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遣人知会你了么?一条鱼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小声嘟囔着,声音软软的,偏生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饶是弘历知道这是她惯耍的招子,也狠不下心叱责,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脸瞬间柔顺下来,“旁的也就罢了,这鱼你不能捞,它们是皇阿玛生前最喜欢的,拢共剩了也没几条了,一直由专人伺养,便是给你,你也养不活,”声音也放柔了,带着几分宠溺和柔情。
“没想养活,嘴馋了,想吃,”
“你……”弘历头疼,自祖宗孕吐止了后,胃口也越发刁钻,常常想吃些旁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白水煮蔬菜,蘸着糊辣椒水吃,比如烤鸡蛋,比如用晒干的茄子皮包饺子吃,比如用水果、蔬菜汁弄成的七色面条……
总之是五花八门,普通的有辣白菜、豆腐乳,珍馐美味的有松露、鹅肝,鱼子酱,现在还想吃龙锦!!!
“这个你先前吃过没?”
摇头,“没,看着就像是好吃的,”砸吧着嘴儿,一副馋猫相。
弘历也没吃过这个,看她这可怜巴巴的馋样,差点就习惯性的同意了,“这个是观赏鱼,不能吃,你若想吃鱼了,可以吃旁的,桂鱼、鲥鱼味道都挺鲜美的,”
“皇上吉祥,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喜宝转过头看去,竟是高贵妃领着秀贵人不知从哪个角落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四个粉嫩嫩的女孩,一个个羞羞答答的,跟那未开放的白玫瑰一般。
“奴婢瓜尔佳氏(鄂尔图特氏、乌雅氏、喜塔腊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贵妃请安,贵妃千岁千千岁,”跪地,行跪拜大礼。
这几个都是已经进入复选的秀女,所谓秀女,都是血统纯正的官员女子,以保持满洲贵族的尊严和特权,每三年都有一批年轻的旗籍女子被选到宫中,不仅皇帝的后妃要从这些女子中挑选,有的秀女还有可能要配给皇帝的近支宗亲。
因是秀女,为跟后宫嫔妃和宫女区分,都穿着或粉色、或蓝色旗装,这大概就是秀女制服了。
皇上还年轻,后宫四个妃位、两个嫔位还空着呢?有想法、有野心的人不在少数,因此这届秀女不仅数量多,质量也很好,眼前这四位就是很好的,尤其那个叫瓜尔佳氏的女孩,穿着粉色旗装,站在那儿,眉眼带笑,眼波流转,纯纯的,嫩嫩的,就好像那塘子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儿,还带着湿湿的露水儿,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即便喜宝没有刻意去关注弘历的神情,也知道这后宫里唯一的男人已经被她吸引了,只怕已经上心了也说不准。
对上高氏的眼神,不禁笑了,想抬这个女孩分她的宠,却又忍不住嫉妒,真是矛盾的很!
她挑挑眉毛,只坐等看戏,分宠好啊,弘历这两个月来有些粘人,还真需要冷冷了!
“都起吧,”弘历挥挥手,看向高氏,“爱妃,你们怎么来这边了?”
“臣妾觉得胸闷,便来御花园逛逛,听到这边有声响,便过来瞧瞧,正好碰到几位妹妹,就一起来了,”高氏看看弘历,又看看喜宝,再冲已经停下来的承乾宫里的太监宫女看了一眼,笑着问,“娴妹妹这是在做甚?”
“捞鱼,”这不明摆着么?
“这鱼在池子里呆的好好的,妹妹捞它作甚,”
“瞧着好看,捞它回去,给珹儿也开开眼,”
弘历偏头看她,似笑非笑的样!
“姐姐捞的可是龙锦?”高氏身后的秀贵人突然问道。
“龙锦?倒是个好听的名字,跟它的相貌很匹配呢!”比龙鱼听着顺耳多了。
秀贵人却在听到她这话后,端看了她好一会,眼里一会儿薄雾一会儿清明。
这天,喜宝没吃到龙锦,倒是听秀贵人讲了不少关于龙锦的典故,这些典故便是连弘历听着也是津津有味的很,之后,高氏许是看秀贵人风头太盛,提议以御花园的景做诗,喜宝对这个不感兴趣,却也不好扫兴,这几年她被弘历逼着看了不少诗本,老话怎么说来着,读书破万卷,不会写来也会绉。
倒是没在几位小秀女跟前太丢人,不过,也只是不垫底而已,四名秀女都是满人出身,文采方面自是不若汉家女子,倒是秀贵人几首诗做的极好,连喜宝这个半吊子也听得出那诗做的很好,比着后宫第一才女的高氏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弘历很是夸赞了一番。
只是,秀贵人每做完一首诗,总习惯性地看她,这让喜宝很是不解,难道是想让自己夸奖?便也真诚地附和着弘历赞了几句。
晚膳时,弘历一边给她剔鱼骨刺,一边念叨说:看看人秀贵人,多知道上进啊,这两年进步多大啊,你看看你,爷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倒好,仍是七窍只通了六窍!
喜宝鼓着腮,反驳道:我也不差,比那几位秀女妹妹可是水平高多了!
弘历戳着她的腮帮子: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说你比珹儿做诗水平高!
喜宝恼了,拍开他的手,“你若是觉得秀贵人好,便去找她,反正我在这方面没天分,”一副破罐子破摔样,气呼呼的拿筷子戳饭,也不吃。
弘历乐了,刮了下她的鼻尖尖,“小气包包样,我若真去她那,你还不立马哭鼻子啊,”
“我不哭,你去谁那我都不哭,去吧,去吧,”摆手,一副很大方的样。
“你说的,那爷可真去了,”说完放下筷子,起身向殿外走去,直到走到大殿外,也没听见喜宝追出来,忍不住偷偷转身看去,却见她一个吃的欢快,这么一会功夫,他剥的一碗鱼肉和虾肉已经解决了大半,一点追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反思,是不是这几个月太宠这丫头了,让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想想,大步流星地走人了,心说:你真当爷唬你玩儿呢?
想着先去养心殿批批奏折,等丫头憋不住哭时,再回来!
半道上,遇到储秀宫的小太监,说是高贵妃偶感风寒,他这是要去请太医呢?
弘历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这小太监请太医是假,偶遇他是真,本不予搭理,可一想喜宝最近风头太盛,这于她不是好事,再说,这高氏无论对前朝后宫都是不能冷的,于是转道去了储秀宫。
就见高氏坐在窗前对月抚琴,她琴技和诗词都是好的,穿着月白色旗装,越发显得楚楚动人,眼里淌着清泪,孤寂而凄楚,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觉得酸楚。
“娘娘,您还病着呢?快随奴婢回床上歇着吧,若风寒加重,皇上会担忧的,”
琴声止,高氏一脸幽怨,自嘲道,“担忧?他会么?世人都见新人欢,谁人去管旧人泪,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却见他一面都好难,嬷嬷,我真的好怀念当年在东二所的日子,那时,我们都还小,却彼此挂念对方,如今,我仍是心心念念着他,可他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又是几行清泪落下,“而今我也只能靠着那点回忆度日了,”
门外,弘历听着也是感慨万分,年少时,高氏也曾带给他许多美好的时光,陪他度过许多孤独、沉寂的夜晚,对高氏,他也是有过情的,只是这份情谊不及皇位来的重要,也不及喜宝的浓烈,他到底不是雍正,做不来绝情绝意,心里一颤,便走了过去。
“绮雪,”
“皇上?”高氏回头,眼里清泪簌簌落下,端的是楚楚可怜,让人怜惜,一副我不是做梦的惊呆样,好似梦幻地愣了许久,忽而反应过来,忙起身迎过来,柔柔弱弱地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朕早已说过,私下里不用讲究这些虚礼,”弘历走过去将她扶起。
“皇上今个怎么来了,”高氏颦颦婷婷地站了起来,一副欢喜又诧异的样,忙不迭地去擦脸上的泪。
“路上遇到你宫里的小太监去请太医,得知你病了,心里着急便来了,怎么你病了都不着人告诉朕一声,”说到这,弘历的感动被心底突然升腾起的厌腻代替。
是啦,她是知道自己要来的,那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演给他看的喽?
又见高氏素白着一张脸,以往瞧着甚为怜惜,现在却觉得寡淡,压着情绪,终是没表现出来。
“皇上国事繁忙,臣妾不想让你为我操心,再说,臣妾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请御医开点药,将养几日也就好了,倒是娴妹妹那,她有孕在身,又是头胎,皇上多陪她也是应当的,将心比心,若是臣妾有机会……也是希望万岁爷能常伴身旁……”捂着平坦的小腹,语气低沉,很是哀伤。
这话里看似什么都没说,可该上的眼药都上了,该诉的委屈也诉了。
我生病,不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体贴,我识大体,我为你着想,不想你太操心,她只是怀个孕,却天天缠着你,那是她不体贴,不识大体,不为你着想,想让你为她操碎心。
再者,我到底是你的旧爱,为了新欢冷落旧爱,你很渣,知道不?更何况我这个旧爱,为了你可是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好点!
弘历听了她的话后,沉沉叹了口气,“绮雪,是朕对不起你,”
“皇上,”高氏一惊,“臣妾从未怪过皇上,要怪也只怪自己命薄,皇上垂爱,让臣妾教养五格格,也因着她弥补了臣妾为人母的遗憾,”轻轻笑着,“今个臣妾想跟万岁爷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人心都是偏的,自己的孩子怎么都是好的,若非失去为人母的资格,臣妾也不可能这般毫无保留地对五格格,而今,臣妾也想通了,臣妾爱皇上,皇上的孩子便是臣妾的孩子,”
潜台词是说,我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教养你的孩子时,便是当自己孩子教,可旁人有生育能力的会把你送过来的孩子当自己孩子教么?就像娴贵妃,她是个护犊子的,没有自己孩子时对四阿哥是好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肯定就会疏远的,即便不疏远,也会有亲疏远近之分的,一句话,我才是最适合替你养孩子的人。
这眼药上了,想要养孩子的意思也表达了。
她说的也不算含蓄,弘历怎不懂?四个妃位都还空着呢?太后的意思是,待嘉嫔、庆嫔生下孩子后就给她们两人抬分位,成了妃子后便可养孩子。三个嫔都是生过孩子的,当初就是怕封她们为妃,会动那不该有的念头,这才都丢在嫔上的,这会儿,小包子长大了,便是要回自己亲娘那,喜宝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对于太后的提议他也是同意的,若还在嫔位上,还要找人帮她们养孩子,皇后名下已有三个阿哥一个格格了,装不下了,喜宝那虽只有两个孩子,却也不想让她帮别人养孩子了,想来她自己也不一定愿意。
高氏这儿,一个五格格养成这样……真不想给她养孩子,可对她,他的确亏欠太多,现在是要么委屈自个,要么委屈孩子,他选择后者。
“朕相信你,待嘉嫔的孩子出生后,孩子就养在你跟前,”嘉嫔有高丽血统,继承大统是没戏的,就算孩子养歪了,也是于社稷无碍的。
说完这话,弘历觉得胸口极闷,想出去走走,“这太医怎这久没来,朕出去看看,”
高氏却不满意,她想养个小阿哥,且是拥有满人血统的阿哥,看嘉嫔那细腰小屁股样,就不像是能生出儿子的,不过却也不敢紧逼,怕弄巧成拙。
见弘历出去,忙跟了出去,“皇上,您去哪,这天黑路滑的,您看着脚下,”
说着,就想将人朝屋里拽,这人都被她弄来了,断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