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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众人都懵了,这两人明明是在仇视对方,皇上这是从哪儿看出的深情啊?脂雁和萧畅两人听了这话也心生疑惑,不再对视,抬头看向皇上。
李墨盏听了独孤羿这话则是心下好笑,难道独孤羿被她传染了?竟学起她来黑白颠倒胡编乱造说反话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独孤羿继续说道:“既如此,朕便给你们一个恩赐,全了你们的孽缘。”说罢看着脂雁和萧畅二人面上的惊疑神情,示意宫人将堵住萧畅嘴巴的帕子取了出来,这才接着道:“萧畅,你既与吴脂雁二人两情相悦,朕便将吴脂雁赐给你、为妾。”
二人俱是傻眼了,不明白皇上怎会莫名其妙下了这么道旨意。回过神来,萧畅是沾沾自喜,皇上既下了这旨意,岂不是说明自己性命得保?不过是多一个妾罢了,顶多费些米粮养着就是了。
脂雁却是不甘心,当场大叫起来:“民女不服,民女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凭什么要做妾,就算是做妾,也不做这个软骨头的妾。”
萧畅怒了,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好不容易有了活命的机会怎么还往外推?心下虽怒,面上却一转温情道:“脂雁,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皇上仁慈,下了这旨意成全我们,你还是快快应了吧。”
“哼,你休想,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脂雁毫不客气道,自己利用了他,陷他于危险之中,若真的做了他的妾,岂不是任由他拿捏。
“你,你难道不想活命吗?”萧畅急道。
脂雁听萧畅这么一说,也有些疑惑,难道她应了这旨意,皇上就会放过她吗?
脂雁正想着,一旁孙元见皇上面上微怒,忙一甩拂尘给脂雁提了提神,喝道:“皇上恩旨,你们还不快谢恩?”
两人这才注意到皇上的不悦,脂雁来不及多想,忙跟着萧畅叩头谢了恩。
独孤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萧吴二人见此也放下一颗心暗自庆幸。只李墨盏见此暗自摇头,以独孤羿这么记仇的性子,怎么可能只下这么道旨意就罢休?
果然,独孤羿开口道:“朕虽全了你们的孽缘,可你们犯下的欺君之罪却是不可饶恕。唉,朕实在不忍心拆散你二人,这样吧,你二人中只能有一人活命,至于是谁能活,你们自己决定吧。”
萧吴二人瞬间失色,不自觉地转头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我活。”说罢,两人更加仇恨地看着对方,不肯退让。
萧畅心道,眼下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只要这女人死了,自己就一定能活命。当下突地朝脂雁扑了过去,双手狠狠掐住脂雁的脖子,脂雁被掐得透不过气来,想要用手掰开萧畅的手,却是掰不动,只好用腿狠狠顶向萧畅腿间,萧畅一时未防被顶到吃疼地松了手,脂雁则赶紧爬起来按住萧畅就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萧畅愤怒不已,拽住脂雁的头发便往地上撞。
可怜脂雁之前才刚刚被皇上用茶盏打破了头,这下又连番碰地,又是鲜血直流。脂雁没法子,忙用手狠掐萧畅身上的痒肉,逼得萧畅松手……
两人这般来来回回几趟倒是不分胜负,一旁孙元一开始本想制止这两人,但见皇上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忙站在原地不动,跟着皇上看戏。
李墨盏见这二人厮打得实在不像话,而且那萧畅下手时毫不顾忌甚至冲脂雁的肚子打了两拳,心下顿时对这萧畅更加鄙夷了,转过头对独孤羿小声道:“皇上,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独孤羿见皇后不忍,这才示意孙元上前将这二人分开,孙元听命带了几个内侍上前,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打红了眼的两人分开制住。
独孤羿故作犹疑道:“你二人这般打来打去也分不出个高低,你们还是说说为什么该活命的人是自己吧。”
脂雁听此抢先道:“皇上,民女是一介弱女子,还身怀有孕,自是该让民女活命。”
萧畅不甘落后道:“皇上,她那是勾引我怀的孽种,欺君之罪也是她犯的,是她利用罪臣,罪臣事先实在是不知情啊,罪臣才应该活命。”
“皇后娘娘不是答应过无论如何会饶民女一命吗?活命的人理该是民女才对。”脂雁又道。
“罪臣与皇后娘娘情同兄妹,皇后娘娘难道忍心看我死吗?该活的人是罪臣。”萧畅跟着道。
李墨盏听了心下一阵无语,前边还说两人相好,现在就改口成兄妹了,真是寡廉鲜耻,不知所谓。
“萧侍卫记岔了吧,本宫并无姓萧的兄长,至于萧侍卫是不是会死,本宫不在乎,也不会看,也就谈不上是否忍心了。”李墨盏冷声道。
“你……”萧畅惊讶地看着李墨盏,不明白这个以前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萧哥哥的人,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无情。
独孤羿听皇后这么无情拒绝萧畅,心情瞬间大好,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活命,朕便免了你们的死罪。”
争得面红耳赤的萧吴二人没想到皇上竟然突地松了口,顿时满怀希冀地看着皇上。
独孤羿笑吟吟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二人自今日起,俱都贬为奴籍,萧畅入南湘馆服役十年赎罪,吴氏既为萧畅之妾,也一同跟着吧。对了,吴氏肚里的孩子必须保住,否则,你二人照样性命难保。”说罢,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大为失色的神情,心下一阵暗爽。
萧畅先回过神来,大叫道:“皇上不可啊,罪臣怎么说也是世家之后,怎么能到南湘馆那种地方?”
“怎么?朕看你这身皮相不错,到南湘馆说不定还能有大成就。”独孤羿说完,示意孙元直接将两人带下去。
萧畅已然明白皇上从没想过轻饶他,倒也认命任由宫人押下去,倒是脂雁才回过神来开始狂叫求饶不止,还张口又咒骂起青茗害她骗她,青茗本想在她被带走前与她说两句话,听到这些也止了步没有上前。
除了青茗,别的人更是不会理会脂雁了,直接塞住她的嘴拖了下去。
李墨盏看着独孤羿暗爽的样子,很是奇怪那南湘馆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让萧吴二人都这么大反应?正准备开口问,见独孤羿一副等着她来问的欠揍模样,便闭了口,悠然地喝起茶来。
独孤羿有些郁闷,忙主动问道:“你知道那南湘馆是什么地方吗?”
李墨盏只摇摇头,不以为意。
独孤羿心痒痒,只好主动解释道:“那南湘馆就是男风馆,你看那萧畅是不是很适合去那儿?”
李墨盏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喷出口中茶水的冲动,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忙点头应道:“的确很适合,皇上果然英明。”心下却不得不惊讶独孤羿怎会想出这种损招来,真是恶趣味。
那萧畅怎么说也是名门公子,现在竟让他去做些皮肉勾当,还是进的男风馆,稍有骨气之人只怕都会一死了之吧。不过,看萧畅那没骨气的样子,说不定还真能忍受下来。
只是,脂雁一介女流,还怀着身孕,若去了那种地方,只怕也是度日艰难。更何况,她是以萧畅小妾的身份进去,怕是只有受人□的份儿了。而且萧畅如今恨极了她,怕是也不会让她好过。不过,独孤羿特意说明了要让脂雁保住孩子,估计就是为了避免脂雁被萧畅所害吧。
独孤羿受到夸奖很是得意,见这女人丝毫不在乎那萧畅入南湘馆卖皮肉之事,心下更是满意欢喜。
李墨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瞥眼看见一旁青茗神色黯然,忙对独孤羿道:“这次的事还要多谢青茗讲出真相,皇上预备怎么赏她?”
独孤羿点点头,之前蛊虫之事里青茗为了皇后不惜冒险,这次又大义灭亲讲出真相令朕与皇后和解,看来这青茗的确够忠心,忙问道:“青茗,你此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青茗回过神,跪下恭敬道:“奴婢不敢要什么赏赐,此次奴婢本也是私心想要救脂雁一命,如今皇上既已饶了脂雁性命,奴婢便再无所求了。”
“青茗,你服侍本宫也算忠心,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本宫能做到,一定尽力满足你。”李墨盏诚恳道。
“奴婢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只求娘娘他日无需奴婢服侍之时,能放奴婢出宫嫁人,平安过一辈子就足够了。”青茗平静道。
“这要求你以前就说过,既如此,那本宫现在就恩赐你出宫,并亲自为你挑一户好人家,如何?”李墨盏问道。
“不可。”独孤羿反驳道,这青茗算是忠仆,在皇后身边还有用,若现在就出宫,皇后身边岂不是无得力之人可用?见皇后不解,接着解释道:“青茗还未到出宫的岁数,还是留着多服侍两年吧。这样吧,朕赐你四品女官之位,只要你继续忠心服侍好皇后,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青茗自是磕头谢恩,应声退下。
李墨盏却是有些不悦,这独孤羿为何执意要留下青茗?难道是看重她的美貌了?
独孤羿见李墨盏不悦,知道她是有些吃醋了,心下暗喜,忙握着她的手解释道:“朕是见你身边无可用之人,这才留她继续服侍的。你若不喜她,朕这便遣她出宫。”
“皇上当真不是见青茗美貌而不舍吗?”李墨盏质问道。
独孤羿故作惊讶道:“美貌?她美吗?朕都没仔细看过她长什么样子,可见她长得不算美。何况,天下间有谁比皇后更美?朕又怎么会舍美取丑呢?”
虽然知道独孤羿是故意这么说,李墨盏还是觉得这话听着还算顺耳,便放过他这一次,起身回寝殿了,为了审萧吴二人,已经折腾得够晚了,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独孤羿自是跟了上去,趁李墨盏去洗漱没注意,忙不迭地爬上了床,再不肯下去。李墨盏无奈之下只能由了他,只睡得离独孤羿远远的,反正这凤床够大。
独孤羿时隔多日,终于重又睡上了这张床,睡在这个女人身边,已是心满意足了,便没有计较这个细节,反正,等到夜深人静,他自能揽美人入怀。
李墨盏是真困了,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察觉到这一点的独孤羿很快将她搂到怀里,却并没有动手动脚,怕扰了她休息,只吻了吻她的唇,尝到甜了,这才满意地入睡了。
接连两桩事过去了,宫里仿佛恢复了平静,李墨盏和独孤羿之间也日益和睦。
这日,李墨盏照常送了养生汤到太极殿,却见独孤羿神色有些不快,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独孤羿将手中折子递给了李墨盏,李墨盏打开看了看,惊讶道:“落霞怎么会出现在云陲国王宫?还成了西宫王妃?”
独孤羿皱着眉道:“之前落霞被人顺利救走,朕让人追查许久都未查到她的下落,如今看来竟是云陲国派人所救,也难怪能避开朕的追查。看来落霞与云陲早有勾结,朕已经揪出了那教落霞蛊虫之术的云陲奸细,却还是查不出落霞是怎么被偷运出宫的。这皇宫里,也不知还有多少他国奸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过些日子臣妾便放一批前朝宫人出宫,再谨慎些重新选一批入宫就是了,相信能够清走一批他国奸细。”李墨盏安慰道。
独孤羿点点头,有些担忧道:“落霞虽是前朝公主,有几分美貌,可云陲国王便是再好美色,也不会就这么给她西宫王妃之位的,巫马那老东西狡猾得很,东南西北四宫王妃地位虽不如王后,却也不会轻易浪费。那落霞定是拿出了什么能引诱巫马之物,极有可能是告诉了巫马夜明珠之事,巫马心动之下近期内定会蠢蠢欲动,西南边境只怕是又要不宁了。”
李墨盏知道夜