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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便拿手指戳包子的脸,到底是只有几天的孩子,这会儿打着哈欠眯哒眯哒的就想睡了,这副懒摸样还真有点像犯懒时的喜宝,脾气应该也不是好的,在他额娘的骚扰下,脖子一梗,小嘴一努,就要哭的样。
弘历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忙将喜宝的手捉住,攥在手心,又轻轻拍了几下,待他睡熟后,轻声说道,“你真当爷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我什么心思。”喜宝猛地抬头看他,故作镇定,却又压不住那心虚的眼眸。
“收好处,帮倒忙,让他们落得个人财两空呗。”弘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一字一顿的说。
“既然知道,为何还将那瓜尔佳氏·裳儿赐给皇后的胞弟?”
弘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喜宝咬着下唇,“你诈我?”
“诈你又如何?”
“我肚子疼,我不舒服,我累了,我要睡觉。”说着,身子一转,将孩子放到里侧,缩着身子九王被窝里缩,闭着眼睛装鸵鸟。
弘历看着她这幅耍娇的赖皮样,这是气不得,笑不得,“真是越发出息了,你当初算计爷的勇气哪去了?”
“我没算计你,我不过是在她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是,将计就计而已,眼里漾着匪气、痞气,破罐子破摔道,“你若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赖我一个,便是赖我,我也赔不了一个瓜尔佳氏·裳儿给你,你若真不甘心,大可······大可反悔,反正你是皇上,且指婚圣旨上,您只说是将瓜尔佳氏的闺女指给皇后的胞弟,也没指名道姓的说是那瓜尔佳氏·裳儿,大不了、大不了让瓜尔佳氏一族里的其他姑娘代替她嫁人就是,让她换个名等上三年再进宫也成,真等不了,明年小选是,也是可以加塞进来的。”
这话说的甚是赌气和骄横,因一口作气,让初醒还显虚弱的身子提不上气来,小脸也白了起来,气也喘的气促起来。
弘历一遍帮她顺气,一遍叫着守在殿外的容嬷嬷,让她讲小阿哥抱下去。
“不能抱走我儿子,咳咳······”
“你还病着呢,想把病气过给他么?”
“只是抱到偏殿他的住所歇息,你若想了,随时可以让奶嬷嬷抱来瞧瞧。”
喜宝松手,眼巴巴的看着弘历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容嬷嬷,由容嬷嬷交给小阿哥的奶妈,屋里只剩下两人,有事一阵沉默。
“怎么,除了孩子,你便没话跟爷说了么?”
“说就说,我就是假贤惠真妒忌怎么了?我就是烦她、恼她、不喜她,怎么了?她想抢我男人,还想让我牵桥搭线,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我就是个小心眼,没度量,学不来皇后姐姐的贤惠大方,也学不来高姐姐的善解人意,反正就是这样了,学也学不来,装也装不像。”
说完,被子一拉,兜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孩子气十足,弘历却在她将自个埋进被子里是,笑了,连人带被子的搂进怀里,头挨着她的,慢慢的朝被窝里拱着,进去后,脸贴脸,“都是做额娘的人,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容嬷嬷没说过么,月子里不能哭的,会落下病根的。”
没有人大副,室友温热的水珠扑打在他脸上,心里一荡,从脸颊一路吻上她的唇,也不掀开被子,就这么将两人一同埋在里面。“宝儿······宝儿······”伴随着这两声近乎于喃喃自语的轻唤声,湿润火热的舌尖儿顶开她的唇瓣儿,抵入她嘴里,贪婪的探索者她的每一个角落,汲取她口中甜蜜的津液,狂肆的逗弄着、追索着她想避开、躲闪的舌尖儿,逼得她不得不跟他纠缠不清。
清楚的感觉到她轻颤的身子,感受她香软甜腻的呼吸,双臂收的更紧些,把她牢牢地圈在身下,霸道却又不是温柔的将她圈牢、圈紧,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她是活生生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她的唇齿间撤离,恐将她闷坏,被子也是打开的,人躺在她身侧,指着身子,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的帮她擦拭脸上的水儿,“你说我看她看的眼睛都直了,你怎就没瞧见我看你看的心都痛了。”
喜宝抽噎这,不说话,只拿一双雾腾腾的眼眸看着他,弘历轻叹一声,将她朝上抱了抱,问,“你看她是,有没有觉得面善?”
“我瞧着漂亮的女子都面善。”这话酸,酸得很。
弘历低低的笑了起来,勾了下她鼻尖,在她唇间落了个浅吻,“朕可是听说,那瓜尔佳氏·裳儿跟你还是表姐妹关系?”
喜宝吸吸鼻子,很是没好气的说,“八竿子亲戚,好像能打着那么一点。”
“宫里人都在传,那瓜尔佳氏·裳儿跟贵妃娘年有五分相像,朕就像瞧瞧,你们到底哪儿像了。
“瞧出来了没?”
“就是没瞧出来,才多瞧了几眼。”
“她长的还是挺好看的,你就真没一点想法?”话是这么说,可弯弯的嘴角却说明了,她对弘历的话儿还是很欢喜的,眼角微微上勾,带了几分媚意,让弘历瞧着心痒的不行,偏生又不能干什么,自己不爽利,便想逗逗她。
“便是有想法现在也晚了,朕总不能跟奴才抢女人吧。“
“哼······”
“呵呵,真是个醋包儿。”
59 醋包儿
喜宝醒来的事当晚便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后,折断了一根护甲,冷声说,“这娴贵妃倒是个命大的,”一条腿都进了阎王殿,居然还能活过来。
手一挥,将搁在手边的一只水洗天青官窑茶盏立时拂在地上,跌个粉碎,看着床上瘦了好几圈的二阿哥,满目凄冷,“本宫倒要看看,皇上能护你到几时,”
储秀宫里,高氏坐在黄花梨掐金丝的华贵梳妆台前,笑的几柔美地说,“富察氏啊富察氏,你龌龊事做尽,这回想不脏自个儿的手还能坐收渔翁之利,瞧瞧,连老天都不帮着你,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到几时,”
对镜轻一下慢一下地梳着头,眼里噙着泪花儿,“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恩,”抬手将宝掐丝珐琅缠枝莲纹象首饰盒摔到地上。
皇上,皇上,你怎可如此薄幸!
偏殿正在做瑜伽的颖嫔倒是看不出悲喜,只是收了伸展的手脚,盘腿坐在地上,托着腮,望着窗外,眉头微微蹙着,看皇上那日的情形,倒像是对那位动了真情,活人好斗,死人难胜。
若真的那么死了,只怕弘历的心里永远忘不了她,她爱的男人必须从身到心都是她的,情有独钟,就贵在一个独字,便是那人真是她的老乡,也不能分享,更何况这是与不是,还有待验证。
永和宫,纯妃的面色隐晦不明,倒是她的心腹嬷嬷比她想的透彻,“娘娘,娴贵妃活着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四阿哥……”
“本宫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
“娘娘还年轻,总会还有阿哥的,”
纯妃覆上自己的小腹,“如今本宫被皇上禁足,看皇上那样,只怕是对本宫生厌了,”她语调里带着哽咽,只因当日,她主张保子,便被皇上视为蛇蝎、毒妇,虽未直接出声开骂,那眼神却是森冷、厌烦的,若非太后、皇后也是主张保子的,只怕她这纯妃也当不成了。
皇上是个记仇,终还是寻了个由头,罚了她一年的俸禄,罚抄三百篇经文,一起受罚的还有高氏,皇上如此做法,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他心里深爱着娴贵妃。
“来日方长,那日保子可是太后主张的,咱们不过是替太后承了怒气而已,太后便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让皇上因此冷了您,咱皇上是个大孝子,当日不过是在气头上,如今娴贵妃醒了,他的气也该散了,”
纯妃紧捏拳头覆在腹间,孩子,孩子,孩子……
慈宁宫,太后抚着盖在身上绣着凤穿牡丹图的绣金银线缎被对一旁的贵嬷嬷说,“你说,依着娴贵妃那性子,皇上怎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难不成她的心机竟深到连哀家也看不通透?”
“奴婢倒是不这么认为,娴贵妃若是真的心机深沉,也不会……这次也是真的死里逃生,奴婢想,皇上之所以待她如此上心,一来,咱宫里多是高贵妃娘娘那款的,只怕皇上是倦了,二来,皇上也是男人,而男人不都是最重皮相的么,且那娴贵妃又是个直来直去、一板一眼的烈性子,也不像别的娘娘那样会迎合、讨好、恭维皇上,这一来二去便挑起了咱皇上的征服欲,对了他的胃口,如今娴贵妃娘娘正值风华茂盛,也是因为怀孕才被颖嫔娘娘钻了空子,在时,也许皇上不觉得,猛不丁的没了,是个人都割舍不了,”贵嬷嬷对喜宝还是很欢喜的,可她的主子是太后,背主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能做得也只有从旁劝着点。
太后对自己的儿子不算了解,可对男人还是有些了解的,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你越是对他小心翼翼的奉承着,他反倒不把你放在眼里,这就是所谓的太好得手便不知珍惜型的,娴贵妃是武将之后,性子里的英气、傲气、豪气、匪气是旁的女子所没有的,比那些捧着、抬着、顺着他的嫔妃多了几许滋味,再加上人长的漂亮,拗起来比皇上还拗,便是皇后有时候也招架不住她的爽利,更何况这个有些欠虐的儿子呢?
再者,弘历属于那种你越不让他干啥,他越是给你拧着干的人,当初她不喜欢高氏,曾多次当着他的面让他勿要太过娇宠那个包衣奴才,可他呢?偏偏宠的很。
现在,他宠着娴贵妃,你就得顺着他,否则……看看,一个保子惹来多大风波。
“你分析的在理,放眼整个后宫,还真没扒拉出几个摸样比她俊俏的,哀家原先瞧着那瓜尔佳氏。裳儿是个不错的……可惜啊,是个没福的,”历届秀女里风头越盛死的越快,她看她是个好苗子,背地里,替她穿了两回针线,过了皇上的眼,看着事情发展的倒是顺利,怎么突然就被指婚了呢?
到现在,她还没参透其中的玄机。
转着护甲,叹一句,“如今大选已过,说什么也都晚了,”
“如今娴贵妃醒了,想来皇上也该着手调查下药的事了,咱们是不是……”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不忙,这个棋子留着还有用,找别人替了吧,”
“是,”
“那六阿哥……”人亲娘都醒了,这六阿哥自是养在自个亲娘身旁喽!
“不过是个阿哥,没有六阿哥,总是还有别的阿哥的,”
“太后的意思是,颖嫔娘娘?”
“看着像个聪明的,”端起茶杯,用护甲刮着杯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太后呡了一口,“若非看她还有点用处,哀家还真不想扶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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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去慈宁宫请安时,说起六阿哥搬宫的事,太后倒是没怎么刁难,说娴贵妃也是哀家喜欢的晚辈,既然她醒了来,该是个有福的,这六阿哥是娴贵妃第一个孩子,又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自然由她自个教养,只是,哀家如今上了年岁后才发觉慈宁宫甚是冷清,想养个孙儿陪她解解闷儿,过几日含饴弄孙的欢乐日子。
弘历也是个聪明的,当下就说能养在额娘跟前,是阿哥们的福气,不知哪个阿哥得了额娘的眼缘。
“都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自是都喜欢的,只是几个大的都到了启蒙的年龄,哀家可不想误了孙儿们前程,”
弘历听音识意,“儿子前日里去庆妃那看了五阿哥,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甚是憨趣,额娘见了,也一定欢喜的,由他陪着额娘解闷,也算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