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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重冷笑道:“可笑,不为人道,何为仙神。重殇误入心神,才将自己的‘执念’割离,如此才化成了我。可是他又不肯舍弃自己的‘这部分’,否则当初他大可将我消散,然而我如今还在这里,证明他仍然放不下红尘。”
头顶上的声音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继续苦苦追寻真相的结果,还是安然回归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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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溪落入了一片竹林中,竹林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了老者,这个老人便是剑宗门族的门主。老人看着她微笑,向她招招手,白明溪疑惑而警惕地慢慢走近。
然而还未走近,竹林又起了变化,一道道绿竹化成了无数柄长剑,长剑高高耸立漫过了白明溪的头顶,它们迅速而起在四周形成了复杂无比的剑阵,而白明溪便身陷其中,倘若她要走出来,必须解开这个阵型。
以此同时,天殇剑台之下又掀起了一阵骚动,剑宗门的子弟们纷纷招呼出自己的佩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紧盯着剑台下出现的一个不速之客。
重溯长剑指着面前华衣长袍的男子,问道:“苏启山,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踏入我剑宗门的天殇剑台!”
苏启山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长在自己的身上的胆子。”
重溯厉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剑宗门可不欢迎你。”
“别这么说,重溯。”苏启山笑着转过身来看她,“好歹我与重殇兄弟一场,听说你们寻到了他的骨肉,我想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该过来看一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重溯警惕地看着苏启山这个长发束起、面容清俊的男人,天宗门的秘术变化无常诡异多端,重溯向来不喜欢这个自称是重殇兄弟的男人,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天宗门虽然与剑宗门并称为四大修仙家族之一,但是苏启山性格阴冷狡诈,为人狠毒,他操纵着天宗门明里暗里杀害了不知多少剑宗门的弟子。天宗门与剑宗门的恩怨本就因“水玉神兵”而起,如今白明溪认祖归宗之际他却只身前来,不知是否是知道了水玉的下落?
水玉就在白明溪的体内。
若是他知道了此事,白明溪从此便十分危险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不欢迎你,苏启山,请你立刻滚出我们剑宗门!”重溯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苏启山的秘术虽然厉害,但是她重溯也不是吃素的。
重溯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指,苏启山的头顶上立刻出现了数千柄利剑,若是落下必然贯穿苏启山的身体。可是在这般利害的威胁下,苏启山仍是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上笑道:“重溯,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没有恶意,见到了重殇的女儿我便走。”
重溯道:“你没有资格见她,她也不会见你。”
苏启山笑着笑了笑,恍悟道:“也对,我只不过是重殇的义兄。重殇现在是仙君,他的女儿便是仙女,我大抵没这个资格。若是这里不欢迎我,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苏启山回身踏出一步,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直到最后也无人知道苏启山来此的目的。
“爹。”重溯收起了长剑,凑到闭目的重明德耳边说道,“苏启山是否已经知道水玉便在小溪儿的体内?若是他知道了,我们……”
重明德睁开了眼睛,道:“不乏有这种可能,苏启山十分狡诈,或许知道了此事也说不定。今日溪儿通过试炼之后,不可让她离开剑宗门,直到解开她身上的水玉为止。”
重溯点头应道:“我明白,只是水玉在她体内那么多年,若是一动,这孩子的性命恐怕难保。”
“我知道。”重明德看着天殇剑台上的巨剑说道,“但是因果轮回总会有个结果。”
站在一旁的重华华挠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试炼怎么那么久?小溪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众人望向那静静耸立在剑台上的巨剑,可是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寂静的剑台下响起重素素的吃惊地声音,她道:“咦,十三表姑母与重礼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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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溪站在剑阵里,伸手抚摸着身旁由剑铸成的石壁。石壁十分的冰冷坚硬,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毁坏的。
聪明的幻雨化成蛟龙飞到了天上,想要从天上寻找出路,然而到了上空才知道这个剑阵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幻雨抱着白明溪的腿,紧紧地贴着,问道:“主人,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白明溪顺着石壁坐下来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试炼有些奇怪。”到底想要试炼她什么?
她抱着双腿,将脸贴在自己的膝盖上。层出不穷的麻烦让她感到身心疲惫,忽然好想念小时候与养父白河在一起的日子,即便是日子清苦一些,别人也不喜欢她,只有她与父亲,日子还能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偶尔上山狩猎,或是下水打渔,凡人的日子是打打酱油便能过上一天。
她在修仙界得到了什么呢?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回到了自己的亲族,向着永无止境地境界而修道。成仙似乎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变成像重殇仙君那样的仙,就好么?
幻雨那小小身体学着白明溪一样曲着,坐在她身边,银色的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白明溪呵呵一笑,伸手戳了戳幻雨的小脸,问道:“幻雨为何想要做我的剑灵呢?你是那么威武的一条蛟龙,可以自由自在地窜入江河湖海。可是成了剑灵之后就永远束缚在剑中,只能伴我左右,幻雨不会觉得难过吗?”
幻雨伸手抓住白明溪的手指,认真地说道:“才不会!幻雨很开心,因为幻雨很喜欢主人,希望能永远与主人在一起。幻雨从来没觉得难过,跟主人在一起能知道许多东西。知道人有好也有坏,知道人的世界很复杂,知道要活下来很不容易。主人心里想过的事情幻雨都会知道哦,有幻雨在,主人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白明溪“扑哧”一笑,弹了弹它的小脸,心里甚是欣慰。然而下一秒,她们两个皆是变了表情,因为有一个人影从远处的尽头闪过,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白明溪感应到了那个人的灵息。
她随即站起来,厉声问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可是话音落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周围仍然是安静无声,没有半点显现出有人的迹象。
可是她分明清楚地感觉到了,不仅仅只有她一人在这剑阵当中,除此之外还有隐藏在暗中的人。那会是如同那些积怨已深的剑灵们吗?
白明溪的眉宇又微微蹙了起来,警惕地向前方靠近。若是当真有人,却又不出现便是来者不善了。
她不敢大意,手中紧紧握着水剑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
然而走到尽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疑惑片刻,周围却发生了变化。
原来这个剑阵是有不同的区域组成,每个区域都不同,剑的阵型也不一样,白明溪刚刚踏入这片区域,周围即可起了变化,本是尽头的前方竟出现了另外一条通道,那通道一直通往前方十分笔直,而且白明溪所站的地方看不到它的尽头。
意思是让她走这条路吗?
白明溪沉思了片刻,便向前迈了一步。这条通道与其他的不同,剑组成的石壁上皆是模样怪异的咒符,直直地沿着石壁蔓延至前方。
才走了一段,仿佛是她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剑石壁抖动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骤然剑尖指向了她便毫无预兆地直射而下。
白明溪根本无处而躲。她迅速地退后了两步,可是身后又射来几道利剑,情急之中召唤了体内的水灵息,千钧一发之际在她四周竖起了四面冰墙才挡住了利剑。趁着此间空隙,白明溪翻身跃上了水剑,御剑飞离了此地。只是那些利剑仿佛活了一般,跟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
似乎根本逃不掉,正在考虑对策之时,身下那个巨大的剑阵也起了变化。那一道道由剑铸成的石壁忽然泛起了红光,白明溪掠过之处都向她射出利剑。
剑雨之密,她完全闪躲不了。为了保命只能再次召唤体内中的水灵息凝成冰墙,冰墙形成一个冰球将她完全包裹在内,那些利剑纷纷射过来,冰墙很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球。只是那些利剑仍然源源不断地射过来,想要刺穿着保护她的冰球。
如此支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白明溪咬破手指在手心上画了一个符咒,心中默念口诀,引导着体内的水灵息,将整个剑阵完全冻结。
这几乎消耗掉她体内的灵息,因为不在水中,她的灵息不能靠自然灵气补给,只能抽动身体中的灵息。如此施术消耗异常之大,现在白明溪已经气喘嘘嘘,体力透支。
白明溪消融掉冰球,站在浮空的水剑上大口喘息。
“啪啪啪!”几道响亮的击掌声,有人从剑阵中浮上空中,“好厉害的水灵术,不愧是剑宗门的亲族。”
那个人正是前日暗中偷袭她不成的重礼,此时站在剑上冲着她笑。
白明溪没有惊讶,亦不吃惊地道:“是你。”
重礼道:“是我,又如何?”
白明溪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两次地要害我?”
“无冤无仇?”重礼失声大笑,“你既然生做剑宗门之女便是我最大的仇人!凭什么你一个在外流浪的野丫头便能得到剑宗门上下所有人的认可?而我,日日爬在他们的脚边一副讨好的脸色,却没有半个人搭理我,甚至将我当做狗一样地看待!你们这些所谓的亲族到底有何能耐,我输于你们什么?”
白明溪:“……”
重礼指着她道:“这些亲族从出生起便有家族的法宝,有家族的心法,能在修仙界耀武扬威。可是我呢?我同样姓‘重’,没有修仙法宝,没有心法,还在背后招人指指点点,被指责为技不如人!亲族拥有的一切,我重礼也要有,将你体内的水玉,还有你手中的《河图》都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白明溪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原来这个重礼想要的是她手里的法宝。
见白明溪不答,重礼念了几个咒诀用符咒唤来惊雷之术,白明溪没有灵力相抗,只能御剑而躲。但是重礼不是简单之人,修为甚至在白明溪之上,一道惊雷而下瞬间便击毙了冻结住剑阵的冰层,剑阵再次唤起,白明溪却已无多余的灵力抵抗。
龙马在她的识海之内感应到主人的危机,厉然嘶鸣一声,蓦然出现。
白明溪顿时才想起《河图》神兵,默念道:“天地之间一气,河图之位,一与六共宗而居乎北,二与七为朋而居乎南,三与八同道而居乎东,四与九为友而居乎西,五与十相守而居乎中。”
《河图》响应她的召唤,在她脚下展开“河图之象”,象形泛起光芒,天地之间立刻为之变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染血之剑
天地之间飞沙走石,白明溪攀着龙马的脖子在空中看着《河图》力量带来的变化。“河图之象”现于天地,在重礼的伤口形成五个大阵,分别为东南西北及中央,东方五行为木,南方五行为火,西方五行为金,北方五行为水,中央五行为土。五个大阵凝聚了强大的能量散发出不同的光。
龙马仰头长啸一声,那地下的剑阵在河图的强大力量下被击得粉碎。
“万物相生相克,便是这个意思吗?”白明溪看着“河图之象”喃喃自语。
那象形中五种力量不停地交汇重合而又相互抑制,若是能善于利用,白明溪它日便能驰骋整个修仙界,然而现在她还无法驾驭河图的力量。她的修为止步不前,河图阴阳品阶她也只草草练过了两个段次,大抵还不能将《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