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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怎么骂都点头应是,全程谦卑一副深刻忏悔样。
不过,史侧妃虽然一副面红耳赤样,心里却也是爽的,与吕侧妃巴望的一样——苏静卉和孩子一块就此消失吧!
虽说祸是老四媳妇方琳琳闹出来的,而老四是她带大的,她这个婆婆大半边都名正言顺,可那方琳琳名声本来就不好,可不是她教出来的责任,又怎么可能进王府一两个月就翻天覆地变,又不是苏静卉那妖孽……
总而言之,祸是方琳琳闯的,归根结底算也是辅国公府教的女儿不好,她可没多少责任,而轩辕斌再不济也到底是恭亲王的亲生儿子,太后的孙子,碍着这些,就除了恭亲王自己之外谁也不能把轩辕斌怎么样,而恭亲王虽然脾气暴躁但却不至于虎毒食子,倒是苏静卉和三房的孩子,若是能顺势没了,她最是高兴不过了!
不过,她们的心思皇后可不是一点看不出来,也提醒辅国公府的同时冷冷敲打她们:“事已至此,你们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祈祷平郡王妃和她的孩子都安然无事,莫存什么侥幸心理,否则……平郡王本就不是好惹的,如今战功高有封地有兵权,更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若是平郡王妃和孩子都没了,就别以为谁能真的置身事外不被牵连了。”
听罢这话,不但辅国公老夫人和五夫人面色顿时苍白,就是吕侧妃和史侧妃也不由的变了色,但很快,还是心存侥幸的往好的方面想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而与此同时,京城外轩辕彻的庄子,皇帝派去的御医小队也到了,院首副院首以及陈御医都赫然在列,另还有两位张姓刘姓的御医,连同拉拉杂杂随行的,总共几十来号人。
不过,到轩辕彻跟前的,也就院首副院首以及陈御医等五位御医和各自背药箱的而已……
轩辕彻面色很不好,也一副很急的模样直接便道:“先去看平郡王妃吧。”
说罢就前面领路,把五位御医领到一间屋子里,屋里烧着好几盆炭火,暖烘烘的,通风也很好,但气氛却很低沉,随侍床左右的丫鬟个个大气不敢喘的模样,空气中一股难以掩饰的血腥味……
血崩?!
陈御医心一沉,暗道难道是真的?就见院首已经恭敬的跪到了床前去,指隔着丝帕搭上了轩辕彻从层层床幔后轻轻拉出来的玉腕上……
最多也就三秒,院首的指便触电一般收了,跟着就面色难看的退开起身,对副院首等人道:“你,你们也看看。”
众人一听便知不妙,跟着就听轩辕彻紧张追问:“怎么样?”
院首面色一白,却不敢当下说,只好道:“平郡王稍安勿躁,等下官几位同僚尤其是陈御医也看过后才能定论。”
轩辕彻拧眉,面色也更加不好了,却还是急忙道:“那几位赶紧都看看,拜托了。”
如果真的很糟糕,眼下是客客气气的“拜托了”,却谁敢说下一刻就不是大开杀戒……
众人敛着心惊,挨个上前,却是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甚至最初陈御医也被吓到了,不过,他比其他御医好,给苏静卉把过脉,近距离见过苏静卉的手,很快就发现跟眼前这只不太一样了。
这不是平郡王妃的手!
没来由的,陈御医暗暗松了口气,可心也只下去一点点就瞬间吊得更高了。不是平郡王妃的手的话,就是别人的,那也就是平郡王妃还好好的,但和平郡王一起另有要命的事瞒着外界……
仔细手的同时脑中飞转,却也明显比其他御医多用了时间,不禁让其他御医有种看到了曙光的感觉,以至于他松手起身的时候,那四人看着他的目光简直跟看救哭救难的菩萨一般。
陈御医哭笑不得,却也敛稳了神色不敢透露一丝一毫,一副也为难紧张面色难看的模样:“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院首直接道:“陈大人医术精湛比我等都高明,觉得如何?”
其他三人纷纷附和,平日里抢功都不见这般殷勤。
陈御医拧眉:“平郡王妃如此严重,再不止血可就……我,我也实在没有多大把握,不知诸位可有建议良方?”
众人顿时连院首在内都忙说没有,并催着陈御医救人如救火,赶紧先开方救人。
明显,是合伙要陈御医扛下这锅子了!
陈御医倒是习惯了这些人的无耻,却还是摆着难看面色看了看众人,才转头对轩辕彻道:平郡王……”
“救人如救火,陈御医赶紧开方下药吧,我相信你,也若是您能把平郡王妃救回来,定然重谢。”轩辕彻直接打断他。
陈御医只好应诺着去开方,开的虽是治血崩的方子,却又故弄玄虚的另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一瓷瓶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丹药,只剩两粒了,希望能派上用场。”
说罢,也不等其他御医有时间围观那祖传宝贝什么模样,就直接送到了轩辕彻手里:“既然平郡王信得过下官,就请立即喂平郡王妃服下。”
轩辕彻医术在陈御医之上,哪能看不出瓷瓶里装的究竟是宝贝还是故弄玄虚的玩意儿,再想那句“只剩两粒了”,差点没笑出来,却也一本正色的迅速转入床幔后“喂药”……
这时,苏静卉虚弱的声音从床幔后传了出来:“孩子……孩子……”
“我知道,我马上带御医们去看,你先把药吃了。”轩辕彻煞有其事的哄道。
而后,便没了声音,但似乎床幔后虚弱的人催得紧,轩辕彻只好没一会儿就难看着个脸出来了,道:“既然是陈御医的药,此处还希望陈御医能留下来照看,我先带其他大人去看看孩子。”
副院首忙抢着道:“平郡王妃情况十分紧急,只留陈御医一个怕是不够,下官虽不济,却也说不好能帮上什么忙,就留下来作陪吧。”
院首及张御医刘御医一听,差点没气得踹他,他这分明是怕去看孩子,万一孩子情况很糟糕……
可气也没用,尤其那刘御医还背负着皇上的特别交代,不可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就请平郡王前边带路。”
轩辕彻刚要应诺,就有听到床幔后苏静卉虚弱带泣的声音:“孩子……一定要救救孩子……否则……否则我也……”
“不要胡说八道!”
轩辕彻沉声就打断她的话,道:“这么多位御医在,孩子会没事的,我保证。”
说着,就威胁的瞪向院首和张刘两位御医,明摆着要他们应下,可这种事谁敢应下?更何况他们连孩子是男是女怎么个不好都不清楚……
张刘两位御医纷纷看向院首。
院首暗骂两人没道义,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下官等人一定尽力而为,平郡王妃稍安勿躁。”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轩辕彻再次扔下不靠谱的承诺,就带着院首和张刘两位御医去了孩子的屋子。
孩子的屋子离着苏静卉的屋子很近,出门直走再拐弯就到了。
这屋子相对小一些,也烧着炭火围了有好些婆子丫鬟在小床边,一切看起来那么煞有其事,可……
小床上哪里有孩子!
三人一怔之后大惊,顿时明白了什么的咚一声就跪了下去,个个面色如纸。
“几位御医大人这是在做什么?”轩辕彻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三人:“还不赶紧起来替我好好看看孩子可还有救。”
都没孩子在那里,救个鬼啊救……
但没人敢这么说,好在院首就是院首,能当这个头脑子就不是慢的,不一会儿就豁出去的硬着头皮道:“回平郡王的话,孩子情况虽然十分糟糕,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下官也有一祖传秘方,只要细心调养小心照顾,定然能健康长大。”
但因为到底太惊慌又心虚,声音根本不大。
声音不大,屋里近距离的人是绝对听清楚了的,那张刘两位御医慌忙就要跟腔,却也已经太迟了,轩辕彻突然爆喝一句“废物!”,便抬脚将二人踢了个倒飞破门出院……
不用细想,两人都指定是只能活着出庄子而活不到开口说出真相那一刻了!
院首不禁浑身一颤,琴瑟发抖,等着自己成为下一个,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轩辕彻沉声道:“再给我仔细看清楚,若再说孩子没救了之类的,小心我杀了你!”
这是要放他一条生路,但却也是逼着上贼船的意思……
院首浑身又是一震,抖得更是风中落叶一般厉害,却别无选择,轩辕彻已经杀鸡儆猴,若是他敢有一丝一毫不轨不合作,那么下场,绝对比那张刘两位更加凄惨!
“是是是……”
院首当即屁滚尿流的爬去那小床,仔细研究那团空气到底还有没有“救”。
初生儿本就娇弱,再加上出生就“不好”,那些随行扛药箱的也就没能跟进屋子去,此时站在被张刘两位御医飞撞破门的外,一个个惊恐的瞪大眼睛却不敢贸然伸脖子,而伸脖子也最多只能看到院首诚惶诚恐的围着那小床“看诊”……
而据此屋子不远的苏静卉的屋里,陈御医和副院首听到那声响,都不禁吓了一跳,而后就听到苏静卉虚弱而慌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回事……香儿……香儿……”
“平郡王妃,奴婢在。”香儿立马走进床幔后:“平郡王妃您别着急,奴婢这就替您去看看。”
苏静卉立马催她快去。
“请两位御医仔细照看平郡王妃,奴婢去去就来。”香儿说罢,就给了翠竹个眼神,而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横竖看着,都是那么回事……
陈御医虽搞太不清楚状况,却也明白一点——有人成了掩盖事情真相的牺牲品!
而不论是谁,都只要不是他自己就好,也活在这世道下,他实在没有余力去怜悯谁,自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副院首却比他更不明状况,只能靠着猜,以为是院首和张刘两位御医谁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惹怒了轩辕彻所以被收拾了,毕竟轩辕彻对苏静卉宠爱有加是有目共睹的,刚刚跟苏静卉那么承诺了,所以,一怒之下什么都有可能,想想当初的贤妃,就更觉太有可能了!
香儿很快去而复返,还带回了话:“院首大人希望陈御医能过去一趟。”
这是要拉垫背!
副院首脑中立马过了这么一句,二话不说就催陈御医:“院首大人定然是遇上了什么困难,你就过去看看吧,这儿有我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即让人过去通知你。”
明摆着是怕陈御医耽搁了,自己被叫过去,轩辕彻他不敢惹……
再次见识同僚情薄,陈御医面色不禁更加难看,但也更加没有怜悯之心了,这些人次次如此把他往死路上推,何时怜悯过他?若不是自己医术还行,还不得被他们玩死?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哪一天是不是运气就到了尽头,所以,有个靠山撑着就显得是那么的重要了!
打狗看主人,如果他的靠山够硬,这些人还敢如此放肆的次次把他往火坑推么……
咬着牙,陈御医点头,匆匆顺着香儿的引去了另一间屋子,纵是心里有所准备,却也架不住看到一张空空的小床时的震惊排山倒海。
不过,他也瞬间明白了为何只剩下院首一个人了……
两位御医围着一张小空床研究“空气有没有救”是非常滑稽可笑的,但屋里没人敢笑,而且个个神情凝重就怕出点什么岔子泄露了让外边那些扛药箱的以及随行的人发现,以至于,在外看来,气氛真的很紧张,“孩子”真的很严重!
既然母子如此严重,几位御医除了张刘两位御医之外,自然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不然病人谁来照看,不过,总是要有人回去复命的,于是副院首自告奋勇带张刘两位御医回去,而院首和陈御医则留在庄子上住,不过……
“平郡王妃的状况我是清楚了,但孩子我没见着,还请两位大人如实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