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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杭看了跪坐在地上的人一眼,目光落在那尚未放下衣袖的一条青紫的胳膊上,立马大叫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嫂啊,你怎么敢冲撞娘娘,不想要小命了么?我四哥呢?”
秋冰月抬起头看了看他,朱祐杭笑嘻嘻的脸上一呆,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与痛惜,便又极快的恢复如常。
“杭儿见过母后,恭祝母后新年大吉,福体安康。”
“杭儿,你来干什么?本宫不是已经差人说了不必来拜见了么。”万贵妃的语气稍稍好了些。
“回母后,孩儿带王妃和夫人们来给各位娘娘请安,她们在皇后那闲聊,孩儿想母后了一定要来看看嘛。”朱祐杭起身坐到了万贵妃身边微倾着身子撒着娇。
“就你嘴会说,多半是惦记着母后这里有好吃的吧。”
“还是母后知道儿的心思,母后这里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跪的跪哭的哭,多不吉利,打发她们走得了。”
“走?你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她犯了何罪?竟然带刀入宫,死贱人,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拖出去打。”
“娘娘,这确是一个宫女给奴婢的,这是实话,宫女奴婢也不认识,别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了,娘娘今天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这句话。”
“你个贱人。。。。。。”那把精美的藏刀硬生生的砸到冰月身上,咯得她骨头一阵生疼。
朱祐杭皱着眉走到秋冰月面前拾起那把刀,定定的看着她,冰月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只能轻轻摇摇头,他生硬的笑着,只是一瞬间,朱祐杭就跪在了她的身边。
“母后,这把刀是儿臣刚刚差宫女送与靖王妃的。”此言一出,不仅秋冰月,连万贵妃、梁芳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秋冰月看向他,他脸上表情坚定,那张清秀的娃娃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他居然帮她?自己揽下这么大的罪,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的哥哥们?秋冰月睁大眼睛仿佛不认识般看着康王。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万贵妃冲上前就对着她这个宝贝小子左右开弓赏了两巴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她宠爱的这个干儿子给搅黄了,这算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子不也是与太子靖王不对付的么?
“回母后,靖王妃曾送过一个丫环给儿臣做妾,儿臣一直都想找机会感谢她,平日里也没机会,正巧刚在来的路上看到她,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刚巧想身边侍卫原才买了一把精美的藏刀,就要了来差人送了过去,我怕亲自去不好才找了宫女来的,是孩儿做事太过草率,考虑不周,连累了靖王妃害母后生气,还请母后一并责罚。”朱祐杭深深磕下头去。
“小王爷,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啊。”大神啊,这小子今儿个是哪根筋搭错了,梁芳拼命给康王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朱祐杭却愣是不看他。
“你。。。你。。。”万贵妃指着康王不住的喘气,真是快被气炸了,这死小子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连点磕巴都不带打的,还真有点自己的脾气,不愧自己养了他这些年,本来这一计,她与梁芳计划了很久,一旦得逞,就可以让皇上废了太子与靖王的,死小子突然插这一杠子,这好好的计划又要废了,心里真是窝火到了极点,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这个死小子偏偏这时候犯了傻劲,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口咬定,自己总不能把这个心肝宝贝也拉出去斩了吧,好歹也当儿子养了这么些年了,倒养成胳膊肘向外拐了,真是白疼了他。
梁芳眼见康王不理他,便凑近万贵妃耳边轻声说道:“娘娘,此时可万万心软不得啊。”
“本宫还用你个奴才来教么?”万贵妃瞪了梁芳一眼。
“奴才不敢,不敢。”梁芳干笑着退过一边。
万贵妃此时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就算是杀了眼前这二人又能怎样,杭儿把罪全部揽了下去,太子和靖王仍然没有被牵连进来,倘若还要杀靖王妃,这仇怕是就结得更大了,靖王明里不敢做什么,可他武功高强,要是背地里来这么几下,怕是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有所顾虑,不是下不了这个狠心,而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若是扳不倒太子,将来怕是也只有康王还能让自己有所依靠了,万贵妃真是气得脸发绿头冒烟,偏偏还就不能怎么样,罢了,罢了,又是天意如此。
“既如此,那这事儿就免了,原是一场误会不是,也跪了这些时候了,早些下去歇着吧,本宫也乏了,今日之事谁要是传了出去,诛九族。”万贵妃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是。”所有太监宫女全都跪下。
“谢贵妃娘娘。”秋冰月不停磕头。
“还不走?”朱祐杭轻声说。
冰月看了他一眼,他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想冲他扯扯嘴角,却无语泪先流。
☆、102 心痛
摇摇晃晃出了昭德宫,秋冰月跌坐在雪地里,冬日的阳光重又洒在身上,分外暖和,令冰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深吐一口气,想把地狱门前的那股子晦气给吐掉。
身后的昭德宫里传来一阵阵花瓶破碎的声音和宫女的哭泣声,不知道是哪位倒霉宫女替她受了这顿气,一入宫成千古愁,这话真是没错,碰到个万贵妃这样的主子,下一刻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
康王不会有事吧,万贵妃若是罚他肯定就不会轻易放过她,想凭朱祐杭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自然会哄得万贵妃开心的。
秋冰月轻轻揉着脸颊,垂着受伤的手臂,抬眼就看到朱祐枫与朱祐樘匆匆赶了过来,冰月心中一恼,暗想现在知道来找她了,倘若刚才没有康王,只怕他们看到的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呢。
“秋儿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朱祐枫奔过来紧紧抓住秋冰月的胳膊,冰月疼得冷汗直冒,眼泪几乎忍不住要掉下来,可是却不敢吭声,她知道以朱祐枫的性子,难保知道后不会直接冲进去兴师问罪。
朱祐枫手指颤抖着抚摸过冰月肿胀的脸颊,嘴唇不停哆嗦着,“她打你了?凭什么?”
冰月冰冷的手在他的大掌里瞬间暖和起来,抬眼就望进那一汪温暖清澈犹如泉水般的眼眸中,顿时一股热流涌进心里,对朱祐枫的那一点责备也消逝无踪了。
“王爷,是冰月不懂规距,无意冒犯了贵妃娘娘,被责罚是应该的,我跟你回去学规距,学在宫里生存的技巧,我这次一定认真的学,好不好?秋冰月颤抖着却强忍着泪。
“秋儿,不要这样,让你受委屈了,我不该离开你的,这个皇宫对于你是那么的陌生和害怕。”朱祐枫心痛的说。
秋冰月摇摇头,“我没事了,就是有点冷,我们走吧。”
“真没事就好。”朱祐樘脸上阴沉沉的。
秋冰月轻轻对他说道:“请太子日后多多留意身边的人,婉心那的宫女也要查查清楚,特别是贴身的宫女。”
朱祐樘闻言心中一惊,面现严峻之色,感激的冲冰月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太子还是回宫看看婉心吧,怕是这一阵也吓坏她了,婉心不比我,身子娇贵,又是有孕之人,是不能受惊吓的。”
朱祐樘一直在沉思着,听到冰月的话才看看朱祐枫道:“四弟要不要一块过去。”
朱祐枫看着冰月,冰月摇摇头,“不过去了,婉心也要休息的,她看到我现在这样子又要担心了,我们四处走走就行,不行就回永和宫吧。”
偌大的皇宫,竟显得他们无地方可去,便又信步往御花园走来,想这么冷的天,那一定没人逛的。
秋冰月一直没有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万贵妃那句诛九族的话还不时在她耳边炸响,冰月不能不为她那没有任何后台的老爹考虑,但她想王爷与太子他们多少都会知道一些,毕竟在宫里他们也是有眼线的。
朱祐枫背负着手走着,他也没多问什么,脸色就像结了一层冰般寒冷,冰月说去哪他反正都没异议,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想说话你撬开他的嘴也没用。
湖面上已经结有一层薄冰了,看不见那些锦鱼的踪影,他们靠湖而立彼此无言,熟悉而又有些疏离。
“风大了,小心着凉。”朱祐枫解开自己的斗蓬转过身帮冰月系上,细心的整理着斗蓬的帽子,冰月看着他纯净得不含一点杂质的眸子,他的目光坚定而又深邃,那么温柔那么干净,这样的人是该有一个幸福未来的。
朱祐枫见冰月定定地看着他,有些奇怪,低头一笑道:“怎么又被我冻住了么?”
冰月极认真的说道:“我想把你的脸刻进我的心里。”
朱祐枫可爱的轻笑起来,紧紧的揽过她的肩:“傻秋儿。”
“呵呵,那不是四哥四嫂么?”一阵娇笑打破了他们的深清对视。回身望去,两小队人马正往这边开来,该来的永远躲不掉。
秋冰月暗自轻叹了口气,再转头时已经挂了个如花的笑靥在脸上。
一阵寒喧行礼后,秋冰月也没有去看叶聪,倒是冲另一队的康王爷挤挤眼扮了个鬼脸,他就别过脸笑了开去,只是那笑意却没尽达眼底,冰月看见康王的脸也有些微肿,恐是自己离开后万贵妃又打了他吧,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倒不像是有事之人,只是今天欠他的情搞大了,日后都不知要如何去还。
朱祐枫也只是轻轻的冲康王点点头,他们两人因为继晓的事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秋冰月看康王妃也是小腹微挺,穿着华丽,但是那一脸嚣张拔扈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她家里的大娘,康王妃横了冰月一眼,嘴里冷哼着。冰月心想她是尤尚书的女儿呢,想来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
秋冰月在心里汕笑,那个娃娃脸娶了个这样的母夜叉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吧。
“公主没去太子妃那儿么?”冰月看向长泰。
“刚从那来的,只是婉心姐睡下了,就不扰她了。”长泰公主妩媚又不失庄重的冲冰月笑笑,冰月就又想到了那次与她的谈话,嫁为人妇的她,长大了许多,性子倒也比上回见到时越发的沉稳了,想来他们之间处得还是不错的。
长泰倒是以礼相待,冰月看了一眼靖王,想这宫中教出来的人个个都知书达礼,果不愧是帝王家的儿女。
“四嫂的脸怎么了?”长泰忽然一声惊叫。
“没什么,不小心冻伤了。”秋冰月忙用手遮住,不再去看他们,长泰也没有追问,在这里谁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103 除夕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秋冰月也意兴阑珊起来,偷偷向朱祐枫使了个顽皮的神色,二人会心一笑,紧密相拥。
秋冰月一抬眼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叶聪,正身形僵硬的看着他们,眼神里一片灰败。
叶聪眼光凌厉的扫到朱祐枫怀里严严实实搂着的冰月,整颗心都沉到了最低点,她对他一丝一毫的感觉也没有了么?她怎能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幸福?在别的男人怀里婉转娇嗔的笑着?
朱祐枫紧紧的搂着冰月从叶聪身边走过,冰月身形微顿,抬眼看了看他,叶聪只觉心脏一缩,呼吸一窒,心仿佛被包了棉花的细锤儿,重重的敲打,闷闷的在胸口,似乎有嗡嗡声响,神情黯然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秋冰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长时间不见她人似乎消瘦了不少,面色也挺差,是又生病了么?
朱祐枫也抬起头看了叶聪一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他微微颔了颔首,朱祐枫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