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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遵循,你必须离开这里,否则杀了你的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人,而是整个河洛的力量。你应该回到你的家乡去,离开这里回到你应该待的地方去。”
她的话音落后又是一阵静谧,沈鸿影忽然发出讽刺的笑声,却被浣纱踹了一脚而顿住。
“家乡已经没有了……”
静默良久,黑暗中母狐狸忽然张开了口。
白明溪吃惊地看着它,从未想过它能开口说人话。
母狐狸道:“山林多半被人类占据,我们的族人早就消匿了。我知道盘踞这个地下河并是不长久之计,只是想要存活下去……”
很困难。
“人类总在虐杀我们灵兽,没有修为的多半都早早夭亡了。我靠着自己五百年的功力才坚持到今日。”母狐狸将身边的小狐狸叼起来,朝黑暗的缝隙走去。想了想,它驻足回头,“你的告诫我收下了,为了保住性命,我会离开这里。只是……我恨你,也恨所有的人类。”
说完,那狐狸头也不回地窜进缝隙里离开了。
它离开时长尾一甩,将一边阻塞河水的泥石给击垮。河水夹杂着泥石猛力地涌向空荡的地下河床。
“河图!”君香跑到白明溪身边,她们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河水的力量很迅猛,肆虐的冲撞将对面堵塞的泥墙也瞬间击垮。
白明溪紧紧地抱着君香,两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进了红葫芦中,那葫芦在水猛烈的冲撞下不停的翻滚摇晃。
两个人在葫芦中被转得天昏地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两人七荤八素的脑袋被撞在一起然后彻底昏了过去,才解决那痛苦的奔流过程。
沈鸿影第一时间抱住浣纱躲进了通往井口的小河道,窜进河道的水流也十分的迅猛,他握力不足带着浣纱冲回了井中。
沈鸿影抬起头的时候,正看见浣纱朝他白了两眼,一脸郁闷的表情。
她坐在他的肚子上,手撑着腮帮子,说道:“别人都说狐狸怎么狡猾,怎么奸诈,怎么机灵,怎么敏捷……我看你分明是个猪!头!”
沈鸿影扯起脸上的笑容,却被浣纱一拳头打过去撞到了井壁的苔藓上。
他沈鸿影,要忍!
“难得出现一个奇怪的家伙,你就这样让她跑掉了!”浣纱打了一个拳头似乎有些不解气,恨得牙痒痒。
沈鸿影摸摸红肿的半张脸,说道:“她虽然也是个水灵性的体质,但是也不能证明她是白明溪啊。”
浣纱朝他横了一眼,说道:“你不觉得小明溪刚刚失魂她就出现了,这不是一个偶然吗?至少我在修仙界混了几百年也没见过这号人物,可是现在却出现了,难道这也是个偶然吗?”
沈鸿影翻翻眼珠子地想,修仙界的人物,又有哪号是你见过的?日日待在青屿幻宫里,除了玄日,基本上就是玄日。
浣纱道:“那个姓君的小丫头,唤她做河图。谁会正经八百的用那个奇怪的一个名字啊!她分明想要暗示我们什么!”
浣纱的神逻辑开始无限运转起来,沈鸿影保持沉默地无语状态,听她瞎扯,“说不定她是被什么人劫持了,然后想要我们去解救她,然后来到这个地方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碰上本宫主了。但是她又不方便告知我们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不停地想要暗示我们她的身份,想要我们帮她化解困难。”
你想多了。
沈鸿影扶住微疼的额头,上面的青筋开始鼓起,他在压抑某个想要爆发的情绪。
浣纱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算来我与她一见如故,还没有给她开个欢迎会什么的,庆祝我们相识呢!”
这才是重点吧……
浣纱又道:“这个叫什么河图来历不明,我们一定要查个一清二楚。所以只能延后回青屿幻宫的时间了!”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吧?沈鸿影朝井口翻了一个白眼。
浣纱拍拍沈鸿影的肩膀,说道:“而且方才我好像看见那少女身上带着伤,甚至还不清。”
沈鸿影看着浣纱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他生性敏锐的嗅觉的确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那个少女身上带着伤,而且是水银狐造成的。
浣纱道:“狐狸并不带毒,可是水银狐却不同。那个少女被水银狐伤了,身边又只有一个胳膊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小少女摸着下巴,脸上有种意犹未尽地意味深长,“水银狐的毒虽然并不猛烈,可也不好化解,她们一定走不远。”
沈鸿影呼出一口气,道:“你想追过去?”
浣纱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青屿山脚下的河道往前往前再往前,就是通向洞庭湖的,我们只要去洞庭湖等她们就好了。”
可是当浣纱抵达洞庭湖的时候,足足等了她们三个月的时间,浣纱不知道青屿山脚下的河道能通往洞庭湖,而且也通往其他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仙气萦绕(一)
君香在黑漆漆的葫芦中醒来的时候,白明溪还未醒,她们在水中晃晃荡荡地不知飘了多久。
等她们飘到某个岸边,君香将白明溪从葫芦里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不省人事。
她身上有几处伤口,皆是血肉模糊,而且从里面涔涔地流出黑血,一看便知毒素侵体。中毒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君香研制的香中也有能解毒的。小女娃用葫芦驮着白明溪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山洞,便在她身边给她焚香解毒。但是直到解毒香焚尽,白明溪仍是昏迷不醒,反而经过香的熏染身体越发滚烫起来。
君香顿时六神无主,急忙忙驮着白明溪去寻找附近的城镇。
飞了一天,在傍晚十分寻到一个依山而立的小城,四周怪石林立尽是尖锐耸立的石林地。
有城的地方就有郎中吧?君香是这么想的,何况她们到达时正几个御剑飞行的人离开,想来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城镇。
君香搬着比她高处一个人头的白明溪站在“辰皇药铺”前,在街上出入的百姓早已寥寥无几。
“开门!开门!”君香对着紧闭的大门又踢又踹,“看病!看病!”
拍了许久,才从里面裂开一个小缝,一个小童子探出脑袋说道:“这药铺早就不看病了,请到别的地方去吧。”
“那抓药!”君香看着那小童子阴阳怪气地,反而觉得他在撒谎,说什么都不信。推门就想进去,偏偏小童子用力堵着门。
“连药都没得抓。”小童子说。
白明溪已经气息奄奄,君香怎可凭小童子几句话就走,她甚是不依,伸腿对门就是用力一踹,踹得小童子一个底朝天。
“说什么没药抓,你们这牌坊是立给别人看的啊?”小君香可是研香高手,只要捏鼻子一闻就能知道百米之内的地方有些什么东西。这药铺中分明有各种药材,这小童子愣是在骗她呢。
君香大葫芦一甩,“咚”地一声敲在地上,威胁地问道:“你让郎中出来不让?”
小童子被她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我们真的已经不干这药铺的生意了。”
“怎么回事?”听着门外的吵闹,从里间走出一个缓袍的公子,苏誉诧异地看着君香驮着一个人,另一只手还气势汹汹地对小药童挥着葫芦。
看着男子颇有主事的风范,君香道:“我找郎中,没郎中给我抓几味药也成。说什么没药抓,你们这分明有一千八百七十三种药材,有五百多种是上等药材,一百六十种稀有之物,还有十六种是仙草级别的,当我不知道吗?”
苏誉打量眼前这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些佩服道:“原来小姑娘是行家。”
“谁跟你是行家,你们这里到底让抓不让抓?不让抓我就抢,这外面偏僻得很,天晓得我寻了多久才找到那么一个地方。你说不让抓就想赶我走?”君香鼓掌腮帮子抱怨。
苏誉温和一笑,说道:“我就是郎中,小姑娘随我来吧。”
君香瞥了苏誉一眼,看他为人温文有礼也不像是什么不轨之徒,就稍稍放下戒心,将白明溪放在软榻上。她的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君香很担忧,推了推她却未能将她唤醒。
见苏誉站在她们的身边,君香警告地说:“你别看我是小姑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家伙就想做坏事哦,我可是很厉害的。”
苏誉只是在笑,却没有答话。
他将一块软巾垫在白明溪的手下开始给她诊脉,过了许久他一双眉宇微微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软榻上昏迷的人一眼。
他诊断的结果是,并无病症。
但是伸手触碰白明溪,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告诉他的答案,是他诊断错误。一个昏迷的少女脉象平稳无常,身体却十分滚烫,甚至面色亦看不出什么不妥。
“怎么样?”看见苏誉蹙眉,君香急切地问道,“很严重吗?她之前中了毒……”
“毒已经清除了。”苏誉能看到白明溪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残留着黑血,但是毒素已除,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
这样的状况,苏誉还是第一次见到。
再去探她的气海,亦是与正常人一般,没什么区别。
“到底如何啊?”君香看他越来越深的眉折,十分郁闷。问他问题,这苏誉也只回答那么两三句。君香不懂医术,但是药草她颇为通广,有些病症医术治不好,她的香却可以。
苏誉叹了口气,君香在他身边,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只道:“这奇特的病症我是第一次见,觉得十分棘手,还请小姑娘先让我好好想想。”
“第一次见?”君香深深地看了苏誉一眼,恍然道,“你不会是个新手吧?”
苏誉差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目光定在君香两只大眼睛上有些汗颜,道:“……可以,这么说……”
君香拍着脑门子有种被骗的感觉,她瞪着两只眼睛叫道:“那你不早说!我不治了,给我抓药要上等的仙草,要那种死人吃下去可以变活的药。”
……没有这种药……仙丹都没这么灵。
“噗哈哈哈。”门外忽然有人抱着肚子笑道,“小丫头,你这是确保她断了气,吃药下去就能活过来吗?”
君香转头,见一个红发红眼的人站在门外。
她抽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到模样这般不正常的人,感觉有些悚,半天说不出话。
阎肃走进去,瞥了一眼软榻上的人,只对苏誉道:“苏启山死了,苏家无人继承,四大世家,现在四缺一,你还在这里有闲情给人看病?我听说羽河宗门前些日子去青屿山附近将他们家白老三的墓给挖了出来,你猜结果如何?”
苏誉抬眼有些淡然,给白明溪盖好被子,走了出去,“苏启山死了,你倒是大摇大摆地在外面到处走,修仙界的闲事你倒是格外的关心。”
阎肃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提起四大世家,君香眨了眨眼睛蹲在房门外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阎肃道:“这些小事你何必在意,我不过闲来无聊罢了。我可听说那白河是将白明溪养大的,有关白明溪的事情,我自然为你多留意一些。你就不关心结果?”
“有没有结果能如何?他们羽河宗门一向目中无人,清高得很。”苏誉完全不在意。
看见苏誉的反应另阎肃有些不爽,难道他大老远地跑来与他说八卦,这个家伙根本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
阎肃道:“羽河宗门挖了白河的坟墓,发现棺材里头是空的。”
“那又如何?”
“什么那又如何?”阎肃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白河的坟墓是空的,就证明他没死。当初他为什么抛下白明溪忽然装死离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反正剑宗门知道这个事情很震惊……喂,我可是在帮你。”
阎肃忽然将话题岔开,让苏誉不明所以,“帮我什么?”
“……”阎肃无语,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