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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就在这朱门之后,而她渴望的也在这朱门之后。
不过是见一个人,听一个呼唤……然而,好困难。
白明溪静静地望着面前紧闭地朱门,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抓住自己的裙裾。
她问:“君公子,你见过仙君吗?”
君扶苏亦是望着紧闭的朱门,心中思绪,他答道:“见过。”
白明溪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似乎觉得不对,重殇已非凡人,而是仙君。
君扶苏面对如此提问,转过头来看着白明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仙君并非凡人。”
“……说得也是。”不知为何,少女忽然释怀了。
仙君并非凡人。当初飞升之时,他的父亲就已经死了吧。就如同她死去的养父白河一样,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重殇死了,因此母亲的心也死了。等到白明溪长大成人之后,她自己所见到的、所面对的,不过是不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这么想,白明溪陈杂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她驱动术法推开了朱门,然后向前迈进了一步。
她想,了解了一切,她便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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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云宫,这一个偌大的地方要比白明溪想象得要冷清空寂得多,寂寥而无声,凄冷而悲空。也不似在云阶梯上能见到仙童,这仙云飘渺的地方,除了缭绕的白云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明溪正心感奇怪,忽然就听到远处有些模糊的声音。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同靠近,那声音才渐渐地清晰起来。
有男人说:“重殇,如今你一日飞升,便抛弃了亲情道义?今日我剑宗门与天宗门之仇恨,难道不是你昔日之过才酿成的局面?现今你想说是‘凡界俗事’而撒手不管吗?你可知天宗门之秘术,杀了剑宗门多少子弟?若不是你……”
有女人说:“重界,昔日陈旧之事不必多费口舌,先听爹如何说。”
那男人道:“长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重殇一日成仙就忘了恩情道义,他成了仙君难道就与我们剑宗门划清界线了?昔日若没有我们剑宗门,他何以为仙?”
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够了,重界!仙家重地不得喧哗,否则丢了我们剑宗门的颜面。”
女人又道:“重殇,苏启山要你为当年之事给他一个答复,再将当年的……”
那女人还未说完话,忽然有一个冷冰冰地声音打断道:“何人未经我允许,擅闯玄天云宫!”
白明溪惊愕,他们距离前方的大殿还有好些距离,竟然就被察觉了。
两人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小仙童,模样亦是冷冰冰地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们一眼,行了礼,对他们说道:“二位随我来吧。”
君扶苏抱拳回礼,说道:“有劳了。”
走进上殿,白明溪没有直视那上座上的男子,只是扫视了周围一眼。这大殿中还有几个人,模样都是身手不凡,修为甚为高深,几乎都达到了凡人修为的高层。见他们用同样审视的目光望了过来,白明溪收回了目光,才转向上殿那长发及地一身月华长袍的男子。
他长得极为俊秀,宽大的月华长袍盖住了身体。他那鹰目般的瞳眸落在了白明溪的身上,少女顿时觉得自己被洞穿,她立即移开了目光只看着君扶苏地背影,与他一同跪在地上。
那必定就是重殇仙君了,白明溪能一眼就认出来,而这个大殿中也没有比他更像仙君的人了。
重殇仙君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道:“蓬莱的君扶苏,本君未曾召唤过蓬莱弟子。擅闯云宫,你可知仙责之罚?”
君扶苏道:“弟子深知。”
重殇说:“深知既犯,罪加一等。”
君扶苏道:“弟子领罚之前,请仙君先听弟子来意。弟子受师父之命,将洞庭水宫青霓真人座下的弟子带来觐见仙君。”
“洞庭水宫?”重殇那漆黑的瞳眸眯了起来,又一次落在白明溪的身上,“是青霓让你来找我?”
“不是。”白明溪对仙君行了礼,站了起来迎上了重殇的目光,“师父曾阻拦我,甚至想将我困在洞庭湖的壁崖之下,不让我前来。然而弟子仍是执意来此,求仙君圆我一个夙愿。”
重殇问道:“你的夙愿?”
白明溪点头,“是,我的夙愿。”陌生的眼神,白明溪眼里映出来的重殇的目光,那仿佛就是看蝼蚁的眼神,冰冷、无情,“请仙君将我体内的‘水玉’取出,还我一具正常的肉体。”
重殇的身影在上座上一闪,然后整个人便站在白明溪的面前。那张冷得似被冰雪封冻的脸,棱角分明,再看少女那精致的五官,竟能发现这两张面容异常相似。
所谓父女,便是血浓于水的联系。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打破了他们寂静的凝视,她眼神中似有厌恶的看着重殇仙君,质问道:“水玉?”她一把拉过白明溪护在自己身后。
白明溪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高挑的女人,不知她为何如此。
这个女人也有着与重殇仙君甚为神似的容貌,她美,美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英气。
她指着重殇仙君怒道:“我总算明白昔日你飞升时,霓裳为何不辞而别。你还配为人吗!?”
她伸手想要将巴掌甩在重殇的脸上,然而却被重殇仙君避开了。
“水玉一直是培养在霓裳至阴的纯水灵体质中,你利用霓裳得到了水玉飞升。然而霓裳却不知水玉动用一次便要陷入沉睡,她用了水玉又折损她的修为,便不能与你一同飞升。而你,却又将水玉封入了这少女的体内吗?”那女子回身在白明溪眉间用灵息一探,一切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这少女的体内果然植入了水玉。
女子说:“我若猜得不错,这少女是你的血脉,是我剑宗门的子弟。”
“的确。”奇迹般地仙君并没有否认,“她的确是我飞升前与霓裳的骨肉。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女子两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撩起袖子,念了剑诀就要冲上去,忽然被一男子拦住,“长姐,莫要冲动!”
那女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一边骂着拦着自己的男子:“重界你个兔崽子,快放开我!老娘今日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如狗的东西!霓裳什么时候生下的孩子我都不知道,重殇这狗*娘养的,竟然还把水玉植入自己的女儿身上。”
重界极力阻止道:“长姐,你骂他是狗*娘养的,不就是骂如姨是狗*娘吗?”
女子吼道:“老娘不管,你放开我!”
“够了!”大殿上,那苍老的声音提高了八斗,震住了一直吵闹不止的声音,“重溯,不得胡闹!”
重溯不服道:“可是爹……”
那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道:“闭嘴!”
白明溪抬眼望向了那说话的老者,其实他也并非白鬓老人,模样不过是四五十岁,面容上也未曾多见几条皱纹。见老人正在看着自己,白明溪微微行礼,听见他说:“既然仙君亲口承认了,这少女便是我宗主的血脉。”
他问白明溪,“你可知我?可知剑宗门?”
白明溪摇摇头。
那老人说道:“按理你该叫我一声爷爷。”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过来了一趟玄天云宫,自己又陡然多出了一个爷爷?
老人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回剑宗门?”
白明溪:“这……”她看向身边的这几个人,目光疑惑地望着君扶苏,然而君扶苏未能插上嘴,重溯便将白明溪往宫殿外推,说道:“你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小家伙,你该回家了,回家后姑姑好好将一切告诉你。”
白明溪:“这……”
老者问道:“尔等将这少女带走,仙君以为如何?”
然而重溯仙君只是淡淡地望了老人一眼,事不关己般对君扶苏说道:“你随我来。”然后就此消失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剑宗门族
重溯将白明溪推上一辆马车。
马车?方才她与君扶苏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马车。而这辆马车甚为宽敞,由四匹骏马拴着,估计跑起来一定飞快。
白明溪方坐上去,重溯也迈了上来,挤在她的身边,一脸笑眯眯地望着她。
被这样一个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明溪蓦然了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她本不应该鲁莽地跟着过来,毕竟她连他们的底细都不知道,只是看见他们的一刹那,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坐上了马车,任美人一直握着她的手,任她端详自己。
随后,那个叫做重界的男子也跟着坐了上来,最后是那个所谓白明溪“爷爷”的老人。
重界说:“长姐,你别像一只饿狼一样盯着别人看,这小姑娘都害怕了。”
“……害怕?”重溯又与白明溪凑近了一些,忽然袖中甩出一柄短剑,就要划过白明溪的脸。但那短剑却在距离皮肤咫尺的刹那间停住了,剑与血肉之间蓦然多了一道冰墙,虽然薄薄一片却十分的坚硬。
美丽的重溯大笑道:“这是害怕吗?”她看着少女如冰的眼神,收起短剑揽过她的小腰,将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你这丫头当真像极了小时候的重殇,我喜欢得不得了。”
白明溪猝不及防地扑进一个温暖地怀抱,重溯抱得很紧,她根本挣扎不得,蓦然又红了脸,小声道:“……放、放开我。”
重界在一旁侧目无语。
马车渐渐动了起来,这辆马车竟神奇地能浮在空中行驶,周围白云飘雾,四处的景物如光般后退。
“对了。”重溯放开她,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问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小丫头的名字呢。”
“……白明溪。”她总算能踹口气,向旁边靠了靠,打算离这个女人远一些。
重溯不明所以道:“白明溪?霓裳怎么给你取了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白?你应该姓重才对,等回到门族一定要跟老头子说了,将你纳入宗家族谱去……你母亲好么?当初她一走了之,这么些年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看你这身道服,应该是南方洞庭水宫的子弟吧……”
重溯噼里啪啦地对她说了一大堆,然而白明溪张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那细长的双眉又习惯性地蹙了起来,她低下头去不语。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忽然开口道:“你说你不知道剑宗门,你母亲从未对你说起过吗?”
白明溪抬起头看了那老人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摇摇头。
老者问:“那十八年前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白明溪回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然后说:“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养父将我抚养成人也从未与我说过只字片语。”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只知道我与普通的人不一样,仿若与水为一体,村里的人都把我当成妖怪,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肯亲近我。除了养父……然而他去世了。养父死后留下了一本书,机缘巧合下我遇上了一位仙子,她将我送去了洞庭湖水宫,我在那里见到了青霓真人,之后通过试炼便成了她的膝下弟子。我修仙只是为了找到改变体质的方法,为此我看过许多典籍,去过许多地方……遇到了许多人,然后才知道原来我也有母亲、也有父亲……”
“别说了。”重溯抱住白明溪,紧紧地用整个怀抱拥住那个纤弱的身体,她抚摸着少女的长发,仿佛白明溪受了十分严重的伤痛,轻轻抚慰,“别说了,这段过去那么痛苦,你没必要在回想起来。”
白明溪轻轻推开她,说道:“也并不是很痛苦,只是有些寂寞罢了。我到玄天云宫去只想取出体内的水玉……”
老者说道:“难道你未想过,仙君并不会如你所愿吗?”
白明溪道:“如今这个结果我也考虑在内了。当初他将水玉植入我的体内,必然有他的理由与目的,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