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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协议,就这般含混不清的敲定了。姚遥认为,程承池是同意了自己“地下情/人”的身份。而程承池,却是认为,这女人难缠的很,姑且先由着她,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嘛。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但面上却是颇为和谐。之后的旅程,你敬我爱的,倒也安生的很,如此在路上又行了一个来月,已是入了秋,方到了程承池所说的二道河村落脚打尖。
姚遥坐了一天的马车,腰酸背痛,却还要侍候那个该死的男人,也不知怎的,自那日话说开了之后,程承池便拒绝秋意和那几个侍卫的侍候,整日唤着,小茹,小茹,跟唤条哈巴狗似的,不过,姚遥咬牙忍了,左右不过就是给穿个衣服,擦把脸的事,就当又养个儿子呗。
可今天她真的有些累了,听着那厮又在门外唤小茹,姚遥苦了脸,摆手叫秋意去支应,推说自己头晕眼花,似乎有些着了风。着风倒不至于,最主要的原因是姚遥知晓明日便要入谷登山,有些近景情怯,忐忑落寞,秋意应声出去。
那日之后,秋意在途中已察觉出姚遥的态度,她本就慑于程承池的威势,此时自家夫人一转变,自然也是跟风转势,态度上也变得极为恭敬,这人呐,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姚遥斜靠在这乡户人家西厢屋的坑桌边,面上有些寂寥地摆弄着手上的那盆蝴蝶兰,这花被姚遥侍弄得极为舒爽,与此作为回报的是,前些日子开了花,竟是极为珍贵的玫黄色,姚遥讶异之余,更加珍爱。与这盆花同来的那盆君子兰越长越大,最后被姚遥在途中送给了一户歇脚人家里的二八小姑娘,那姑娘也是个爱花的人,已是议了亲,羞怯可爱,住的一天一夜里,总是眼睛发亮的瞅着姚遥的花,姚遥送与她,收获了一枚漂亮的牡丹荷包,绣工一般,但那花样却是美的,层叠变色,颇为传神。
姚遥思绪翻飞,正乱着,门被外轻声拉开,姚遥以为是秋意回来了,便懒声问道:“那大爷又要做什么?”
脚步声一顿,姚遥狐疑瞥去,见程承池面有无奈看着她,姚遥眨眼,咬唇,讪笑道:“我还以为是秋意,你怎么进来了?”
“如何不舒服?我着人寻个郎中来?”程承池边道边行了过来。
“不用,不用,没大碍。”姚遥接话,挪了挪身子,匀了个地方给程承池。
程承池勾了唇角,挨着她坐下。秋意随后进屋送茶,摆了两碟点心,这均是路上置办的,村落偏远,这种东西很是稀奇,姚遥吃得极少,男人们又不好这口,姚遥便通常拿出来收买落脚处人家的小孩子,也着实听到一些颇有意思的趣事。
秋意递了茶与点心,便缩到屋内一角,无声无语地隐形起来。
程承池冷眼扫了秋意一下,姚遥便伸手拽了拽他,秋意挺执拗,虽然态度上对程承池变得极为恭敬,但行为上……,也因此,程承池对秋意也是百般不待见,就如此刻,姚遥知晓程承池这是要开口呵斥秋意,自然要拦上一拦,毕竟,这丫头本意上是为了自己好。
姚遥挑拣了一碟咸酥点心至于他跟前,轻声道:“先尝一块,夕食总要过一会儿。”
程承池收回视线,一时脸上未曾回暖,他扫了一眼姚遥,面上仍就阴着,姚遥笑笑,推了杯茶予他,问道:“刚才叫我有事?”
“无事。”程承池执了杯子喝茶,也颇为合作地拿了点心吃了一口。
姚遥本就没什么精神,见程承池似是没什么脾气了,便转而继续摆弄自己的花,一时屋内静寂,只闻窗外风扫落叶之声。
如此过了一忽儿,姚遥突听得程承池叹息一声,姚遥讶异一下,瞧向他,竟奇异地看到程承池脸上又现出抹丝落寞,这表情确是极少见的,除了那回被那个叫林涵的打击后出现过一回,之后,还真没再瞧见过。
“你,你怎么了?”姚遥小心翼翼地问道。
“唉。”程承池又叹了一声,悠长深远,听得姚遥肝直颤。
姚遥怪异地看着他,觉得这种人作出这种表情这种表现,实在是反常的紧,反常即是妖啊,姚遥还真不敢接话了,只眨眼盯着他,等着他放话,不,等着他说话。果然……
“你对我那二弟倒是情深的紧。”程承池脾性还真是改了改,若是以前说这番话时,姚遥会觉得份外刺得夯,现在,还真是好多了。不过,姚遥还是聪明地没接话,心内暗道:然后呢?果然,那男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呢?你对他一片情深,我居你心内何处?是做了他的替身?亦或是某个替代?”男人语调平和,语气平淡,但这话中含意却将姚遥立时震慑当场,被雷击得外焦里嫩。老天,这还是那个邪肆不羁的程大公子吗?不会是某个台言小生穿来的吧?
姚遥惊诧半晌儿,终于有了反应,她探手摸摸程承池的脑门,不烧啊?再摸摸自己脑门,咦,有些热耶。姚遥释然,这是自己发烧,有些迷糊,幻听来着。
姚遥轻了轻嗓子,真的有些发痒,呜,感冒前兆啊,难不成,真是着了风?乖乖不得了,这年头,一个伤风是真的会要人命。姚遥忙不迭地拿了杯子喝水,连喝了三杯,再倒第四杯时。
程承池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按住她的手,问道:“问你话,如何不答?”
76、V章
姚遥立时怔愣住了,那什么;刚才不是自己幻听呐;意识到这点,姚遥心跳骤然乱了起来;之前的寂寥也通通被丢到了脑后;说实话,这男人;其实还是颇让她心动的,但这位一直表现的就是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姚遥一直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个有意思的存在;换句话说;这位对自己有兴趣;但这兴趣持续是何时?这,还说不定。而此一回,确实是这位头回表示出有些吃醋的意思,且姿态放得还这般低,真是让姚遥讶异万分的。
意识到这点,姚遥倒不好接话了,她觉得自己应该郑重一些回答这个问题。可谁知,她这头一犹豫,程承池那头脸便立时阴沉了下来,这男人脾气还是不太好,装也装不太长时间。
“不好答?很难为你?”程承池这反讽用的极好。
“当然不是。”姚遥忙回答,她未抬头,也知这位脸色不好了,略作思考后,姚遥才看向程承池,真诚道:“怎会有这样疑问?你与他只在相貌上有些相似,毕竟是亲兄弟嘛。但除此之外,再无一点相似之处了,他一直病体缠身,瘦削虚弱,因不能情绪波动过大,行事颇为温和。而你,将军之身,英雄之态,处处男子气概,再加之身上煞气颇重,处事太过果敢。说实话,很多时候,我挺怕你的。”姚遥腼腆笑笑,住了嘴。
也不知哪句话讨了程承池的喜欢,其面上和软了下来,竟探手抚了一下姚遥的脸颊,接道:“瞧不出你哪里怕我,说笑吧?还有,你那眼光真是差之何止万里?我那二弟行事会温和?他阴狠的时候,定是你未见过?”
“可能是吧?”姚遥感叹一句。人已走了,怀念的自是温情的一面,哪里有人会揪着痛苦与不愉快的记忆过一辈子。何况,姚遥自认自己心地纯善,好吧,这句算是自夸。
“哼。”程承池不屑应了一句,却未再说什么诋毁玷污他的话。这点,让姚遥很是欣慰。人并不是作不得改变,只是遇未遇到值得他改变的人。
“明日入谷,你会见到水墨。”程承池见姚遥不似刚才那般笼着伤感,颇为满意,执茶喝了一口,开口聊道。
“水墨?他一直在那里守着?”
“是。”
“他倒是颇为忠义。”姚遥喃喃接道,有些出神。
“哼,谁知用得什么心思?”
“什么意思?”姚遥有些愣愣地回问道。
“算了,你不用知晓。”程承池挥挥手,不作回答。
而却在此时,姚遥却突地恍惚悟到了些什么,难不成……,她瞬时心内便有些别扭,自己的男人,竟被人如此觊觎过,且如今这位做得比自己还多,这着实让人不甚舒服。
姚遥与程承池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至夕食,用过饭,稍作休整,便都歇下了,姚遥下午时心情纷乱,以为夜里会较为难安,却未料竟是酣睡至晨,一夜无梦,竟是出奇的好眠。
第二日辰正,姚遥睁眼起床,一身的爽利,可心内却觉有些懊恼,此次出行,与程承池经了太多的事,尤其是当日那位挡箭对自己轻笑的样子,对自己触动太过,时至今日,才知自己已渐渐移了情,再想起程承宇时,从前那刻骨的痛已淡下许多,且,今日明知要面对了,昨夜还能轻松到一夜无虑。难不成,自己真是水性杨花?
“嘶。”这词惊了姚遥一跳,不提妨竟是咬到舌头,结实地痛到了心内。这一早晨,姚遥自找无趣,终于吃了苦头,整个人也恹恹起来,也终于有了应景的状态。
程承池等到姚遥一同用朝食,瞧其一脸无精打采的过来,顿觉心内极其不满,他撇撇嘴,张口似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住了唇,这男人,可塑性还是很强地。
姚遥纠结于自己情感变迁,无心话聊,而程承池心内暗藏不满,潜意识又怕自己张口惹了不愉,便也沉默不语。其他人,则可完全忽略,一般都作无形之姿,极少说话。
一时,这路行得便极为安静,只闻“踢踏”马蹄之声,不知过了多久,姚遥丢了心思决定洒脱一回时,竟发现马车竟停住了,她愣愣地问道:“到了吗?”
程承池瞥了她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嗯。”话了,便起身掀了帘子跳了下去。
姚遥正眨巴眼睛疑惑这位怎么是这种态度,却见一只手探入车内,直直地伸着,等着携她下车,却不支应一声,姚遥抿嘴笑笑,顿时心情晴好,拐扭的男人就是可爱。姚遥放手入内,躬身借力下了车。
车外是另一番天地,湛蓝天空,万里无云,而在那天地交接之处,姚遥竟望见大片的似锦繁花,竟将争放,半分秋后凋谢之势也无,姚遥信步行去,越近越觉那拂过之风温湿适宜,春意融融,姚遥疑惑望向程承池。程承池撇撇嘴,未作解答,带着她直行向前。程承池未至那处花田,只是将将挨个边,便拐了个弯,又行了几十米,便至谷口处。
“到了。”程承池淡声说道。
“到了。”姚遥喃喃地跟着重复了一句,心便突地揪成了一团。程承池似是感受到姚遥的情绪,攥着她的手紧了紧。
穿过那条蔓藤缠绕的谷廊,姚遥进入谷中,入眼便是那夺目的紫蓝,她倒抽了口气,立时酸了眼眶,是薰衣草田,这满布谷中的紫蓝是薰衣草,姚遥自程承池手中脱开,自怀内掏了个牛皮纸包,里面也是姚遥出行前自庄上带来的草籽。
程承池自入了谷,面上就极阴沉,此时见姚遥怀里掏出个小包,便冷声问道:“什么东西?”
“草籽。”姚遥低声回了。
“什么草籽?”
“你眼前这草的草籽。”
“你们庄上那片田里的?”
“嗯。”
“哼,执念都挺深。”
姚遥本满怀哀思,此时听他说话,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眯眼看向前方,身上凌厉之气一闪而逝。姚遥顺着他视线望去,却见一白发男子立于一木质屋外,一袭白衣衣袂随风,瘦削嬴立,似仙人般,几欲乘风而去。
其实这景极美,有花有草有仙香,只是程承池态度诡异,也使姚遥份外警惕。
姚遥瞧见了那男子,那男子自也看到了她们,他身形微一顿,便举步迎向她们。越走越近,姚遥那眼也愈瞪愈大,这男人,不是旁人,竟是程承宇从前的随侍,水墨。姚遥顿时忆起程承池昨日对她所说,你会见到水墨,果然……,姚遥此时只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