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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
花姑三人这回是真正的归隐了,几年来再无音讯传来,百花谷秋冰月没有再回去看过,空门派早已传给了叶聪,可是叶聪常年镇守边关,无心打理,表面上是他在当家,可实质上还是小枫在出谋划策,朱祐枫利用他的背景和手段,将空门派这个过去只知道打打杀杀毫不起眼的普通江湖帮派渐渐发展成一个旗下有药铺、酒肆、铸剑山庄等多家商铺的后起之秀。
当然这只是表面,至于空门派到底还做着些什么,冰月也不想打听,从平日里不时飞来的信鸽到与冷英角落里的嘀嘀咕咕,秋冰月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知道不让他做些事,让他一个大男人委屈在家里确实也不太好。
秋风缓缓吹开云雾,将视野扩得更加宽广。
“冰月姐,小心着凉,下个月便快生了吧。”
落雁为冰月盖上一条毛毯,“姐姐和王爷俱是天资,到时候女儿一定漂亮。”
冰月微挑柳眉,指着自己的大肚子,浅笑问道:“你怎么能肯定是女儿?”
落雁抿唇一笑:“我自然看得出的,姐姐的肚子既安静又不闹腾,所以认定是个文静的小姐。”
“那你自己呢?”冰月笑问。
“我也想是个女儿呢,环儿像他爹,笨死了,我要生个女儿,可不能再像他。”落雁含情脉脉的瞅了一眼冷英,娇声说道。
“嗯,女儿好。”冰月也笑着顺势道。
心绪又已渐渐飘远,远到那个脑中无法勾勒出的边城风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执意要孤独一生么?
“姐姐,你我生产的日子相差不远,若不嫌我高攀,雁儿有一个提议,若是这俩都是丫头片子,便让她们结为金兰,若同是小子,便是兄弟。”
“若是一男一女呢?”冰月笑道。
“这个……”落雁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秋冰月淡笑道:“若是一男一女,便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啊——”
朱祐枫举着铲子从厨房冲了出来,他平日里举着剑那潇洒的样子全没了,此时蹙着眉,有些懊恼地看了冰月一眼:“又做砸了……怎么办?”
落雁使劲憋着笑,用眼神示意着冷英一同上前,冷英放下剑夺过朱祐枫手中的铲子,道:“王……那个,大哥,还是我们来做吧。”
“你去算算被你浪费的食材有多少,下次从你的家用里扣!”
秋冰月扶着腰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嘴角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干爹,干娘是不是骂你?原来你也和我一般笨。”
“去去,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那啥,还不快去蹲马步。”
朱祐枫眼一瞪,又垂下头开始盘算起他这个月被扣了多少家用去了。
夜,寂静无声。
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朱祐枫,黑暗中,秋冰月双手五载肚子上,喘息不止:“我肚子好疼……我……我可能……要生了!”
“你躺在地上做什么?”朱祐枫忙起身掌灯。
“我渴,想喝水,不想吵着你,便想自己来,谁知被绊住了脚。”秋冰月痛得直喘气。
“秋儿,你是大夫,不要怕。”朱祐枫手忙脚乱的穿衣下床。
“我是大夫,可也没法给自己接生啊,别惊着落雁,快找稳婆啊。”
“行行,我这便去,你坚持住。”
“朱祐枫跑到门边,又回头不放心地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秋冰月只觉得自己像疼了一生一世那么久,疼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心里想着只要再用点力或许就能把肚子里的小家伙给生出来,可是却偏偏已经挤不出一丝力气来。
空落落的陋室里,只有她一层层流淌不尽的汗水和无法自抑的呻吟声,冰月心里很害怕,她怕自己就这样因为生不出孩子而死去,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便算她真的活不成了。也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才行。
拼着这个念头,她苦苦支撑着,两腿之间热热的流着什么,那股热流仿佛在一点点的带走她的生命,让她渐渐陷入一片寒冷,但是在最虚弱的时候,她能够明显感受到体内有一股绵厚的内力在支撑着她,让她始终保留住一口气在心间。
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沌的时候,木屋的门砰的被撞开,隐约中她像是听到一阵推搡碰撞,脚步迭沓的声音。
“秋儿,”从外面急匆匆的揪着个稳婆归来的朱祐枫,在推开门的一瞬,在看到床榻上集结了满头汗水、已近陷入昏迷中的秋冰月时,心中剧烈一痛,他若知生孩子对她会如此痛苦,当初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秋儿,别睡,稳婆来了,别睡,现在别睡,快醒过来!”对于朱祐枫催魂的似的叫床声,秋冰月像是有了些知觉,眼珠在眼皮下慢慢的转动两下,却仍无力睁开。
朱祐枫回头对着稳婆吼道:“快!快给她接生!她若是有事,你便跟着一起遭殃,你们全家都一起遭殃!快给我接生!”
稳婆被朱祐枫吓得浑身颤抖,她本来好好的在自家牛圈里给一头分娩的母水牛接生到一半,便莫名其妙身子一轻,转眼便到了这户人家中,貌似做梦一般,结巴道:“大……大官人,到底……到底是给她接生……还是给……给你接生……你一会她一会我的,这样变来变去,这让我们稳婆很难做啊……给她接生还有得搞,而给你接生……爷儿你跟我全家有仇吧?”
朱祐枫看着渐渐昏迷的冰月,如失去理智般,吼道:“给她接生!给她接生!快给她接生!!!”
吼罢将稳婆连推带按猛送到床边。
稳婆掀开被子,定睛看过后,面容青白不已,颤声道:“这是难产加早产啊,正常的话,应该再过一个月才是,恐怕这是动了胎气了!”
稳婆很快进入角色,面容一整,利落的卷好被子边,一手拽着朱祐枫衣袖说道:“大官人,不是我说你,你娘子肚子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能让她摔跟头呢,你看看,这眼看就要一尸两命了!还好你遇到了我杭城第一接生妙手,不然的话,恐怕你娘子孩儿就此一命呜呼没得救了啊!咦,你怎么还站在这,这男人不能进产房的啊。”
朱祐枫垂目看着拉着他衣袖的稳婆,脸色铁青,恨不得掐死谁一样,狠声说道:“你方式,再废话,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稳婆脸上惊恐与惭愧交织,讷讷说道:“对不住啊大官人!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年来,特别容易发汗,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动不动便爱发脾气,有事没事的,逮着个人便废话不断,为这事我还特意去看了大夫来着,大夫跟我说啊,他已经发现有好多我这般年纪的妇人都有和我一样的病状,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医治……”
秋冰月嘤吟一声,闭着眼呵呵道:“你这不用医治,过几年就好慢慢好的,不过现在,枫啊,你还是先割了她舌头吧,这胎教也太刺激了,我怕咱孩儿一生下来不会哭,直接张嘴跟咱唠嗑啊!”
秋儿……“朱祐枫一掌拍在木屋中的桌子上,桌子立时砰地一声碎成无数。
“你若是再多嚼一下舌头,我保证你比这桌子的块数,只多不少!”
朱祐枫的声音里,像是夹着无数把浸毒的飞刀,嗖嗖的向话唠接生婆的骨肉里扎去。
稳婆立即闭紧了嘴,心道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动不动便威胁老人家的人身安全,还讲不讲道理了,人间,没有公道在啊!
颤抖如筛糠般凑到秋冰月身边,她刚抬手碰了碰冰月的腿,还什么都没做时,便听到一声呻吟嘤嘤响起。
朱祐枫大怒道:“你小心点,再弄疼她我灭了你,灭了你全家!”
说罢飞速扑到床前,蹲下身去,委在秋冰月头侧,看着她慢慢睁开眼,迷离的眸子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将视线聚集在他的脸上,朱祐枫扯出一丝笑容,无限怜惜的对冰月说道:“秋儿,我哪都不去,守着你,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哥哥若知道你生下了孩子,一定会好高兴的。”
再掉头看向稳婆,声音陡然又变得肃杀激狂:“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你给我当心点,若是再碰疼她,我便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稳婆在一旁几乎流下屈辱的泪水,好歹咱也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第一家畜接生妙手,凭什么这么吼人家嘛。
稳婆二话不说屈膝跪了下去,“大官人,大老爷,大大爷,你高开贵口,给个明白话成么?你到底是让我动手啊,还是让我别碰她,老婆子我实在是被你绕糊涂了,你说的接生方法,又要动手又不准碰,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朱祐枫怒:“我是叫你别碰疼她。”
稳婆抽泣道:“我没弄疼她,你婆娘也太娇贵了吧,带不带这样的,还没碰就开始哼哼疼,这还能把孩子生下来么。”
秋冰月挣扎出声:“枫啊,不是她弄疼我,我……我是让你拍桌子的声音给吓的。”
朱祐枫像当头泼了盆水的火把,立刻满脸黑线所有火焰全无地僵立当场,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窘迫样子。
稳婆带着一脸大冤终于得以申明的悲壮神情,重新凑到秋冰月身边开始接生工作。
冰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朱祐枫迅速凑上前去把手握住,她手掌冰凉的感觉寒得让她的心猛的一沉,一呼一吸之间鼻头发酸眼睛发涩。
秋冰月恳求道:“枫,求你答应我件事好么?若我和孩子都有危险,一定先救孩子,我若是活不成了,你代我好好照顾她,行么?”
朱祐枫看着冰月惨白的脸,听着她虚弱得有如蚊叫的声音,心中的疼绵绵蔓延开,趋向四肢百骸,直叫他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
朱祐枫咬着牙狠声说道:“我不答应,你若死了,这孩子便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不会管他理他的!秋儿,没事的,你吃的苦受的难不止这一次,多少折磨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你要支持住。”
冰月激动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滚滚而落,打湿了一大片秀发。“我求你……求你……”秋冰月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除了泪水,更有浓浓的哀求和不舍。
朱祐枫只觉自己的脸颊上,也跟着冰凉了一大片。
稳婆大声叫道:“马上便能生下来了!稳住她的气,快,稳住她的气。”
朱祐枫立即盘腿坐在秋冰月身后,轻扶起她的上半身,双掌抵于背部,运功将内力绵绵不断的输入她体内。
稳婆太了一下眼,不解嘀咕道:“我只是让你别让她太激动而已,生个孩子这两人还要摆造型?毛病!”
天边尽出亮出了一丝晨光,忽然间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在屋子里破空响起,稳婆喜道:“生了生了,总是生了,恭喜大官人,是位小公子!”
那稚嫩的哭声像撩人的小手一般,搔过他的耳,又绵软不绝地冲出了窗棂去,响彻在漫漫四际中。
朱祐枫大喜过望,若痴了般呆住,被稳婆扯了扯衣袖,才忙跳下床,对着稳婆急急地说:“快抱来给我看看!”
稳婆连忙包好新生的小婴儿,递到朱祐枫手中。
接过小小的娃娃,小心抱在怀里,看着他一张初生的绉绉的小脸,听着他嗷嗷不断的清脆啼哭,朱祐枫的心中无限柔软起来,盼了这些年,他终于也有孩子了,皇兄知道后,也定会高兴地吧。
小心的抱着孩子,送到冰月枕边,柔声说:“秋儿,你看,这是咱们的孩子呢,长得多好看啊!”
秋冰月抬起眼帘,低语道:“真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