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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袖袋还真是不习惯呢。
一时,那小媳妇子已经端了满满一海碗的热水,吸溜着嘴快步进了屋里,想来是被水给烫的。月然连忙起身接过,见水太多,自己干脆就着碗口喝了一气,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渴透了。
见还有半碗,她才把红糖朝水里撒去,等搅拌匀了,就端给那产妇喝。此刻,产妇的丈夫也进来了,面带感激地看着月然。
月然又嘱咐他,回家用鸡蛋和小米熬粥儿给产妇喝,最是滋补人的。况且这是首富家,定是亏负不了这女人的。
历经了一场喜剧般的场景,月然也有点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几次想张口要谢礼,都忍住了。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啊。
正在徘徊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孙子,我的孙子!”
月然明白,这想来是小婴儿的爷爷来了,他在家里怕是没有想到府里正办着丧事,平白地还能添了一个大胖孙子吧。
就见人群后头一阵慌乱,从里头已经走出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来,约莫五十多岁,步履矫健、精神矍铄。有句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真不错,这老头儿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伤心难过么。媳妇没有了还可以再娶,可这怀胎十月的大胖孙子忽然就没了,让他怎么能受得了啊?
这时候却忽听下人回说,路上碰上了一个神医,媳妇也救活了,孙子也生出来了,他真是又惊又喜,坐了轿子就赶来。一进小院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拨开人群就进来了。
拓跋浩正拉着月然的手站在门口,地上还跪着那年轻人。那老头儿上前二话不说,也扑通一声跪倒。吓得月然躲避不及,忙摇手说道:“老人家快请起,这真是折煞我了。”
那老头却不就起,硬是磕了三个响头,才和儿子一同爬起来。周围的人群此时都沸腾了,交口称赞这个神医不仅医术高超,医品也好。这下子人们开始相信月然了,刚才那副瞧不起的神色早就不见了。
那首富老头儿已经备了好几乘暖轿子来接他们了,先是让她媳妇上了一乘,月然独坐了一乘,剩下的都是一人一乘,一路上拨开人群浩浩荡荡地就往他家里走去。
其实月然不想搞这么大的动静的,万一被人给察觉了,他们两个可就出不了城了。可看看拓跋浩,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的,似乎不怕什么危险来临,月然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正愁着没地方换身衣服洗洗澡、吃点儿可口的饭菜呢,这一去到他们家里,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好,在他们家里养足了精神再出发也行。
其实拓跋浩一开始见这么多人都围着他们看,心里也很着急,后来想到若是就这么一路走到城门口,围观的人肯定会跟着,到时候怕是撇不开,要是被城门的士兵盘查就麻烦了。索性到那首富家里休养一阵子,再换换衣裳,出来人就不认得他们了。
所以,他才没有说什么,只管让人抬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是甩开了那些人,来到了首富家里。刚一下轿,月然就被两个麻利的丫头上前给搀住了,弄得她哭笑不得,她又不是没有胳膊没有手,不用这么扶着吧?
但是首富执意要这样,她也无法,只好跟着进了大门。眼前乌压压的站的都是人,整齐地站在两边,见他们进来了,腰都弯下去了,嘴里还齐声说道:“神医好!”
震耳的轰鸣声吓得月然头一缩,再看拓跋浩时,却一脸的欣赏。
月然忙还礼不迭:“不客气,叨扰了。”
首富笑吟吟地在一边儿陪着,月然不自然地对他笑道:“您真是治家有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军营了呢。”
“呵呵,小老儿一听神医如此医术,感激莫名啊,就让管家把阖府的人都集合起来,一睹神医风采!”
“啊,嘿嘿,真是惭愧啊。”月然不由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褴褛不堪的衣衫,这还叫有风采啊,比叫花子也强不了哪儿去。
那首富想来看出什么了,当即就吩咐一个低头哈腰的中年人:“到库房里找两身新衣裳,再让人预备热水,一会儿好让神医洗漱。”
月然听了大喜,女孩子总是爱干净的,不过看着首富和他儿子那样儿,似乎没认出来她是个女的啊。当时给产妇接生的时候,也顾不上男女避讳了,这会子想来,许是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男人了。
她身量不高,年纪又小,身材自然没有那么丰满,是以不仔细看,还真的雌雄不分了。
进了正厅,就见一群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插金戴银、满头珠翠的妇人出来,月然定睛看时,那妇人四十出头,脸上圆白红润,只眼角一笑起来有几丝鱼尾纹。
一身紫红的锦缎袄子,配上一条石榴红的皮裙,通身的华贵气派。
见了月然倒头便拜,吓得月然连连躲闪,口里说着:“夫人不要行这么大的礼,折煞我了。”
那老者呵呵笑着,用手让着月然和拓跋浩:“神医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本领,当得一拜。”
那妇人也就起身笑道:“神医救了我媳妇和孙子,就算是再拜几拜,老身也心甘情愿。”
月然见她穿着不似这里的人,好像是汉族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就作罢。
一时席面摆好,月然被推在了首座,只局促得她浑身不安。拓跋浩打横相陪,见月然那副样子只觉得好笑。这小丫头刚才救人的时候,可是一副镇定淡然的模样,这会子倒不像她了,这才真的像个十二三岁年纪的人啊。
奔波了一天,月然和拓跋浩两个都饿极了,也就天刚擦亮的时候吃了一块青稞面饼子,一直到现在连口热乎水都没喝上。面对着这满满的一桌子菜蔬,拓跋浩倒还能拿得住,只月然一个人口水直流。
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虽然在宫里跟着大祭司每顿里都能吃得上手抓羊肉,可是顿顿吃下来,早就腻味了。
如今这桌上不仅有整盘的鸡鸭鱼肉,还有好几样不常见的青菜,让久没有见过蔬菜的月然怎能不激动万分?
众人都没有举起筷子,月然自然也不好意思。可是她那肚子实在是不争气,竟在这个当口儿“咕噜噜”响了几下,惹得那老头儿和夫人一阵大笑,末了才说:“神医劳累了大半天了,想必是早就饿了,快吃吧。”
月然闹了个大红脸,好在她脸皮子够厚,不同于一般人,瞥了一眼正坏笑的拓跋浩,她毫不客气地就夹起了菜。
拓跋浩则是小口小口地吃着,见月然一副饕餮的模样,不由惊讶地快要忘记了吃饭了。这小丫头怎么好像饿死鬼托生的?不就这半天没吃东西吗?也能吃成这样?
其实他哪里知道,像月然这样平日里没怎么吃过好东西的人,见了吃的格外馋。他贵为皇子,平日里山珍海味的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肚子里有货,就算是再饿两顿也没事儿。
而月然就不行了,本来头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一晚上又惊又怕的,早就饿透了,无奈吃了一块干饼子,还难以下咽,见到这般热乎乎的饭菜怎能不吞口水呢?
一餐饭几乎是被月然给风卷残云了,数了数,月然吃了有五六个白面馒头,一大盆子蘑菇炖鸡被她吃得干干净净,两个猪蹄儿被她啃得七零八落,外加上一大碗人参燕窝粥,还有几碟子小菜。
吃得那老头和老妇人都目瞪口呆的,一个个还笑道:“神医真是好食量,怪不得我们这么大的福气呢”
人家恐怕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吧,头一次见了身材这么瘦小的人,竟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真是开了眼了。
月然听他们恭维,嘴里吃着东西呜噜道:“还行,刚刚好!”
话刚出口,骇得拓跋浩差点儿被一口汤给呛死,天,吃了这么多还刚刚好,她那肚子可真是不含糊啊,到底什么做的?
那夫妻两个听了她的话也有点儿尴尬,怎么听这话音,这神医还没吃饱是怎么的?
两个人讪讪站起身来,慌乱着就要让人再添。月然却摸了摸肚皮止住了他们,“是饭七分饱,这样子就正好,再吃下去就不行了。”
拓跋浩听了这话,低了头偷笑,这家伙,这个样子才七分饱啊。
吃过饭之后,小丫头麻利地收拾了桌子,几个人移步来到客厅里,分宾主坐下,就有小丫头献上香茗。
月然吃得满嘴干燥,闻见茶香,不觉一阵陶醉,啊,前世里到处都是茶叶,今生没想到在宫里连个茶水都喝不着了,真是落后啊,等哪天她穿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几大壶茶。
茶足饭饱,夫人就安排人带着月然和拓跋浩去洗漱换洗衣裳,有一个小厮在前头导引着他们往后院里走去。
月然也没当回事儿,也许人家洗浴的地方男女靠在一起吧。走了几十丈远,小厮在一间小房门前停住了,后头又走来几个小厮,手里都捧着干净的衣裳。
那小厮打开小门,笑咪咪地请拓跋浩和月然进去。月然还纳闷:这男女洗澡的地方怎么靠得这么近啊?
旋即又想道:也许是人家一家人不大讲究啊,在前世里一家子不也能用一个卫生间吗?家庭过日子谁还分得这么清啊!
想罢,就迈脚往里走去。拓跋浩跟在她身后有些不解:这家伙怎么不分男女,径自闯进来了?待会儿要是脱衣裳洗澡,难道她不怕吗?
月然只管往里迈步,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么多。进了里头,才看清原来里头有一个宽大的池子,此时里面已经注满了清水,热气蒸腾,看得月然心里直痒痒,啊,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伸手就要去解开自己脖底下的那颗衣钮,眼角余光却看到拓跋浩依然兀立在她身后,吓得一跳,不悦地回头呵斥他:“你怎么还不走?赖在这儿想看人家洗澡吗?”
拓跋浩依着池子边上的栏杆,闲闲地两手抱在胸前,说道:“你让我上哪儿去?这分明是男人洗澡的地方。你能洗得难道我不能洗啊?”
“胡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赶紧给我出去。”月然被他气不过,大吼一身就回身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只是回头望向身后的小厮笑道:“几位小哥,你们给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小厮们却只管张嘴儿笑,月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把他给当成男人了。
他一双幽绿的眸子里满是邪乎的目光,月然还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么无赖,不禁被他给气怔了。
她索性双手把衣服纽子又从新扣上,也不理会他们几个人,转身就往外走去。不洗就不洗了,又死不了人,总不能为了洗个澡遭那家伙的奚落吧。
拓跋浩见月然生气出去,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好笑。他也不去看她怎么了,只自己脱衣服解腰带,径自下了水。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有一个年纪大些的到底忍不住了,问拓跋浩:“神医怎么就走了呢?他不想洗吗?”
“这个嘛,你得去问她去。”拓跋浩笑吟吟地在自己身上泼了一把水,舒适地仰躺在池边。
里头的小厮本来是以伺候神医这个正主儿的,如今神医走了,自然就不能留这么多人伺候拓跋浩了。于是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有一个人上前讪讪笑道:“那个,少爷,您先洗着,我们到外头看看神医是否生气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拓跋浩也知道今儿自己不过是沾了月然的光了,自然不会介意,笑着挥手:“你们快去吧。”
几个小厮赶紧就跑出去了,一路飞奔,好不容易才在后花园里找到满脸气愤的月然。几个小厮忙讨好地上前笑问:“神医这是怎么了?那池子里的水是我们老爷从温泉里引过来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