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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连拖了一个多月,眼看着楚国的队伍就要入京了,老丞相只好将此事暂时搁置。楚国是个动荡不安的国家,大约八年前还发生过内乱,牵扯到了延国,这回委派来使,便是为了两国交好。
楚国的游牧民族居多,个个都是马术射箭的好手,一来就要和延国的勇士比赛。景帝大笔一挥,派了云沐去,将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第二日,傅茗渊同去,那亲王眼珠子一转,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贵国帝师吧,不知本王可否见识一下帝师大人的英姿?”
景帝的下巴壳子都要掉地上了:“朕的老师是文官。”
亲王挑了下眉,眼神里满是不屑,却陡然被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生给砸了一下。
“……”
众人皆是愣了,齐刷刷地回头望去,只见夏笙寒正抓着一把花生坐在后边,一边狂吃花生一边道:“亲王这么想比,要不让我来?”
那亲王被花生砸了一下脑袋,怒不可遏,但又不好发作。景帝解释道:“这位是朕的十一皇叔,慧王。”
一听是个王爷,那亲王的神色骤然缓和了许多。楚国人好胜,一方面想证明自己真的很强,另一方面又不敢惹邻近的大国;那人想了想,瞧夏笙寒一副书生的样子,当即答应下来,问:“比什么?”
夏笙寒仍在吃花生:“随便啊。”
“……”瞧他这般态度,那亲王不由露出了狐疑,总觉得延国这群人看起来都是会耍诈的主儿,遂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不如我们就比一比箭术罢?”
这次使臣入京,表面上是为了交好,但实则只是为了防止两国关系再度僵化。延国在内乱那次也损失了不少兵力,早就对这个野蛮民族没什么好感,再不做点什么,过不了几年就要打起来了。
傅茗渊瞧着着急,连忙跑过去拉住夏笙寒:“你等一下!你会射箭么?”
“会啊。”他微笑道。
“真的会?”她望着他发疯时的标准笑容,狐疑道,“那人的心思我拿捏不准,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你小心点啊。”
她心里急得慌,夏笙寒却是愈发不紧不慢,上下打量她一番:“你……这么关心我啊?”
傅茗渊的身子僵了一下,冷不防松开手,低着头道:“你小心。”
她心神不宁地从马厩那边回来,恰好和云沐的目光对上,蓦地感到有些尴尬,遂移开了眼。不远处,夏笙寒与那名亲王同时上马,向着林中策马而去。
傅茗渊皱了皱眉,虽然知道靶子那边全都是延国士兵,但仍是不免担心,哪知一侧首便看见又一人追了出去,竟是——湘王?!
等等……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忽听身边一人道:“傅大人很担心么?”
立在她身侧的正是潭王,与景帝一同来的,但此时他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眼罩的男子,一条手臂不自然地垂在一侧,从装束看来大约是个管家。
傅茗渊正了正面色,笑而问:“不知潭王殿下对此事如何看?”
“楚国与扬国不同,不想打仗,有意结盟,却又拉不下面子。”潭王微微笑道,“这样的人虽然好对付,但也讲究策略。”
“潭王殿下所言甚是。”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不知不觉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夏笙寒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景帝坐不住了,准备乘马前去看看情况,哪知这时有人来报:“陛下,有刺客!慧王殿下他……”
不等此人汇报完,景帝的马刹不住便冲了出去,傅茗渊更是焦急得慌,也想追过去,才想起来自己不会骑马。在她准备跑过去的时候,闻得身后一声马嘶,是云沐向她伸出了手:“上来。”
她想也不想地上了马,同云沐赶到现场,眼见那个楚国亲王坐在地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可是左右不见夏笙寒的身影。
不远处,湘王依然骑在马上,往他们前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遂转身走了。
看着周围的侍卫们都被打趴下了,倒没出什么人命,反而是楚国这边被吓得不轻,大约是遭遇了埋伏。景帝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念道:“难不成……湘王要对小皇叔下手了?”
“不是吧……”
傅茗渊咬着唇下马,循着草地里的痕迹寻觅夏笙寒的踪影,走过一处树丛时突然被人绊了下脚。她险些栽过去,身子却骤然被人扶住,一抬头,是夏笙寒将她拽了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别动。”
傅茗渊背靠在他怀里,惊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出现了什么人,似乎恰是来找她的,但身形很是陌生,并非熟人。
待那人走后,她这才挣扎着站起来,转头凝视夏笙寒。他全身看起来并无伤口,只是躲在树丛里弄脏了衣服。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后,她怒不可遏,正想一脚踹过去,谁知夏笙寒一把扯过她的袖子,委屈道:“小矮子,刚才有人要杀我。”
“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把人给吓到了!”她拽了拽袖子,却扯不动,只好任夏笙寒抱着她的手。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受了惊吓,傅茗渊心软了,凑过去问,“那你想干嘛?我带你回去找陛下?”
夏笙寒摇头,依然很委屈,但显然是在憋笑:“我受了惊吓。”
“我知道。”
“那你不安慰我一下?”
“……”傅茗渊想了一会儿,实在没了主意,遂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哪知她还没动作,就被夏笙寒抓住了另外一只手,几乎是张开双臂被他正面拥住。
“你抱我我就不怕了。”
“……你!不许趁机耍流氓!”她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耳边听得他的呢喃,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了一般,猛地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
她刚一跑出树林,恰好撞见了云沐,对方似乎有些疑惑于她通红的脸颊,但没有多问,只道:“傅大人,已经派人去找慧王了,我们先回去罢。”
傅茗渊连忙点头,低着脑袋道:“慧王……应该在里面。云大人,我们赶紧回……”
“子皓。”云沐突然吐出了两个字,目光往林中扫了一眼,随即沉着地凝视着她,“不知茗渊为何一见慧王,就对在下改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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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失控」
“呃……”傅茗渊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却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有么?”
云沐亦是怔了一下:“没有么?”
“……”
这下傅茗渊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好闷着脑袋与云沐一同回去。景帝的亲卫很快发现了夏笙寒的踪影,据说找到他时,他正在林子里荡秋千,何其愉悦。
根据那位亲王回忆,那天的事情大约是这样的:他与夏笙寒一同前去射箭,哪晓得没见到靶子,倒是看到一群倒地的侍卫。亲王尚不明情况,就被夏笙寒拽下了马,几乎把他按进了泥地里,自己却是欢快地跑进林子里躲起来了。
至于湘王有没有出现,他没有提到。
是以,这件事便被总结为夏笙寒的又一次发疯。傅茗渊的额头差点暴出青筋:他哪里受惊吓了?!明明是他在吓人啊!还趁机抱了她一下……
一想到这个,她就满脸通红,但从现场的情况看来,那些侍卫确实是被什么人给撂倒了;即是说,真的有刺客。至于湘王出现的理由,至今匪夷所思。
傅茗渊将此事报给了景帝,但告知他莫要声张。两国往来,这时候出了刺客,难免有人想以此作文章,楚国的那个亲王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倘若知道出现了刺客,或许会脑子发热说些有的没的。
于是景帝便抚摸着那位亲王受伤的小心灵,诚恳道:亲王莫要动怒,你受苦了啊!全京城都知道朕的小皇叔脑子有毛病啊!
毕竟夏笙寒此次是代她与人比赛,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道一句谢,可转念又一想他躲起来这件事明显就是为了诈她,遂又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安慰那位亲王,景帝又组织了一次打猎活动,这回说要亲自跟着,免得再出什么差错,还要把傅茗渊也给捎上。
当了一百年文官的首辅大人吓傻了,一问才知,景帝钦点了云沐教她马术,保证学会。
鉴于上一回夏笙寒教她彻底失败,她觉得换谁来教都是一样,可云沐却是颇为有自信的样子,当天牵了马来。傅茗渊抬手便要推辞:“云大人,在下从未独自骑过马……”
“无妨,有我教你。”
他每次说话都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令傅茗渊不好推辞,但满脑子里都是湘王出现在狩猎场附近的那一幕,总是琢磨不出对方前来的理由。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遂与云沐约在第二天外出练习,自己则是回家问了连城公主:“公主殿下可知,湘王为何一直留在京中?”
按照她原本的考虑,湘王留下即是为了造反;然而多年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一丝线索都查不到,未免遮掩得太好了。
一提到湘王,公主便是一脸不悦,怒道:“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本宫已经好多年没与他好好说过话了。当初立太子时,他是唯一不表态的一个,先帝不止一次想端了他,但又找不到法子。”
傅茗渊悟了悟,想来屡次湘王的出现都恰好伴随着刺客,若说是他下的手,倒是有些太简单了。刺客不偏不倚出现在楚国使臣入京的时间,难保不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可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想不明白。
“你说这次的刺客,是来暗杀小十一的?”公主问。
“还不能确定。”傅茗渊摇了摇头,“因为一个人也没抓到,所以或许是楚国那边的刺客也说不定。”
公主侧着脑袋想了想,道:“说起来,本宫先前也遇到过不少刺客,唯独在青州那次很蹊跷。”
“……蹊跷?”
公主点点头:“那次本宫在游船上赏月,当时亲卫抓住了几个想要图谋不轨的人。似乎不是本地人,还使的是虫子一类的蛊毒,可惜没问出什么,人就自尽了。”
……虫子?!
傅茗渊心中一拎,不由回忆起她也曾遇到过同样的情况。这秘术大约来自苗疆,但苗疆断不会擅自牵扯其中;即是这朝中,的确有人怀着不轨之心。
“那后来呢,公主可有发现别的线索?”
不知为何,连城公主忽然拧起了眉,本就冷艳的面容显得更加生冷,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呵,当年青州的陆州牧以为本宫遭人埋伏,看到虫子之后就拉着本宫一起跳河了!居然在京城还能看到那个蠢货,陛□边就没人了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
傅茗渊能想得出来,陆子期这种一根筋的家伙,做事往往不经脑子。再者他担任青州州牧是在入国子监之前,那时的性子应该比先前还要直,惹到公主也是正常。
她默默在心中为陆大人默哀了一下,次日于马场与云沐会合。她的动作甚是笨拙,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乘上马去。云沐看不下去了,正想扶她,却忽然往一旁的树林扫了一眼。
“云大人,怎么了?”
云沐摇了摇头,将她扶上马,又担心她掉下来,手紧紧地牵着缰绳。另一侧的树林之下依稀立着两个人的身影,已经站了有好一会儿了。管马的小吏早就看见了二人,但琢磨着光天化日这么躲在树丛里的,要么是傻了要么是疯了,遂没有理会。
“阿哲你过去,跟她说我死了。”
殷哲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身边之人,点了点头,小跑过去与马上的傅茗渊道:“傅大人,王爷说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