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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拿帕子掩唇一笑:“四嫂言不由衷,明*里想说四哥才是最好的,以为我不知道么?”
冰月忙打断她问道:“驸马对公主好么?”话一出口冰月就后悔了,没话找话不是,这还能不好么。
谁知长泰沉默了片刻道:“不瞒嫂嫂,当然是很好的,只是好得倒更似兄长之情,而非。。。。夫妻之意。”
冰月内心猛的一跳,不解的看着她,“难道他还欺负你不成?”
“不是的,只是。。。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没碰。。。碰我了。”说完这几个字,长泰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坏了,面孔红得如一朵盛开着的鲜艳玫瑰。
冰月一愣抬头看她。长泰一会儿复又笑起来,“我不该这么说的,嫂嫂你看我又使小性子了,他就是太忙了,常常去康王府议事,回来后又在书房处理公务到半夜,都是累得倒在床上就睡了,有时候外出办事常会大半个月都不在府里,除了新婚三日,我们见面的时候并不多。”
冰月放下心来,点点头轻柔的说:“男人为国事操劳,说明他们是好样的,我们都不能用儿女私情去牵绊他们,该更去理解体贴才是,其实你四哥也常常在宫里和书房呆到很晚的。”冰月暗想假如她一旦点头,成全了朱祐枫,他以后会不会也如叶聪般将夫人独自冷落在房呢?
长泰也点头说:“其实我也是担心他太过操劳,心里担扰罢了,今日与四嫂畅谈一番,解开了心中不少忧思,改日一定再来叨唠。”
冰月笑起来道:“公主对驸马真是情深意重啊,”拉过她的手,说道:“好好照顾他吧,你们会很幸福的。”送她到门外,长泰略施一礼,上轿而去。
看得出来,公主对叶聪是全心的仰慕,叶聪能娶到她,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目送那顶小轿远去,冰月这次露出的是久违的真心笑容。
☆、66 画心
白杨是越来越爱往这里跑了,有时是和王爷一块过来,有时就自己偷溜过来,跟秋冰月聊天时,朱祐枫的脸都是阴阴的,冰月在心里好笑,敢情是吃朋友的醋了么?白杨开始确是对她有意,不过在知道她的身份是靖王的妻子后,早就断了那份念想,白杨是豪爽之人,哪会拘泥于这些小节。
其实只有她发现了,白杨来时烟儿总是红着一副脸,欲走不走的样子,而白杨虽脸看着秋冰月,眼角却早已飘向了烟儿的方向,冰月心里暗笑,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搭上的,看来是要找个机会跟王爷好好提提了,别看白杨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若是烟儿能跟了他,这往后的日子,小丫头还不得幸福得晕过去啊。
进入了腊月,家家户户就有得忙了,因为新年快到了嘛,要准备很多吃食、手艺。无论穷苦百姓还是富贵人家都把过年关看得很重的,不久前刚收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大家都还好,不必挂心,纵然如此,心里还是想着能回去看看的,可冰月知道朱祐枫朝中事情颇多,想必他也没那个时间,便又暂时搁下了。
“小姐,新年快到了,听说潭柘寺的香火极旺,许的愿也是极灵的,不如我们去为二夫人求个签,许个愿,也为小姐求个姻缘结,看看王爷,可会是小姐的良人?”烟儿凝视着秋冰月良久,突然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冰月闻之雀跃不已,虽然现在白日里总是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但她也想着出去走走了。
“烟儿,你真是越来越知道我的心思了,行,我这就去找王爷,王爷该是同意的。”
“小姐,王爷也要去么?王爷事多,其实我们去就好了。”秋冰月想想也是,“那就去跟王爷说一声也是必要的。”说罢转身而去,却没留意到烟儿脸上不自然的笑容。
“王爷在书房么?”冰月问向门边的侍卫。
“回王妃,适才白杨将王爷叫走了,王妃找王爷有事?”
“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进去等他一会吧。”
王府书房内,整整齐齐,干净素雅,桌上还有一本摊开的奏章,想来是他正看到一半就被叫走了。
环顾四周,冰月又想起了第一次被拎到这里的情形,烛光下那个满脸怒气的男子俊得眩目。这个他们初次相见的日子,好似过去了许久,又仿佛就在昨天。冰月笑着摇摇头,最近自己真是想多了。憋眼间看见桌上有一张卷着的白纸,里面隐隐透露出墨迹,好奇心起,缓缓抽出展开,只一眼,冰月的视线便再也无法脱离。纸上一个窈窕的女子立在船头,衣袂飘飘,眉目含笑,手中环抱一把古琴,恍似仙女下凡,正是那日自己从荷花池归来的情景,原来却已没入他的心中。
“画得还好么?”
冰月猛然回头,他已在身后,白皙的俊脸上带了一抹浅红,想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般羞涩。
冰月看向他,答道:“是我。”
“没想到王爷的画功也如此的好,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小女子佩服得很。”
他尴尬的笑了笑,旋际他们都大声笑了开来,心就这样完全的放松了,冰月瞬间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就是她一直向往的那样,在长泰的来访之后,自己终于在心里坚定了之前的决心。
冰月将明日想去上香的事告诉了朱祐枫,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为难,便说道:“冰月知王爷公务繁忙,就不必相陪了,反正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朱祐枫略一思索道:“那就让白杨带几个侍卫与你一道同去吧,我给你们备辆马车。”
“冰月谢过王爷。”
“我们一直都要这么客气下去么?秋儿,叫我枫好么?” 朱祐枫轻声问道。
冰月低下头,再面对他时已是满脸绯红,一声“枫”缓缓出口,人。。。。却被他紧紧拥在了怀里。
冰月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衣衫上的淡淡气息,习惯了享受他难得的温情。每个午夜梦回时心中竟也为他升起了点点柔情,在他面前自己才可以卸下全部伪装,展露真性情,在他温柔的情愫里,才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曾经被爱被关怀的感觉。
他生在皇家,身不由已,她嫁入皇家,也是身不由已,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那个让自己牵挂的人终于找到了幸福,她是否也该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了呢,一切的一切都随它去吧。
“我喜欢你怀里这样安全的感觉,真想每天都能靠上一靠。”冰月在朱祐枫怀里蹭了蹭,轻轻说着。
他浅笑,唇角扬起了很轻微的弧度。
不过他这种暗爽的表情,真的很欠扁。
朱祐枫拉着冰月一道离开书房,因为跟白杨的事还没有谈完,知道她来找他才匆匆回来的。
那幅画终也没让冰月带走,因为那是他的宝贝。
☆、67 定情
第二天一早,秋冰月穿着厚厚的冬衣,是桃红色绣了无数朵小花的棉裙,清新雅致。临上车前,朱祐枫为她披上了防风雪的斗蓬,并嘱咐白杨要尽早回来,想来有白杨在身边,对安全方面他是放心的。于是,秋冰月一行七人向潭柘寺进发,冰月撩开车帘回首看去,风雪中那个气宇轩昂的人影依旧未动。
一路上倒也是笑声不断,白杨有马不骑,偏要挤进这个鸽子笼里,害得烟儿大姐大白天的又犯花痴,白杨也因美女在坐更是得意洋洋,不停的插科打诨,一会儿把烟儿逗得气鼓鼓的,一会又让她喜笑颜开。
冰月心道:烟儿大姐你可不可以低调点哈,搞得我带出来的人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小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低沉婉转的悠悠之声传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冰月都听得有些痴了,是柳永的词《蝶恋花》喔,如此深情的低诉,又有几个女子不为之心动。看了一眼白杨,他正半眯着眼自我陶醉着,冰月心道:早就知道你是侠士又是才子,但也不用这么显摆嘛,搞什么鬼,你坐在那就已经够潇洒的了,干嘛还要吟这些个东东,想让烟儿流鼻血么?
回头看向烟儿,这位大姐还真一点都不含糊,娇躯都恨不得挨上白杨了,若是面前有个碗冰月一定会拿去接从她嘴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敢情李白大叔这首诗是专为她写的,真是有先见之明。
来而不往非礼也,好歹也要挣回一点面子不是,秋冰月挺了挺身,清了一下喉咙,对面那两个正你侬我侬的人终于看向了她,冰月笑着冲白杨一抱拳,打了个江湖招呼,张嘴便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哼,比吟诗背词,她才不怕,偏柳永、李白等的诗词是她的最爱,冰月笑着看向他们。白杨一脸惊异之色,良久才摇摇头说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小枫跟我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字写得像抽鸡爪疯,可是你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是这样的。”
秋冰月一愣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谁大字不识几个,谁抽鸡爪疯,那个笑里藏刀的死变态竟然如此抵毁她的美女形象。“这个猪头,虽说我不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但怎么着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哼,别再指望着我会以身相许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我要休了他。。。。”
烟儿笑得花枝乱颤,幸福的晕倒在白杨怀中,彻底将花痴发挥到最高级,白杨大侠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羞红了脸,还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呢,秋冰月忙伸手去拉烟儿,拜托,当初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转世,一拉没拉动,竟然还往白少侠怀里靠去,在他怀中做花痴状,冰月身上顿时毒起一片小疙瘩。
看着烟儿,秋冰月的腿软了一下,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好一个千年花痴精,一个字,佩服,两个字,万分佩服。
她想,他们之间怕也只差那层窗户纸了吧,那就让自己来为他们捅破吧,总不能让烟儿没名没份的总是自动送上门去呀。
“白杨,我家烟儿可是才貌双全的,性子又温和,我和王爷说了,让王爷去务色一户人家,好让烟儿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此话一出,白杨和烟儿均大惊失色,烟儿更是要急得哭起来,这回总算是把魂招回来了。
“小姐,你干嘛呀,你不要烟儿了么?烟儿侍候小姐侍候得不好么?”
“好烟儿,不可以陪我一辈子的,总是要嫁人的嘛,不过我总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风格的,假若身边有更好的人选,倒也能让王爷省了这一趟的。”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杨。
白杨从冰月的笑容里明白了一切,做势要来打她,脸上却已笑开一片。烟儿的头也低到了两腿之间。“白杨别顾着傻笑啊,还没点表示的么?”
只见白杨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匕首,朗声说道:“江湖中人没有太珍贵之物,这把匕首是我随大军征战广西时在一个偏远地方所买,也是我极其珍爱之物,今日得王妃大媒,就赠与烟儿姑娘作定情信物,他日一定上门迎娶。”
尽管红透了脸,话倒也说得清晰,冰月碰碰烟儿,只见烟儿慢慢从怀里抽出一块锦帕,洁白的丝帕上绣了点点红梅,冰月知道,这是烟儿亲手所绣。
烟儿低声说道:“烟儿出身低贱,幸得小姐收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