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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情形,哪能说退就退呢。”前几日宫里才有个新晋得宠的僖常在莫名流产,宫里都将矛头指向了御香局,说是闻了不该闻的香料,方才保不住龙胎。幸好找不到确实的证据,他着实擦了把汗,赵和德最近更是低调到极致,唯恐引火上身。若不是有淑妃娘娘还时不时地寻他制香,他只怕也是自身难保。
他年纪又不大,此刻说退,不是自己暴露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更何况,淑妃娘娘哪里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林信生也是有苦说不出,忙将话题引到苏白芷的身上,“虽说是御香坊的评选,可我们大伙儿都清楚,定国公的十里香风若不出意外,必定是能中选的。你好好准备,只当是为瑞昌打响名气便好。若是落选了,也无需难过,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苏白芷敛了神色,怔了片刻,方才道:“师傅,若是我要赢得这御香坊,胜算有多少?”
“几乎为零。”林信生几乎不假思索便说出口,“你大约不知道,皇上最宠幸的淑妃娘娘便是出自定国公府……她可是定国公的亲妹妹。”
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君柯便是淑妃的亲侄子,沈研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稳固,淑妃在后宫也荣宠不断,这一家人,过得如何风生水起。
就连沈君柯……不过三年多未见,已是将军。
想起那个孩子,沈秋……她听到之时,曾经以为那个秋字,或许同她有关。宋景秋,你真是可悲。竟然妄想,他曾有一丝一毫记得你。
何苦呢?事实的真相是,八月初八你葬身火海,他无一丝悔意,或许,他一滴眼泪都未曾为你落过,便在当晚的洞房花烛时,有了这个孩子。
你的生命如此不值钱,唤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
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还有什么好迟疑?你心底里的不安,究竟为何?
苏白芷咬着牙,抬起眸子望着林信生道:“若是撇开这一切关系,单从制香手艺,我与十里香风的制香师傅相比,胜算几何?”
“这……”苏白芷眼里的一簇火焰灼着林信生,他怔了一怔,却听韩敛冷笑道:“若是从前,你是断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可如今却大大不同。”
苏白芷攥紧的拳头一松,韩敛继续道:“从前,御香局的比选都是通过现场斗香,经过现场所有的制香大师的一直评选后,选出三家,当场制出的香再交与皇上、皇后娘娘及太后评定,近年来太后娘娘身子惫懒,又不喜香料,当今皇上未立后,淑妃娘娘代理后宫,这香,便随了淑妃的心意。可如今,太后娘娘对淑妃越发不满意,事事同淑妃唱反调。便是这御香坊……我看,未必会落到十里香风的手上。”
“只是参选的十家香行藏龙卧虎,我们知道的,他们未必不懂。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的去争一次机会。阿九,此行必定不易。”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知道端午节要吃什么么?粽子。为什么要吃粽子?纪念屈原老前辈。为什么用粽子纪念屈原?怕汨罗江里的鱼虾王八吃屈原的遗体。所以包了粽子丢到河里。嗯!大家知道了吧,原来粽子是百姓拿来喂王八的。
现在请问,过端午节您吃粽子了么?← ←我木有吃。你呢?
【ps:昨儿那小孩……调戏大家的……咱们这是个多么河蟹多么温馨多么积极向上奋发进取的故事哟!!!抱头,别打我!】
☆、规矩
“就算再不易,拼力去搏一回,即便输了,我自个儿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事儿都没个准数,此回不成,自是还有下回。”苏白芷笑吟吟答道。
韩敛见她方才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这会却是极看得开。想是这几年,苏白芷越发喜怒不形于外,方才那一激动,已是难得露了底。这会虽是看开了的模样,实则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
他只当苏白芷一心想得御香坊的名头光宗耀祖,却如何也想不到,苏白芷对于那御香坊的名头是看得重,可最重要的,却是能踩着十里香风——确切地说,是踩着定国公府得了走向辉煌之路。
若是他知道苏白芷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必定是不会帮她。京城脚下,同宫里有一丝牵连都未必是好事,更何况,还有可能同太后、娘娘牵扯上。
韩敛在苏白芷笑语吟吟的面孔下,看到了一丝渴望成功的神色。他突然想到了韩寿。若是苏白芷能一举夺得御香坊,那么喜香的皇帝必定会关注到苏白芷,两人若是有接触,那必定是极好的……至少,对于韩寿是有利的。
原本还在徘徊,此刻却是被这一想法所左右,他顿了顿,说道:“等你在京城那个瑞昌铺子稳定了之后,便到我这来,我考考你功课,看你近来是否懈怠了。还有一些进来时兴的香方,你等会寻你师傅要,都这时候了,他也不好藏着掖着。既是自个儿徒弟,你若荣耀,他面子上也有光。”
林信生喝着茶,差点噎到,好容易咳嗽了片刻,方才对韩敛道:“师叔您说的,怎么跟要打劫我似得。若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可如何是好?”
韩敛只白了林信生一眼,苏白芷捂着嘴,吃吃地笑。
果不其然,瑞昌香料行才开业没几天,御香局的赵提点便遣了人寻了来,说是要邀请十家香行的掌柜及制香师傅齐聚,一来沟通下感情,二来,也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下御香坊的评选规则。
初选那是靠赵和德,可是到了京师,统共剩下十家香行,选出来的,都是个中高手,谁也不愿意不明不白就被踢出局,这规矩自然要说清楚。
苏白芷也是到现场之前便听林信生提起过,这御香坊的评选还复杂的很,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总共得分三个阶段,一是辨香。这个苏白芷原本对自己还有些把握,可见过林信生之后,她便知道自个儿在这方便也走的路还远。幸好,她身边便有辨香大师韩敛,从前他对她便集中训练过。如今一味香品点燃,她倒是能对那香品中的材料说个□不离十。不光如此,长期以来,她便有看各种医书的习惯,如今,拿个香料出来,她闭着眼睛也能说出香料的药理。光这一点,她已经能胜人一筹。
光这一个辨香,或许只能淘汰个一两家香料行,本来做这行,鼻子的敏感度就很重要。苏白芷可没觉得,十里香风的高手会在这条道上趴倒。
第二个阶段,便是制香。这制香,却不是如她日常一般,想制什么香,便制什么香。需得在辨香的基础上,将那香品的成分写清楚论明白。尔后,御香局的人会将第一轮剩下的人集中关在一个院子里,给每个人提供相同的香料、工具。剩下的人便去制香吧,辨香若是有十道香品,你便制出十道香品。不论是线香、盘香、斗香还是香膏,你须得制作出来。
一般来说,御香局提供的香料不会全有,缺东少西那都是正常的。这就要求你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尽力调制相似的气味。模仿,也是调香师的一个重要技能。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就可以赶紧收拾包裹,打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只是这每一样香品对温度、湿度及周围的环境都有一定的要求,御香局集中关着众人时,才不会顾及你天是否下雨,娘是否要嫁人,给你十五天,你制作出来便是。做不出来,那就是你功夫不到家。
所以,在什么天气做什么香,那也是靠天吃饭和你经验积累爆发的时候,苏白芷一向觉得自个儿运气不太好,更何况,拼经验——她还嫩了点儿。
更何况,她还得在做完这些香品之后,利用剩下的原料调配出一味独一无二的香——必须独一无二,否则她拿什么去跟人家参加第三阶段的斗香?
忐忑……
第三个阶段,便是斗香了。正如前面所说,一是要将前面制作出的香品,一一比斗,由朝廷派出的有经验的制香师,及民间有名望的老师傅进行品评。最重要的,还是那最后拿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独香,代表个人水准的精确发挥。封闭空间下,谁也作弊不得,拼的是真功夫。但是一旦斗香,拼的却是运气。指不定你的那味香就让某些老师傅厌恶,或者单单得了谁的欢心呢?
更何况,十里香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谁都是看眼色吃饭的。苏白芷要想赢得这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无论如何,她也得拼了。
世事无常,拼了再说。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怎么说,她还有个林信生是御用调香师勒……
所以,在得知这一切之后,苏白芷几乎是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要断腕的心情去参加的这聚会。没有哪家掌柜,是自个儿又当掌柜,又当调香师的。所以当苏白芷说起这事儿时,灵哲毅然地站了出来,要当苏白芷的跟班儿——说白些,便是充场面。
到了约定好的京城第一酒楼凤栖阁,苏白芷这才发现,她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十家香行制香师,九个男人,她一个小姑娘。若是要封闭制香半个月,她会不会疯掉。
环顾全场,十家香料行,除了大兴盛的制香师傅,她曾经匆匆见过一面之外,其他八家,她竟也认得几家。从前在十里香风,各家香料行也各有来往。如今再见,她也只是看了几眼,她认得又如何,只是知己知彼而已,对方,却是万万不知道她是谁的。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优势?
苏白芷自我安慰着,却在下一刻愣住了。
十里香风的坐席上,不是旁人,正是沈君柯的弟弟,她曾经的小叔子,沈君山。
沈家男丁不多,沈研对于沈君柯和沈君山的期望都颇多。沈君柯如今已是将军,也正是沈研所期望的。可偏偏,沈君山是个异数。
似乎自小,他便对打打杀杀之事不甚在意,反倒一得空便捧着书看。算起来,沈君山比宋景秋还大上三岁,今年应该是二十四了,若是要考功名,也早就应该去考了。
可如今,他怎么在这?
在这的不是香行主事儿的,便是调香师,他身边的分明是沈君柯的小厮沂源,也就是说,他便是十里香风如今主事儿的,而且还是调香师?
她正发着呆,便有一个人凑到她身边,含笑低声道:“沈家二少爷看着俊朗吧?我看着也喜欢,斯斯文文,又有学问。”
苏白芷定睛一看,才发现身边的便是大兴盛如今的当家,建州乔家大少,乔至广。看着虽是一副娃娃脸,可她听韩敛说过,乔至广不可小觑,在做生意方面,他自有一套法子,甚至,有时候不折手段。
苏白芷也曾听孔方说过,乔至广一直有个外号,叫“阎罗娃娃”,听说,乔至广自小丧父,手上的产业都被自家的二伯父霸着。可是乔至广十岁,便兵不血刃地将所有的产业收了回来——兵不血刃那都是外界说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二伯家的几个堂哥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身亡。而他二伯,又是怎么在半年之内疯疯癫癫,至今未曾清醒过。都说他二伯全家着了邪门儿的事儿,可事件,有什么能比人心邪门儿?
想到这点,苏白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道乔至广却是不以为意,带着笑又靠上来。
“唉,我可是说的秘闻,你不听可就吃大亏了。”乔至广道,“听闻建元十年那场大火把十里香风差点烧没了……压根就不是什么不明原因,而是被一个女子纵火的。那女子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反正沈家人口风挺严的。倒是那场大火过后,十里香风原先的制香师傅便辞工归家去了,任沈将军怎么请都不为所动。后来,这沈家二少爷便冒了出来,说自个儿能行,才讲这制香师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