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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此时都是满腹的心事,却又别扭着都不说开了。都想知道对方的真心,却又不愿意先低下头认个错儿。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月然实在是受不得这尴尬万分的气氛,就两手撑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低声道:“该走了。”语气里依然没了刚才的温暖,变得冰冷无比。
拓跋浩心里更是寒凉无比,不言声地站起来,低了头就往前走。两个人一前一后,谁也不理谁,不似刚才有说有笑的,这漫长的路程还不觉得远。
月然心里在想:这皇家的人真是莫名其妙,一句话都要疑上半天,多疑地要命!
而拓跋浩心里更是烦恼:我明明跟你说的是玩笑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弄了半天,你心里已经有了凉国太子了,怪不得对我的话这么不信任呢。
两个人都较着劲儿,是以,都憋着气,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月然只觉前方漫漫无边,真恨不得一步跨出草原,和他分道扬镳。
烈烈寒风迎面吹来,月然只觉得寸步难行,忙用衣袖遮脸抗拒着那寒冷的罡风。她真怀念前世里的世界啊,要不是这该死的的穿越,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凄厉的嚎哭传入耳朵里,惊得她连忙扭头四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心里是无尽的害怕,可她依然倔强地要紧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来,在他面前,她不想让他小看去,不想让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小丫头。
拓跋浩却警觉地从靴筒里抽出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眼睛警惕地看着周边,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月然,低声道:“小心些。”
月然被他一连串的举动给吓呆了,听他声音,像是有无限的忧虑,她立即也明白了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
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叫得人汗毛直竖,心慌胆颤。
月然也忘记了刚才心里的不快,身子慢慢地贴着拓跋浩的,躲在他后头不敢出来。不是她胆子小,实在是这寒夜里的嚎叫声凄厉悠远,让人止不住胆战心惊啊。
拓跋浩浑身紧绷着,一张绿眸闪着幽幽的光,低声嘶哑地说道:“这是狼群在用它们的方式联络呢。若是待会儿狼太多,你就先跑,朝着西边跑去。说不定夏国的二王子就在前头不多远。”
其实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碰到夏国的二王子,可是不这样安慰月然,他怕她就算是跑远了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狼群慢慢地逼近,月然清楚地听见野兽的蹄子踏地的沙沙声,不远处,一双一双绿幽幽的灯笼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看。月然上下牙齿打颤,天啊,这最起码得有十几匹狼啊,难不成她们没被大火给烧死要葬身狼腹了?
她想象得到那种锋利的牙齿咬断了脖子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比被大火烧死还要吓人!
她躲在拓跋浩身后,想想他刚才说的话,一腔的怨气早就没有了。他们两个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何必还要心里存着气,谁都不理谁呢?
就算是待会儿她能跑得掉,那也是拓跋浩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这一群饿狼,任凭拓跋浩的功夫再高,恐怕也难以施展啊。何况还带了她一个没有任何防身之术的娇弱女子呢?徔, 儚 。电‘纸~书
只是拓跋浩的话让她有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念头,反正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和这些畜生放手一搏呢,说不定还能剩个囫囵全尸。她就不信她堂堂一个现代的灵魂,想不出好的法子去斗这古代的畜生!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一念之间已经决定了生死了。先前她被那狼凄厉的嚎叫给吓得目瞪口呆的,可是因了拓跋浩那很男人气概的话,她又有了和这群畜生战斗下去的勇气了。
狼群似乎不急着进攻,只是整齐地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瞧着他们。月然明白,这是狼群在观察呢,看看他们是不是好欺负的人,是不是它们嘴里的美味。
忽然想起前世里看过一本《狼图腾》的书,里头把狼描述得非常神奇,这足以说明狼这种动物的智慧很高,不亚于人类,而且它们的组织能力很强,都是成群出动,合谋猎取食物的。
今儿这应该是一群狼了,黑夜里也看不清阵势,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出来这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狼,没有头狼的命令,谁都不敢攻击他们。
月然想着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就不能心软,你要是心软了待会儿就成了它们嘴里的美味了,人与动物有时候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一种生存的欲望。
她悄悄地在拓跋浩耳边低声说道:“你眼睛暗夜里看东西比较清楚,你仔细看看哪一匹是头狼,待会儿攻击的时候,最后是一击毙命,让它们群狼无首!”
拓跋浩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绷紧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听见她为他出谋划策,他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狼群,话里却明显地有了笑意:“你还挺懂狼这种畜生的!”
月然听了不语,只从袖袋里悄悄地取出沾了迷魂药的银针,这还是她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也许待会儿为了保命就能用上了。
对面的狼群观察了一阵子,见面前的这两个人一大一小,而且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好似急不可耐了,就听有一匹狼仰天长啸了一声,群狼开始骚动起来,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可怕的沙沙声,向着月然和拓跋浩冲来了。
拓跋浩一手紧握匕首,他已经找到了头狼的方位了,可是他却不放心月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在攻击猎物的时候,都会先从小的弱的下手,月然正是它们进攻的对象,所以他跟外地悬心,另一只手腾出来把月然紧紧地拉在怀里。
几乎是像一阵潮水一样,那狼群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月然此刻窝在拓跋浩怀里,全身上下基本上都被拓跋浩给护住了,而拓跋浩的身子却都暴露在外头。她心里漫过一丝感动,与他共同对付气势汹汹的狼群的意念也更强了。
几匹雄壮的公狼率先冲到了拓跋浩的身前,月然就在他怀里,清晰地闻见了狼身上的腥臭味。她手里紧紧地捏着银针,黑夜里虽然看不清,但是她明白狼进攻人的部位首先是脖颈,若是把那个地方防护好了一时半会儿倒也还能支撑着。
说时迟那时快,当几匹狼一涌而上的时候,拓跋浩已经精准地把匕首插向了当头的那一匹。那匹狼在地上滚了几滚,嗷呜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随在它身后的狼似乎被这情形给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往月然身上扑去。看来在它们眼里,这个小的比大的好欺负啊。
月然咬咬牙,随着狼进攻的身形,脖子往旁边一偏,躲过了狼的进攻,手里的银针却又狠又准地插进了狼的身上。
她明显地感觉到银针扎进去有些涩滞,于是她放了心,继续朝另一匹狼身上招呼过去。
四十五章 受伤
拓跋浩显然也被她的凶悍给震惊了,握着匕首的手把那匹动作慢了下来的狼给扎了两下,又给另一匹的身上补上两刀。方才喘过气来,见缝插针地笑道:“你比我更厉害,我才杀死了一匹,你一下子就是俩!”
“别废话,又来了。”感觉得到对面的罡风迎面扑来,月然赶紧抽出银针来,嘴角含着嗜血的笑,勇敢地对上那一双幽绿的眸子。
又是一轮恶战,容不得他们有任何地疏忽。他们两个配合地天衣无缝,拓跋浩负责杀死那匹冲在前头的,而月然则从他的怀抱里适时地扎向后头跟着的,又一轮下来,三匹狼又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对面的狼似乎犹豫了,前头的狼凄厉的惨叫声,让它们驻足不前。没了头狼的率领,它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狼群已经死伤过半,后面的几匹狼迟疑地观望着,见他们两个兀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若是再进攻的话也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于是它们就慢慢地往后退去,见月然和拓跋浩并没有追来,才嚎叫了一声,迅速地跑远了。
拓跋浩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怀里圈着的月然。两个人一松弛下来,顿觉浑身疲倦透顶,不禁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儿。拓跋浩还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娇小的人儿,竟能手刃四匹狼,连我都不如呢,我们草原的汉子若是听说,定是愧死了。”
月然刚想说自己那是靠着迷魂药才行的,就见身旁那个躺在地上他们认为已经死去的狼忽然窜了起来,对着月然就扑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月然也忘记了用手上的银针去刺那狼了,呆呆地坐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反应。
拓跋浩刚把匕首插进了靴筒里,哪里还腾的出手来去拔出来?此时情形危机,他不顾一切地就用自己的胳膊去挡着那狼嘴。锋利的狼牙咬在血肉之躯上,拓跋浩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月然这才清醒过来,捏了银针没有死活地朝那狼身上戳去。也不知道戳了多少下,她感到自己捏着银针的两根指头都发麻了,才住了手去看那狼,那匹狼早已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拓跋浩唯恐那地上的狼没有死透,挣扎着起身从靴筒里拔出匕首,挨个儿地扎去,直到身子摇摇晃晃再也站不住。
月然才惊觉刚才他已经被狼给咬伤了,她急切地摸着他的胳膊,只觉手上黏糊糊湿漉漉地沾了一手,想来那是拓跋浩胳膊上流出来的血。
“你受伤了?”月然毫不迟疑地就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软布,摸索着就把拓跋浩的胳膊缠裹起来。黑乎乎的夜里也看不清到底伤在哪儿,只好先包扎起来再说了。
拓跋浩只觉身子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依靠着月然,只喘粗气儿。伤口钻心地疼,他额头上早就渗出了一头的汗,可他不敢呻吟出声,生怕吓着了月然。
月然虽然有满身的本领,可是这黑巴巴的天,她看不清也不能怎么施为,只是着急地坐在那里直搓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边才泛出一丝鱼肚白,她借着这丝亮光看了一眼拓跋浩,只觉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才意识过来他定是伤得不轻。想那濒死的狼,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想把她咬死,定是又很又快的。拓跋浩不顾一切地用血肉之躯去承受,能保住这条胳膊已经不错了。
她摸了摸拓跋浩的额头,滚热烫手,嘴唇也干燥地起皮了,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再看他胳膊,裹着那层软布上已经湿透了,地面上还有一滩殷红得血迹。
这可怎么办好?若是不动手术缝合伤口,他定会失血过多而死。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东西呢?月然不禁踌躇起来,为了防止拓跋浩因失血过多而晕倒,她狠狠心,拿起拓跋浩的匕首,解下他腰里的水囊,就站起了身子。
拓跋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以为她自己渴了想喝水呢,想也不想就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把水都喝了吧,我到现在还没觉得渴呢。”
月然背对着他,没有说什么,可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揪疼了,他嘴唇都起皮了还说不渴?作为医生的她,太了解失血病人是多么需要喝水了,可这里头的水都是冷水,她必须找到温热的水才成!
她仰起脖子把里头的剩水都喝得一干二净,看的拓跋浩脸上直笑,这丫头看样子还真的渴极了,想想昨晚上她的凶悍劲儿,他就觉得好笑,这草原上还没见过这么狂野的女子呢!
见月然蹲在死狼身边,拓跋浩还以为她要剥狼皮呢,就喊她:“你不会的,看腥了手。等会儿我来弄吧。”
月然却不理会,只埋着头用匕首去割那狼脖子。死去不多时的狼,身子还是热乎的,想来这里头的血也是热的,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