫尔康和永琪,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说!”
“回皇上,阿里和卓走了之后,忽然有几个回人前来劫持香妃娘娘,经过一番大战,奴才和五阿哥已经把敌人打退了,”尔康和永琪互看一眼,故作从容地禀报道。
“打退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把他们活捉回来,审问清楚?”皇上惊疑不定。
“奴才已经审问清楚了!”尔康回答。
皇上惊愕的看尔康:“你审问了?什么时候审问的?你又打架又审问?”
“奴才想,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奴才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
自皇后下了禁令,不许他和五阿哥随意进出皇宫,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紫薇了,甚至连只字半语的消息都没有,两人因情而困,去酒家喝酒消愁时救了回人蒙丹,没想到这蒙丹竟然是香妃竹马,一时间,两人倍感唏嘘,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一时不忍,便将人放了。
皇上大怒,一拍桌子,“你是哪一根筋不对?你把主犯给放了?到底那个人为什么要劫持香妃?从哪儿来的?你发昏了?永琪,你也让他这么做?”
“皇上!那个回人拼死苦战,被奴才和五阿哥打得遍体鳞伤,本来,奴才要把他活捉回来,奈何香妃娘娘跪倒在地,苦求我们放了他。娘娘说,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她和那个人犯,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风儿一个是沙。”
皇上大震,他的妃子竟然当着他的臣子和儿子的面给他带绿帽子,这等耻辱,这等耻辱……让他眼底生起了杀意。
尔康不知皇上已经起了杀意,兀自用充满感性语言声色并茂地讲述着,“皇上!听了这样的话,奴才实在不忍把那个人犯捉回来。奴才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这个人犯捉了回来,必然是死罪,那么,娘娘心里的恨,就再也无法抹平了。所以,奴才就大胆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经身负重伤,奴才推测,可能活不成了!”
他是男人,他了解皇上,他知道皇上对香妃有着很大很大的兴趣,在没有征服她之前,是不会伤害她的。
却不知,在皇上眼中,他已经形同死人,没有杀他,只因他是西藏公主看重的额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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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二十三年十月,皇上下旨,将固伦荣寿公主指婚给巴林部亲王世子博尔济吉特氏绰勒果,七公主封和硕和静公主,赐婚给博尔济吉特氏,额驸超勇亲王策凌之长孙成衮札布尔哈,两人婚期定在两年后。
还珠格格赐封和硕格格,指婚给漠西亲王嫡长子扎克哈为嫡妻,碧萱格格赐封和硕格格,指婚给漠南亲王世子柯萨尔,两人婚期定在明年开春,婚礼在京城举行,大婚之后同额驸回封地。
吩咐完内务府筹备还珠格格和碧萱格格的嫁妆后,喜宝再次轻叹皇上的小心眼,那扎克哈虽是嫡长子,却已经二十有三,不仅有妻有妾,嫡子嫡女都有了,将小燕子指过去为嫡妻,那扎克哈的嫡妻就得下堂为妾,人母家能甘心?更何况还有嫡子嫡女,便是为了孩子,也不能让小燕子生下儿女,天高皇帝远的,小燕子就真的听天由命了。
柯萨尔长紫薇两岁,通房和宠妾都有,妻子却是没有,膝下一个庶女才两岁,据这段时间六阿哥的调查,那柯萨尔对汉家文化、饮食、女子都颇为喜爱,蒙古女人就外貌而言粗膀圆腰的,跟有着汉家血统琴棋书画、学富五车的紫薇还真没得比,若紫薇嫁过去多花点心思还真能捉住那柯萨尔的胃和心。
所以说,爹还是亲的好。
同一时间,皇上下旨,将福伦大学士的大公子福尔康抬为正白旗,指婚给西藏吐司之女塞娅公主为额驸,即日完婚,大婚之后,随公主回西藏。
指婚圣旨一下,整个大学士府都懵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尔康回过神来,大吼大喊道,“我要娶的是紫薇,不是塞娅,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见皇上,”
被福伦和尔泰拦下,“尔康,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尔康嘶吼着,“碧萱就是紫薇,紫薇被皇上认下了,紫薇现在是格格了……”被他爹捂住嘴,将下人都潜了下去,拖进书房才放开,“你这般大吼大叫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紫薇已经跟皇上相认了,并且封了格格,为什么还会有这道圣旨,为什么?”尔康一脸痛苦,虽然,他也想当额驸,可不是那个劳什么子西藏额驸,且不说西藏,那是多么贫瘠又遥远的地方,就是那塞娅,也不是他的菜,他是真的喜欢紫薇,想娶她为妻的,不然也不会费这些心思,让两人各归各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被指婚给塞娅,紫薇被指婚给那什么狗屁柯萨尔,“不,我的紫薇,我的紫薇怎么会愿意嫁到那个蛮夷之地,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从中捣的鬼……”
被一旁的福伦再次按住,低吼道,“尔康,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整个福家陪你一起去死,你就去吧,”
圣旨一下,彻骨的寒意便将他整个人给冻成了冰柱,怎么说也是伴君多年的老臣子,皇上什么意思,他多少也猜到了,就是因为猜到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混淆皇室血统,欺君罔上,这都是杀头的大罪,之前,没有这两道旨意,他们还抱着皇上对紫薇愧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低调解决的心态,想着法不责重,若皇上提审他们,他们也有话说,这事儿五阿哥也是知情人,他们又不是真的想混淆血统,也不是策划的主谋,反而对格格有救命之恩,照顾之情,格格不想伤害小燕子,他们又不想皇上失望,便想徐徐图之,不然也不会将紫薇格格送进宫,大可杀了她,掩盖真相,可他们没有,反而是将格格照顾的很好,这些都是他们爱君的表现……
可是皇上没有私下提审他们,甚至没有向他们求证,就悄悄地认下了格格,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地就颁布了这两道旨意,他们之前也猜测碧萱格格就是紫薇,还想,皇上如此低调地认下紫薇,是为了保护她的名誉,既然皇上如此看重紫薇,那么势必会将她留在京里,汉人重孝,丧母是要守三年的,还有两年的时间能让他们运作,让皇上看到他们的诚心和尔康对紫薇的感情。
他们美好的心愿,却因两道指婚圣旨破灭了,皇上这是在示警呢?只觉得脖颈处深深凉意,是了,皇家儿女的幸福哪有皇家颜面来的重要。
一瞬间,福伦觉得身上的力气和精血都被人抽干,而他一直骄傲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