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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柔舒心的微笑着,恬静的望着被士兵围在中心的高大身影,还有无数的百姓带着自己家中的珍藏的物品,献给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大将军,一坛好酒,一块腌肉,一匹锦布,一篮野菊,虽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却代表着百姓们对这位大将军的敬仰与一片心意。
他们无疑是激动的,振奋的,甚至有的人连双腿都在不住颤抖着,而朱祐枫只是温和的浅笑着,出声宽慰着他们。。。。
“他很迷人,真的。”
白杨闻言低头,看着刚及他胸口的小姑娘谈笑道:“小小年纪,懂什么叫迷人?”
“难道不是么?”雅柔不服气的撅嘴反问。
“是,我们的大将军是最棒的。”白杨不再开口,他的思绪又飘回了几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广西平乱日子,场景何其相似,心境却已天差地别。
傍晚,大雪稍停,天边飘浮着几片灰云,将军帐外,雅柔手握长笛,声线柔软细滑,如水的眼角顾盼生辉,杏眸微嗔而脉脉含情。
阿柔吹得可好?
朱祐枫默契一笑,神色潸然,谈不上兴奋,眼中的眸光却也在不经意间胜过昔日的那抹淡然。
“嗯,很好。”
大将军再教阿柔一曲吧?
朱祐枫宠爱般的笑笑,然后将雅柔放在怀里认真的教着,他粗狂的手放在雅柔娇软的小手上。小美人含羞而笑,温婉动人,眼波并未专注在笛子上,相反,却散落在那张认真且俊逸的脸庞上。
俊男美女,雪中奏笛,一幅绝美画面。
只是当那熟悉的弦律而出时,赫然唤醒那个一直冰封在心底某个角落的记忆。
三年来,前方传来的消息时好时坏,前几个月还有报说是将士染上了瘟疫,好在已经控制住没事了,正如冰月所料,那是个善战的民族,这场仗打得相当艰苦,因为玉门关的原驻守将领失职,导致差点被敌人占领,玉门关是第一道防线,一旦被冲破后果不堪设想,幸好朱祐枫带领大军及时赶到。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这一站就从第二年夏初打到了第四年的初春。
乾清宫早朝上,一声急促的启禀皇上由外传来,兵部都御史马文升高举着奏折一脸兴奋说道:“启禀皇上,靖亲王派人八百里加急亲笔奏折到。”
“快。”朱祐樘没等张德子呈上便急忙走下龙椅,一把夺过奏折看了起来,不停的迭声说道:“好好好,终于结束了。”
众臣俱都惊喜不已,虽不知奏折是如何写的,但从皇上的脸上都已看出前方战事一定是已经以胜利告终了,不禁都鼓掌相贺,这可是皇上登基后最开心的时候了。
“靖亲王说那牙兰已逃回吐鲁番,这次征战我军伤亡不重,轻松夺回哈密卫,大家都来说说,该册封谁来做哈密王,你们的靖亲王在奏章上请奏他想留守哈密卫,你们说朕是准还是不准?”
朱祐樘高兴得背着手连连转圈。
马文升说道:“回皇上话,靖亲王是朝廷兵部尚书呢,怎能驻守在那,况且我们也需要他,皇上还是另选他人吧。”
朱祐樘哈哈大笑道:“对,他想得美,明知朕不会理他,他还要多此一举,竟敢在奏章中威胁朕,说不准他就不送当地的新鲜瓜果回来给朕吃,去他的,朕不知道自己跑去吃个够么?”
群臣闻言都大笑起来,马文升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臣曾经多次前往哈密卫了解当地民风,知道番人重种类,且素服蒙古,非得蒙古后裔镇之不可,今安定王族人陕巴,乃前已故忠义王脱脱之近属从孙,臣以为此人可入主哈密卫,请皇上定夺。”
朱祐樘思忖一番道:“马爱卿对哈密了解颇多,如果各位大臣均无其他意见,朕就拟旨,赐封陕巴为哈密卫忠顺王,命你为钦差大臣,即刻启程代替朕前往哈密卫宣旨。”
马文升回道:“臣遵旨。”
“朕再理一旨,宣靖亲王班师回朝。”
群臣中又一个人,他的脸上也挂着笑,只是这笑与别人不同,是一种解脱的笑,一种放手的笑,一种轻松的笑,他知道,那个人终是要回来了,回来和他今生最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那么,也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还有一事,”朱祐樘晃了晃手上的奏章,“朕收到靖亲王喜讯的同时,还收到了大同边关的加急奏报,兵部都御史马文升?”
“臣在。”
“你上回说的那个战争狂,爱找事的人又出现了。”
朝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
朱祐樘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蒙古鞑靼小王子叫拍。。什么的,率精骑数万陈兵我大同关外,连营数十里与我军对峙,可是这帮鞑子怪异得很,每天只是操练,并不挑起战火,马爱卿可知是为何?”
“这个臣也不知,但肯定无好事。”
“朕来告诉你们吧,”朱祐樘扬了扬手说道:“这是那位小王子达延可汗的使者送来的国书,书上说他们是来朝拜我大明,并派一千五百人前来入贡的,入贡,哼哼,一千多号人进京吃白食,顺道再干点烧杀掳掠的勾当,刺探情报,你们都来看看他这封国书的落款,居然敢自称:大元可汗。”
众大臣都聚拢一看,百官愤怒,马文升说道:“皇上,鞑靼是元朝后裔没错,可我朝建立以来,蒙古任何一个可汗都不敢在给我大明的国书中如此称呼自己,他这不是谋求和平,而是对我大明朝国威的挑衅啊。”
马文升话音刚落,都察院和六部的尚书们就骂开了,不但把达延的祖宗骂了十八代,更嚷着要立即发病收拾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
棠下一群言官炸开锅的吵得朱祐樘头都快爆了,关键是他们除了变着花样骂达延祖宗之外,也没吵出点有用的东西,唉,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无比想念他那不乐意回家的弟弟。
其实聪明的朱祐樘早就看出来了,一个他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一个分明找骂的落名,这里面隐藏的绝不仅仅是那个年仅十六岁小子的狂妄与嚣张,这死小鬼才十六岁,比自己还小几岁呢,自登基以来自己日日勤勉,没睡过一个踏实觉,整朝纲,治天灾,收哈密,好不容易才能暂时消停下,还有一大堆的事做不完,
正打算着手抓国内经济呢,这北防边关又告急了,直让朱祐樘也想跳着脚骂他祖宗。
可他毕竟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高高的坐着,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又瞄到了那个人,马文升。
他在那群骂人的百官中独自沉默着,这种时候沉默的人,往往才是真正想办法的人。
“马爱卿,你可知该如何办?”
面对朱祐樘那双信赖的目光,这位年近古稀的忠臣咬咬牙,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皇上,老臣认为:战必败,和必辱。”
百官立时将骂人的火力对准了马文升,朱祐樘不动声色的挥挥手,冷声说道:“依你看,何为?”
“皇上,先皇时国力衰弱,我朝军队中除了靖亲王亲自带领那五万精兵外,其余的仿若一盘散沙,将领匮乏,这样的军队去与拿打仗当饭吃的蒙古人开战,无异于是自杀,总不能就指望着靖家军刚从哈密战场下来又奔赴蒙古作战,以五万疲惫不堪的军力迎战蒙古几十万精兵,况且我朝国力刚有起色,黄河治水、
哈密战事又花了不少财政,若再进行大规模战事,国家恐无力支撑,此乃不能战。”
“达延可汗此举的真正用意其实是试探,皇上若是忍气吞声,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只怕那更大的挑衅还会接踵而来,一发不可收拾,此乃不能和。”
马文升话音刚落,便听王怒道:“这战不能战,和不能和,那要怎办?”
朱祐樘背着手走下龙椅,来回踱步。
叶聪突然出列上前一步跪下道:“启奏皇上,臣有话说。”
朱祐樘回身道:“起来回话。”
“皇上,对于达延可汗的挑衅,臣以为不如这么办,他们在边境玩骑兵布阵,咱们就组织军队来个炮火狂轰,运几门土炮过去,时不时就发几颗到他们那里,但不能伤到他们,专朝无人的地方打,这样他们无法窥探到咱们军队的实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没伤人,他们更没有理由挑起战争。另外,皇上可修一封
软中有硬的诏书,告诉他们,我大明朝不怕你,但也不欺负你。”
朱祐樘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光直视着叶聪,半响才哈哈大笑道:“叶家果然出将才,你的想法与靖亲王不谋而合啊,国家有了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一定会变得
正欲转身进帐,突闻街上传来一阵嘈嚷声,轻跃数下,向街上奔去。
街的转角处,四个回民打扮的当地男子正围着一个小男孩,“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稚气的嗓音惊恐的哀求,小男孩低着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柄长剑已经搭在了小孩的肩膀上。
“住手,光天化日,何苦为难一个小孩。”
朱祐枫背负着手冷冷开口,他所站的地方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听白杨说起,那个一直隐身在他府中的神秘人也来到了哈密,还与他交了手,只不过是忌惮朱祐枫周围数以万计的军队才不敢冒然向他出手,朱祐枫倒不是怕了他,而是军中不可无帅,若对方要找他的麻烦,也必须待他回京,所以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
一点的闪失出现。
冷眼环顾四周,次地处闹市,人来人往,身后不远便是他的大军临时驻地,若是动起手来,半分之内必有大军赶到,而那个人与白杨的武功相差无几,那么短时间内想要取他朱祐枫的性命并无可能,料想对方不会傻到选在这里动手,不过所谓兵不厌诈,他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这小鬼偷吃我们烙的大饼。”其中一人操着蹩脚的汉语答道。
“不过只是几个饼子,难道非要一条人命来抵么?”朱祐枫冷哼着。
“哼,你是官老爷,几个饼子当然入不得你的眼,我们可是普通小本生意人,又不是行善,好不容易这战乱稍停,也想挣几个养家糊口的小钱,这城中乞丐成千上万,难不成谁来吃,我们都要施舍么?”
朱祐枫无声的点点头,烽烟一起,受苦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若这世上不再有纷争战乱,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该有多好。
“这几个饼子我替这小鬼出了,你们随他去拿几吊钱吧。”说罢伸手一指紧随他赶过来的一个亲兵。
“将军,你的军饷又不多,这城中难民无数,你接济得完么?”亲兵不满的嘟囔着。
“帮一个算一个吧。”朱祐枫暗暗叹息着。
“跟我来吧。”亲兵冲那几人叫道,那些人也不含糊,抬脚便跟着去。
朱祐枫抬脚向小孩走去,小孩依旧低着头不住的颤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偷吃了。”
朱祐枫清朗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没事了,走吧。”
一抹诡异而奸诈的笑容染上嘴角,男孩忽然一把抱住朱祐枫的腿,“哥哥,我怕,吐鲁番人杀了爹和娘,流了好多的血。”
“别怕,吐鲁番人已经被打败了,他们走了,这里专设了一个收养孤儿的处所,有饭吃,有衣穿,让人送你去可好。”
朱祐枫暗自叹息一声,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的头,可就在一瞬间,瞄到了他那张成人的面容,心下大惊,可惜距离太近,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侏儒男人一掌打向了朱祐枫的胸前,掌心中扣着的毒镖也一同刺上了他的胸口,那毒镖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芒。
胸口一阵刺痛,朱祐枫微怔,侏儒男人已瞬间逃开,消失无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